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林知晏有些急了，何春芬的行為明顯是不想讓季嘉瑜待在家裡，哪怕是幾天都不願意。

「看什麼？」何春芬一轉身就看見林知晏空洞的目光望著窗外。

林知晏回神，咧嘴就是一笑：「媽媽，魚好了沒呀？」

「還有會兒，你先去玩兒，好了媽媽叫你！」何春芬擦了擦手上的水漬，準備捏一捏林知晏的臉。

還沒靠近林知晏就已經聞到了何春芬手上的魚腥味，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快步走到冰箱前，拿了兩瓶牛奶：「嗯好！」

何春芬看著林知晏圓墩墩身子離開廚房，收回視線，手指虛空握了握，眼裡有一絲落寞，苦笑，自嘲。

林知晏不愛吃魚，但原主喜歡，所以當何春芬往他碗里夾魚的時候，他是非常厭惡的。

季嘉瑜將這一切都盡收眼底。

熬了一頓飯，林知晏想探探何春芬的口風，又是洗碗拖地，又是捶肩捏腿的。

何春芬享受的差不多了開口道：「今天怎麼這麼乖巧呀，是有什麼事兒嗎？」

何春芬說話的語氣滿是寵溺，眼裡卻沒有半分笑容。

林知晏小雞啄米點頭：「媽媽今天是不是出去玩兒了呀！」

「沒有。」何春芬疑惑的看向林知晏，「怎麼這麼問呀！」

林知晏嘟嘴：「媽媽今天背的包是以前出去逛街背的那個！」

季嘉瑜的洞察力給了他啟發，何春芬是一個非常講究的人，出門逛街是必須背家裡最貴的包。

但凡是有機會炫耀的，何春芬都不會放過。

何春芬沒想太多，伸手揉了揉林知晏的頭髮，餘光看向二樓，壓低聲音道：「這小朋友應該是從家裡跑出來的，媽媽去了趟派出所，問了問附近有沒有孩子鬧離家出走的。」

林知晏知道何春芬這麼做是對的，但季嘉瑜的身份背景不是普通孩子。

他回去，又將墜入深淵，走上反派的道路。

「他那麼乖，怎麼可能是離家出走。」林知晏盡量把自己裝的足夠天真。

何春芬貼在林知晏耳邊低語：「晏晏，你還小，媽媽今天去問了，這孩子不是我們這片兒的，家在城北，我托關係才知道這是誰家的孩子！」

誰家的？

季嘉瑜父母難不成在城北還很有名？

「誰家的？」林知晏是真的茫然了。

何春芬反手從沙發底下拿出一張報紙，指著報紙上的字念到：「尋人啟事……」

描述的小孩兒正是季嘉瑜的模樣，1米多點的個頭，烏溜溜的大眼睛，脖子上有一小顆紅痣。

「他家裡人在找他嗎？」林知晏還是裝不懂。

「嗯。」何春芬又將報紙收好，「我去了趟城北，這孩子手腳不幹凈，把親戚家值錢的東西都偷走了！」

聖母心林知晏心裡頓時火冒三丈，竟然說季嘉瑜手腳不幹凈。

「他肯定不是這樣的人！」林知晏努力按壓住心底的怒火。

樓梯轉角處，季嘉瑜蹲在陰影處，把他們的對話聽的一清二楚。

他的睫毛顫了顫，弓著身子回到了房間躺好。

何春芬並沒有同林知晏做多餘的解釋，和一個六七歲的孩子說這些，等於對牛彈琴。

她有自己的考量。

林知晏還想替季嘉瑜解釋，卻無從解釋。

他們認識時間不長，他對季嘉瑜的了解僅限於這段時間的相處。

他那麼信任心疼季嘉瑜主要是原著小說里字裡行間透露出來的一點點信息。

而這些信息，都不足以他替季嘉瑜辯駁，就算辯駁，也改變不了何春芬不想養季嘉瑜的事實。

這種無力感，讓林知晏開始煩躁不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