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惡意
喬夕年為把事情辦的滴水不露,特地沒全盤告知。
有人就算知道是她做的了,最多來找她,可是找她也奈何不了她,學校這邊會有意護著她,別人也沒什麼可威脅她的,扯不到宋千雅身上。
宋千雅安安穩穩把表演完成了就行,但是她沒有想到葉秋生把宋千雅帶走了。
「她對你幹嘛了?」
「別問了,現在把馮子俞放出來讓她去比賽,快!」
宋千雅放下電話,抬頭,「夠了嗎?」
葉秋生滿意的點點頭,打開了門,碰見穿著舞蹈服狂奔而來的馮子俞。
葉秋生也露出了笑容,「別跟我說話了,準備上台吧。」
馮子俞抱抱她,然後換上舞蹈鞋就準備上台了,葉秋生看著她的背影,也歇了口氣,倚在門框。
讓身邊的人生活有指望,也是她的指望。
剛好輪到了她,差一點就錯過了,馮子俞穿著舞鞋跑了幾步就感覺不太對勁,有點刺痛,但顧不上這些了。
再走幾步感覺刺痛加深了,到台上完全靜站的時候她感覺出來是什麼了,完了,這下都完了,鞋裡有東西。
葉秋生吩咐沫白留下來看著何佳雯,別讓別人找她麻煩。
然後隻身趕到趕到台下時,看見台上的馮子俞僵硬的舞姿,心中暗喊遭了,手心都擔心得捏出汗了。
只見馮子俞一個跳躍duang的一聲然後摔倒在了台上,膝蓋狠狠的砸向了地面。
趴在台上的馮子俞只感到自己雙耳有些耳鳴,眼前一片眩暈,她聽不見台下了聲音,下半身有些麻木,動不了。
舞鞋被血染的一抹殷紅。
台下一片唏噓,側幕不少人在看好戲,宋千雅洋洋得意,「看吧,爛泥扶不上牆!」
葉秋生到處張望,最終看到了趙燁,投去了求救的目光,「趙公子……」
趙燁點頭,衝上台去,一個公主抱抱起了馮子俞,馮子俞就直愣愣的盯著趙燁的臉,眼眶裡充滿了淚水。
舞台的白光打在了趙燁的側臉上,他堅定且嚴肅,邁著鏗鏘有力的步伐。
路過葉秋生時說了句,「醫院見。」
葉秋生小跑著去了停車場,不巧,看見了三個男人拿著刀,將一個女生抵在了車上。
葉秋生下意識找了塊石頭就朝拿刀的那個人丟去,打著了他的肩膀。
「誰!」
被壓著的那個女生連忙轉過頭呼救,「救我,救救我!」
楚禾?
「少管閑事,不想死別過來,」男人威脅道。
葉秋生邁著步子走過去,不帶停緩的。
男人意識到事情不對了,揮刀朝葉秋生扎過去。
葉秋生眼疾腿快,踢在了他手腕上,但他手勁很大,還是握穩了刀子,於是揮著刀擦過了葉秋生脖子,留了條口子。
葉秋生快速移到他身後,用力的劈了男人肩頸的某個部位,男人身體一疼,她就踹了一腳他的屁股,上前去搶刀子。
葉秋生用的全是巧勁,她很了解人身上的脆弱部位。
男人轉身就要給她一拳,她立刻蹲下,再站起時給了他下面一腳,男人疼的雙腿一彎時,葉秋生上去就把小刀拿走。
然後將小刀抵在了男人脖子上。
另外兩個挾持著楚禾的人看呆了,他們以為老大一個人就可以處理掉,沒想到老大被處理掉了。
楚禾也看的目瞪口呆,只慶幸那天晚宴葉秋生沒有當眾還手。
「你們是司行宴的人嗎?」
「你放屁。」
葉秋生嘆了口氣,撥通了鍾九的電話,「打擾鍾特助了,我現在和楚禾在一塊兒,麻煩你的人能先離開嗎?」
鍾九那邊心想,不好,被碰見了,還被猜出來了,連聲道好。
隨即幾個男人收到了簡訊,就開始和葉秋生道歉,葉秋生也沒想聽這些,就讓他們趕快走。
葉秋生看看狼狽的楚禾,楚禾的披頭散髮的,臉上也是汗,頭髮凌亂的粘在她小臉上。
葉秋生就這麼瞟了一眼,拉開車門,楚禾跟了上來,「我,我害怕,你得讓我跟你一塊兒。」
葉秋生想著趙燁在醫院,就讓她上車了。
葉秋生把頭髮披下來遮住了脖子的傷口,然後安安靜靜的開車,沒什麼好和楚禾說的。
楚禾瞥了一眼葉秋生的脖子,她剛才還看見她脖子流血了,脖子上掛著血珠,但是她好像不怕疼。
楚禾醞釀了半天開口了,「雖然說我確實是因為你才被人堵在那兒的,但是……為什麼出手了,沒裝作沒看見。」
葉秋生覺得好笑,到底最開始是誰先動手的。
見葉秋生又不理她,她也很煩,妥協道,「好吧,我好好說話,你為什麼救我?」
「我和你之間的事,我自己有處理的辦法,我既然已經出過手了,就不會讓你再因為我受傷。」
接著問道,「肩膀能動了嗎?」
楚禾一下反應過來,「啊,那個杯子就是你讓人搞得,你承認了是吧,我疼到現在,我跟半邊癱瘓了一樣。」
葉秋生不接她的話,她便自言自語道,「你可真是惡毒,那杯子還好沒砸我頭上,你不知道那玩意兒多痛,也不知道誰教你的這些,哦不對,沒人教。」
「還有司行宴,也不知道你怎麼跟他勾搭上的,誰都不放過。」
楚禾說的這些,葉秋生一句沒搭理,直到她覺得自討沒趣的,就閉上了嘴,葉秋生面無表情,過了會兒緩緩問道。
「楚禾,你明明自己過得也很不如意,你家庭也不美滿,為什麼說話句句喜歡戳別人心窩。」
楚禾突然愣住了,像是一直戴著的假面具突然被人摘下,被人指著說,你也不過是個小丑,楚禾就連憤怒,都憤怒不起來。
路上遇見個紅綠燈,葉秋生將車停了下來,兩個人突然相對無言,過了一分鐘,車子啟動的時候,楚禾開口了。
「葉秋生,這個問題,我第一次聽見別人問我,我很好奇,大家都那麼討厭你,你就沒有想過改變自己嗎,你就一點也不想和別人交朋友嗎?」
改變?有用嗎,費力去討得的喜歡又能討到幾時的好,就像她現在和司行宴一樣。
她故作嬌軟才能博得一絲同情。
「楚禾,你知道惡意嗎,這個世界上多的是帶有惡意的人,惡意沒有緣由,無法消除。」
楚禾有一絲頓悟,她覺得葉秋生好不一樣。
她好像有股強大的力量讓她永不屈服,如果葉秋生願意妥協,其實也不至於到人人都厭惡的地步。
楚禾甚至有些仰慕葉秋生了,因為她屈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