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四十一章安全地
和鍾獻不同的是,辰星戴著半邊臉的面具,可以讓聽竹輕易讀出他的情緒。一陣有意無意的靠攏,結果卻收效甚微,聽竹放棄了。選擇做好自己,細心照料受傷的棟煒,表現出最好的一面。
辰星最終還是受不了了,他拉住鍾獻,故意放慢了腳步,和前面的兩個人稍微拉開了點距離。
「我說,你還要不要找你女朋友了?」
「要啊。」鍾獻回答。
「那我們跟著他們有什麼用,單單浪費時間罷了,還是說你覺得只有我一個人,保護不了你的安全,別忘了,我們還有劍呢。」
「這就是你一路上都扭扭捏捏的理由嗎?」面具下。鍾獻輕輕笑一聲。
「不,不是,我是為你著想。」
「放心,我們現在走的,正是一開始就計劃好的方向,並沒有背離我們的目的。」
「不是吧,那麼巧的嗎?」
「哪有什麼巧合,只是擅長把握機會而已。」
辰星的手放開了鍾獻,他一隻手拿著劍,一隻手握著下巴,思考著鍾獻這句話的意思。好了,有了新的難題去琢磨,辰星不再去思考鍾獻此次的目的。
四人走了一段時間,路上依舊碰到了不少人,四人的隊伍不算多,但也能體現出一定的威脅,加上辰星和鍾獻的扮相,更是沒有人想來惹是生非。
四人來到了河邊,沿著水流的方向,他們一路往下。旁邊一棵棵的行道樹,由之前的高大茂盛,變成了稀疏矮小,只有兩旁的綠植,看起來還是一樣的生機勃勃。
這裡是城市新開發的區域,附近的高樓基本建成,卻還沒有入住多少用戶,河邊長長的公園也是剛開放不久。沒有商鋪,沒有綠蔭,沒有美景,沒有人跡,只有熱愛垂釣的人,才會偶爾出現在此地。
河邊有一道浮橋延伸出去,建立在河面之上,浮橋縱橫八達,連接著大河上幾座小島嶼。
「往這邊走。」
聽竹回過頭來,露出了甜甜的微笑。
辰星如沐春風,他小跑著跟上去,把鍾獻落在後面。
「星河哥哥,那邊就是我們的安全地了,如果我的朋友比我們先回來,大概已經上島了。」聽竹指著一座小島說。
「呵呵,有趣,為什麼你們會選擇這種地方,也太過野性了吧。」
「沒辦法呢,受祖母的影響,病情一開始爆發的時候,外面實在太危險了,當時我們還只是普通人,面對那些瘋掉的人,只能找地方躲起來了。」
「說的也是,如果當時的你們有現在的實力,怕是連這片區域都不會來吧。」
「這還要多虧聽竹。」棟煒驕傲地說。
「也不是啦,」聽竹趕緊接話,「碰巧我有一個朋友喜歡釣魚,他偶然發現了這個地方,有次我們幾個人來這裡玩,就上島去看看了。這些地方,雖然是剛剛開發的,但是小島卻是一直有的,很適合藏身,也隨時能夠離開。」
「多虧了這個地方,我們才能躲過那段煎熬的時期,在實力變強之前,實在是太痛苦,太危險了。」
「是啊。」辰星點點頭,他還記得那個夜晚,大家全都痛苦難熬,理智被情緒侵蝕,必須想盡辦法,忍受內心的慾望,才能不讓自己亂來。
反觀絕帝大哥,帆羽大哥他們,竟然能夠一直處於清醒的狀態,最多也是握著拳頭,微微顫抖而已,彷彿祖母的影響,對他們而言,只是輕鬆的考驗一般。
這大概就是穆王府最初的那十幾個人,為什麼那麼強的原因吧。
「我們到了,」聽竹說,「只要越過這個欄杆,跳到對面的岸上就可以了。」
「很好。」
辰星回頭看鐘獻,卻發現鍾獻不見了。
「誒?」辰星大驚失色,「鍾,終於到了,可是無顏呢?難道我們把他弄丟了,無顏,無顏,你在哪裡,無顏,我要回去找他,無顏。」
聽竹和棟煒兩個人相看無言。
「鬼叫什麼,」鍾獻從一處他們沒有走過的轉角處,慢悠悠的走出來,「我只是走得慢,沒有緊緊跟在你屁股後面而已。」
「啊,太好了。」辰星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星河哥哥,你剛才的樣子,就像一個父親把孩子弄丟一樣耶。」
剛剛的突髮狀況,讓辰星摘掉了世外高人這一隱藏面具,把真實的自己展現出來。好在他不是故意裝作世外高人,只是性格的使然,所以也沒有真相被揭發之類的窘迫。
「莫非星河和無顏真的是一對父子?」棟煒經過聽竹的提示,竟然真的往那方面猜測。
聽竹尷尬地笑起來,不管怎麼看,星河的表現,都顯得比無顏年輕啊,還有星河那把半張臉露出的細嫩皮膚,更是能證明星河的年紀。
「我是父,他是子。」鍾獻淡然的走到眾人的身邊。
「真是這樣?」棟煒驚呼起來。
聽竹覺得頭痛,和棟煒拉開了一點距離。
「哈哈,你們還真是會開玩笑,」聽竹強顏歡笑道,「不過星河哥哥,真的很在意無顏哥哥呀,生怕無顏哥哥受到傷害,一旦不在自己的視線之內,就緊張地要死呢。」
棟煒疑惑地看向兩人。
「那是因為我之前的一個錯誤,」辰星嘆了一口氣,抬起頭,視線望向遠處,「我受人之託,要保護好無顏,可是因為迫於要證明自己的作用,把無顏遺忘了,讓他遭受到了敵人的傷害,這一次出行保護無顏,我絕對不允許相似的事情再次發生。」
「哇,星河哥哥好重守承諾啊。」
棟煒也在一旁點頭。
鍾獻面具下的表情,和面具的表情是一樣的,那就是沒有表情。他看著這幾個人的表演,對辰星的性格無可奈何,聽竹隨便的一句問話,便能從他嘴裡,挖出如此多的信息,真是令人無言以對。
「你們還真是悠閑呀。」
所有人都停止了嬉笑,棟煒眼睛滿是欣喜,而聽竹的眼中,則是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不悅。
聲音來自島上的一個女子,她站在岸邊,右手握著左手的手臂,一臉幽怨的看向鍾獻這一行人。
「啊,寄夢姐呀,我還以為遇見鬼了,沒想到你比我們更快回來。哦,對不起,我只是看到你太高興了,才口無遮攔的,你千萬不要生氣。」
聽竹調侃完后,馬上表現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稍微靠近了一點辰星。
「太好了,寄夢,你沒事,那謝城也回來了吧。」棟煒說。
「上來再說。」這個叫寄夢的女人,微笑著對棟煒說話,掃了一眼眾人後,便轉身鑽進樹叢中。
鍾獻在寄夢轉身的瞬間,看到了她由喜轉恨的表情,頓時覺得非常有意思。
「走吧。」聽竹對大家說。
島嶼和欄杆的距離很近,只要翻過欄杆,就算是平時沒有任何能力的女孩,都可以輕鬆跳到對面。
他們一個接著一個跳上對岸,跟著心情迫切的聽竹,鑽進了樹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