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你的寶貝
說著他吸了口煙,最後這口氣吹到了葉秋生臉上,葉秋生的臉往旁邊一偏。
葉誠把燃著的煙頭,往葉秋生手臂上按,葉秋生被燙得一抖,沒有躲開,默默在心裡忍著,面上不露聲色。
葉誠冷哼一聲,離開了房間,葉秋生看了看手上發紅的口子,也沒做處理。
忍,這一切,終將十倍奉還!
葉秋生去洗漱了一下,頭上上了點葯,倒了杯威士忌,往陽台走去。
她在陽台上放了個躺椅,上面鋪著一層白色的毛毯,葉秋生往上一趟,抬頭看見了今天的月亮,是圓的,異常發亮,照著周圍的一切都朦朦朧朧的。
看不清形勢嘛,是看得太清了吧,世界上到底哪裡來的那麼深的仇恨,明明你我之間沒有深仇大怨,僅是因為我還活著,就拼盡所有也不肯放過。
葉誠是葉風堂的兒子,葉風堂是葉秋生媽媽同父異母的弟弟,也就是現在葉家的當家人,葉誠也算是葉秋生的哥哥。
葉誠的名字是葉老太太取的,說是,一誠可以抵萬惡。
再想想葉誠的樣子,想來也有些可笑。
世人對葉秋生的態度,一半由於她母親葉如聞,葉如聞還在的時候,就沒有簽不下的合同,再難搞的人,葉如聞都有辦法和他做生意。
不知道情況的人只覺得是臉皮子好使罷了,和葉如聞打過交道的人都知道,這個人懂得平衡利益,進退有尺度,願意和她合作。
但也有些是不懷好意的,簽了合同之後存了別的心思,葉如聞也能應付,但是那些富家太太就在背地裡編排了。
鬧到最後,也有因為葉如聞離婚的,葉如聞當年也可謂是名震京城。
葉家老爺從最開始就了解葉如聞的本事,有意把葉家交給她,再加上她母親,也就是現在的葉老太太,才是他正經妻子。
葉風堂是外面女人生的,最後去母留子,把葉風堂帶回了葉家。
可葉風堂不樂意,他本就和葉如聞的矛盾大,要是七尺男兒最後還不能掌家,不是讓人看笑話嘛。
葉老爺子就打算讓葉家分家,各一半算了,鬧到最後也沒分成,因為葉如聞死了。
可是葉如聞死了這一切並不能結束,因為她還活著!她只要活著,一個也別想逃過!
葉秋生在躺椅上想著些往事,她知道她又犯病了,可是她控制不住,也沒有吃藥,就躺著看著月亮。
直到天色逐漸亮堂,能看見日光了,才緩緩閉眼。
楚家這邊。
楚禾一路提心弔膽的,直到到了家門口也什麼都沒發生,一下子定了定心,葉秋生也就是嚇唬她的吧,她有什麼本事報復她。
高高興興準備進門的時候,樓上掉下來個茶杯,聽到點聲響,她慌張的側身抬頭望。
就一瞬間,茶杯砸在了她肩膀上碎了,她驚叫「啊」的一聲,本能的去抓胳膊。
血流的不多,但是劃了好幾個口子,肩膀也是腫痛的,左半邊身子是不太能動了。
楚禾在心裡咒罵這個睚眥必報的女人,可真是惡毒之至,現在想想還有點后怕。
如果當時沒反應過來,砸頭上了怎麼辦,會不會死。
但奇怪的是院子里沒人,她剛才叫的時候也沒人出來,於是楚禾又喊了兩聲,「管家!管家呢!」
沒有動靜,這更讓楚禾害怕了,她本來在家裡被砸就夠細思極恐了,說明家裡有葉秋生的人。
她趕快衝進門去,自己找找藥水紗布,抱著胳膊準備上樓去。
楚國辭下來了,「你慌張什麼。」
看了看楚禾的肩膀,「哪裡惹的禍事,被人打了?」
楚禾眼睛一下亮了,可算有能做主的人了,一下委屈了下來。
「今天晚宴碰見里葉秋生,就是葉家那個大女兒,我主動和她打招呼,但是她都視若罔聞,就起了點爭執,她威脅我說,問我走夜路嘛,然後我剛在院子里就被掉下來的杯子砸傷了。」
楚禾說的委委屈屈的,她本就長得人畜無害,說什麼別人都會相信。
她隻字不提自己動手了的事,也沒有會那麼傻,告狀挑自己的錯說,但是她忘了,楚國辭想查的話,什麼事都會一清二楚。
更何況他晚上接到了司大少的電話......
楚國辭不置一言,深思著走到了沙發上坐著,點了只煙,有些老沉的開口。
「你少惹事生非,家裡沒別人,誰會幹這種事,在外面惹的就是在外面惹的,葉家的人還得罪不起,這件事到此為止,你也別去找麻煩了,上去找你小媽吧。」
楚禾剛想開口說些什麼,然後想到了一些事,又忍了回去,過了兩年的好日子差點讓她誤以為楚國辭是真疼她這個女兒了。
哪裡有一個家庭既有媽媽,又有小媽的。
如果不是她能和趙燁扯點關係,小媽哪能進門,這一砸,倒是又多看清了點這個家的虛偽。
另一邊夜總會裡。
司行宴一腳踹開包間的門,面無表情。
裡面的女郎微微一愣,隨即討好著笑,「司大少啊,可等到你了,來晚了是得罰酒的哦。」
司行宴痞笑著,用手扯了扯領帶,「自然。」
然後走到正坐著的趙燁旁邊,不留情的踢了他一腳,趙燁一副我就知道你會來的表情,笑著往旁邊挪了個位置。
司行宴徑直坐下,往沙發上一靠,雙腳往前麵茶几上交叉著一搭,左手胳膊倚著沙發背,另一隻手摸出一隻煙,有眼力見的人立刻上前點燃了。
司行宴遞在嘴邊吸了一口,才緩緩說道。
「楚禾傷了秋秋的事你怎麼處理。」
趙燁也不正經坐,翹著個二郎腿,往後隨意的斜靠著,手裡擺弄著一根煙「嗯,我知道,傷還有點重。」
司行宴冷哼一聲,「我是問你知不知道?」
趙燁笑了,「你是來給秋妹兒出頭的?」
司行宴一伸手,旁邊就有人遞著煙灰缸,他抖抖煙灰,「你是來護著楚禾的。」
沒有反問,是肯定的語氣。
其實趙燁也是想看司行宴的反應,故意找了點麻煩,他如今看到了司行宴的態度,心中瞭然。
卻也想不通,他和葉秋生是什麼時候開始的呢。
「我沒想到楚禾能動手,她也是衝動了,也不看看對面是誰,本想著讓她們認識一下。」
「動口也不行。」
司行宴的音調沒什麼起伏,就是低得很有磁性,說什麼都很平穩。
「哦?」
司行宴頓了頓,解釋道,「那可是司老太爺的寶貝。」
趙燁樂了起來,「不是你的寶貝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