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楠末與郁老者聊了一個多時辰,郁老者並不完全信任她,她理解也能接受,同樣郁老者心裡也清楚黎鎮沒有別的選擇,只有眼前一條路,不破不立。
楠末在睡前飲了一壺酒,半醉半醒,對著屋頂說,你可曾被美色迷過眼,我就有過,楠末伸出手在空中似乎想要抓住些什麼。
一次與夜辰在明月殿飲酒,本想著借酒調戲一番夜辰,結果人沒調戲成到把明月殿給拆了。
一座殿毀了便毀了,也不算什麼大事,可千不該萬不該毀了裡面的東西。
那東西的重要程度可是殺了楠末都不足以彌補萬分之一,以至於關在大牢的楠末精神低迷以為自己這輩子算是徹底玩完了。
可沒多久,她竟然完好無損的被放出來了。她又回到了他的身邊,像以前一樣,不,不一樣,他變得越來越忙,對自己也越來越冷漠。
那天,夜辰在黎鎮外站了許久,心中很是不甘但也無可奈何,這種無力感真是令人不喜,與當初並無兩樣。
問心自問一句:「才知,我想要的與我得到的相差甚遠。」
離別、相聚、分散。這三個詞用來形容我們也算貼切,看著對方的背影卻不能同行,在我們的身上也不知重複了多少遍,身體已經習慣了停止前行,可大腦依然清醒提醒著我要追上去。
情感與理智在極限拉扯,每次在面對你的事情,都亦如此。
雖說理智最終戰勝了情感,你所承受的痛苦,在我這裡受的傷,我的大腦它都記得一清二楚,我夜辰,長明城掌權者,一個冷靜的執法者,竟會被一個犯錯者動搖我一直堅信的東西。
夜辰也會感到恐慌,質疑自己的信念。
「公平正義」這四個字是上一屆掌權者最後留給夜辰的話,他起初做的很好,甚至可以說是完美,可到底還是落不了一個「俗」字。
有些東西一旦碰了,便就離不開了。
看著夜辰一人進入客棧,商老闆並未多言,她是一位通透之人。
這裡四周荒蕪,夜辰與商老闆聊過後便給長明城寫了一封信,讓其將長明城中的紅梅移植到此處。
等歸來之時,你我一同賞梅。
走出房間,坐在院中,賞竹飲酒偶爾也會傳來幾聲絲竹聲倒也算悠閑雅趣。風老爺子既然說還不到時候,那楠末便等下去,左右她不心急。
小橋流水人家,若是一直這樣平平淡淡的度過餘生倒也不錯。
楠末指尖一下一下地敲擊石桌,她在思考,風千秋到底是誰?為何這裡的人對這個名字充滿了敵意。
人我都找不到,信又如何送?
郁老者聽說楠末在打聽風千秋這個人后,特地前來警告她。
姑娘是個外來者,黎鎮中人並不是都能接受姑娘闖進這裡,還望姑娘好生在這裡呆著,免得節外生枝。
還有,風千秋這個名字姑娘最好還是不要提起的好。
「哦……」楠末倒是有些好奇。
有好奇心是一件好事,不斷探索,了解真相。這是年輕人的本性,但也看是關於什麼樣的事情。我相信姑娘有最基本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