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 35 章
溫泉池上霧氣裊裊,付辭由於重力關心往後靠,被抵在池壁,腰上盤著一條纖細修長的腿,抬眼就能看到祈言的脖頸,皮膚被溫泉熱氣熏的泛著粉,還有水珠漸漸滑落,到肩頭,再沒入水中。
付辭的視線往下,看了眼水底,就挪過了眼。
兩人相對而坐,祈言能清楚的感受到付辭身上綳起的肌肉,以及瞬間產生的變化。
確定他不會失去平衡摔倒后,付辭只用一隻手扶著他的腰,另外一隻手搭在溫泉邊,手握的很緊,像是在拚命壓抑什麼。
祈言唇角輕揚,腦子沒開竅,身體倒是很誠實。
「付辭,是這個姿勢嗎?」祈言又問了一遍。
在那種片子里,還是在浴缸,這種應該很常見吧?
付辭聽著祈言隱隱帶著好奇的語氣,舌尖頂了頂后槽牙,喉結滾了滾,沒說話。
他感覺,祈言故意在逗他。
祈言看到付辭將頭靠的很后,側臉輪廓分明,下顎緊繃,臉上不知道是水珠還是汗珠,祈言伸出手指在他下巴處將水擦去,「付辭,你是討厭我這樣對你嗎?才不說話。」
說完,垂下眸子,輕輕鬆開了搭在付辭肩上的手,像是準備離開。
可他幾乎剛鬆開一個手指,付辭就動了。
腰間的手用力,將他調轉了一個方向,兩人位置瞬間置換,現在變成付辭將祈言壓在溫泉邊緣。
付辭深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再也忍不住,將頭埋在祈言脖頸,不輕不重地咬了他一口,「不許跑。」
他將手搭在祈言的后脖頸,捏了捏他頸后的軟肉,悶聲道:「我討不討厭,你真的不知道嗎?」
他的表現還不夠明顯嗎?
祈言聽到他稍顯鬱悶的話,輕笑一聲,「嗯,我知道。」
他說完揉了揉付辭已然汗濕的發,「付辭,我也不討厭,高中那件事只是一個意外,我希望你能走出那個陰影,更何況,對我有反應,不是什麼天理不容的事情。」
付辭將下巴擱在祈言的肩上,沒說話,可是圈在他腰間的手卻收緊了,兩人之間毫無縫隙,水流被擠開,面上盪起一陣波瀾。
溫泉水溫本就不低,祈言被熱水包裹,付辭還抱的他這麼用力,讓他有點透不過氣,他吸了口氣,「放開點。」
可付辭卻不放,手在他腰間捏了捏,「你剛剛還說你不討厭……」
他將人卡在池壁跟自己之前,姿勢霸道又透著溫柔,反覆確定,「祈言,我真的可以這樣嗎?」
這種事,真的是被允許的嗎?
付辭推他肩頭的力道頓時輕了,想了想自己一開始的目的,還是回抱住對方,表明態度,「可以的。」
相反,還很喜歡。
沒有什麼比這個更能直白地表明付辭對自己的yu望了,不是什麼朋友之間的友情,而是情人之間的那種需求,炙熱滾燙。
兩人靜靜抱了一會,付辭卻很快不安分起來,在他的脖頸淺淺吻著,其中夾雜著輕咬,讓祈言有點難捱。
「付辭,你覺得你走出那時候的陰影了嗎?」祈言仰著頭,手忍不住插/入付辭汗濕的發間,聲音帶著微不可覺的抖。他不知道自己的這種方法有沒有效,按理來說這是最直白能刺激人的方法了,用愉悅的記憶掩蓋掉之前骯髒的回憶,付辭肯定能慢慢適應同性戀之間的親密,也能坦然地面對自己的真實想法。
付辭用牙齒在他後頸磨了磨,看到一個清晰的紅痕后,才模糊回道:「還沒有。」
祈言不知道付辭為什麼那麼鍾愛自己的後頸,每次都不會忘記那裡,有時是一個淺淺的吻,有時會用牙齒舐咬,可能是因為泡了水,皮膚格外嬌嫩,痛得他發出一聲輕呼。
付辭動作頓了頓,祈言以為對方會心疼他,可與之相反,付辭的力道更重了。
祈言咬著唇,本來纏在付辭yao間的腿也脫力般的鬆開,腳趾蜷縮,在溫泉池底下無力地踢了踢,卻沒有絲毫用處,只是讓溫泉水面盪出陣陣漣漪。
「很熱。」祈言忍不住催促道,溫泉水的溫度本來就很高,泡了這麼久,他感覺自己整個人都熟透了,還被付辭纏住又親又啃的……
「這個姿勢有這麼難適應嗎?」祈言再次問了一遍,沉沉呼了口氣,感受到腰間越發不安分的手,漸漸混沌的腦子突然滑過什麼,「付辭,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付辭的吻剛落在祈言肩頭,聞言下意識停了。
他聽出了祈言聲音里隱含的怒意和咬牙切齒的味道,有些心虛地抿了抿唇,「我沒有……」
他想糊弄過去,可祈言直接抬腿在他腰上踹了一腳,「鬆開我!」
儘管水中很滑,他被踹的不是很痛,可祈言聲音很冷,嚇得他頓時不敢再肆意妄為,只能虛虛將祈言鬆開一點。
兩人之間頓時被溫泉水填滿,祈言只覺得這溫泉水都比付辭涼,剛剛那堵胸膛一直壓著他,真讓人喘不過氣。
他睨了付辭一眼,之間對方額上憋出了豆大的汗,可依舊委屈地看著他,不敢亂來。
可祈言絲毫不吃他這一套,「你還委屈上了?」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付辭手握在祈言抵在他身前的腳上,討好地捏了捏,「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只是,當時視頻里不是這個姿勢。」
付辭眼神躲閃,一副開不了口的模樣。
祈言一臉審視地看著他,「那是什麼姿勢?」
「如果按照那上面來,你應該是背對著我的……」
祈言:「……」
他覺得自己有點想爆粗,果然是gay片,他還是想的太簡單了。
那他剛剛的無私獻身算什麼?
付辭察覺到祈言的羞惱,將嘴邊想說的話咽了下去。
祈言瞧他這幅眼饞卻不敢說的樣子,心下瞭然,用腳趾蹭了蹭他的手心,似笑非笑:「想試那個姿勢?」
付辭眼神霎時亮了,就像見了肉骨頭的狗狗,一下被勾的找不著魂,「想!」
祈言唇邊笑意更甚,腳下移,惡劣地踩了踩,欣賞著付辭無措又漲紅的臉,無情地吐出幾個字,「那想著吧!」
將人戲耍夠了,祈言直接出了溫泉池,只留原地沒反應過來的付辭,看著水底,只能硬生生憋下去。
祈言洗完澡,只覺得神清氣爽。
泡溫泉的確能夠去乏,況且付辭明顯對那事不抗拒,還像是聞到了味,纏著他似的。
這要是直男他祈言兩個字倒過來寫。
付辭洗完澡,看著沙發上窩著的,神情懶散的祈言,自發走到人身後,將人圈在懷裡,拿出一個小盒子放到祈言眼前,「之前說好的驚喜。」
鬧了這麼久,他都沒空拿出來。
付辭捏了捏祈言柔軟的臉頰,「我家言言真厲害,評比拿獎了,這是獎勵!」
祈言接過那個裝飾精美的小盒子,瞥了他一眼,「什麼言言?不許這樣叫我。」
膩歪死了。
「就叫言言。」付辭耍賴似的又叫了他很多聲,「言言,言言,言言!」
祈言的父母包括外婆都這樣叫,他之前也想,可是祈言不讓。
現在,他就是想這樣叫,更能彰顯他跟祈言的親近。
祈言卻不買賬,只問了他一句,「還覺得自己是直男嗎?」
「我不接直男的禮物,也不允許直男叫我言言。」
言言對於他來說,只有親人才能叫。
付辭見祈言作勢就想將那個盒子放到一邊,頓時急了,「我準備了好久的!」
祈言竟然看都不看一眼。
他恨恨地在祈言後頸上咬了一口,聽到對方口中那聲變調的悶哼才鬆口,卻還是沒忍住,心疼地用唇碰了碰,妥協道:「我好像真的不是直男……」
之前的親親抱抱他還能找理由搪塞過去,可是他竟然對祈言起了欲/望,洶湧熱烈,他差點就壓不下去。
剛剛,他腦海中閃過很多畫面,祈言力氣向來沒有他大,溫泉水又熱又滑,他可以對祈言做很多事,祈言只能仰著頭承受,嘴裡溢出他最愛聽的低吟,可能會掙扎,卻只是讓水面起一些波瀾,改變不了任何事實。
在祈言踩他的時候,這種想法達到最頂峰。
可他看著祈言眼底的隱隱的戲弄跟笑意,他就逼著自己冷靜下來。
饒是祈言面上再冷靜,他要是真硬來,祈言會害怕。
於是,等祈言走後,他用了自己最大的耐心,強忍著不追上去,等那一陣過了,才上去找人。
他想了想,愈發委屈,臉在祈言脖頸上蹭了蹭。
祈言聽著耳邊付辭近乎呢喃的音調以及親昵,也沒再逼他。
前二十幾年裡,付辭一直標榜自己是鐵直男,還恐同,現在陡然要讓他一下彎過來也不太現實。
只要對方心底明白就行。
祈言彎了彎唇,將小盒子上的絲帶拆掉,揭開盒子,發現裡面竟然是一塊印章,用玉石做成,色澤清透,他看了眼印章的圖案,是他的名字。
不是普通的楷體或者繁體,字跡熟悉,是他習慣性在畫上的簽名。
「喜歡嗎?」付辭看祈言低著頭仔細研究,解釋道,「這是我自己刻的,等以後你畫完畫可以直接用這個印上去。」
他看著祈言留在畫上的字跡練了很久,才做出這一個成品。
「你自己做的?」祈言轉頭,疑惑的看著他,「可是我昨天評比的結果才出來啊?」
這東西付辭肯定要準備很久,一天時間怎麼可能夠。
付辭聞言悶笑一聲,「笨蛋,就算你沒得獎,也要準備獎品啊!你參加了那麼重要的比賽,還用心準備了畫,當然值得表揚。」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讓祈言用印章在自己的手背上蓋了一下,「看看效果。」
祈言看著付辭手背上鮮紅的[祈言]兩個字,又無奈又好笑,拿紙巾替人擦乾淨,「怎麼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手上戳?」
話雖這樣說,可他嘴角的弧度卻怎麼都壓不下去。
「嘶……怎麼就亂七八糟了?」付辭很嚴肅地糾正了他的話,「這也是標記,代表我屬於你。」
「除了畫,這個章你只能蓋在我身上。」
祈言聽著他霸道的語氣,很想說沒人會把印章往人身上蓋,付辭這莫名其妙的勝負欲,簡直無處不在。
可他側眼看著付辭眼底的笑,還是抿了抿唇,默認了他的說法。
算了,讓他開心一會好了,畢竟,這個禮物他挺喜歡的。
付辭一看就知道祈言在想什麼,撓了撓他的腰,「好啊!你是不是在心底覺得我幼稚?」
祈言沒想到付辭還挺精,躲了一下,「你自己想想你幼稚不幼稚?」
付辭瞧他還嘴硬,「嘿,我真收拾不了你?」
祈言怕癢,被付辭撓的笑的有點喘不上來氣,躺在對方懷裡妥協道歉,「我錯了我錯了,你不幼稚行了吧!」
付辭這才放過他,拍了拍祈言給人順氣。
兩人在沙發上鬧了一會,祈言緩過來后,能感覺到付辭的呼吸又有點不穩,放在他腰間的手無意識摩挲,甚至自發從他寬鬆的毛衣下擺探了進去。
可能是剛剛撩的太狠,只要抱在一起,就能將付辭心底的火點起來。
祈言有點糾結要不要幫幫付辭,直男一旦開竅,還真是一發不可收拾。
可沒等他先動作,付辭反倒先從他褲腰滑了進去。
「唔……」祈言下意識開口,卻被人捂住了唇,甚至阻止的手也被付辭牢牢扣住,
付辭看了眼懷裡瞬間染上緋色的白皙臉龐,目光很暗,「祈言,剛剛在溫泉池,我也感受到了。」
儘管祈言沒有他明顯,甚至在有意無意錯開遮擋,可兩人離得那麼近,他怎麼可能一無所知。
甚至剛剛,他只是輕輕撓撓,對方的語調就會無意識地變軟,每一句都像是撒嬌。
「我可以幫你。」付辭貼在他耳邊,近乎誘哄。
上次一塊洗澡,他想幫,祈言直接拒絕了他。
這次祈言也想拒絕,可付辭堵著他的唇,根本不給他機會,他被扣在付辭懷裡,完全沒辦法動彈,只能唔唔發出幾聲模糊的聲響。
付辭看到祈言漂亮的眸子里漸漸蓄起水氣,唇間的熱氣盡數噴洒在他掌心,又潮又濕。
他鬆開手,果不其然聽到了軟膩的低吟。
「付辭,會弄髒衣服……」祈言重重呼了一口氣,手指抓住沙發上的靠枕,力氣很大,指尖泛白,抱枕被他抓的不成樣子。
祈言儘可能跟付辭講道理,「我只帶了一件換洗的衣服,放開……」
可付辭動作依舊沒停,俯身在他唇角吻了吻,「乖,我會全部接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