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89章
謝卻白看向牛鼻子獸人,「能買到偽裝面容的晶片嗎？」
牛鼻子獸人撓了撓頭，「這種東西都是軍方嚴格管控而且每個都有專門的編碼和設計，用了也會被發現,當然,黑市有是有,但價格特別貴，據說一個都能買半個星船了。」
聞言，謝卻白看向鼠鼻商人。
鼠鼻商人連忙搖頭,口中說的卻是，「買！買幾個，十個夠嗎？」
「夠了。」看著鼠鼻商人兩眼淚汪汪，即使知道這裡的一切都是假的,謝卻白非常人性的猶豫了一瞬,「九個。」
鼠鼻商人：「……好的。」
鼠鼻商人離開的時候，留下來他的光腦手環。
符合著在夢世界之中不可能以意識體的形態進入光腦，所以「第二世界」內的光腦都是以攜帶型光腦還有工作式光腦的形態出現。
昨天在閉塞的礦星，並沒能接觸到光腦,所以對於這個世界的信息了解的非常少。
進入到最大的時政新聞,標題內容是陛下登位三周年，上面配的圖片是佩戴帝冠、穿著華麗的服飾的言嘉予。
「第二世界」早在十多年前就已經開始蓄謀了,那為什麼言嘉予是在三年前成為獸人帝國的陛下了，或者說有什麼契機讓他成為了獸人帝國的主宰者？
謝卻白在思考的時候，鼠鼻商人帶著一個嶄新的攜帶型光腦換回了自己的光腦,與此同時,米馬星星主也到了。
米馬星星主是一個擁有黑色馬尾巴的中年獸人,叫馬奇,他極其自豪地將自己的馬尾顯露出來,編一些小辮子披在腿后。
馬奇只是一個小男爵，自我介紹是帝星陛下親臣馬公爵的旁支，「一年前我還到了帝星，見到了陛下呢。」
雖然是遠遠的一眼，也足夠讓他自豪的。
「有孩子嗎？」
馬奇表情有些局促，「這個沒有。」
謝卻白聽完，直接安排，「馬奇，你有一個叫馬瑤的私生女，是個半獸人。」
「……」馬奇聽到半獸人和純人類，面容都扭曲了，嫌棄和討厭肉眼可見，但不會違背謝卻白的意願，「是。」
鼠鼻商人的人來了，帶來了九份面具晶片，再次走出酒店，米馬星星主身後多了一個面容普通的女人，逢人就介紹自己的半獸人女兒。
謝卻白頂著這張臉跟著馬奇上了豪華的懸浮車，路上的景象跟現實世界並沒有什麼區別，只不過有一些比較古早華麗的建築，說明這一百年星際時代基本沒有進步。
收回視線，謝卻白打開鼠鼻商人給的手環光腦，迅速的吸收著這個時代的信息，三年前上任國王退位，言嘉予上位，三年並沒有什麼變化，但純人類的地位愈發低下，翻看著歷史新聞，下一刻謝卻白的手頓住，上任國王為什麼長得跟孟雲廷那麼像？
如果「第二世界」取材真實歷史，那孟雲廷或許是獸人帝國的王室後裔。
孟雲廷因為精神力不足以完全支撐直接進入光腦，謝卻白也有告訴過孟雲廷不要使用遊戲艙，現在看來不進來是個正確的選擇。
因為三年前退位的前任國王並沒有任何病痛，正直壯年，所以現在的政治狀況是，少部分人覺得言嘉予的上位是陰謀，言嘉予囚禁了前任國王，但大部分人已經接受現實，認可了言嘉予的地位。
這幾天是言嘉予的成為國王的紀念日，也是前任國王退出大眾視線的日子，除了像謝卻白這樣的擁有現實記憶和身份地下的純人類，大多都在討論這件事。
謝卻白把一個討論「現任陛下是否把前任陛下囚禁」的新聞遞給馬奇。
「你用這件事邀請有勢力的人到米馬星。」
「啊？要多少？」馬奇雖然虛榮，但自知自己只是個男爵，沒有那麼強的號召力，「…什麼時候？」
「越多越好。」謝卻白垂下眼睫，「三天後」
—
遲雪立在王座邊，低頭回答，「米馬星的星主邀請周邊的星主到米馬星，有反動派，也有正派說是為了研討前任國王究竟在哪裡。
米馬星星主突然多出一個半獸人女兒，叫馬瑤，是早年跟純人類生下的，因為沒有孩子所有就把馬瑤帶回來繼承爵位。」
光屏上是「馬瑤」的正面照，普通到放進人群中找不出來的臉。
言嘉予背靠王座，悶笑而後笑出來聲音，「真有意思，你說是吧，卻白？」
立在王座另一邊的『謝卻白』依順的點頭，「陛下說的對。」
言嘉予笑夠了，伸手撫了撫『謝卻白』的頭髮，「夢世界碎片要一個世界一個世界的消除，讓常忍他們幾個去米馬星，等那群忠臣『老臣』離開之後再把馬瑤帶回來，如果追不到，就按照消失的星球追。」
遲雪點頭，「我這就去。」
遲雪離開，言嘉予伸出手指勾起『謝卻白』的下巴，注視著她木訥的雙眼，聲音異常溫柔，「卻白，你到底是誰啊。」
……
「我的乖寶寶，快點，馬上要出發啦！」
「知道了。」
常忍面無表情的無視身邊路過的穿金戴銀的鼠鼻男人，鼠鼻男人推著一個貓耳少女，像是去趕星艦航班。
擦肩而過的時候，常忍看了眼貓耳少女，面容稚嫩的少女眼眸帶著倦意卻非常沉靜，看一眼幾乎能把人吸進去。
坐上了鼠鼻商人的私人星船，謝卻白扶了下頭頂的擬真貓耳，剛剛在確定言嘉予的人到達米馬星的瞬間，謝卻白再次展開了精神力覆蓋整個星球，開會的星主們被控制，常忍他們似乎看不到淡金色光膜，但同樣也沒有被控制。
大張旗鼓的讓馬奇召集其他星主，的確是為了控制他們，方便讓他們停止他們所在星球的角斗場以及對純人類的欺壓，但也是故意引來言嘉予的人，順便實驗一下永生計劃中被帶入的人是否能被切斷和言嘉予之間的練習。
雖然有風險，但能得到結果，顯而易見，不太行。
「馬瑤」的晶片已經被馬奇身邊的一個獸人代替，接下來貓耳少女會陪著鼠鼻商人「環遊」星際。
之後的幾天，謝卻白幾乎沒有休息的連軸轉，每覆蓋五個星球，就讓其中一個星球的人退出「第二世界」，根據一路上追來的人，以此得出來另一個結論。
言嘉予可以感知到斷開了聯繫，並不能精確到是哪個星球，只要謝卻白選擇讓這顆星球消失，言嘉予才能準確的知道是哪一個星球。
謝卻白一直認為人類進入夢世界后是純人類，直到在精神力覆蓋最新的一顆星球時，發現這顆星球的星主是新涯。
托新涯興風作浪的實力，讓謝卻白對他留有印象，新涯生平記錄非常清晰，不排除新涯在現實世界是偽裝成人類的獸人，如果這就是所謂的福利呢？
進入「第二世界」后，造夢師會成為自己融入「第二世界」碎片組成的星球星主，在這裡擁有絕對權力的福利。
謝卻白向他確定，「你的身份？」
新涯表情得意想了想自己化成雞喙的嘴巴，表面謙虛，「我是帝星王侯爵的表弟，也只算小有實力，不值一提。」
這些星主似乎總是帝星一些人的親朋好友，所有重要的關係都在指向帝星，而帝星最大的可能就是言嘉予自己製造的夢世界碎片。
暫時想不通，謝卻白「看到」了一個熟人，放下一臉無知的新涯，謝卻白在一個角斗場的籠子內「看到」了曲江。
坐著懸浮車進到了簡陋血腥的角斗場，使用絕對的控制權，謝卻白帶走了曲江，取下來鹿角和偽裝晶片，「是我。」
曲江欲哭無淚，「卻白，你再不來我就要瘋了！！」
作為現實世界中不缺錢被捧著的二代，曲江這麼多天可算是知道什麼是卑賤，被折磨的夠夠的，面對單純為了血腥而建的角斗場，還成了裡面的主角，每次濺血都有觀看的獸人沸騰的叫喊，就算是軍校生也頂不住。
「這些天這個角斗場里死了五個人。」曲江有些沉重。
獸人們習慣了見血，又不在意純人類是死是活，五個人里三個被當場打死，兩人因為是失敗者，重傷卻沒有資格得到治療，最後只能熬死。
謝卻白沉默了片刻，「說有用的。」
「卻白……」太沒有人性了！
曲江哽住，但也知道現在時間就是生命，「這個角斗場里有幾個沒有失去記憶的軍校生，相信我的話之後，在每次角斗場開始的時候分了注意力，發現不止純人類，還有獸人也可能是現實世界中的普通人。」
謝卻白點頭，「他怎麼認出來的？」
曲江解釋，「發現這個的原因是，其中一個觀看的獸人的那個軍校生喜歡的明星，當然也巧了，這觀眾席里的獸人還有柯雨兮，柯校長的孫女，百分百純人類啊。」
謝卻白也把自己的信息共享給他，同時說了自己的猜測。
「如果想要確定的話還不簡單。」曲江挑眉，「試試吧，殺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