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神秘的祖婆

一說起祖婆，十里八鄉無人不知，誰家小孩不聽話，只需要說一聲把你送到祖婆家去，馬上乖乖就範，是比人販子和猛虎更為嚇人的存在。

祖婆有九十多歲了，是外公他爺爺最小的一個妹妹，據說她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大美人，當然外公和我說的時候我是不信的，外公很是敬畏祖婆，每年春節都帶著糧油米面去看望她老人家。

她滿頭銀髮，臉上皺紋大約有幾十層，雙眼帶著凌厲冷冽的眼光，最嚇人的是她的嘴巴張口沒有牙齒，空洞的黑洞讓人心生畏懼，而且聲音嘶啞，佝僂著腰手裡有一根桃木拐杖。人還未到，拐杖聲已經到了。

祖婆住在清河山，山上種滿了桃樹，某日我和丁丁特別想去山上摘桃子吃，好不容易爬到山上，到了桃林就看見有蛇，嚇的慌不擇路。

據說這個山上桃樹有邪，很多人都迷路了，大家也都很少上山，後來我才知道原來是最粗淺的迷蹤陣。

祖婆也一生沒有婚嫁，無子女，據說從事教育行業，方圓百里的神婆都和她學習討教過課程。其中驅邪問米驅鬼治病以及招魂為多。

當然現在她的授課業務已經暫停了，小鎮的神婆都改行做媒婆了，副業是合八字算姻緣，蓋房子算算方位凶吉。

而祖婆是唯一堅守正道的，沒有改行，她也不是什麼單都接的，看緣分，所以誰家出了大事，都會上清河山去求祖婆。往往祖婆會讓自己的徒弟去處理，但是自己鮮少下山。

我只見過祖婆兩次，一次出生的時候，她見過我，我是沒有印象的。她當時要求我改姓源氏，外公和媽媽都不同意，最終她也沒有強求。

另一次是我和丁丁爬到清河山，想要偷桃子。剛到桃林，還沒爬上去摘，我們就看見了蛇，頓時我倆往山下瘋跑。大約風有多快，我倆跑的就有多快。

忽見祖婆她在半山腰上，坐在石頭上，手裡拿著一筐桃子。

我看見她害怕的說「祖婆好，您吃過午飯了嗎」

「身為女子，自當嫻靜守禮，遇大事不亂也，心正自有神明庇佑。區區一條小蛇，何至於如此」她的拐杖聲敲得石頭咚咚響，更是嚇得我都要尿尿了。

只見她一隻枯瘦乾巴的手，拿了兩個桃子，讓我和丁丁吃。

我們顫顫巍巍的接過，一邊哭一邊啃著桃子，別說真的很甜，汁水醇厚，咬下果肉都是清香無比，和小鎮別家的桃子好像不是一個品種。

我吸著鼻涕，往丁丁的衣服上蹭了下，鼻涕眼淚還有嘴巴的桃汁。好奇的看著祖婆，她怎麼會在山腰這邊，難道是專門等我們的嗎，我也不敢問。

此時丁丁已經嚇傻了，她手裡的桃子一直拿著都不敢動，眼神躲閃的往我身後靠。

祖婆隨即問我「剛剛入桃林，你怎麼沒有迷路，可是看見了什麼」

我心虛的回道：「祖婆我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知道錯了。剛進桃林看見了蛇，綠色的這麼長」我的手勢在筆畫著，也偷偷的看祖婆的臉色，雖然看不出喜怒，依舊是滿臉的褶子，眼神還是那麼嚇人。

「我們跑的時候，我就看見一條路，順著路往山下跑」

祖婆拍了拍身上的灰，遞給我一筐桃子，讓我帶下山給外公外婆吃。只聽見她桀桀的笑道：「回家告訴你外公，下個月初一帶你來山上，祖婆給你看看身體」

我和丁丁找了個粗的樹枝，抬著一筐桃子往山下走，一路走一路吃，到了山下還剩下半框桃子。我拎回家，當然沒告訴外公去了祖婆的山上。

畢竟如果知道我們去偷桃子，那肯定是一頓揍。桃子也說是路上看見米婆婆送的，反正米婆婆住在彭家灣，離我們這裡很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