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治癒靈力

「且慢，郡主！」孫正喊住了少女，急忙上前攔著，吩咐周圍：「其他人都出去吧。」然後看向我，道：「這位是在東蕪之地救了楚老的前輩，精通醫術，一會兒由他來主導醫治，需要郡主您的靈力幫忙。」

「我的靈力？可這位……先生是凡人啊，凡人怎麼能用靈力，而且，怎麼會有……」少女望著我，正欲開口，楚行率先說道。

「郡主，我這位賢弟的情況比較複雜，總之，他可能可以治好蘇國公的頑疾，郡主若是有顧慮，可以讓他在老夫身上證明。」楚行見閑雜人等都出去了，說道。

「什麼！真的嗎？」少女瞬間激動起來，瞪圓了雙眼，隨即意識到失態，稍微整理了一下自己，微微欠身道：「小女蘇夢雪，在此謝過前輩，能讓楚老稱為賢弟的人，想必不是等閑之輩，先生，您若真能治好爺爺的頑疾，小女必有重謝，不知現在需要小女做些什麼？」

「郡主，您言重了。」我再一行禮，「郡主請坐吧。」

「好。」蘇夢雪坐在楚行腳邊，接過侍女遞來的發簪，簡單盤了一下頭髮，問道：「敢問先生尊姓大名？」

「我的名字嗎……」我笑笑，打趣來緩和氣氛：「我的名字早已消逝在長河之中，不如郡主為我起一個？」

「豈敢。」蘇夢雪慌忙道。我笑笑，繼而道：「我還沒處理完，稍等。」郡主的靈力強度只有沖脈，要想治癒楚行的傷勢恐怕不夠，所以先行清創，仔細查看傷勢範圍。

楚行的臉色比較難堪，咬著牙轉頭看向蘇夢雪，艱難開口道：「郡主，不如我先和你說說東蕪之地的遭遇吧，還有我這位賢弟的事。」

蘇夢雪瞥了一眼傷口處，便不忍去看，紅著眼答應道：「楚老，您說。」

楚行的傷口由於之前限制於條件的灼燒，焦黑壞死的部分合在一處，在我處理的過程中，楚行斷斷續續的與蘇夢雪說著，同樣沒有提及火神典一事，待到我處理完后，也勉強算是講完了。

「郡主，將手放在我的手上，身軀放鬆，不要限制你的靈力流出。」我伸出有些蒼老的左手，放於左膝上，右手附在楚行的傷口之上，瞥見楚行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不禁失笑，說道：「楚兄，接下來不會很痛的，無需如此。」

「哈哈，讓賢弟見笑了。」

蘇夢雪聽完故事之後，連看我的眼神都變了，專心清創之時，也沒注意楚行和她扯了些啥。蘇夢雪將小手放在我掌上，觸碰時柔弱無骨，卻有一股治癒的靈力傳來，這令生靈道的我感到十分舒適，畢竟在下界，也是許久沒感受到與生靈道相近的靈力了。

「郡主，你也放鬆即可，只需輸送靈力，無需思考如何治癒。」我道，即使蘇夢雪的精神力探查過來我也必須將其攔在外面，接下來的過程過於細緻，若是她的精神不慎陷入其中，恐怕會對她的靈神乃至靈魂造成損傷。

蘇夢雪點點頭，閉上雙目，開始專心穩住輸送靈力過來。而我的身軀尚不能儲存靈力，靈力傳到右手時就必須使用，否則就會浪費，而情況必不可能讓我如此，必須速戰速決，謹慎而為。

同樣閉上雙目，神級精神力沿著右手直入傷處，最大程度減少損耗。進入的一瞬，我彷彿被縮小千倍萬倍，置身於傷口處的細胞之中，前後傷口的裂縫如同峽谷，低頭一看，我的靈體浮在空中，而且並非老者，而是曾經的青年形象。腦中已經有之前探查得知的傷口全貌，既知細節，也知全貌，這是為人所不能有的體驗，肉色的峽谷壁壘微動，清創過後已經有鮮血流出，而此時治癒靈力已經到達，渾身彷彿充滿力量，不得不發！

血管，脈絡，連接！

頭頂上的大手輕輕擠動兩側，峽谷直接合併，神級精神力同時連接無數條血管與脈絡，生靈靈力夾在中間閃著耀眼的綠光，使細胞迅速再生，但這樣修復的傷口並不穩固，還需要再生部分關鍵位置用於固定的皮膚和肌肉，這還需要一段時間，而不全部再生，一部分是因為蘇夢雪的靈力不夠，另一原因則是……

深處，那些黑暗的地方，是敵人，是那些在這種時代最容易奪走士兵生命的東西：

感染！

「感染是吧，吃我一拳！」心念一動，萬千道小拳頭，如同針刺一般，直接滅殺處於表面和深處的源頭，所幸當時和現在處理及時，並沒有很多入侵，否則靈力不足就麻煩了。

「呼！」繼續控制著靈力再生，將一處這麼大的傷口用最佳的方式一次治癒。恐怕下界之人是不可能做到的了。

異樣！我本體感覺到一股不同尋常的靈力，差距十分細微，卻被我直接識破，那是蘇夢雪的一絲探查靈力，這個郡主，不老實啊！

無妨，身軀的防禦大開，但是將右手封了起來不讓其通過。所幸，那絲靈力探查一番后就回去了，而我則繼續治癒。

許久，新生的表皮閃著光澤，昭示著新生，我終於長舒一口氣，緩緩收回心神，睜開雙目，映入眼帘的是蘇夢雪略顯疲憊的神情，她同樣睜開眼，問道：「結束了嗎？」

「嗯。」我掃視一眼，連帶孫正在內無不都是驚訝的神情，稍一頓后，問道：「孫將軍，過了多久了。」

「一炷香的時間。」孫正剛回過神來，連忙抱拳躬身，「前輩的醫術，果然獨到高超。」

「嗯，只是還需收尾。」我微笑，楚行的傷口已經像是快修養完的黏連狀，轉眼看到蘇夢雪似乎還沒回過神來，提醒道：「郡主，可以把手收回去了。」

「啊，是。抱歉，先生。」蘇夢雪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妥，紅著臉將手抬起。

我取過剛剛準備好的布匹，方才用酒和熱水處理過，在火把旁烘乾，孫正見狀即刻上前，在孫正幫忙抬起楚行下一圈一圈的纏繞在其的腹部，楚行感激道：

「賢弟，真的謝謝你，我感覺好多了，你的醫術確實獨到，甚至領先我們許多。」

「楚兄，過獎了，你沒事就好。」包紮好后，我長舒一口氣，此事算是告一段落了，只是楚行的修為跌落，火神典已經由楚行修鍊，日後一定會成長為對抗入侵的一大戰力，我應當竭力助其修行。

「楚兄，你接下來有何打算？」

楚行卻看向蘇夢雪：「郡主，此次一行，也不算收穫全無，這幾株十幾年的藥材也有一定療效了，先行回去帶給國公吧。」

「嗯，也好。」蘇夢雪起身，卻再次向我行淑女禮，「雪兒想請先生同行，爺爺的病情每況愈下，方才見識了先生的醫術，懇請先生救救我爺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