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孩子
為了答謝牧行野,葉秋生決定請他吃個飯。
她早早定了個私房菜餐廳,她想起第一次見牧行野的時候,也是在這樣的餐廳外邊。
牧行野拿了些合同來,是公司最近比較重要的項目,葉秋生有所耳聞。..
她一邊啜著紅酒一邊豎著耳朵聽牧行野上課,他是有實實在在的講公司的運營方式,還有前景規劃。
正好葉秋生也在創業經營著服飾產品,她順帶問了些問題,牧行野很巧妙的給了她回答。
不僅沒有好為人師的優越感,而且讓人很舒服,這頓飯是讓葉秋生受益匪淺的。
她不得不感嘆一句,「哎,哥,有你在真好啊。」
她是真覺得牧行野跟她親哥一樣,事事都能站在她的角度上思考,還總是擔心她。
有人敲了敲門,葉秋生看了下手機,主動走了出去,一般這裡除了服務員上菜,不會有別人來的。
「好,謝謝你啊。」
只見葉秋生提著個蛋糕轉過身來,她笑著將蛋糕放在了桌上,還沒來得及說話,牧行野聲音一沉,「你知道我生日?」
葉秋生動作僵了半秒,大腦飛速旋轉,想明白了是怎麼回事,順其自然的接道,「嗯,這個很難知道嗎?生日快樂。」
她把蛋糕推到他面前,真誠的祝福到。
其實這個蛋糕是給司行宴準備的,她打算親手送給司行宴,吃完飯後她就打算去給他過生,這才叫送蛋糕的人直接送到這來。
還好她沒嘴快,在提著蛋糕進門的時候就把真相說了出來。
這麼巧嘛,兩個人剛好同一天生日。
葉秋生將盒子拆開,在蛋糕上插上了蠟燭,還很幼稚的給牧行野戴上了壽星的小皇冠,本以為他會拒絕的,但是他順從的讓她隨意擺弄。
只是那個臉上說不清是感動還是生氣,總感覺有點陰鬱。
葉秋生把蠟燭點亮,「好了,你現在可以許願了,你可以許三個願望。」
牧行野沒動,黑白分明的眼望著葉秋生一動不動的,葉秋生突然有些心虛,他不會看出來她在說謊了吧?
「你幹嘛?快許願啊,蠟燭都要燒完了,快快,雙手合十,別覺得這是假的,心誠則靈,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什麼有和無的,願望這個東西,不就是生活的盼頭嘛。
每年過生都給自己一個繼續生活的盼頭,日子沒了盼頭,那就過不下去了。
葉秋生為掩飾自己的心虛,強行抓起他的雙手讓他許願。
他最後還是閉上了眼睛默默許上了願。
「前兩個願望是要說的,最後一個不能說,說出來不靈了。」
看著牧行野放下了雙手,對著蠟燭一吹,幾縷白煙幽幽往上走。
「什麼什麼?」葉秋生好奇的問道。
牧行野盯著她的眼睛,「沒有三個,只有一個。」
「哦。」葉秋生知趣的往後一退,坐回了原位。
牧行野看出她性質消退,好像哄著她般的說道,「這個先不能說,因為一定要實現,要是實現了,我到時候就告訴你,我許的到底是什麼,是和你有關的。」
「我啊?」
和別人的願望有關,那一定是接受過的最美好的祝福。
這邊應酬完了,她又趕緊定了個蛋糕,只是這個蛋糕她不希望買現成的,她想做個獨一無二的給他。
等蛋糕做完都到了晚上了。
司行宴見她遲遲不來,打了好幾個電話催促。
可是在半路上的時候葉秋生的手機就已經沒電了,她出來跑了一天,沒注意到這
個事情,倒是堵車把她焦急壞了。
她看著手腕上的手錶,已經十點四十了,這堵車也堵得太久了,她已經快沒有時間了。
葉秋生心態直接破裂,大家最近都挺忙的,她和司行宴上午都有會,想著先把牧行野那邊的飯給請了,人情不好欠太久了。
結果那麼巧,兩個人的生日撞到了同一天,那總得給人過個生日吧,而且看牧行野那出乎意料的樣子,很有可能以前也沒人給他過個生日,這就耽誤了挺久的。
定製的蛋糕被吃了,總得再做個新的吧,葉秋生就是對這點儀式感太過執著。
她直接開門下車,司機在後來喊她,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她跑完了整條馬路,繞到了另一條街才打上車,上車之後這才空了下來想開機給司行宴發條消息,發現手機沒電了,完了。
天已經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了,她衝進預定好的飯店之後發現並沒有人在,詢問了服務員之後才知道人已經走了。
那個時候十一點半,她借來了充電器等了會兒給司行宴打電話,電話也沒人接。
她看著自己手裡的東西,一邊埋怨自己,一邊又心慌。
如果說她給哥哥過了生因此錯過了司行宴的生日,那她認為這是她做的最不好的一次。
沒有等到司行宴的回話,她拿上東西失魂落魄的又走進了雨里。
恍惚間她看見了一個消瘦的身影,他幾乎淹沒在黑夜中,如果不是他手裡那隻微亮的煙,她都快察覺不到他的存在了。
「司行宴——」
她呼喊著名字向他跑過去。
司行宴雖然情緒不高,被她撞得踉蹌了一步,還是接住了她。
她一頭秀髮變得濕漉漉的,窩在他懷裡的時候不知道怎的還委屈的哭了。
司行宴本打算質問些什麼的,都忍住了,心化成了灘水,用食指抹去她的淚珠子,小心的問,「這是哭什麼呢?遇上了什麼?」
她沒說話,蹭著他的西服將淚水擦乾淨然後去牽他的手,「跟我回去。」
司行宴默默無言的跟著她的步伐又走進了飯店。
兩個人狼狽的樣子,像掉進了水坑剛爬起來一樣。
她看了下手機,「十一點五十,還好,來,我們許願吧。」
她點緊張的淚水剛流下,用手背擦了下就繼續開蛋糕盒了。
司行宴好像看明白怎麼回事了,他坐在位置上翹起個二郎腿,看起來很輕鬆愜意的樣子說道,「你不用這樣,不就是個生日嘛,今年有,明年有,年年都有。」
「也不是這樣......就是......」
她不知道該怎麼去解釋。
其實主要的原因還是因為她中午給牧行野過了生,本來是準備的驚喜,現在倒像是欠司行宴的了。
「好啦。」司行宴將她拉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笑話著她,「好了,這麼大的人了還因為這種事哭鼻子,難道我會怪你嗎?」
可是,比責怪更害怕的是讓人失望。
司行宴許願的時候剛好十一點五十五,這個時候葉秋生才鬆了口氣轉過身子抱住他的脖子,「剛才怎麼一個人在樹底下抽煙?」
司行宴打趣道,「抽煙還分場合嗎?」
「所以啊,你哪裡是真的無所謂,你有什麼事都可以直接和我說的。」
愛給人帶了希望的同時也帶來了無窮的期待和慾望。
他等到夜深,到底是為了什麼,只有他自己知道。
本來婚禮還打算繼續拖下去的。
可是葉秋生突然開始嗜睡想吐,她直覺這件事不對勁,
於是瞞著所有人偷偷去做了檢查。
果然,即使心裡有了猜測,結果出來的時候她還是忍不住心悸。
明明她吃了避孕藥的,雖然也有幾率懷上,可是這命中率也太准了吧,是她食用方法有問題,還是葯有問題?
她將葯送去做了成分分析。
這個孩子來的不是時候,華慍還沒有除掉,公司大權還沒有掌握,可是打掉......她用手摸著肚子。
這種感覺很奇妙,為人母自然多擔一份責,同時生活又有了新的希望,這種剛冒芽的喜悅和想象中的不太一樣。
她其實不喜歡孩子的,她見過很多孩子,哭鬧起來沒完沒了的很煩人,而且葉如聞也不喜歡孩子,就從她對自己的態度就可以看出來,她不覺得自己可以成為一名好的母親。
可是在懷上這個孩子的時候,還是暗自設想著將來如何養育她,如何教導她,給她世界上最美好的東西。
她本來想著還可以給司行宴給驚喜,可是這種事情根本瞞不住,她一上餐桌就開吐。
傭人們都面面相覷,心中各有猜測,眼神更是千種變化。
唐少安也沒心情吃飯,拿起餐巾擦拭了下嘴角,趁葉秋生去吐都時候說道,「這裡沒有新人吧?都是家裡的老人了,什麼不該看什麼不該說,心裡都有數吧。」
他兀自品著紅酒。
底下的人紛紛都將頭埋了下去,只沉聲回一句明白了。
唐少安杵著拐杖在管家的攙扶下上樓看望葉秋生。
葉秋生臉色蒼白,還沒緩過勁兒來,「先生,你怎麼上來了?」
唐少安揮揮手,適宜多餘的人出去,待人消失不見關上門后,他找個地方坐下說道,「秋生,你不打算和我說嗎?」
這確實不是太光彩的事情,她和司行宴還沒正式舉行婚禮,所以她也不好說出口。
在唐少安的逼問下,她如實將事情交代出來。
可是唐少安臉色越發暗沉,到最後直接冷哼了一聲,表示很不滿。
葉秋生不知道他的情緒到底是怎麼回事,她也有點害怕,可是歸根到底他們總是要結婚的,所以她也沒太在意。
「如果你們真打算結婚,明天就去把證領了,婚禮的事,你想拖就拖,但是證必須要領。」
葉秋生明白這是聲譽問題,也沒和唐少安爭執,唐少安見她順從,氣也消了不少,好言好語說道,「秋生,有些事情,你不能太被動了。」
「啊?」
「我的意思是說,你得主導這些事情,不能讓事情把你逼得沒有選擇的餘地。」
他和司行宴聊過一些事,他也清楚司行宴是葉如聞選定的人,這才是唐少安堅持他的理由,但是他還是隱隱覺得有些不安,這一切發生的好像太過自然了。
葉秋生聽了唐少安的話,才發現,原來心裡不安的不只她一個人,其實唐少安也在擔心,可是到底擔心的是什麼呢?
傍晚她給司行宴發過消息,結果這個人居然夜半三更的跑上門來。
葉秋生在想,他估計買通了莊園里的不少人,不然為什麼出入如此自由。
他將她一把舉了起來,嚇得葉秋生魂差點丟了,連忙拍他,「你可別折騰我了,醫生說得靜養,我身體本來就不好。」
「好好,養,靜養。」他把她放下來,熱情的在她臉上親吻了兩下。
喜出望外,信誓旦旦的說著,「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們倆,你們就是我這輩子最重要的人,我會護你們安寧,愛你們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