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 15 章

祈言瞧他說的越來越沒邊，甚至還故意貼著他的耳朵說話，像是故意要看他害羞的表情。

他準備躲的動作一下頓住，反而主動伸進付辭的衣服下擺，在他腰上不輕不重摸了一把，學著他低聲道：「看你表現。」

付辭回過神來，看著調戲完自己就跑的祈言，以及耳側不經意間露出的紅，唇角翹起，祈言怎麼能這麼可愛？

直到進了場館，祈言在觀眾席上看他們開始熱身，那股子躁意才平息下來。

他怎麼感覺付辭像是打開了什麼新世界的大門，之前還僅限於牽手擁抱，現在愈發想要跟他進行更親密的肢體接觸，而且毫不避諱地向他表示出自己的想法，目光坦蕩又直白，讓他應接不暇。

正在他出神間，旁邊突然坐了一個人，「你是辭哥的朋友？」

祈言側眼看去，來人穿著球服，乍一看有些熟悉，可他卻叫不上名字。

「你好，我叫湯浩，也是籃球社的，比辭哥晚進社一點。」

湯浩嘴邊綻放出一抹笑，「我知道你，你叫祈言，之前好幾次籃球賽你都來看了。」

而且每次都坐在最前排，氣質清冷出挑，在一眾打籃球的壯漢中格外顯眼。

他這次好不容易才找到付辭不在的空檔來跟人打招呼。

祈言微微頷首，「你好。」

湯浩見他回應自己，臉上的笑愈發明顯，還朝祈言伸出手，「我這次跟辭哥是對手，希望也能得到你的加油。」

祈言看著面前伸出的手，一時沒有回。

他是來給付辭加油的，不可能替對手喝彩。

而且湯浩給他的感覺很不舒服，說話一層掩著一層，而且眼神也不是那麼乾淨，他甚至感覺對方好幾次都往他的腰上和腿上掠過，不過沒等他細看，對方就收回了視線。

祈言皺了皺眉，將旁邊付辭換下來的衣物攬在了懷裡，沒有回話。

湯浩愣了愣，瞧著對方無言的拒絕，嘴邊的笑有些掛不住，「你……」

還沒說話，砰地一聲，一個紅色的籃球砸在了他腳邊，差一點就砸中他的腿，力道大的彈出了很遠，將湯浩嚇了一跳。

他正準備斥責是哪個沒長眼的，一抬頭就看到付辭一臉不善的走了過來。

「比賽快開始了不準備熱身過來騷擾我的人？找事？」

湯浩察覺出他話里的戾氣，想也沒想立即從祈言身邊讓開，沖付辭連連擺手：「辭哥你誤會了，我只是看祈言一個人坐這裡有點無聊才……」

「我不無聊。」祈言出聲打斷了他，聲音冷淡。

湯浩沒想到祈言會這麼不給他面子，眼底滑過一抹陰沉，不過很快掩了過去，裝作尷尬地摸了摸鼻子，「那沒事我就先去熱身了。」

說完逃也似的轉身離開。

付辭見人走了，才俯身替祈言將懷裡的衣服拉開，「別塞這麼多，等會比賽開始場館會很熱，等會悶到了又怪我。」

話是這樣說，他還是將祈言兩邊的位置用衣服占上，做完還嫌不夠，又將劉柳跟宋陽的書包拿來，多佔了兩個位。

確定不會有不長眼的人過來后，他才停下動作，俯身摸了摸祈言的頭髮，「不喜歡跟人打交道就說，沒必要忍著，不行就叫我，我幫你把他趕走。」

祈言沒想到付辭一下就看出了他的心思，有些不自在地拍開頭上的亂揉的手，「行了，比賽快開始了，你過去吧！」

不過就是被心思不純的人搭訕兩句，他自己能處理好。

人走後，祈言將目光的放在兩邊被占的滿滿當當的座位上，輕輕嘟囔了一句，「真幼稚。」

說完，唇角卻沒忍住，翹起了一個小小的弧度。

不過，他喜歡付辭的這份幼稚。

*

比賽結束后，付辭這一方小勝，劉柳跟宋陽是他的對手，打完忍不住哀嚎道：「辭哥，你是真的一點都不放水啊！而且一個友誼賽，你卯著勁打這麼狠？」

感覺這一場付辭比正規比賽打的還認真。

「你懂個屁！」付辭說完朝祈言看了一眼，臉上是明晃晃的笑。

祈言可是說過要給他獎勵的，他當然得好好表現。

祈言接收到他的視線，哪裡不懂他在想什麼，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然後拿來毛巾跟水，遞給他們三人，「擦擦。」

劉柳一臉感動，「我沒想到竟然還有我的！」

他還以為祈言只會給付辭準備。

付辭聞言沒好氣地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腳，「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滾遠點！」

宋陽接住劉柳，跟兩人說道：「那我先跟劉柳去淋浴室洗澡，這天氣直接回宿舍太冷了。」

體育館是有洗澡的地方的，可之前他們嫌棄人太多，都是回宿舍再洗，今天是社團內活動，沒那麼多人，再加上天氣冷，他們都會選擇在這裡洗。

兩人走後，祈言又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條毛巾遞給付辭，「再換條新的。」

付辭看到這條嶄新的毛巾，意識到什麼，嘴角翹的老高，「專門給我多準備的？」

祈言抿了抿唇，沒回話。

付辭心如明鏡，喜滋滋地將臉上跟脖子上的汗擦乾淨，拉著人往淋浴室走，「為了謝謝你的毛巾，我也得給點反饋才是。」

在祈言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人拉進了一個淋浴室的隔間。

付辭選的是一個角落，且浴室水霧朦朧，不會有人看到單人的隔間里竟然站了兩個人。

「這裡的幾個淋浴頭之前壞了，才剛修好，他們都不知道，所以不會過來。」

付辭壓低的聲音從耳邊傳來，混雜著附近淅淅瀝瀝的水聲和隱隱的交談聲，讓祈言臉上的熱度瞬間升了起來。

「放開。」祈言咬牙切齒，一臉警告地看向付辭，「我在外面等你，你別胡鬧。」

他現在被卡在付辭跟隔間的門板之間，對方的熱度混雜著水氣撲面而來，手扶在他的腰上，隔著衣服，他都能感受到對方手心的灼熱，燙的他只想往後躲。

祈言見付辭不收斂，反倒靠的越來越近，忍不住閉上眼，偏過頭，儘可能躲避付辭的親近。

付辭貼近祈言的臉，才發現對方不知道什麼時候閉上了眼，黑色的睫羽撲閃，混著鼻尖的一點汗珠，輕輕咬著唇的樣子，說不出的可愛。

祈言能感受到付辭的呼吸拂過他的面上，很近，他垂在身側的手忍不住收緊，咬牙道：「你幹什麼？」

付辭抬手將祈言的下巴挑起，不讓他躲，還捏了捏他下巴上的軟肉，「說了為了報答你的毛巾。」

他在祈言的眼瞼上點了點，明顯的感覺到對方一顫，讓他不自覺輕笑一聲，然後咬著自己的球衣下擺，拉著對方的手腕，放在了自己的fu肌上，「感受一下？是不是有八塊了？」

運動過後的fu肌的確不一樣，就算不將手掌完全貼上去，祈言也能感受到底下的線條，壁壘分明，隨著呼吸起伏，帶著驚人的熱度，柔韌又不失張力。

祈言閉著眼，眼前一片黑暗，卻將其他感覺的靈敏度放到最大。

他能聽見宋陽在問劉柳今天吃什麼，也能聽到不斷有人進入淋浴間往這邊走的腳步聲，離他們有一段距離后就會停住，還有水聲，關門開門的咯吱聲……

可這些都擋不住付辭在他耳邊略顯急促的呼吸，伴隨著熱氣，絲絲縷縷鑽進他的耳膜，將他層層包裹。

「付辭……」祈言叫了他一聲，想讓他離自己遠點。

可是付辭卻會錯了意，「摸摸看？」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的訓練成果，付辭帶著他一塊一塊地數，指尖都是汗，濕滑黏膩，他也分不清是付辭的多一點，還是他的多一點。

最後，他的手停到人魚線附近，付辭湊到他耳邊，聲音不知怎麼有點啞，「真的不睜眼看看？」

祈言咬緊唇瓣，才勉強壓住喉間即將溢出的嗓音，「不……看……」

他深吸一口氣，「付辭，讓我出去。」

不能再待在這裡了。

付辭看著懷裡像只小兔子似的縮著，卻硬是佯裝鎮定的人，剛準備逗逗他，旁邊傳來一聲問話，「辭哥，你是不是也進來了？我怎麼感覺也聽到祈言的聲音了？」

可能是剛剛兩人的交談聲沒有壓住，被劉柳聽見了。

祈言聞言額角一跳，猛地睜開眼，在付辭開口前一下捂住他的唇，沖他搖頭，示意不要讓別人知道他在這裡。

兩人在一個隔間，太奇怪了。

祈言捂著付辭的唇，後知後覺發現手底的觸感有點奇怪，像是唇混和著布料，祈言定睛一看，才發現付辭竟然是用嘴咬著自己的球衣，這幅場景的衝擊力過於巨大，讓他頓時失了聲。

付辭……怎麼能……

付辭瞧著懷裡的小人臉色瞬間爆紅，再沒有之前的鎮定，心裡湧現出一股難以言喻的成就和滿足，他拿下唇上的手，吐掉口中的衣料，揚聲回道：「你聽錯了，只有我在。」

他說完還打開了花灑，用水聲掩蓋兩人之間的動靜。

做完這些，付辭捏了捏祈言的指尖，像是在問他，[我棒不棒？]

祈言卻抽回手，背在身後，一臉警惕地看著他。

放在平時，祈言這幅樣子還是很能唬人的，可是配上現在這幅表情，眼裡泛上水氣，唇被咬的透著粉，讓付辭心痒痒的，想著將人欺負地更狠一點。

劉柳不知道兩人的情況，問道：「辭哥，要不一塊出去吃飯吧？剛打完球大家一起聚個餐，我也問了，大部分人都有空，你來不來？」

付辭沒有第一時間回復，反而看向懷裡的人，湊在祈言耳邊，壓低聲音，「去不去？」

祈言知道付辭在問什麼，他在問自己去不去，要是他不去，付辭肯定會陪著他。

祈言偏頭，躲開對方的呼吸，盡量不讓自己的行為顯得太過異樣，「去。」

付辭沒必要因為他而丟掉這些該有的交際。

商量好之後，淋浴間的聲音也漸漸小了下來，大家洗澡都很快，現在只剩下付辭跟祈言兩人。

祈言覺得這是一個出去的好機會，趁著付辭不備，矮身繞過他衝到門邊，眼見就要打開隔間的門，卻被人從后攔腰抱了回去。

他掙了好幾下，卻因為體力懸殊，根本奈何不了付辭。

他頗為自暴自棄地放棄掙扎，被付辭又摁回了懷裡，對方在耳邊悶笑一聲，「來都來了，一起洗個澡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