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三個問題

居一嵐跟著段恆來到校門，門外停著一輛黑色的轎車，車旁還站著一個五六十歲的老人。

老人身穿一套整齊的中山裝，雖然一頭的白髮，鬍子也有些花白，但是身材挺拔，臉上也是神采奕奕，一點兒也不像上了年紀的老人。

「二少爺。」老人見段恆走來，恭恭敬敬地叫道。

「我靠，有錢仔啊。」居一嵐心裡腹誹了一下，臉上倒是擺出一副，反正勞資都要死了，死豬不怕開水燙的神色。

段恆對老人點了點頭說：「齊叔，開去醫院吧，要帶這兩個人去治療。」

齊叔看了看段恆懷裡的袁思璇和站在身後的居一嵐，並沒有多說什麼，伸手給他們打開車門。

袁思璇被放到了副駕駛的座位上，居一嵐則跟著段恆坐上了後座。看到居一嵐上車，齊叔對他微笑點頭示意一下，居一嵐也傻笑著回應。

居一嵐此刻的心裡也沒有底，總覺得這齊叔笑得別有深意，腦子裡也不禁胡思亂想起來。忽然，他看了看旁邊一臉書生氣息的段恆，再想想剛剛那個齊叔一臉gaygay的笑容，難不成……

居一嵐默默地把屁股往段恆的另一端挪了過去，另一邊的段恆只是板著一副正臉，沒有說什麼。

車子很快就發動起來了，車內的四個人，一個開著車，一個暈了過去，一個正坐著，一個一臉警惕地看著。一時間，愣是沒有一個說話的人。

在沉默中時間慢慢地過去了，最後居一嵐還是忍不住打破了安靜的局面。

「你到底想幹嘛？要是想亂來的話，小心我一拳打爆你眼鏡啊！四眼仔！」居一嵐賣力地扯著一臉拽像，說出他自認為覺得震懾力十足的台詞。

「三分鐘。」段恆轉過臉默默地對他說了一句。

「什，什麼？」居一嵐覺得莫名其妙。當然，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認真地看清了段恆的面貌。

帥，非常帥氣，居一嵐自認為自己也長得不醜，至少中上水平，但眼前這個男生至少也是校草級別的，再加上180以上的身高，戴上眼鏡后讓他本就漂亮的眼睛，帶上了幾分立體和深邃的感覺。

當然用居一嵐的話來說就是長得比自己好看，叫做各有千秋，長得比自己高，就叫做傻大個兒，別人戴眼鏡，他不戴，那就是斯文敗類，反正沒個好詞兒就是了。

以上的心理活動只用了一秒鐘便在居一嵐實實在在地過了一遍，由此也能看出他個人強大的垃圾話能力。

讓我們把畫面繼續回到黑色轎車裡面。

「你在車上沉默了三分鐘，哪怕是被我告知你要死了，還是這麼不慌不忙，我真想知道你內心是怎麼想的，你不怕死？」段恆看著居一嵐說道。

「切，反正都要死了，我還急什麼？你既然叫我上車，那就說明你有事要跟我講，該急應該是你吧。」

「哦？呵呵。」段恆聽完居一嵐的回答以後，輕輕地笑了一笑，沒想到這男生看上去粗粗莽莽，滿嘴垃圾話，但是頭腦卻還挺冷靜。

「有趣，你叫什麼名字？」段恆推了推眼鏡問道。

聽到段恆的笑聲和『有趣』兩個字后，居一嵐忍不住打了個冷顫，屁股再次往後挪了挪。

然後弱弱地說：「你別亂來啊，這裡可是法治國家。」

「法律能制鬼嗎？」

「額…」

「我告訴你，不能，所以才需要我們導魂師來管理靈異界。」

「你說的這些跟我有什麼關係。」居一嵐感覺有點不明所以。

「你剛剛已經過了幾次考驗。」

「哈？」

說著，段恆舉起了一根手指，「第一，是你遇到了惡靈，但是卻沒有表現得過於慌亂，還反殺了惡靈。第二，你遇到了奇怪的強大陌生人，也就是我，你沒有硬抗，也沒有獨自逃跑，反而還想保護身邊的弱小。」

「那我就當作是你誇獎我咯？」

段恆沒有接居一嵐的話，舉起第三根手指，「第三，你在這車上，一個陌生的環境，面對著未知的事物，你卻還能保持冷靜的思考。這些考驗的通過，都幫你獲得了一個機會。」

「什麼機會？」居一嵐不以為然地問了一句。

「一個活下去，並且成為導魂師的機會。」

「什麼！活下去？！」聽到能夠活下去，居一嵐激動得整個人彈了起來！可是因為不小心撞到骨裂的手腕，發出了嘶嘶的痛聲。

「對，活下去。現在你可以問我三個問題，如果你問到點上了，我就可以救你。」

聽到眼前的段恆冷漠的語氣，居一嵐氣得氣不打一處來，當下就一拍大腿，來了一句口頭禪。

「我靠啊！」

「你不是說我只剩了一個月命了嗎？能救的話，你早說啊！你這不想嚇死老子嗎？！」

段恆繼續悠悠地說道，「我只是說你快要死了，我沒有過我不能救你，其實無論你通不通過考驗，我都會救你，只是有可能救回來以後，你會變成白痴罷了。之前的話都是蒙你的。」

看著居一嵐準備發作的垃圾話大法，段恆來了一句，「對了，忘了提醒你，我已經回答你第一個問題了。這個問題，我覺得你問得不怎麼樣。」

「我…」居一嵐硬生生地把想說的話吞了回去，接下來的話可得好好問啊…問不好可是會死的…淦！

沉思片刻后，居一嵐繼續開口問道：「我心臟里的那隻惡鬼到底是什麼，它的來歷是什麼？」

「嗯？」沒想到居一嵐會提出這樣的疑問，段恆也有點驚訝。

不過他也沒有遲疑太久，「那是一隻發生了變異的惡靈，人死後魂魄不散，就會變成惡靈。普通惡靈的外貌和我們普通人的外貌沒有太大區別，而且它身上的鬼氣被故意故意修改過，所以才導致了變異。至於來歷，應該是跟一個邪修有關。」

說到這裡，段恆臉色有點凝重，「最近幾天晚上，在那座學校裡面都傳出特別的靈氣波動，所以組織然後我今夜去查看一番，我發現靈氣的波動來源於學校樓道的鏡子上，趕到的時候，沒想到遇上了你們。」

這裡就要插個題外話了，各位，如果你有留意過，就會發現幾乎每一所學校在一樓上到二樓的中間，都安裝了一面大鏡子。雖然校方都聲稱是用來整理儀容儀錶的，但實際上在一個學生趕著去教室，老師趕著去上班的地方，會停下照這面鏡子的人，是極少的。

而實際上有很多的學校，都建在一些原本就有邪、有煞的地方，最常見，是要數亂葬崗。除了利用學生身上的陽氣和書卷中的浩然正氣來壓抑著原本的陰邪之氣以外，還會造一面大鏡子，用來阻擋地下的惡靈反噬，爬到教學樓上來。

所以，如果經常要路過這面鏡子，還喜歡往裡面看的話，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