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章
「溫師叔?」
林旬回到清來居時,正碰到溫玉在橋上焦急地走來走去。
「林旬,你來了。」溫玉兩隻手緊緊攥著,神色慌張,「那個……你師尊今天心情怎麼樣?」
凌肖的效率挺高,只一天的時間,余林的事就傳到了靈草峰。
溫玉一大早就跑去長老那見了余林,畢竟司清被真火反噬這件事確實是只跟溫玉說了,而余林至今沒說他是怎麼知道的,當然這並不重要,長老們才不會過問。
可在溫玉眼裡這件事很重要,若說不清楚,恐怕司清不會讓他好過。
當溫玉見到余林時,還沒開口問話,卻被余林反咬一口,余林硬說這件事就是溫玉告訴他的,包括葯都是溫玉指使他送的,還說要把這事告訴長老。
溫玉慌了,他知道自己一向不討長老們喜歡,余林若真向長老交代什麼都是他指使的,他真是百口莫辯,情急之下他來到了清來峰,可在橋上待了半個時辰,不敢去敲司清的門。
「嗯……」林旬假裝思考了一會兒,嘿嘿一笑,「師尊他挺好的。」
今天升了5點爽度,可不挺好的。
「哦,那……」
溫玉心裡還是七上八下的,他和司清交情是不淺,但這幾天,他感覺司清跟以前不一樣了,像是變了一個人。
以前的司清不管受什麼屈辱,總是默不作聲,把所有的怨恨都轉化為瘋狂閉關,在閉關之前總會去找溫玉要調理的藥草,他倆便是這麼熟絡起來的,溫玉每次都是先勸說一會兒,實在勸不動才會把葯給他。
自司清被墨淵冤枉后,去過一次靈草峰,閉口不提閉關的事,而是讓他查清楚藥草的來源,溫玉至今都記得,當時司清的臉色冷的可怕。
當他把藥草的問題告訴司清時,沒想到司清當天便去找墨淵算賬,所以溫玉確信,司清真的變了。
「我正好要去見師尊,溫師叔一起嗎?」林旬客氣地問道。
原文中,溫玉也很慘,他得知司清元神消散后,跑到明淵峰對著墨淵破口大罵,他把幾百年忍受的怨氣全部發了出來,痛快了一時,後面開始遭罪了,被長老罰在一處山峰思過,魔族混進百劍宗時,不幸被魔族抓走。
溫玉不會害師尊,這一點林旬可以確定,師尊應該不會懷疑溫玉吧?這一點——林旬不確定,畢竟他現在還沒摸透師尊的脾氣。
林旬把溫玉領到司清面前時,司清的臉色極差。
果然還是草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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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發誓,若是我指使的余林,我……我他媽出門就被魔族抓走,靈力消散,生不如死——」
溫玉抓著司清的衣袖,差點就快哭出來了。
「停停停。」林旬趕緊打斷。
好傢夥,這麼邪門嗎?溫玉這誓發的,跟原文中的下場全都對上了。
「溫師叔,余林那是嚇唬你呢,他的話長老都未必信,更何況是師尊,你何苦發這麼毒的誓。」
司清眉頭一皺,拽開衣袖,盯著林旬,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你先回去。」
林旬「哦」了一聲,剛邁出去一步,系統便提醒道,[司清爽度有下降的趨勢。]
林旬:……師尊說了,這裡沒我的事。
[你把溫玉領進來后,他的情緒就不好。]
林旬心中叫苦,剛抬起另一隻腳,又委屈巴巴地放了回去。
所以師尊是因為溫玉生氣了?不會吧?他倆不是相濡以沫嗎?
「司清,你……你不會真不相信我吧?」溫玉手中的衣袖被抽出去,停在空中,發著抖,繼續說道。
「你怎麼還不走?」司清看著林旬。
你爽度好不容易升到10了,我可不能走。
這件事跟溫玉無關,司清不知道劇情錯怪了溫玉,也是情有可原,可林旬不能閉著眼跟著司清一起錯怪溫玉。
還是先把溫玉拉出去,俗話說眼不見心不煩。
「師尊,我頭有點疼。」林旬扶著頭,「溫師叔,靈草峰有什麼葯治頭疼嗎?」
「啊?」溫玉剛想擦眼淚的手停住了,愣著神。
司清的眉皺的更緊了,「頭疼?過來我看看。」
別了,你一看就露餡了。
「師尊,我頭疼的厲害,你們的事以後再說。」林旬走到溫玉跟前,「那個……溫師叔?你帶我去一趟靈草峰。」
溫玉:「啊?」
就憑溫玉這個腦子,他就干不出來陷害師尊的事。
「師叔,快走吧。」林旬小聲嘀咕一句,一把拉起溫玉往外走。
「林旬!」司清突然冷厲的喊了一聲,看到林旬拉著溫玉,他就非常不爽。
司清這一喊,林旬和溫玉身子同時一僵,誰都沒動。
「師尊?」林旬回過頭,發著愣。
司清深吸一口氣,自己想多了,林旬只是去拿葯。他低眼說道:快去快回。」
「要不……我自己回去……一會兒給你送來?」溫玉小聲詢問。
司清:「可以。」
林旬:「不用。」
溫玉:「……那個……到底聽誰的?」
「聽我的,別愣著了,快走吧。」林旬拽起溫玉往外跑。
溫玉心裡嘀咕著,怎麼感覺今天要是把林旬帶走,後果會比「指使余林害司清」要嚴重的多!所以——是不是應該聽司清的?
「林旬,司清沒事吧?」溫玉直到回到了靈草峰,後背的冷汗還沒幹,從進了司清的房間,司清的眼神就很可怕,應該是生他氣了,可總感覺生氣好像不是因為余林的事。
林旬接過葯:「放心吧,師尊不會不相信你的。」
「哎!」溫玉嘆了一口氣,「當年司清被白狐打傷,中了白狐的寒毒,那毒性極烈,他每日都要忍受冰寒鑽心之痛,我一時著急就想了練火這個法子,其實……此毒也不是非要煉火攻克,若慢慢調理個幾十年也能去除的差不多,我明知道他那個性子,就不應該告訴他……」
「師尊為了修為,一定會選擇快速攻克之法,師叔你若不告訴他,他還會找別的法子。」
林旬語氣平淡,看似隨口一說,但抓著葯的手不自覺地緊一緊,司清原來受了這麼多罪。
所以……這就是這個世界為了讓司清永遠輸給墨淵,自動形成的邏輯?呵……強行降級。
林旬回到清來居時,系統告訴他司清的爽度已經降了一點了。
「師尊,喝茶。」林旬端上茶,看著司清冰冷的臉,他暗嘆一聲,師尊是因為中了寒毒才這樣的吧?
師尊明明那麼優秀那麼強,偏偏給他這樣的設定。作者沒有心!
「頭疼的厲害嗎?」司清看著林旬的表情有點奇怪,像是很心痛的樣子,心中更是一緊,趕緊問道:「你拿回來的葯呢?」
「葯?」林旬一愣,壞了,他給扔了,因為在回來的路上,一直替司清不甘,越想越生氣,那葯被他擰巴的不能吃了。
「你不是去拿葯了嗎?」司清皺了皺眉。
「我……」林旬心中有些慚愧,他覺得不應該騙司清,所以……下次不騙了。
「師尊,其實你沒必要生溫師叔的氣。」林旬故意岔開話題,「他不會害你的,雖說你被真火反噬這件事只跟他一人說了,但百劍宗修為高的弟子不少,或許有人能窺探你的真氣。」
「我說了這件事不用你管。」司清皺了皺眉,林旬在幫溫玉說話?
師尊臉色不好看,這事不管不行,林旬想著趕緊解除誤會,他現在不想看到司清心情不好。
「師尊,喝茶。」林旬又倒了杯茶,心道,理自己講不順,那就打感情牌。
「師尊,你和溫師叔那都是幾百年的交情……溫師叔不會——」
司清剛放到嘴邊的茶杯,突然停住,「啪!」把茶杯往桌子上一墩,臉色陰沉下來。
他昨日去找余林的時候,余林就開始胡亂咬人,最後才說到溫玉,本來這件事司清是沒懷疑到溫玉身上,可自打林旬拽著溫玉走進門的那一刻,司清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司清記得,那日林旬說,想去靈草峰學醫,所以他最早就是想拜溫玉為師?昨日教他劍法才故意不用心學?連清風劍都不要?
[司清爽度降到7了。]
林旬:「……?」
「師尊……你真懷疑是——」
「啪!」茶杯被捏碎了。
「你為什麼幫他說話?」司清猛地站起身,全然不顧手上留著血。
[司清爽度降到6了。]
「師尊,你的手……」林旬有點慌,「徒兒也是不想你們有什麼誤會,溫師叔不會害你的,你就相信徒兒一次。」
「你們認識幾天?你就這麼相信他了?」司清攥著拳,血順著冷白的關節滴在地上,他臉色冰冷,雙眼通紅。
這一刻,林旬想到了——走火入魔。
[司清爽度降到5了。]
系統你別再報了!我頭疼!
林旬突然蹲在地上,一句話也不說,臉色蒼白。
司清身子一僵,心頭一緊,剛剛那副冰冷的眼神瞬間變的緊張起來,上一次有這種感覺是在明淵殿,真火差點燒到林旬的時候。
「你怎麼了?」司清的語氣柔和了。
「我不管了。」林旬埋著頭,賭氣說道。
「什麼?」司清沒聽清,蹲下身問道。
林旬除了頭有點暈,心裡也有些難受,這件事換成別人他才懶得管,但眼前的人是師尊,自今天得知師尊中寒毒,即使沒有任務,他也一定會幫師尊,可越心急越容易出錯。
「我說……」林旬眼眶濕潤,抬起頭,「就沒見過你這樣的!天底下有這麼欺負徒弟的——」
就在林旬說「師尊」兩個字的時候,司清突然把他橫抱在懷裡,天底下有這麼不聽話的徒弟嗎?
「你……你放我下來。」
「你有心疾?」司清沒有把他放下來,而是轉身走進卧房,輕輕地把他放在床上。
[司清爽度升到10了,林老師你要控制住啊,絕不能要司清的靈力。]系統看司清這架勢是要輸靈力。
知道了!滾!
「師尊……」林旬推開司清按在他胸口的手,「我不能要你的靈力。」
司清俯在床邊:「只是給你安神,不會消耗靈力。」
「可……」
司清伸出手,浮在林旬頭上,林旬緩緩閉上了眼,濕潤的睫毛打著顫,很快便呼吸平穩,眉眼舒展。
當林旬第一天來問司清靈力是否損耗的時候,司清就覺得,有徒弟真好,被徒弟關心真好。
司清微微一笑,手中的靈力緩緩聚攏。
作者有話要說:
司清:為了徒弟,別說送靈力,送什麼都行,但!只能我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