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六人是會變的

第175章 第一百七十六人是會變的

宮殿門被推開,一個身穿官服的人被扔了出來。

時卿停下了腳步,默默想到李呈。

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事被扔了出來。

想著,時卿定睛一看,被扔出來已經站起身回過頭看著自己。

太監總管道:「我進去稟告聖上你來到一事。」

時卿點點頭。

太監總管進了殿門。

大理寺卿捋一捋衣袖,裝作一臉無事的樣子走到時卿面前,道:「你一定很辛苦吧,面對十王爺那個暴脾氣。」

「十王爺?李呈殿下被賜王位了?」時卿問道。

先帝在世時並沒有給李呈王位。

「嗯,是聖上剛剛給的旨意,現在還沒有送出去。」大理寺卿回道,旋即他開口問道:「這幾天你去哪裡了?」

「我被人抓了。」時卿回道。

「誰把你抓了?我幫你出口氣。」

「這口氣不是你和我能出的。」時卿道。

大理寺卿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低聲要問些什麼,裡面就有官員小跑出來了,道:「聖上叫你和沈大夫一塊進去。」

大理寺卿哼了一聲,低聲道:「進去又能做什麼?」

說完,他對時卿道:「沈大夫請吧。」

進了殿門,大理寺卿不屑的看了一眼跪著的李呈。

李呈目光冷冷的回盯一眼,道:「摔傷了,可以上門向我拿藥費。」

大理寺卿聞言開口道:「十王爺你不要太過分了。」

「好了。」李善出來當和事佬,道:「爭議在所難免,多費嘴上之氣,還不如趕緊想想辦法找出殺害先帝的真兇。」

時卿微微低下了頭。

李善道:「沈時卿你前幾日得了我的命令也查了這件事了,現在可查有什麼?」

時卿道:「我查出來?聖上很多人都知道我失蹤了。」

李善道:「你被誰抓了?」

時卿道:「這件事我只能告訴聖上一人。」

李善揚眉道:「其他人都退下吧。」

其他大臣離開。

安靜的殿內只留下兩個人。

時卿看了一眼李善。

李善著急的從高位上走了下來,緊張的握住時卿的胳膊,道:「沈大夫你要治我的病啊!我得了重病了?」

「怎麼了?」時卿鄒著眉頭很不解的問道。

李善嘆了口氣,道:「國庫空虛,一直忠於先帝,藏於暗處不被人知道,掌握很多高手以及兵馬的明閣領首要求我徹查先帝為什麼死掉一案。」

時卿問道:「明閣現在應該是聖上您的了。」

李善一愣,開口弱弱道:「我現在是沒有辦法對付他們的。」

時卿道:「一朝天子一朝臣,這麼不識相,得想辦法除掉才是。」

她說著,眼神像刀那般鋒利又有幾分柔和的光,「除非聖上想一直受制於他們。」

「沒有幾個帝皇願意受制於人。」李善認真中帶著威嚴道。

時卿道:「現在聖上得一不做二不休了,聖上可想過國庫空虛的問題到底在哪裡?」

「是明閣,他們那幫人穿的用的無一不精。」李善道:「可是如果此時除掉,對我們國家只有害了,養兵千日如果除掉,那之前所用精力都盡數白費了。」

「敢問一句,是聖上用的精力嗎?」時卿問道。

李善一愣搖搖頭,道:「但是是先帝所費的心血,我怎麼可以…」

他說到這裡欲言又止看著時卿。

時卿道:「聖上能讓他們聽命自己嗎?」

「他們說只要能找到殺死先帝的兇手就一定會聽命。」

「他們怎麼那麼肯定先帝就是被人所害?」時卿問。

「寡人也想知道。」李善悶悶不樂道。

時卿眼中閃過一道光看著李善,道:「方才發生什麼事,讓大理寺卿被扔了出去?」

「李呈乾的,大理寺卿查不出先帝之死的線索,拿著那一封空白的信咬定是李呈和其小姨許妃一起做的。」

「大理寺卿有說為什麼他們會殺聖上的原因嗎?」時卿問道。

李善眼中閃過一絲笑意,道:「說了,他說許妃想讓李呈當上帝位,兩人合謀一事結果被先帝所知,然後他們忍不住先動手。可是…」

他說到這裡感嘆道:「可是寡人那個十弟最喜歡去尋死了,一個想死的人怎麼可能對皇位有所心思。」

時卿道:「您的意思是大理寺卿誣陷了十王爺?」

「嗯。」李善道:「他但凡誣陷的好,我都不會同意李呈把她扔出去。」

時卿道:「聖上,誣陷得好,你是打算找十王爺當替罪羔羊?」

李善的臉色一青,白了一眼時卿,道:「我也不想的,只是在國面前,他必須有所犧牲。」

時卿道:「我明白聖上的心。」

李善鬆了一口氣。

時卿道:「現在明閣還需要錢養著還是不需要?」

李善見她把話題轉回明閣,開口道:「只要言澹和傅家任何一方出手,這件事就不成問題。」

時卿道:「聖上可查過國庫空虛,先帝卻沒有拿這兩位開到的原因?」

「時間太短,還查不出什麼。」李善道。

「可是聖上不拿這兩位開刀一定是有所原因。」

「如果他們心甘情願呢?」

時卿問道:「有什麼辦法讓他們割肉?」

李善看著時卿,眼中帶著期待,道:「我聽說你和言澹要成親的消息,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假的?」

時卿笑了一下,點點頭,「到時候聖上可是要拿出一個大紅包祝福。」

「只要你說動言澹解決此事,大紅包送上。」李善說。

「瞧聖上的話說得像不說動就小氣給小紅包了。」時卿一副開玩笑的模樣說。

李善認真回視著時卿的雙眼,時卿眼中的笑意斂去,「我明白。」

「不知道抓你的人是什麼人,但一到萬不得已的時候我們可以把一切的事情推到許妃身上。」李善說。

「那李呈…」時卿欲言又止,「許妃謀害先帝,其親人會有好下場嗎?」

「是親兄弟,我會盡量保護他的。」

時卿走出殿門,月色籠罩著整個宮殿像是一層朦朧的紗罩著一樣,她看著眼中突然流露出一絲哀傷。

也許她從來都沒有真看清楚他,那日送他上帝位的時候她在心底處是希望他登上皇位的,至少他對他的兄弟還有心。

太監總管腳步匆忙走到時卿眼前,低聲問道:「聖上對你說了什麼?你看起來好像很有異常。」

時卿道:「我在想該怎麼解決掉一些事。」

太監總管聞言點了下頭,進去一會又出來,站在門外的大臣們紛紛進了殿門,時卿見了也打算離開。

剛走到宮門口,宮女的身影就映入眼帘。

她上前對著自己行了個禮,道:「有個人托我帶句話給你。」

時卿雙眼平靜注視宮女,柔聲道:「好事就說,壞事等我出了宮門再說。」

「為什麼?」宮女問。

「宮裡的伙食最近不太好,我去御膳房要吃的也吃不了什麼好東西。」時卿輕聲道。

宮女噗嗤一聲笑,開口道:「我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那個人跟我說,你看人是會變的。」

時卿一愣。

心底生出震驚,周圍的黑像藏著的無形之手,彷彿在靜待一個時機將她封喉。

「你的話我聽到了,保護好自己的安全,你如果想離開,我可以現在就帶你離開。」

那個人是誰她沒有問,但能在暗處觀察自己的人也許不會放過自己的人,此刻她也是把宮女當做自己的人。

宮女見她要帶走自己,問道:「那個人會害你嗎?也會害我嗎?」

時卿道:「我不能看著你有危險還把你留在這裡,我答應過你的事情我還沒有忘記。」

「我沒事,我還是想待在這裡,等待你能夠給我們曙光的一天。」宮女的笑像春風裡綻放的一片清新綠葉。

時卿眼神柔和堅定,半響她聲音低沉含著三分瀟洒,道:「我一定會全力以赴。」

宮女重重點點頭。

宮門前依舊有女聲高聲叫著自由。

時卿走到進戌面前。

進戌道:「她知道那個人的長相,不過皮膚黃,想來也是喬裝打扮過的,再次出現也是難以認出了。」

時卿看到有女子在悄悄打量著自己,眼中含起了笑意。

進戌道:「現在我們是不是要回去了?」

時卿問道:「師兄是另有打算。」

「我想讓師妹托宮裡的侍衛送你回去,我留下保護她們,免得她們又被利用。」進戌低聲道。

時卿笑了一下,道:「我明白,不過師兄這件事我不能同意也答應不了。」

進戌鄒了下眉頭,眼神不解看著時卿一會,想到了什麼忐忑不安又帶著希望凝視時卿,問道:「師妹的話似乎有深意。」

時卿道:「我們等一會就知道了。」

宮門裡傳來一陣整齊的腳步聲,時卿輕聲道:「師兄我們到遠處看著就好了。」

時卿和進戌站到遠處站好。

宮門被敲響,傳出一道聲音說是傳聖旨的。

聖旨被太監總管宣讀,女子們高興的站起來歡呼,聲音高高的,隨著風沒有飄散話語相反還有春風如意般的生氣。

「是下聖旨讓女子可以不帶冪籬,也可以像男子一樣到學堂上學了嗎?」進戌不敢置信的問。

時卿點了下頭,嘴角揚起道:「我能做到的也就只有這個地步了。」

畢竟那些遵守規矩的大臣們不是吃素的,如果要得太好,李善也沒有辦法對付。

「師妹你是用了什麼法子讓他這麼快就答應的?」進戌道:「我還以為他會在你威脅之下多撐幾天,那群老頑固也是一定不會同意的女子得以像男子一樣上學堂的。」

「具體就得問問在高台上的皇帝了。」時卿輕聲道。

進戌擔憂道:「那皇帝是如何被你說服的。」

「師兄你看我的樣子會傷害我自己,成全別人的人嗎?」時卿問。

「像。」進戌回道。

「也沒有什麼,就是要去幫他完成一件事。」

時卿說完很認真,道:「師兄你看錯人了,我可不會為了無關的人傷害自己。」

進戌道:「怎麼會無關呢?這群女子要是保持一顆善良的心,上了學堂,要是有了機會當了官,她們就會自己的同類。」

「師兄人生太長了,會出現有責任,也會出現像背叛我們的人一樣的人。」時卿道:「現在我得要去找那個人了。」

「師妹。」進戌道:「你有線索了?」

「我說的是在被言澹保護,要殺了我的人。」時卿鄭重道。

黑夜寂靜,摸不清黑的屋子被點起了燈。

落姑娘被一杯茶水潑醒了。

進戌站在她一旁的角落看著她,目光滿是失望。

落姑娘心中懼怕以及難過一起涌了上來,她躲到牆邊,看著時卿冷聲問道:「你們是怎麼進來的?」

「大大方方走進來的。」時卿道:「告訴你一個對你來說不幸的消息,我現在是未來的言夫人。」

「我…」落姑娘被氣笑,「我合著就是你們玩鬧的物件?」

「你自己把自己當成了物件?」進戌鄒了下眉頭道。

落姑娘橫眉厲聲道:「只有我這樣嗎?大多數的人不都是這樣嗎?」

時卿道:「你也太在乎無關緊要的人說的話了吧。」

「無關緊要,正是那些無關緊要的人決定大多數的人對我們的態度。」

落姑娘流下淚道:「身為女子已經是不辛了,我為了不辛變辛付出了多少?結果師父把我安排去當戲子,她不知道我最能和上等人打交道的嗎?」

她說著臉上掛著清淚,委屈道:「不讓我揚長避短,讓我補缺?可是那時候是補缺的時候嗎?

時卿冷聲道:「所以這就是你要害我的原因?」

「我在幾年前就和傅家大少爺說定好了,是師父一意孤行,我本來不想害你的,只是你一定要折騰傅家,我也只能為了我那個可憐早死的夫君除掉你,要怪就怪我們站在了不同的立場。」

「背叛同會也是因為立場嗎?」時卿道:「你的立場就是將用了心血培養你的同會徹底推入火坑?」

落姑娘臉色蒼白。

時卿道:「我知道你要面子,你也不想在進戌師兄面前露出你的野心。」

她說到這裡輕蔑道:「我不會說什麼關於我們的任何言談,你安心死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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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相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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