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衣冠教授
金多這個小城原本熱鬧的街道一下子安靜的詭異,路中心一個身形巨大的巨漢正在和一個年輕的,瘦弱的學生對峙。這個巨漢是如此的高大,肌肉是如此的壯碩,甚至於臉上還有一道猙獰的刀疤,但是那個學生有什麼呢?
他有剛剛魏楊給他的勇氣——但是你要讓他脫去那一層衣服,魏楊卻幫不上忙,而他心中卻依舊擁有著一種恐懼。
從人成為高人,這之間需要的並不是一種機體的強大,而是一種頓悟,一種心靈上面的升華。魏楊當然不擔心冬的安全,眼前這就是一個徒有其表的巨漢而已,魏楊一根小指頭就可以輕鬆的將這個巨漢給捏死,冬很安全。可是似乎冬今天真的要挨揍了,這個巨漢眼看著周圍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突然伸出了自己的手。
那隻手抓住了冬的脖子,將冬提了起來……冬的腳離開了地面,然後他自然用不出力氣,只能夠徒勞的進行掙扎。
那巨漢道:「怎麼,你想死?」
冬的臉憋成了通紅,雙手頹然的在巨漢的胳膊上面抓著,想讓對方鬆手。魏楊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兒,很是嘆息了一口氣,他一步走了過去,就那麼平平常常的一步,風輕雲淡的穿插到了冬和那個巨漢的中間,伸出了自己的手。
他的手無比詭異的抓住了巨漢的脖子,然後將巨漢拉伸到了和自己同樣的高度,巨漢的雙腿彎曲,雖然挨著地面,卻也同樣的用不出力氣。
魏楊帶著一些玩味,說道:「放手吧。」
然後這個巨漢就放手了。
魏楊的一隻手在這個巨漢的臉上拍了拍,有些無奈的說道:「嘖嘖,多老實一個人,被人逼著出來玩兒仙人跳,你還嫩了點兒。嘖嘖,看看臉上這道疤,那些人也真夠狠的……算了算了,我又不是什麼大善人,你走吧,我剛剛給我的學生說的話,也是送給你的,脫了衣服,你在這個世界上不會有什麼敵人!」
魏楊鬆開了這個巨漢,然後帶著自己的學生施施然的走了。然後路邊一個角落裡幾個陰陽怪氣,酒氣衝天的人就朝著這個巨漢過來了,這些人對著巨漢一陣辱罵,拳打腳踢。
巨漢的全身肌肉都在顫抖著……
「呀!」
他突然一聲大吼,抱住了一個人的腿,然後用盡了自己最大的力氣將之折斷。
一群正在毆打這個巨漢的人根本就沒有想到巨漢的反抗,這個巨漢本身就好像是缺心眼兒的人,平常傻里吧唧的,讓他做什麼就做什麼,可是他們卻忽視了一個最為本質的問題——傻子實際上是這個世界上心靈最為純粹的人。
當這樣一個人被魏楊灌輸了一個理念,並且開花結果,那麼所產生的結果是驚人的——這一天,海國的第一格鬥大師展開了自己最為猙獰的獠牙,第一次和人動手,第一次殺人,第一次詮釋了一種心靈的力量。
這個格鬥大師的名字叫做本托,也就是這個巨漢。
也不知道是多少年後,功成名就的本托在自己的自傳中記錄了一個改變自己一生的人,以及改變了自己一生的事,他告訴所有人,有一種力量,來自於心靈的深處——因為相信,因為純粹,因為解脫,所以擁有力量。
很可惜的是這一位側重於心靈的格鬥大師並沒有一個成功的傳人,隨著時代的變遷,隨著社會規則的完善,每一個人想要釋放自己似乎都是不可能的。
更多的人則是奇怪這個大師為何會如同一位哲學家?於是有人給出了答案,說這個實際上就是一種殊途同歸。魏楊並不知道未來的這些事情,因為他現在已經離開了這裡,並且再也沒有關注過一些凡俗之中格鬥界發生的事情。城際的軌道車依舊慢悠悠的到處行走,車廂中可以看到一些人。
這些忙碌的旅人中間有少婦,有少女,還有老女人。
海國的穿衣風格秉承了一種繁榮和保守,魏楊毫無興緻的半閉著自己的眼睛,和居住在自己大腦中的老婆有一句每一句的聊天。現在的腦海深處只有安娜一個人了,魏楊怕自己不和她說話,會寂寞。
所以魏楊每一天都會和安娜聊天。
他會虛擬出街心花園,他會製造出如同宇宙空間一般的未來,也會弄出紐約一樣的繁榮都市,他變換著花樣讓安娜開心,因為安娜開心,他也就開心。有時候所謂的愛情就是這麼的簡單,並不是什麼共同語言也並不是生活和心靈的相互依靠,而就是這樣一種單純的不求回報的挂念而已。
魏楊挂念著安娜,從來沒有停過。他每時每刻都在想方設法的想要復活安娜,這個念頭也從來沒有熄滅過——但一個男人,自然不會將這樣的事情掛在嘴邊,弄的人盡皆知。
看吧,我是如此關心她。
看吧,實際上我就是這樣一個人。
他為什麼要如同小丑一樣去人前表演呢?這樣的人不是君子而是偽君子,他想要讓所有人都知道這一件事情的唯一目的就是引起同情——也許只有很少有一部分人是因為自己內心中的壓力太過於巨大了,想要找人說說。
但這個卻並非人盡皆知的理由。
愛了就愛了。
作為兩個孩子他媽,還有兩個孩子他爹,他們並不幼稚。
安娜坐在一個虛擬的街心廣場上面看著人來人往,只是那些行人當中為何都是好萊塢的美女?安娜有些吃味的說道:「楊,你沒有發現周圍的環境實在是有些太過於虛偽了嗎?什麼時候好萊塢的時尚女郎開始成群的出現在街心廣場了?」
魏楊道:「這樣才賞心悅目。」
「那我明天也弄上一萬個施瓦辛格出來……」
「弄誰都行。」
「你怎麼不去死?」
沒有出現任何的意外,魏楊的頭頂又一次被閃電籠罩,將周圍的旅客都嚇了一跳。魏楊只能聳聳肩表示抱歉了,對那些剛剛拿出滅火器準備招呼他的人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沒事兒,你們剛剛一定是眼花了……」
鄭小強憋著笑,說道:「對對對,一定是眼花了。」
春夏秋冬四名學生無語。
旅途的長路慢慢,他們距離海國的首都還有很遠的位置。魏楊在火車上就開始給這些學生講解一些入門課程,因為對於磁場的感知近乎為零,所以魏楊不得不事先讓他們學會如何進入到自己腦袋的編輯系統中去,然後激活磁場感應的能力……
無論是如何修行,這個都是根本。
用鄭小強自編自導的境界,那這個也算是脫離凡人的第一步了——逐漸的以磁力作為能源,代替氧氣這種東西,這樣他們就可以在宇宙中進行行走。
這樣一來,他們才可以去修鍊自己的人腦驅動程序。
這一段時間無疑痛苦。
一個普通的凡人要進入到自己大腦的編輯系統並不容易,雖然僅僅是那種很淺層的不見程序運行的系統,可是依舊是一種那已解決的問題。日日的**,靜心讓他們有一種崩潰的感覺,而更加崩潰的就是他們的屁股……
座瘡。
悲劇中的悲劇。
一直到了海國的首都,依舊是一無所獲。
「這裡就是海國的首都?」
一片人聲嘈雜的車站,人挨人,人擠人,魏楊沒有什麼可以落腳的地方,就順著人流在自己的學生的帶領下擠了出去。然後四個學生就將魏楊他們輕車熟路的帶到了最高科學院的宿舍樓住了下來。
最高科學院的學生都是一些魏楊熟悉的怪物,所以他們根本就沒有注意到魏楊和鄭小強這兩個陌生人,第二天一大早的時候,春他們幾個就說要讓魏楊當一個學校教授什麼的——魏楊的學識足以應聘這樣的職位。
於是魏楊被進行了一次嚴格的,嚴謹的考核。
學校的導師們,教授們對魏楊這樣一個天才的理論學家很有好感,當他就給他辦理好了一切,成為了物理學院的一名導師。
學生,老師,傭兵,魏楊做過很多種職業,但是要說大學導師,教授,還真的沒有接觸過。稍微有點兒小興奮的魏楊好好的將自己收拾了一下,按照安娜的說法弄了一身嚴謹的,很紳士,很嚴肅的服裝。
第一堂課,他戴上了潔白的白手套,一臉嚴肅的帶著教案進了大課堂。
「同學們好,我是新來的物理學電學導師,哦,魏楊,多多指教!」
「哦,您是來自於那個遙遠的晉國嗎?」
「晉國那種落後而愚昧的地方,怎麼會有科學的存在?聽說那裡的科學家都是奴僕,而那些最沒有本事,最為醜陋的官員的地位才是最為崇高的,那是一個狗屎的地方,所以魏楊導師不可能出現在那裡!」
「沒錯,聽別的教授說,這一位新老師的學術水平很高!」
魏楊苦笑。
他簡單的回答了幾個問題后,說道:「很慶幸的告訴你們,我真的不是來自於晉國,至於我來自於什麼地方並不重要,因為知識和科學是沒有國界的,也許十年,一百年之後,你們會知道我來自於何方,然後你們會帶著無比驚奇,驚訝的神態回憶起今日見面的場景……原來你們偉大的魏楊導師是來自於文明的彼岸,給你們帶來光明的聖徒。」
講台下,響起了一陣不算是熱烈,卻也不怎麼冷淡的掌聲。
魏楊的第一堂課就這樣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