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它在看陸枝枝。一對碧波豎曈將陸枝枝看得心裡發怵。
陸枝枝拿過白蓮花的花瓣就往自己眼前遮,她才不要一直被看著呢。
這是沙化蟒,別看它現在有血有肉,真把它打死了就是一團普普通通的沙子,當然前提是在場幾人真的能將它殺掉。
「這回是我拖累你了。」林玉澤歉聲對衛莘說道:「我也沒想過她那樣莽撞。」
他所找的同心草因靈氣充沛而容易吸引妖獸,林玉澤原本想著打探一番再去取草,誰知蘇若嫵竟是個沒腦子的。
衛莘一聽林玉澤這樣說,連忙擺手說:「沒有,沒關係的。」
聽到這話的陸枝枝欲哭無淚,不是她覺得衛莘修為太弱,而是沙化蟒真的很猛,莫說是衛莘了,就算是衛莘和林玉澤一起都打不過沙化蟒。
想當初,有萬寧宗金丹期巔峰的師兄帶著他們勇闖岑荒秘境,遇到沙化蟒,上來就是蕩平一劍,至於現在嘛,陸枝枝掐指一算,總體來說勝率不大。
衛莘止步於練氣期多時。
林玉澤是個丹修,實戰方面,經驗為零。
蘇若嫵可以直接跳過不論了。
陸枝枝現今體內靈力不盛,就算是之前她最強的時候,也不過是個結丹期劍修,面對沙化蟒,只能直呼:打不過,快跑吧。
至於藏身的顧未晞,就更不必多說了,昨夜連陸枝枝都沒勝過,恐怕也就是個築基修士。
打定主意逃跑后,陸枝枝扯了一下衛莘的衣袖,衛莘舉起袖子聽她說:「衛莘哥哥,這個大蟒好可怕呀,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衛莘聽完后,不知為何驚呼一聲,林玉澤的心思在沙化蟒上因而不曾注意。
「真的要跑嗎?」衛莘看了眼沙化蟒,見它鱗甲鋒利,被嚇得縮回了頭,對陸枝枝點點頭,繼而對林玉澤小聲說道:「林道友,我們現在能逃嗎?」
話音剛落,沙化蟒就「嘶——」了一聲,雜音猶勝撕裂錦帛那般刺耳,沙化蟒朝衛莘遊了一寸,那寒冷無情的豎曈看得衛莘顫顫巍巍地抖著腿,腳下生了根,實在是不敢動。
林玉澤見狀亦小聲和衛莘交流,「它盯得太緊了,恐怕暫時跑不了,只要稍微一動,他就立馬能有所警覺。」
林玉澤已這樣說了,衛莘也不再敢擅自動作,兩人一蟒對峙許久終也不是個辦法。
陸枝枝被盯得渾身不舒服,但衛莘不敢跑,她也沒辦法,破解危局的契機是一根線頭。
原來是顧未晞坐不住了。
顧未晞的法寶在沙化蟒的視覺死角下纏著它的身子好多圈,線頭最後不忘順著靈寶的靈息找到陸枝枝,這回它和陸枝枝碰碰頭,就好像在對陸枝枝說:「你看小爺我厲害嗎?」
陸枝枝會意,給它豎了個大拇指,「線頭你真棒。」
棒是一回事,但若是又棒又能真的絞殺沙化蟒,那可真就太好了。
只聽他們身旁不遠處的沙山之上傳來一聲號令,線頭立馬變成了一道光,穿過百步,回到了顧未晞的手中,另一方面輕露絞著的沙化蟒感受到了無形的攻擊,嗷嗷大叫,撕裂聲響徹沙山。
可不幸的是,沒過多久,沙化蟒就衝破了顧未晞的法寶牽制朝陸枝枝的方向衝過來。
顧未晞制服不了沙化蟒本就在陸枝枝的意料之中,但是沙化蟒游過來把她當眾從衛莘身邊奪走,叼在嘴裡,陸枝枝可沒想到會這樣。
行水符裹著陸枝枝的碧莖,沙化蟒則叼著行水符,陸枝枝幾乎坐在了沙化蟒冰冷如寒月的臉上,她縮在花里,再不想看沙化蟒都沒有辦法不看。
沙化蟒也是奇怪,為了一直盯著陸枝枝,自己的雙瞳拚命往中間靠攏,都形成了鬥雞眼。
陸枝枝一抬頭就看到這:……
但是任憑沙化蟒再蠢再萌,終究也是妖獸的一種,它微微張開的嘴巴里飄出了濃重的臭氣,陸枝枝這可忍不了。
一直藏身的顧未晞在法寶第一次失靈的時候現身了,他一抬頭就看到沙化蟒嘴巴上的陸枝枝,顧未晞變了神色。
衛莘當然不知道顧未晞是什麼時候找到他們的,見到顧未晞的時候,面上擔憂之色甚濃,「小顧道君,你快救救她吧。」
「她?」顧未晞不知怎地,挑出了衛莘的這個字眼,衛莘此時才意識到,自己根本不知道那隻白蓮花靈魄叫什麼名字,他默默點了下頭,滿眼希冀地看著顧未晞。
「是的,就是她。」
沙化蟒似乎感受到了來自顧未晞的威脅,遊動了身軀,帶著陸枝枝離顧未晞離得遠了些。
顧未晞沒有見死不救的意思,但是同時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不足以正面解決沙化蟒,所以為今之計就在於如何與沙化蟒鬥智斗勇。
方才用法寶對付沙化蟒,在它身上造出了不少入肉的傷口,顧未晞忽然輕快眨了幾下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麼辦法。
他問林玉澤要化水丹的時候,對方愣了一下,才將收納袋裡所有的化水丹交給他。
顧未晞的想法很簡單,沙化蟒不是真的蟒,只是沙妖的一種擬真的形態,沙遇水則歸弱,利用化水丹降水,先降低沙化蟒身上堅硬外殼的防禦力,再想別的辦法攻擊。
顧未晞在實施計劃之前,對衛莘附耳說了一句什麼話,衛莘雖不明白,但還是答應了顧未晞。
「我會的。」
沙化蟒為躲避顧未晞在它頭頂召出的化水丹,劈里啪啦帶著陸枝枝周身旋轉,陸枝枝覺得自己的腦殼都要被轉出來了。
沙化蟒身上的鱗甲如顧未晞所想,有一部分肉眼可見地化成了細密沙粒。
顧未晞起劍的第一式陸枝枝就很不看好。
但是沒辦法,現在人家是救命恩人,再多的吐槽都儘管放在心裡。
降水之後,沙化蟒越發暴躁,在與顧未晞的交戰中,它大力甩出尾巴想要纏住顧未晞,誰知道顧未晞早有防備,立馬彈跳起來,沙化蟒落了個空,明亮的豎曈反而被顧未晞劃出了一絲傷紋。
沙化蟒被挑釁激怒,嘴裡叼著的陸枝枝,已經影響到它的發揮了,可它偏不鬆口。
陸枝枝晃蕩在花上,搖搖欲墜。
對面的顧未晞對著沙化蟒的眼瞳又是一刺,只聽低吼一聲,顧未晞抓住沙化蟒暴走的時機,扔了一個瓶子給陸枝枝,然而陸枝枝才接到,下一瞬間就被沙化蟒吞入腹中,陷入了一片黑暗。
陸枝枝連人帶花又可憐又無助的盡了沙化蟒的肚子里,她坐在花上,指尖捻起口訣起了一道火光,沙化蟒的肚子里很空很大,但也超級臭。
那是陸枝枝描述不出來的味道,比凡界的某種豆製品還要昏臭,她捏著鼻子張開手看顧未晞扔過來的小瓶子。
半透明的瓶子里裝著某種液體,量不多,陸枝枝打開一看,竟是一滴血。
顧未晞這是什麼意思?
沙化蟒外的顧未晞一邊應付沙化蟒,掌心的瓶子被他捂得發熱,陸枝枝但凡看一眼就能知道,那是一個和她手中一樣的半透明瓶子,裡面同樣是一滴血。
顧未晞有些焦灼,因為他擔心陸枝枝不懂他的意思,想想也是,再有靈性又怎樣?還不就是個法寶化形?
顧未晞想了一宿,在法寶輕露的暗示下,終於明白了陸枝枝是個什麼東西。
衛莘也是個沒見識的,竟會把她當成山魄水妖那樣的靈魄,而實際上顧未晞若是沒猜錯,那朵白蓮花其實是一件法寶,不,靈寶。
法寶有了像陸枝枝那樣的化形之後,就不能稱之為法寶了,是的,陸枝枝是一件靈寶,所以輕露才會動不動就被她吸引去了。
顧未晞一邊想,手下的動作凌厲不減,雖如此,他久久等不到陸枝枝這個靈寶的作用,隨著時間的流逝,顧未晞的勢頭也漸漸被沙化蟒壓了下去。
然而靈不靈寶,顧未晞並不關心,他關心的是,她是誰家的靈寶。
衛莘的那滴血在顧未晞的手心裡愈來愈燙,就在他以為想法落空,正要將衛莘的血送進去給陸枝枝用的時候,沙化蟒低吼了一聲,緋衣少女從它的腹中飛身而出。
沙化蟒的疼痛難忍,一甩尾就將顧未晞掀倒,眼看顧未晞體力不支,就要從半空摔下山坡,第二次化身的陸枝枝見到他的臉,就下意識飛身接住顧未晞。
到了手之後,陸枝枝才反應過來這人不是二師兄,又驀地鬆開了手。
顧未晞忍痛將衛莘的血藏了起來,與此同時,他感受手中一空,是陸枝枝拿走了他的劍。
「道君哥哥,你這劍可真好看,像你一樣好看。」陸枝枝轉眸對顧未晞說了一嘴好言好語,顧未晞卻是一反常態,沒對陸枝枝的膩人的話有過激的反應。
他點了下頭,捂著傷口半倚在沙坡上等林玉澤和衛莘過來找他。
眼看陸枝枝和沙化蟒纏鬥在一起,那緋紅的衣勝比荒漠的落日斜紅。
輕露在身邊蠢蠢欲動,顧未晞想了一想最終還是放鬆了對輕露的束縛,讓它去幫著陸枝枝一齊擊殺沙化蟒。
陸枝枝才不像顧未晞一樣清楚的知道自己變大的原理。
她只是拿起了小瓶子,之後鬼使神差滴進本體白蓮花上,後來就像那晚一樣變大了。
沙化蟒雖強悍兇猛,但有顧未晞一輪的攻擊,等到陸枝枝再來對付的時候,沙化蟒軟了許多,好打多了。
線頭不知從那個角落裡冒了出來,幫著陸枝枝纏住了沙化蟒,沒過多久,陸枝枝御劍給了沙化蟒最後一擊。
好好一朵白蓮花不做,竟成了全場的武力擔當,不過這又有什麼辦法呢?
沙化蟒隨著微風浮動漸漸化成沙子癱軟在地面上,形成沙化蟒的沙妖的內丹閃著光受陸枝枝的感應,飛到了她的掌心。
陸枝枝再去找顧未晞他們的時候,線頭自己給自己編成了小手鐲,浮落在陸枝枝的手心裡。
陸枝枝想到了什麼,快步走到顧未晞的面前,笑眯眯地將小手鐲還給了顧未晞,並對他說:「道君哥哥,你看我這個妖物厲害嗎?」
顧未晞說她是妖物,那陸枝枝就要在他面前將「妖物」二字貫穿到底,說起來,顧未晞連她這個妖物還不如呢!
聞言,顧未晞抽了下眼角,接過小手鐲,想到陸枝枝方才對它的稱呼,顧未晞轉而言之,「它不叫什麼線頭,它名為『輕露』。」
陸枝枝「哦」了一聲,毫不在意顧未晞說的話,「那道君哥哥叫線頭一聲輕露,線頭它一定會有回應吧,不像我,我怎麼叫線頭,線頭都不理睬我。」
說著,陸枝枝就叫喚了一聲「線頭」,可惡的是輕露真的敢當著主人面回應她。
眼看陸枝枝笑靨如花,一聲一口的「線頭」,顧未晞心底升起一股子熱氣,他的目光在陸枝枝臉上轉瞬不移,反覆用「陸枝枝是個靈寶而已,不與她計較」,來平復心情。
陸枝枝巴不得顧未晞不高興,她一句句地刺他,哪管他能忍受的極點在哪裡。
想起方才沙化蟒留下的內丹,陸枝枝張開手,露出一枚沙白色的球狀物。
「這是沙化蟒的內丹。」陸枝枝的目光在衛莘等人面上轉了一圈,注意到林玉澤的時候,對方看她的眼神極為複雜、困惑,想想也是,林玉澤從始至終都不知道有陸枝枝的存在,能不驚詫好奇嗎。
「要怎麼處置它呢?」
沒人回應陸枝枝。
顧未晞出生修仙世家,看不上沙化蟒的內丹也屬實是正常的,而林玉澤和衛莘本著有功者拿的原則,也不願意受天降之寶。
「你們都不要它嗎?」陸枝枝覺得好笑,好東西居然還沒人想要,「那好吧,那它就是我的了。」
說著,陸枝枝就將內丹收入了囊中。
這時候林玉澤才對陸枝枝的存在提出了疑問,「你是誰?」
「我是誰?我也不知道。」陸枝枝無辜著一張臉,如實回答,她現今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
林玉澤面上露出糾結,但見衛莘一臉贊同陸枝枝說的話,他也只好壓下心中的不解。
約莫過了小半個時辰,陸枝枝不出意外地又化作了一朵白蓮花,衛莘熟稔抬起白蓮花時,見顧未晞的目光一直停在他的手上,衛莘不願他看白蓮花,有意避開。
護犢子一樣的舉動,讓顧未晞掀起了眼皮子,朝衛莘露出一個微冷的笑容。
顧未晞對他說:「衛莘,你知道那朵白蓮花是什麼嗎?」
衛莘知道嗎?衛莘不知道,從始至終他都是只是猜測,從未有過確定。
但是衛莘還是回答了顧未晞。「我知道,那我是剛遇見的朋友。」
顧未晞輕輕「哼」了一聲,似乎在嘲笑衛莘的單純與無知,緊接著顧未晞就有理有據地告訴衛莘,陸枝枝不是靈魄,她是法寶化形,她是靈寶……總之,那個向來高人一等的小顧道君說了很多衛莘從未聽過的話。
末了,顧未晞恍然大悟一般對衛莘說:「其實我說的這些,你根本也都聽不懂,對吧?」
衛莘被迫低頭,紅著脖子「嗯」了一聲。
「你忘了顧氏曾被盜走的法寶了嗎?」顧未晞又說。
「這和我,和她都沒什麼關係……」
「那件法寶名為『永絳』,父親命我來此,就是為了尋它。」顧未晞打斷了衛莘吞吞吐吐說出的話。
「什麼『永絳』?我不知道,那你找到它了嗎?」
顧未晞在衛莘遲疑不定的目光中,緩緩點了點頭,「找到了。」
「在哪裡?」
顧未晞垂眸瞥了一眼安安靜靜的進入短暫休眠的白蓮花。
「在這裡。」他的語聲低沉卻使人聽得明白。
「這不可能,『永絳』怎麼會是一朵花?一朵花怎麼可能是法寶,你,你一定是錯了。」衛莘急得眼睛發紅,但顧未晞並不憐憫他的可憐模樣。
他說:「她若不是『永絳』,為何會感應你的骨血?」
顧未晞頓了一下,「況且,你真覺得我會出錯嗎?」
這話若是被陸枝枝清醒的聽到,她一定會無情的嘲笑顧未晞,這個小顧道君在她面前錯的還少嗎?
可惜陸枝枝沒聽見,衛莘也不是個腦子轉得快的人,他只是忽然想到了白蓮花的碧莖上的符咒。
「我不信,我要你拿出證據。」衛莘顫抖著身軀,幾乎是低吼一般對顧未晞說道。
顧未晞想讓衛莘徹徹底底地明白,他拿出了小瓶子,這裡面還有衛莘的一滴血。
「這是……」衛莘瞪圓了眼。
沙化蟒在吞下陸枝枝之前,顧未晞讓他取出一滴血,他照做了,不僅如此,衛莘還看到陸枝枝拿到了那滴血。
「這是你的,擊殺沙化蟒時的白蓮花,用的是我的。」
顧未晞唇瓣微動,就將事情講了個一清二楚,「如果白蓮花不是顧氏的『永絳』,那她為什麼對你我二人的骨血都有響應?」
「父親說的沒錯,不能因為外表而忽略其實質,她的本體雖是一朵普通的白蓮花,但是化身之後的她,擊敗元嬰修士的本領,也應當不在話下。」
說到最後,衛莘已經迷茫了,明明、明那就是他見到的白蓮花,為什麼會成為顧未晞口中的「永絳」?
顧未晞無暇搭理衛莘的心情,他伸出手,「既然現在你已經都知道了,那就將她交給我吧。」
不出奇然,衛莘白著臉使勁搖頭,顧未晞見狀眉頭輕輕擰起,「『永絳』不是你的,她是整個顧氏的,你姓衛,你叫衛莘,我卻是顧未晞,本該找到她的應當是我才對。」
父親對他說,他是顧氏子弟,總要有些機緣,找到「永絳」只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一切順勢而為就好。
他縮了一下手,強取豪奪終不是他的作風。
「算了。」顧未晞抬眼看著因他這一句話而生出期待的衛莘,「等你想將她交給我的時候,再給我吧。」
他說完話,就走得遠遠的。
衛莘瞬時軟了力氣跌在地上,裹著行水符的白蓮花躺在林玉澤給他的紗兜里,靜靜美美,雖看不到白蓮花化形,但是衛莘知道她一直在。
對了。他還沒有問她叫什麼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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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秘境結束還有兩天,衛莘答應了陸枝枝會帶她去想去的地方。
想去的地方?
陸枝枝卧在柔軟的紗兜里,想了想,那可真是太多了。
太多地方,太多的人,等著她去找了。
等到一日出秘境的時候,衛莘見到了其它幾個修士,見他們垂頭喪氣,就大約猜到了陸枝枝說的沒錯,岑荒秘境沒有法寶。
不,也不對,顧未晞說白蓮花就是法寶化形。
衛莘剛剛踏出岑荒秘境的結界,後腳感受到了秘境出口處重兵把守的不同尋常的氛圍,衛莘下意識的攏緊了袖口紗兜里的陸枝枝。
「你,站住。」
一個守城衛打扮模樣的人攔住了衛莘,衛莘腦門突突地在跳動,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地方出了差錯才會被攔住。
不遠處的一些修士,包括剛剛走出岑荒秘境的林玉澤和蘇若嫵,一併奇怪地看了過來。
「岑荒秘境,不可外帶非必要之物。」守城衛不滿地看著衛莘,並且指向了他袖中的白蓮花,「這朵花定要留下來。」
作者有話說:
說明:
小顧的法寶名字是「輕露」,樣子是一根線,所以吱吱叫它「線頭」
小顧的法寶就是法寶,
吱吱在小顧眼裡是法寶化形(=靈寶)
吱吱白蓮花大名真叫「永絳」,是他們老顧家的
小衛說的「靈魄」是另一個東西,
吱吱是靈寶,吱吱不是靈魄,
小衛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