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青鳥狩綳著沒表情的臉,在對方詫異的目光里就那麼站著,保持著一種一直盯著對方,卻沒把他放在眼裡的不關心任何事的眼神。
青鳥狩已經從彈幕里大概摸清楚了自己現在這個馬甲的情況:面癱但不是生理性、冷漠、劍術高手、人送外號無心野獸、精神會不知原因的控制不住暴走,項圈是帶電流的能夠刺激精神。
這不是已經把瘋批二字活生生打在臉上了。
項圈實在是太不像正常人,他半路還去買了個灰色的圍巾圍上。
來的路上,青鳥狩已經大概決定好了要把握的表演路數。
副駕駛座上的男人降下車窗,他不知道對方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評價,臉色不太好的道:「來了都不知道打聲招呼嗎?你……你這傢伙。」
青鳥狩瞬間判斷出對方沒記住他的名字,或許是因為太自負了沒放在眼裡。
【這不是琴酒的保時捷356A嗎?副駕駛是他現在的搭檔?】
【這瓶酒情報不行啊,亞蘭不是酒廠所屬但是現在在國外暗地的組織里也很有名了吧?】
【沒在正傳見過的人物我向來當他是路人甲】
【我蘭爺有反應的時候,才是真的有人要倒大霉了】
所以他和這倆人是暫時的合作者?拿錢辦事那種?
青鳥狩瞬間思維升華——既然如此那就保持冷漠的人設不給面子了。
他淡淡道:「任務。」
「你……」
「普利克,不要浪費時間。」
駕駛位上的銀髮男人忽然開口:「上車,走了。」
青鳥狩看了他一眼,正好和男人帽檐下那雙凌厲的綠色眼睛四目相對。
青鳥狩感覺像是看到了一頭狼,總之不是什麼好相處的角色。
秉持著少說話少出錯的原則,青鳥狩拉開後座車門,將自己縮在後座上。
副駕駛的普利克從後視鏡里看著神色漠然望著窗外的青年,眼神里充斥著淡淡的惱火。
保時捷啟動,在銀髮男人的操控下開了出去。
【沒想到琴酒和亞蘭在這裡就見過面了】
【兩個白色長毛一起在我xp上瘋狂跳舞啊!我能問問重刷的這兩個可嗑嗎?】
【他們啊……我建議喜歡狗血大三角的可以去補正傳然後嗑一嗑,畢竟中間夾著***,不管從琴酒視角還是亞蘭德斯視角怎麼看都略不過***】
【這種建議非樂子人誤入,後期那個***,琴酒只想****,亞蘭他只想***,看的我都要胃出血了】
【那啥,屏蔽的好嚴重,建議論壇去聊】
青鳥狩:很好,屏蔽的根本看不懂了。
這屏蔽機制又進化了嗎?他做什麼完形填空啊?!
總之現在的狀況是,自己這個馬甲是類似雇傭殺手的角色,前面那倆代號都是酒的黑衣人是雇傭他的一個大型黑暗組織「酒廠」的一員,而自己這個馬甲後期可能也會加入或者是繼續合作。
問題是他們中間到底夾著什麼?
青鳥狩已經開始熟練的把彈幕嗑cp的話自動轉變成情報。
為了提醒自己不要ooc,青鳥狩打算鍛煉個肌肉記憶,他在兜里摸到了一個打火機,拿了出來。
於是前面的兩個人不一會兒就注意到了後座上冒出一閃一滅的火光。
在漫畫中,這一頁是卷頭彩頁。
白髮紅眼的清俊少年垂著眼帘,在黑暗中無波無瀾的注視著放在腿上的雙手中的打火機,他反反覆復的重複著開和關的動作,忽明忽滅的火光給偶爾瞥見的少年面貌帶來了一層破碎感。
青鳥狩整理著思緒,感覺彈幕里屏蔽的那個應該是一個未來對他很重要的人,但是它現在還不認識。
他要改寫未來,那麼這種角色總不能交給別人去當,讓不知道是誰的角色參與劇本也太冒險了。
「……」普利克的嘴角扯了扯,不屑道,「還是個自閉症少年嗎?」
琴酒瞥了普利克一眼,又分神看了看後視鏡的明滅光影,露出了一個令人捉摸不透的笑容:「自閉症?」
【來了來了例行迫害,琴酒:啊,亞蘭德斯~】
青鳥狩摁著打火機的手一抖。
噫!這個銀頭髮的居然是這種屬性嗎?
琴酒在青鳥狩那裡的印象瞬間跌了下去。
普利克看琴酒沒搭理他,皺了皺眉。
他和琴酒關係不好,要不是任務根本不會在一起待著。
普利克猛的轉過頭,盯著亞蘭德斯:「我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弄出你——」
他想伸手去抓人,沒想到亞蘭德斯像是突然受到了刺激,猛的一甩手把普利克的手打歪了。
同時,打火機飛了出去。
十秒鐘后,保時捷停在了路邊。
琴酒看了看燒焦一塊的頭髮,又看了看另外兩個人。
白髮青年看看琴酒,終於有了點反應——他抬手指了下普利克,臉上寫滿了「不關我事」,把打火機撿回就繼續縮著去了。
「……普利克,找這個人來也是朗姆的決定,」琴酒雙眼微眯,危險的瞪著隊友,「不要做無所謂的事情。」
【琴爺犧牲頭髮+1】
【亞蘭估計已經在不動聲色的構思普利克的一千種死法了,打火機壞了都沒什麼,他說的話真的踢到鐵板了】
【蘭爺向來能上天入地的,就是忠犬這個屬性強烈的無法忽視】
【說什麼後面不正常,純粹是官方不做人,看了剪輯的單人視頻,正傳里我蘭爺真的很颯,不瘋的時候純純小天使好嗎,可是我恨啊三句離不開某人,單人視頻都沒辦法剪乾淨!】
【自閉症這個才虐,根本不是自閉只是沒人教他……】
【我不管了我要趁著前傳還正常嗑一口琴亞琴,琴酒都沒有對亞蘭生氣,其實是已經開始在意了吧】
「疑似自閉症青年」青鳥狩:啊?我要殺人嗎?
正滿腦子想著該怎麼把前面那倆人送進局子的青鳥狩遲疑了。
不管了,反正他要逆轉未來,那就全部自己設定好了。
後來一切總算恢復了正常,保時捷開了多長時間,火光也就明滅了多長時間。
二十分鐘后,保時捷在一處隱蔽角落停下。
琴酒沒有回頭,淡淡道:「按照說好的,這次需要你幫助的人都在前面的地址等你,既然準備來日本,就讓我們看看你的本事。」
白髮青年默不作聲的將圍巾再次往臉上提了提,便打開車門下了車。
車門關閉后,黑夜有些異常安靜。
普利克看向車窗外,本想尋找那人的背影,卻突然瞳孔一縮。
「碰!」
碎裂的聲響驟然炸開。
一隻鮮血淋漓的手從碎裂的副駕駛車窗框里伸進來,叼著左手手套的白髮青年冷漠的看著被崩了一臉玻璃碴的普利克,道:「聯繫方式。」
這個瘋子竟然直接用手錘玻璃!他不怕割到動脈嗎?!
就連琴酒都詫異的睜大了眼睛看著這一幕,更別提多了幾道血痕的普利克。
普利克抬手就想去抓青鳥狩的衣領:「混蛋!」
他的手停在突然出現的刀刃前。
刀刃之後,那張精緻的沒有任何錶情的臉,平靜重複道:「聯繫方式。」
刀的速度肯定比普利克拔槍快,更何況現在這個馬甲不怕子彈。
「拜託了,聯繫方式。」青年沒有半分拜託的聲線如同提線木偶般,重複道,「讓我記得都需要殺誰。」
青鳥狩當著普利克的面,把普利克酒這個單詞也存進了手機里。
他認真的道:「感謝合作。」
不管染血的手,重新戴上手套,白髮青年轉身走向目的地。
普利克在副駕駛瞳孔地震卻無法動彈,臉上不知何時被刀割出一道傷口,正在緩緩往外滲血。
琴酒低下頭點了根煙叼著,嗤笑道:「無法被其他任何人掌控的野獸,朗姆的說法並沒有錯。」
「你惹怒的,記得賠我的車窗,普利克。」
普利克:「……」
【普利克:我是誰?我在哪?】
【提前點煙吧,我就沒見過被亞蘭存進手機的人還沒死的】
【無心野獸為什麼這麼懂禮貌?】
【蘭爺分不清楚都誰需要禮貌和不需要,乾脆全都保持嘍】
【救命,咬手套也好帥!太澀了吧】
青鳥狩這次成功的走在了彈幕前面。
青鳥狩在蛛絲馬跡和彈幕的討論里了解到,這次的任務是那個叫酒廠的組織想要暗殺一個大人物,剛巧的是這個大人物為了謀財得罪的人有點多,酒廠索性就移花接木找了另一個也想殺這個大人物的組織做替死鬼讓他們去動手,最後再一波端了。
酒廠明面上說的是合作,還推薦了亞蘭德斯作為幫手,實際上卻讓他到最後把合作者都收拾了,還可以把鍋推到亞蘭德斯突然發瘋身上。
青鳥狩不知道的時候,這馬甲都已經因為這種事背了數不清的鍋了啊!
進行暗殺的那些人如果一切順利就不需要亞蘭德斯出手,至少在他們看來是這樣的,所以亞蘭德斯只需要在一邊先當個壓箱底的吉祥物。
他靜靜的杵在那裡,眾人卻莫名覺得他渾身上下散發著生人勿進的氣勢,全都離得他遠遠的。
這個時候,分心操控馬甲的青鳥狩依舊賴在降谷零的寢室里。
「狩……青鳥狩?!」
被捆成木乃伊的降谷零看到青鳥狩終於回神,難以置通道:「還沒完嗎?」
【降谷零傷口恢復速度增加:百分之二十】
青鳥狩思考了一下,果斷道:「我感覺剛才的繩結沒打好全部拆掉再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