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5章

酸奶大大說要以他們兩個為原型進行創作，這不是天賜的機會讓他可以光明正大地寫一本關於他與最喜歡的酸奶大大的日記體嗎！敲定這件事之後，蕭鈺就開始不禁幻想起以後他寫完這本書，酸奶大大看完之後可愛的反應了。

*

傍晚蕭鈺在房間發獃時，接到了秦白酸的電話。對面問蕭鈺需不需要幫他帶一份晚餐。剛好蕭鈺正愁著要不要再跟中午一樣沖杯泡麵來解決晚餐，接到秦白酸的電話之後，二話不說就同意了，還附帶一句：「小酸你隨便買就行，花了多少錢告訴我，我轉給你。」

電話那頭的秦白酸：「……」

「說真的，蕭鈺，你不需這麼客氣。」

語氣中還是和以前一樣沒有摻雜任何情緒，而且似乎還有一些命令的意味。可蕭鈺卻和以前不同，他沒有急著否定秦白酸對他的關心，而是開始慢慢地摸索秦白酸真正想要表達的意思了。他想，也許秦白酸只是天生就不擅長表達情緒呢？

蕭鈺試探地問：「小酸，你是不是有點不高興？」

對面沉默一會兒，「沒有。」依舊是剛才冷酷的聲音。

「那麻煩你啦……小酸你回來的路上注意安全。」

雖然蕭鈺鼓起勇氣邁出了試探秦白酸到底是不是不擅長表達情緒的第一步，但還是以害怕為由而失敗告終。他還是不能夠和秦白酸像小時候一樣，向他肆無忌憚地訴說任何事。

自從小學五年級時父母離婚，蕭鈺就像吃了什麼奇怪的葯，性情突然發生了巨大的轉變。明明以前他很喜歡出門找其他小朋友玩，和秦白酸一起回家的路上會自言自語說好多事，但是父母離婚後的一個月，蕭鈺忽然變得沉默且謹慎起來。

他周末不再頻繁出門找小朋友玩，在學校也經常變得孤單一人。無論什麼人來找他說話，他都保持著小心翼翼的態度，不敢真實說出自己的想法，不敢做出讓任何人感到不適的行為。他把自己偽裝起來，活得不再自我。

面對秦白酸的時候，蕭鈺也更加看重對方的情緒。有一次他們放學回家，蕭鈺講著他看過的一本小說，講到一半，他發現秦白酸沒怎麼回應他，聲音就越變越小，最後直接沒說了。秦白酸見狀，也沒問他什麼，只是朝他投來疑惑的目光，憋出一句，「終於說累了？」。

蕭鈺點點頭算是默認了，其實心裡卻無比忐忑——小酸是不是一直都嫌我話很多？之前他竟然都沒能察覺出他的情緒……

從這之後，他面對秦白酸就顯得十分被動，不再時不時就纏著他講這講那了。

半小時過後，坐在電腦前整理新書劇情大綱的蕭鈺聽到了大門傳來開門的聲音。他關上電腦，站起身認真地拍拍什麼都沒沾到的印有小熊的橙色T恤，出了門走向一樓。

雖然現在室內開著空調，可剛從外面回到家的秦白酸還是又出了一身的汗，絲毫沒有被冷氣眷顧到。

蕭鈺接過秦白酸手中的打包盒，「謝謝。小酸，你要不……先去洗個澡？」他看到汗滴從秦白酸的額角流下，白皙的臉頰此時透著紅，連他都感到了對方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

「行。」秦白酸立馬答應，扯松襯衫的領帶，指指蕭鈺手裡的清湯帶煎蛋刀削麵，「如果面冷了，你用煮鍋煮一下再吃。」看見蕭鈺點頭，秦白酸這才走向了二樓。

留在原地的蕭鈺看著秦白酸的背影，又瞥一眼手中的刀削，沒有打算去熱它的打算，直接坐在餐桌上開吃。他不吃辣，秦白酸竟然還記得。要不是因為秦白酸對他說話時的冷漠以及疏遠，還有十幾年來的兄弟距離，他都要從耽美文的套路懷疑起秦白酸是不是用欲擒故縱的伎倆來追他了。

但身為直男的蕭鈺也只是會這樣想想，並不會去深究。

……

…………

晚上七點左右，蕭鈺茫然地被秦白酸叫到小客廳的沙發處。他乖乖地坐在沙發一角，似一隻聽話的小狗，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秦白酸倒了兩杯水，遞了一杯給蕭鈺，在他身邊挨著坐下，「蕭鈺。不要這麼緊張。」

「哦，哦……謝謝小酸。」雖然蕭鈺想要盡量表現得正常一些，但不知道是養成了習慣或是秦白酸太過嚴肅，他還是不敢看他的眼睛，連接過杯子的手都微微顫抖，「這是有什麼事兒嗎？」

「嗯。」秦白酸不會說些廢話，直接正入主題，「我想，我們該談談了。」

蕭鈺：「……」

蕭鈺：「？！」

談談？！談什麼，要怎麼談！？

難道秦白酸終於忍耐不住了，今晚就要讓他當場收拾好行李離開這個家嗎！

也是，他根本就沒有交房租費也沒有任何用處，秦白酸能夠放任他在這白吃白住一年多，他也應該感激了！

陷入卑微漩渦的蕭鈺，把頭埋得更低了。他呈一種不想跟任何人對視的防禦狀態，等待著秦白酸的當面處刑。不管秦白酸他要說什麼，蕭鈺決定，也不會有任何一句怨言。

「……家務——」

「對不起！我會收拾好行李離開，好好照顧自己的，小酸你不必有任何負擔！」

打斷秦白酸發言的蕭鈺現在變得更加不自信，他幾乎都快從沙發坐墊上縮下去了，頭低得連頭頂的發旋都能清晰地看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