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23章
師尊不會有事的,林旬心裡這麼想著。
凌肖凌舒守在床邊輪番勸林旬休息一會兒,可林旬始終不肯再躺下閉上眼睛,他要等司清回來。
司清回來后,林旬的氣色明顯好了很多。
「師尊……」林旬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每次在他心慌的時候,只要喊一聲師尊,他就會很安心。
「對不起,狐妖跑了。」司清站在林旬身旁,臉色蒼白。
林旬先是一愣,后又緩緩搖了搖頭,「師尊沒事就好。」
聽到林旬的關心司清還是跟欣慰的,他抬了抬眼看到林旬,忽又想起狐妖的話,隨即撇過頭,開始心神不寧。
[司清爽度下降了,現在只有30,而且情緒不好,還有下降的趨勢。]系統突然開口說話了。
林旬:「?系統你是真沒良心!我都這樣了你想著任務?」
[如果按照在下的計劃來,你不會受傷。]
林旬:「……」
「狐妖跑了?」
溫玉和上璃同時一愣,兩人互視一眼,以司清的修為不至於對付不了沒有皮囊的狐妖。
「狐妖法力如何?」溫玉繼續追問,若能在司清和清風劍下逃跑,那狐妖有可能已在山下害人,法力大漲。
若真是這樣,必須稟告長老。
司清站在林旬身旁蹙著眉,沒有要回話的意思。
「只吞了普通人的魂魄,那張皮囊估計已經廢了。」上璃有些心虛地看了看司清,繼續說道:「法力應該……不低?我和林旬差點被狐妖……」
聽到林旬受傷,司清身子明顯顫了一下,臉色沉了下來。
上璃見狀嚇得沒敢繼續說下去。
溫玉對上璃打不過狐妖這件事倒是深信不疑,他點了點頭,隨後又皺起眉來,「司清,你現在真氣如何?」
提到真氣,林旬突然想到了余林。
「咳咳……師尊真氣不紊除了溫師叔知道……」林旬帶著虛弱的語氣,「還有狐妖,當年師尊是被白狐打傷的,她定知道師尊的情況,所以……余林很有可能是和狐妖串通的。」
直到林旬說完,司清都沒有反應,他神情恍惚,狐妖的那些話一直在他腦中揮之不去。
反倒溫玉皺了一下眉,問道:「余林?狐妖不是在山下嗎?怎麼會和余林有聯繫?」
凌煜聽后,突然緊張起來,上璃把林旬和狐妖的對話都說與他聽了,反倒凌舒凌肖和溫玉的反應一樣,只是很疑惑。
「都怪我!是……是我……」上璃就開始自責起來,這幾年狐妖一直藏在小狐狸的身體里,他竟然一點都沒察覺到,還傻乎乎地給小狐狸遮掩妖氣。
「這件事……」凌煜突然開口打斷,他嘆了一口氣看向林旬,語氣誠懇像是在請求原諒,「師尊是不知情的。」
這件事上璃確實不知情,但若上璃不養那隻小狐狸,可能司清不會被余林算計,林旬也不會被狐妖打傷,凌煜很過意不去。
當年上璃的一句話,「他們無家可歸,很可憐。」凌煜便和上璃商量著要把妖靈養起來。
林旬向凌煜眼神示意他不會亂說,狐妖的事要通報長老,而上璃私自養妖罪過很大,林旬穿書一次,除了司清和任務,他不想牽動不想乾的人。
凌舒和凌肖瞅瞅凌煜,又瞅向上璃,最後兩人互視一眼,他們心裡納悶,司劍尊出事的時候,師尊是不在的,余林的事師尊當然不知情。
凌煜這是緊張什麼?除了師尊凌煜可從來不會跟第二個人用這種語氣說話。
凌舒和凌肖低頭嘆氣,看來林旬在凌煜心中的地位不低。
林旬側身看向司清,余林是狐妖指使的,正是他想要告訴司清的話。
「狐妖在師尊喝的酒里下的葯,和余林送的葯是一種,所以我推測……」
「等等。」溫玉皺著眉打斷,他不確定地問道:「林旬,你剛剛說……喝酒?誰……誰喝酒?」
林旬:「……」這不是重點吧?
溫玉話音剛落,凌舒凌肖又抬頭瞪起眼來,他們都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林旬他們在山下遇到狐妖,怎麼又跟喝酒扯上關係了?還是司劍尊喝酒?
這大過年的,怎麼感覺哪都不對?司劍尊喝酒?這不可能!凌舒和凌肖絕不相信,一定是林旬被狐妖打的開始胡言亂語了。
凌舒剛側了下身,又是一愣,凌煜站在一旁一動不動,表情凝重。
「你要不要休息一下?」凌舒猜想,凌煜臉色難看可能跟剛剛給林旬輸靈力有關。
聽到凌舒的詢問,上璃緊張起來,連忙問道:「凌煜怎麼了?」
「我……我沒事。」凌煜看了上璃一眼,欲言又止,他是害怕林旬再說下去,他和上璃喝酒的事也瞞不過去了。
溫玉湊了過去一聞,他對氣味特別敏感,一本正經地問道:「凌煜,你也喝酒了?」
溫玉本就大大咧咧的性子,想到什麼說什麼,他完全看不出上璃和凌煜哪不對勁。
「沒……沒有。」凌煜回來后已經用靈力把酒氣逼出去了。
上璃身子一僵,臉刷一下紅了,連忙解釋:「不是……不是他,是我喝的。」
嗯?林旬透亮的眼珠在上璃和凌煜之間,轉了兩圈,一琢磨,難道跟上璃喝酒的人是凌煜?
溫玉「哦」了一聲,宗內的人都知道上璃經常下山遊玩,今天是除夕,上璃喝酒太正常不過了,上璃本就輩分高,溫玉也不好說什麼,如果換成凌煜喝酒,作為長輩他定會多說幾句。
若換成司清喝酒,溫玉可就不客氣了。
「司清,你內火未消不能飲酒,別沒事找事。」溫玉跟司清畢竟這麼多年的交情了,余林的事今天也算解釋清楚了。
聽到溫玉的話,林旬深吸一口氣,責怪自己還不如溫玉關心師尊呢。
師尊從回來就沒怎麼說話,心事重重的,臉看上去比他的還要憔悴。
為了個任務,為了讓自己輕鬆一點,把師尊搞成了這個樣子。看到到司清這樣,林旬心裡就莫名的難受,這種滋味比狐妖打的那一掌還要難受。
「師尊……我想回清來居。」林旬說完便虛弱地閉上了眼睛,剛才的精力已經全部用完了。
司清輕聲「嗯」了一下,他彎下腰,雙手放在林旬肩膀,隨即一股清流灌入林旬身體。
凌舒:「劍尊這是去哪?」
凌肖:「林旬他怎麼了?」
兩人見林旬躺在司清懷裡昏睡過去,頓時緊張起來,兩人一副林旬在司清手裡會更糟糕的臉色,追在司清身後。
司清橫抱著林旬轉身,挑眉冷聲道:「怎麼?」
「讓林旬回去好好休息,余林的事我去跟長老說。」溫玉連忙拉著凌舒和凌肖。
就連溫玉這種直性子的人都覺得,這場面要多尷尬有多尷尬,尤其是上璃和他這三位徒弟,一個比一個怪,人家師徒的事,他們瞎摻和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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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林旬再次睜開眼的時候發現天已經亮了。
林旬躺在了自己的房間,床邊火爐燃著噼啪的響聲。
司清低眸坐在床邊,愣著神。林旬的聲音太小,他根本沒聽見。
林旬輕輕動了動身子,司清這才回過神來。
由於長時間沒說話,司清聲音低沉沙啞,他短促地「哦」了一聲,隨後說道:「醒了?」
「師尊怎麼沒去休息?」林旬坐起身問道,語氣中帶著關心。
「我沒事。」司清低頭掖了掖被子回道。
林旬半躺著倚在床頭,左右看了看,房間內只有他和師尊,他現在感覺好多了,身體不疼了,呼吸也順暢了很多,只是渾身還使不上勁。
單凌煜的靈力和溫玉的葯應該不會好得這麼快。
「師尊是不是又給我輸靈力了?」林旬弩著嘴,很心疼,他這條活不長的命,用司清的靈力簡直就是浪費。
司清抬起眼,默然地看著林旬,每次輸完靈力林旬總是一副不高興的樣子,除了修為,他身上還有什麼值得林旬圖的?
林旬雙睫一顫,看師尊的臉色,好像有很重要的話要跟他說。
「師尊是不是有什麼話要說?」
「你……」司清在床邊緩緩俯了一下身,低聲說道:「你傷的太重了,好好躺著。」
司清本想問林旬,拜他為師可有什麼目的。
可話到嘴邊還是沒說。
正如狐妖所說,幾百年的孤獨,司清真的怕了,他曾經想贏第一劍尊,他認為贏了墨淵便會有人拜他為師,可無論他怎麼努力始終贏不了。
直到林旬站在他面前,喊他師尊的那一刻,司清突然覺得什麼都不重要了,除了林旬。
「我已經好多了。」林旬低著頭,語氣認真地說著,「師尊,對不起,我不該讓你喝酒,以後……不會了。」
林旬想說,以後他不會為了任務不管不顧了。
林旬的話給司清吃了定心丸,司清心中駑定,林旬不會害他,只是雙修的事……暫且不說吧。
「你忘了?」司清溫聲細語,「我的新年願望?」
「沒忘!」林旬抬起頭,肯定的回道,那麼好的事他怎麼能忘了呢。
[司清爽度升到40了]系統突然提醒。
「師尊,我也有新年願望。」林旬淺笑著。
「是什麼?」司清真摯地問道。
「師尊以後的每一天都要開心快樂,還有,不許再給我輸靈力了。」
「好。」
林旬這副雙眼眯笑的樣子,在司清眼裡格外可愛,司清動了動手指,他又想摸林旬的頭。
司清站起身,深呼一口氣,說道:「好好養傷,想吃什麼跟我說。」
師尊看上去心情好了很多。
林旬輕笑一聲,「師尊,你去休息吧,等你休息好了,我要吃你烤的雞肉。」
司清嘴角一勾,回道:「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