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師徒二人面對面站著,林旬說完話眨了眨眼,似乎在等著司清回話。
就算是想賴在這睡覺,林旬也不想主動提,他想讓師尊提出來。
「嗯。」司清很肯定的贊同了林旬的說法,只要下雨就會打雷。
他伸手一揮使出法力,屋內開始有了些光亮,不過很暗,他剛剛施法只是用真火點亮了外堂的一盞燈,燈火是由司清控制的,火苗穩固燃燒,即便有風吹過也不會左右跳動。
這樣光線穩定,直接照進內室,把林旬和司清的影子拉得很長,卻絲毫不晃動。
此時,外面的雨聲突然大了起來,師徒二人同時側身瞥向窗外,側耳傾聽,像是在等一聲悶雷。
兩人默契地開始屏氣凝神,誰都沒說話,唯恐一說話就會錯過這聲悶雷。
一時間,房間內靜的只能聽見雨聲,不知過了多久,雨聲越下越大,但雷聲仍沒等到。
林旬杵在那抿了抿嘴有些尷尬,這也太不給他面子了。
「要不……今晚就在這睡吧。」司清看向林旬,聲音低沉。
林旬嘴角一勾,就等師尊這句話呢!
林旬清了清嗓子,輕聲「嗯」了一聲,隨即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就在他低頭的一瞬間,司清側過身淺淺笑了一下,沒想到睡覺前的願望這麼快就實現了。
司清高興歸高興,但卻不知道要接下來做什麼,他轉了兩次身,才想起林旬的衣服還濕著。
「你衣服濕了,還是換一件吧。」司清執意要他換。
「嗯。」林旬點了點頭,這次他倒是沒拒絕,總不能穿著濕衣服睡在師尊的床榻上吧。
[林老師,在下給您準備好了藥膏,什麼時候開始?]
林旬:「……?」
趁著司清去拿衣服,系統突然蹦了出來,林旬皺了皺眉,系統這語氣,宛如一個急切得想看現場教程的偷窺狂,他都開始懷疑,系統這麼積極到底是不是為了任務。
「你想什麼呢?」林旬又氣又羞,「我只是過來睡覺……可沒想干別的。」
[林老師您不會真的怕打雷吧?]
林旬:「……是!我就是怕打雷!」
要不是系統說魔族可能會提前偷襲百劍宗,林旬也不會撒這個謊,既然說了自己怕打雷,那就死咬著牙承認。
至於雙修,林旬還是有些顧慮。
他在原世界就聽說過,第一次會很疼,而他從小身體就很敏感,尤其是怕疼,本來以為穿進來換個身體能好些,直到被狐妖打了那一掌后,他才知道,這身體的敏感度倒是降了,可他心理的痛感一點沒降。
到時候……不得疼的死去活來的?林旬撇著嘴搖了搖頭,他來師尊這是保命的,可不是來送命的。
「林旬。」司清手裡拿了件乾淨的裡衣,走到床邊,看著林旬還站在原地愣著神。
「想什麼呢?」司清問道。
「轟隆!」突然打了一聲雷,雷聲大到把司清的那句問話蓋了過去。
林旬還是一動不動的站在那,師尊的話沒聽見,就連雷聲他都沒聽見,直到師尊站在他面前,碰到他他才反應過來。
「怎麼了?」林旬挪開司清的手,一臉茫然,師尊摸他耳朵幹嘛?
司清的手在半空停了片刻,緩緩落了下去。
[林老師,剛剛打雷了。]
系統沒好氣地提醒了一句。
林旬:「……」
打了嗎?一定是聲音很小,他沒聽見,嘶……剛剛師尊是不是想給他捂耳朵?
「咳咳……」林旬乾咳了兩聲,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剛說的那句,他怕打雷。
不知道有沒有一種可能就是,害怕到忘了做反應?
「剛剛嚇我一跳,都嚇得……嚇得……」林旬實在編不下去了,心裡暗罵,這個雷早不打晚不打偏偏在他走神的時候打。
司清輕笑一聲,「去換衣服吧。」
「啊?」林旬正在想怎麼編,師尊突然轉移話題,他還沒反應過來。
「換衣服。」司清又溫聲說了一句。
「哦!」林旬這才反應過來,他側身看向床邊,裡衣疊放的很平整沒有一絲褶皺。
「這是師尊平日穿的吧?」林旬抿嘴笑了笑,走了過去。
師尊的衣服永遠是整潔乾淨,就連裡衣也不例外。
「嗯。」司清回道,怕林旬介意他又說補充道,「洗乾淨的。」
林旬笑了一聲,師尊有時的反應確實很好笑,尤其是跟他說話的時候,總愛多想一層。
突然想逗一逗師尊。
他拿起衣服,手感柔軟,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他不用去看師尊的臉色就知道,此刻師尊一定是緊張到綳著臉,生怕他說什麼嫌棄的話。
「師尊這衣服……」林旬弩著嘴,不滿意眼神撇向司清,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司清的反應在林旬意料之中,他身子一僵,臉上有些失落,低眸解釋道:「我這裡沒有新的。」
「哈哈哈……我是說師尊這衣服有些大了,不過……」林旬把衣服捧在手裡聞了聞,「這個味道我喜歡。」
衣服上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是師尊身上的香味。
司清露出一絲微笑,見林旬要脫衣,他抬了抬眼,「我去外屋……」
林旬解衣帶的手頓了一下,他能聽出來,師尊這幾個字說的有多勉強。
「不用了,師尊不都看過了。」林旬說著,便若無其事地拖了衣服。
司清抿了抿嘴,他之前在靈泉洞確實偷偷撇過幾眼,但當時林旬是在水裡,這次不一樣了,林旬整個身體都暴露在他眼前,他忽感渾身燒的熱。
這時,外堂的燈忽然高了一截,屋內的光線明顯亮了,林旬的身體一覽無餘,司清長睫一顫,外堂燈芯上的真火像是不受控制一樣,越躥越高。
一時間,屋內宛如白晝,林旬換衣服的動作一頓,還以為是閃電照亮的,他左右看了看,最後把目光落在師尊身上。
司清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他,林旬跟他也就兩步遠的距離,能明顯感覺到師尊渾身熱氣翻滾。
林旬加快了換衣的速度,心裡默念,師尊一定要把持住控制住啊!
林旬換完衣服后,足足有半個時辰,屋內的光線才逐漸暗了下去,外堂的燈火也恢復了平靜。
「呼……」
司清深深呼了一口氣。
見光都暗下來了,林旬也鬆了一口氣,這時才開始上下打量自己。
「師尊的衣服也太寬了。」林旬扯了扯下擺。
見師尊看著自己還是沒說話,林旬開始不自信起來,第一次穿不合身的衣服不知道是什麼醜樣子。
林旬個頭跟司清差不多,但肩膀沒司清寬,這件裡衣最起碼大了兩個號,儘管林旬把衣帶繫到最里,但還是鬆鬆垮垮的,跟沒系一樣。
「是不是……很難看?」林旬站在那又扯了扯衣帶,聲音有些小,他有些難為情。
「不大,好看。」司清回道。
林旬穿著這件衣服,他剛剛看入了神,他覺得這件衣服雖然不合身,但卻很適合林旬。
林旬平日總是一副懶懶散散的樣子,有的時候說話都是一副慵懶的語調,這種寬鬆的衣服跟他的氣質很搭。
「是嗎?可這裡太鬆了。」林旬又緊了緊衣襟,他肩膀本就窄,再不拉一拉,衣領都快開到胸口了。
這時外堂的燈芯突然又閃了一下,內室的光線隨著忽暗忽亮,林旬纖細的手指抓著衣領,落在鎖骨上的影子,閃動了一下。
司清看著若隱若現的鎖骨,喉結滾動,他又深深吸了一口氣,瞥向林旬的肩膀。
「頭髮濕了。」司清說道。
「不打緊,一會就幹了。」
林旬撇頭看了看,淡淡一笑,頭髮不算很濕,這會兒他也不想躺下,索性就等他幹了再睡。
「我幫你。」司清說著,手掌微微發力,指腹燃起一縷火絲,林旬看見火下意識一躲。
「不會傷到你。」司清安撫道。
「哦……」林旬長舒一口氣,乖乖站了回來,師尊說傷不到那就絕對傷不到。
林旬側著頭,瞪著雙眼,師尊帶著火絲的指腹覆在他的頭髮上,突然髮絲升起一縷水氣。
剛剛濕漉漉的頭髮瞬間就幹了。
林旬抓起頭髮聞了聞,沒有被火烤過的焦味,他眨了眨眼,心道,這不就是修真版吹風機嗎?
「噗……」林旬嗤笑一聲,饒有興緻的把髮絲纏在手指上打圈,「師尊這真火練得好!」
司清淡淡一笑,若不是遇到林旬,他可能還在後悔修鍊真火。
司清「哦」了一聲,像是想起什麼,對著林旬說道:「之前在桃花林,我說過要送你禮物。」
「嗯?是啊!」
林旬才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他暗嘆一聲,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他竟然把師尊要送他禮物的事忘得一乾二淨。
「師尊要送我什麼?」林旬笑著問道。
「閉上眼睛。」司清說道。
「好好好。」林旬立馬閉上了眼睛,這會兒師尊要他做什麼他就做什麼,因為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看到禮物了。
林旬閉著眼睛等了片刻,感覺自己的頭被師尊正了一下,隨後像是有什麼東西插進了髮髻。
司清站在原地,看著林旬入了神。
這一刻,他等了好久。
「師尊?好了嗎?」林旬見師尊半天沒動了,開口問道。
「好了。」司清回道。
「這是……簪子?」
林旬指尖輕輕點著髮髻上的東西,他摸著像是一個簪子。
「嗯,是素簪。」司清說道。
按照司清以往送的東西,林旬以為這次送的,保底也是千年的,沒想到就是個普普通通的簪子。
但這簪子戴在林旬頭上的那一刻,便不再普通了。
林旬睡覺前把簪子取了下來,他躺在床上借著微光看了半天,邊看邊笑。
司清坐在床邊,「你睡吧,我在這守著。」
「師尊,你也睡吧。」林旬往裡靠了靠,挪出一塊位置。
司清愣了一下,「嗯。」
外面的雨聲漸漸小了,林旬手裡攥著簪子,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司清規規矩矩的躺著,跟林旬隔開了一點距離,他見林旬睡著了,隨後伸手一揮,外堂的燈隨即熄滅。
作者有話要說:
#論司清真火的用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