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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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

好不容易到暑假了,冉叆剛剛忙完美術作業,這會兒正窩在溫暖的被窩裡躺著看最新出的電視劇。

看到一半,吳女士發了個消息,讓她去接上幼兒園的表妹回家。

媽咪:雲愛,幫媽媽個忙,去接一下賀僑僑,她們馬上要放學了。

冉叆看了看播到一半的電視,也看了看消息,想了想,雖然有些捨不得電視,但是去接我可愛的小表妹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她給吳女士回了可以去,便立馬起身梳了頭髮,化了個淡妝,換身衣服。

剛出門沒多久,來到小區門不遠的馬路邊,等這還有三十秒的紅綠燈,她低頭又看起了手機。今天天氣不錯,不算太冷,可惜天有不測風雲,感覺天一下黑了一個度,落下了幾滴雨點,掉在了她白嫩的皮膚上。

她一愣,立馬想從包包里找雨傘。可是她出門從來沒有帶傘的習慣,下了雨,就只能幹等著,在路邊的奶茶店門口躲雨。

想必吳女士也猜到了冉叆不會帶傘,打了個電話過來:「雲愛啊,猜你也沒有帶傘,你弟弟說他和朋友在附近的打籃球。」「這會兒剛好準備回來了,就讓他過來接你了。」

「嗯嗯,知道了。」冉叆乖巧的說了句,告訴她知道了,見雨越下越大,心裡可算是踏實了,「下次一定要記得帶傘了」她心裡默默想著。

想來弟弟他們剛打完籃球,正好躲在奶茶店裡買些奶茶給他們也好。

剛付完錢,接過兩袋奶茶,冉澤正好開車到了路邊。

「叆叆姐,我來了。」冉澤先前應該是和朋友一起打籃球,應該是因為下雨了,朋友們都在車上,後排已經沒有她的位置了,不得已,冉叆坐上了副駕駛位。

上了車,因為比較陌生的關係,氣氛十分冷淡,冉叆也不知如何開口,便遲遲沒有說話。

冉澤彷彿是注意到了,右手拿起她袋子里的一杯奶茶,又讓冉叆把一旁的吸管遞給他:「雲愛,我先拿一杯嘗嘗味,吸管給我下。」突然他好像意識到了什麼,又接著說:「雲愛,這些是我同學,剛剛一起打籃球,你把奶茶分給他們吧,不然該冷了。」

「哦,好。」冉叆不禁對這一反常態的弟弟愣了幾秒,馬上反應過來,應了一聲,挨個把奶茶分給了弟弟們。

弟弟們十分有禮貌的接過,「謝謝叆叆姐」他們十分有禮貌,見時間不早了,冉叆提醒冉澤開車去接表妹了。

因為比較陌生,所以冉叆選擇沉默。

弟弟們的話語間,冉叆發現弟弟們的聊天其實還挺好玩的,並不像自己見過的男生那樣弔兒郎當的樣子,除了偶爾的幾句黃腔,被冉澤提醒了之後,就是一些班上有趣的事,是一些很好玩的話題。

兩個弟弟不知不覺聊起了戀愛話題「川哥,你是不是談了啊?我看見你朋友圈的官宣了。」

「你,你什麼時候看見了的?我記得我屏蔽你了啊?」

「這我可不知道了。」結果他一看,自己不小心把「不讓周浩雨看」,點成了「僅周浩雨可看」了。這讓冉叆一整個驚住了,不小心笑出了聲。

「這眼神可真的好。」身音這狹小的車內,彷彿無限放大一般,光她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不是笑太大聲了。

頓時車內一陣安靜,氣氛十分尷尬,只聽得見冉澤開車的機械聲。

這一笑,立馬引起了兩位弟弟的注意。冉叆也感受到了他們尖銳的目光,把頭轉到了一邊,裝成一副無所謂,正在悠閑自在的耍手機的模樣。

終於,那個弟弟先耐不住,說:「姐姐,你剛剛是在笑我們吧?」

這下冉叆也不好意思裝沒聽見了,尷尬的轉過身,一臉乖巧,無辜的樣子,回答到:「弟弟啊,我不是故意那麼說的……」,說著說著,怕弟弟們會錯意,便直接轉了過來,對著他們,繼續解釋到:「這我不是第一次和這麼多男生同車嘛,一不小心聽到了你們的對話了,不好意思。」

「額,沒事沒事,我沒放心上」,停頓了一下,又說「我就是想問一下,姐姐芳名,怎麼稱呼。」

「我叫冉叆,叆是一個雲一個愛戀的叆。」

「哦,冉叆姐姐,我是冉澤的舍友,我是周浩雨。」說完,冉叆乖巧的點了點頭,告訴他記住了。

這時,冉叆的目光降到了先開始周浩雨說的那個弟弟身上,他聽完剛剛自己說的那句話,就一直沒有開口了。怕他還在生氣,便先問了一下他:「弟弟,剛剛周浩雨叫你『川哥』,所以你怎麼稱呼啊?」

對方冷冷的回了個「陳許川。」

「……」見他這麼冷淡,冉叆也不好意思繼續開口打擾他,便轉了回去,邊喝奶茶邊幫冉澤看導航。

將近沉默了二十分鐘后,總算是接到了賀僑僑。

因為還在下雨的關係,不好回家,所以今天晚上的晚餐就和弟弟們一起吃,冉澤說他們和另外一個弟弟約好了在附近的火鍋店吃,所以只好跟著一起了。

一路沒多少話的冉澤,坐在駕駛座上,降下了窗戶,外面的風呼呼的颳了進來,頓時灌滿了整個車內,冉澤看向窗外,這時的街道上已經沒有幾個人了,一片冷清,下著雨,冷颼颼,涼絲絲的,沉思了好一會兒說:

「兄弟們,我透透氣,等下我要開快點了,不然遲到了約定時間,槐哥要發脾氣了,他一大早就去排隊了,點好菜了,就等我們到了。」

「哦。」陳許川敷衍的回了句,我反應過來,連忙抱緊賀僑僑,繫上了安全帶。

路上,僑僑坐在冉叆的腿上,她瞧了瞧哥哥們,懵懂的問道:「叆叆姐,這些大哥哥怎麼在車上啊?冉澤哥哥在開車車誒!」

「僑僑,這是周浩雨哥哥,和陳許川哥哥,他們都是陪姐姐來接僑僑的。」冉叆溫柔的解釋到。

「啊,那謝謝帥哥哥們來接僑僑啦。」賀僑僑,乖乖的點了點頭,只見她目光一直盯著周浩雨,突然賀僑僑伸手要去讓周浩雨抱她。

周浩雨有些震驚,連冉叆都沒有想到,賀僑僑竟然讓一個剛認識的不久的哥哥抱,果然長得帥就是不一樣。

他接過賀僑僑,把她抱在懷裡,周浩雨好像很受小孩子的喜歡,他長得也是不錯了,那狐狸眼,魅惑臉,難怪賀僑僑想讓他抱,他把僑僑抱在懷裡,就像是一個父親在照顧親愛的女兒,抱的溫柔又稱職,賀僑僑彷彿也很享受。

冉澤通過後視鏡,看見了,打趣的說到:「浩雨啊,這麼討孩子喜歡,乾脆自己生個帶唄,看你多喜歡小孩子的。」

「一邊去,要你管?」

「我去,一單身狗,不知道哪兒來的驕傲感,跟你澤哥這麼說話,我們可是有好大區別的,單身狗。」最後的那個「單身狗」他很刻意的加重了語氣,意味深長。

「小孩面前注意言辭,髒話給我收收。」冉叆聽到后,生氣的打了一下他的肩膀,又想了想剛剛那句話,疑惑的說:「咦?你剛剛說浩雨是單身狗,既然你們有區別,那你的意思是你不是?」

他沒有回答,把頭轉向另一邊。

「叆叆姐,就川哥和澤哥有老婆,一整天秀恩愛。」

冉澤面色難看,生氣的說了句:「浩雨,關你屁,什麼事?」冉叆聽完后八卦般的看向冉澤,好奇的問到:「弟弟,你有女朋友了?」

「啊,對對對。」這態度,讓人難受極了。轉念一想,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去說他呢?自己都是單身啊!

——老娘的紅線,什麼時候才能到我啊。

——我也想要甜甜的戀愛啊。

冉叆沒有說話,自己低頭想了想。話說關於愛情,她想起了那個人,每每想起他,他就是冉叆永遠不願意想起的心事。它被冉叆埋藏在心裡最深處。

這時,冉叆被打開的窗戶飄進來的雨滴,從回憶里走出來。她看向了窗外,看見熱熱鬧鬧的小街,她不禁看出了神,連自己肩頭淋了雨也沒有發現,冉澤喊了她好幾聲才反應過來。

冉澤看她不對勁,擔心的看了看她,也不知道冉叆怎麼了,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只能時不時看看她。

一路無話,很快來到了火鍋店。

下了車,賀僑僑已經在周浩雨懷裡睡著了,他抱著僑僑和陳許川一起先進了火鍋店,冉叆留下來等冉澤停車。

冉叆等他下了車,給他打著傘,這雨還有點大,一陣風吹過,讓人直發哆嗦。

冉澤見親愛的姐姐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衣裙,貼心的把自己的外套脫下來給冉叆披上。

進了火鍋店。

他們口中的那個槐哥,訂了一個二樓天台上的包廂,這裡環境不錯,有假山,有水池,有樹林,有花語,如同置身在一個美麗的花園,好看極了。

「叆叆姐,我們在這裡」賀僑僑揮揮手,正坐在周浩雨和一個有些眼熟,又有些好看的男人中間。

因為沒有開燈的原因,她沒有看清了他的面貌,但那高傲的氣質,隱約可見的身材,讓她十分肯定自己認識他。冉叆走近了繼續看。

那個男人好像注意到了她的目光,也順著目光看了過來。那張帥氣的臉龐,給冉叆的第一反應不是好好看的一個男人,而是,我認識他。

冉叆愣了好久,連那件冉澤的的外套都從她肩上滑落,掉在了地上,她都沒有注意。她有些難以置信的說:「謝槐……你是謝槐」

「對呀。他是謝槐。冉叆姐,你認識他?」周浩雨感覺好奇,問了問。

此時的冉叆臉色蒼白無力,眼睛淚汪汪的,欲哭無淚,真不知的是何等人物能把冉叆驚成這樣。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看不出是傷心還是開心,連冉澤都沒見過姐姐此番樣子。

「你怎麼啦,沒有什麼事吧。」冉澤關心的問到。

那個男人總算開了口,:「我說是誰呢,原來是那個拋棄我,不要我了的叆叆姐。」

「不是這樣的,我是有原因的,我……」冉叆還沒有說完,就被謝槐給打斷了,謝槐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強勢的用很兇狠的語氣說:「我不想聽,都是騙人的。」

冉叆的臉色肉眼可見的暗了下去,鼻子已經微微泛紅,她不知道應該怎麼開口。

謝槐走了過去,把她掉在地上的外套撿了起來,抖了抖灰塵,給冉叆披上外套。以為他不在意了,但是他卻告訴她,既然有男朋友了,就注意分寸了,以後也別見面了。

這一刻,冉叆心如同停止了跳動,涼嗖嗖的,很疼,無法形容的疼,彷彿心被砸碎成了一片片渣子。她受不了了,本想放聲大哭一場的,但是礙於面子,她把快要掉出來的眼淚拚命收了回去,轉過身子,一下抱住盡量不帶哭腔的說:「行,既然你不在意了,那我就不解釋了,老公我不舒服,我就不吃了,我先打車回去了。」

「哦,哦」冉澤有些疑惑,但有不好拆穿,便應了兩聲。

冉叆看了看,伸手從不明所以的周浩雨懷裡把賀僑僑抱了起來,賀僑橋自然是不願意,委屈巴巴的樣子,小聲的哭。但是冉叆沒有說話,沒有解釋,直接抱著她下樓了。

外面風大雨大的,這裡又在小巷子里,根本打不到車,自己又沒有帶傘,真是氣不打一處來,自己還抱著個孩子,有些後悔當時為什麼不讓冉澤送自己回去。

她就這麼抱著賀僑僑走過來走過去,外面雨越下越大了,寒風吹的脊背直發涼。

原想發消息喊冉澤下來的,但是她一摸衣服口袋,摸出了冉澤的手機。頓時冉叆有些無語,偏偏這個時候整她。

在這緊要關頭,她聽見有人叫她名字。

一回頭——謝槐。

他拿著他的車鑰匙。

聽謝槐說是在自己走後,覺得自己撒的謊太假了,所以周浩雨和冉澤就告訴他答案。結果聽見冉叆沒有帶傘,這裡打不到車時他便急急忙忙的跑下樓了。冉澤說自己就不去送了,留時間我們單獨聊聊,解釋清楚。

之後發生了什麼冉叆只記得把手機還給了冉澤后,告訴謝槐小區住址,就睡著了,迷迷糊糊中只知道自己被人抱回了床上,只知道自己睡的很好,好久沒有睡這麼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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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眠於愛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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