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
琴酒坐在客廳正中央的皮質長條沙發上,伏特加站在他的後面。
是在組織內兩人常見的站位。
晴子還沒發現異樣,略微有些羞澀的向琴酒介紹著安室透。
「十分體貼,又很有責任感黑澤叔叔你在聽嗎?」
琴酒一邊敷衍的聽著,一邊在自己的腰間摩挲著:「啊,在聽。」
在聽這個日本公安是怎麼哄騙你的。
哈。
體貼善良也就只能騙騙他天真可愛的晴子。
這些傢伙,全部都是為了達成目的可以不擇手段的人。
至於這個日本公安到底有什麼目的他遲早會清楚的。
但現在首要的是怎麼把他從晴子的視線中清理出去。
安室透獨自一人坐在側邊的沙發,感受著琴酒那猶如實質般上下打量的眼神,坐的筆挺,一動也不敢動,就連眼神都不敢隨意放置,緊張的直視正前方。
琴酒對在一旁的蘇恩吩咐到。
「晴子剛剛從案件中脫身,體力消耗太大了,你先帶她下去吃飯吧。」
晴子一點也沒有察覺他的意圖。
「我還不餓呢,黑澤叔叔。」晴子擺擺手,笑的有點甜蜜,「安室先生給我做過午飯了。」
安室透突然打了個冷顫,晴子奇怪的關心道:「會很冷嗎?要不要把空調的溫度調高一點?」
不應該啊,她還感覺有一些熱呢。
說著就要給安室透倒一杯熱水。
安室透連忙搖頭:「沒有沒有,現在的溫度剛好。」
他怎麼敢讓晴子給他倒熱水。
琴酒僅僅只是聽見他給晴子做飯就已經快把扶手捏爛了。
他十分有理由懷疑,琴酒想抓的不是扶手,而是他的脖子。
但晴子十分熱情,已經將茶杯遞到了他的面前:「先捧著暖暖手。」
安室先生就是嘴硬。
她又不會笑話她。
安室透都快開始坐立不安了,只能輕咳一聲,強裝鎮定的接了過來。
琴酒冷哼一聲,十分看不過眼:「他沒有手嗎?」
還值得晴子為他忙前忙后的。
晴子不理解的看了琴酒一眼。
「安室先生是客人嘛。」
很少被晴子反駁的琴酒先是一愣,接著更加憤怒。
好啊。
這個日本公安還真是能耐。
才剛剛確認關係,就把他聽話乖巧的晴子給拐走了!
左右為難的安室透:
空陽警官別說了。
琴酒終於找了個借口,讓晴子暫且出去一下。
「怎麼會把鑰匙忘車裡,真是不小心」
晴子一邊嘟囔一邊站起身來。
隨著一聲輕輕的關門聲響起,琴酒迅速掏出手中的槍對準這個居心不良的日本公安。
「等下!我可以解釋的!」
安室透慌亂的躲避著琴酒射出的第一顆子彈,但下一顆子彈預測般的打到了他的面前,止住了他的腳步。
他看著琴酒完全沒有想聽他解釋的想法,只是想把他快點處理掉,頭上滑下了大大的冷汗。
「有什麼話就留到地獄里再說吧。」
伏特加滿臉同情的看著就要英年早逝的金髮男人。
哎——
你說你。
和誰談戀。
怎麼就這麼想不開呢。
安室透險而又險的避開了即將射入他心臟的子彈,但還是被擊中了手臂。
「唔——!!!」
安室透發出一聲悶哼。
但與此同時。
「安室先生!黑澤叔叔!」
感覺到不對勁半路返回的晴子簡直驚呆了。
「你們,你們。」她不知道眼前這一幕是怎麼形成的,只能先來到安室透身邊,將靠在沙發上的男人扶起,擔憂的問道:「沒事吧,安室先生?」
琴酒牙都要咬碎了。
這個心機的日本公安,是故意靠在沙發上表現虛弱的,明明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即使中了彈全身的肌肉都還是緊繃的,以為接下來的閃避做準備。
結果晴子一來,簡直像換了個人一樣。
安室透搖了搖頭,沒敢講話。
他怕自己給的理由和琴酒要編的不一樣,再讓空陽警官心生疑慮。
但這在琴酒的眼中,就是這個日本公安又在裝虛弱,以此來讓晴子心疼。
晴子將安室透扶了起來,準備先和蘇恩一起處理一下他的傷口。
琴酒忍不住了:「這個傢伙不是什麼好人,他在欺騙你。」
伏特加也怕兩人心生嫌隙,也跟著解釋:「對啊,他不想表現出來的那樣無害,大哥是怕你受傷。」
晴子忍不住反駁:「安室先生才不像你們兩個說的那樣,你們又不了解。」
琴酒感覺到一陣心痛。
接下來就是磅礴的怒火。
波本!!!
你到底對晴子灌了什麼迷魂湯!!!
伏特加一巴掌糊在自己臉上。
完了。
波本你晚上睡覺別閉眼。
不然就沒命了。
他說的。
因為在包紮好后,安室透強烈建議自己可以回家。
晴子只能抱歉的將他送到樓下。
「真的不好意思。」晴子有點沮喪,「我不知道該怎麼解釋,但是黑澤叔叔平時不這樣的。」
她戀愛的第一天就要分手了嗎。
安室透表示理解:「如果我有女兒,突然得知她談戀愛了,可能也會做出一些過激反應。」
實際上他比晴子更加知道琴酒這麼憤怒的原因。
因為他們兩人天然的身份。
空陽警官雖然是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的一名優秀警官,但是她的叔叔是黑暗組織的第一殺手。
而他雖然明面上的身份是一個小小的新人偵探,咖啡店店員,但更深一層的身份是黑衣組織成員。
而更為隱蔽的身份為日本公安。
如果他是黑衣組織成員,琴酒會懷疑他是因為自己的原因而來接近晴子,想要獲取好處。
如果他是日本公安,琴酒會懷疑他是想要從晴子身上套取信息。
安室透幽幽的嘆了一口氣。
無論是哪個身份,在琴酒這裡都討不到好處啊。
晴子想了想。
黑澤叔叔只知道安室先生是一個大齡的咖啡店店員,菜鳥偵探,懷疑他想要走捷徑好像也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她晃晃腦袋,把自己腦海中的「老登,我鬼火停這合適嗎」給甩出去。
什麼鬼火,果然不要玩太多手機。
晴子犯難了。
可是她又不可能將安室先生的真實身份說出來。
那該怎麼辦呢。
安全屋內的蘇格蘭早就接到了安室透的消息,焦急又不解的等待著。
聽見窗外傳來汽車的剎車聲,他慌忙跑到門前。
zero只說因為一些事情惹怒了琴酒,可到底是因為什麼事情。
他應該不會隨意和
琴酒對上啊。
但想想自己在基地內看見的格外令人生畏的銀髮男人,蘇格蘭試著推測。
難道是
因為zero剛好撞到了心情不好的琴酒頭上?
他小心的藏在門后。
沉重的腳步聲在門口響起。
「麻煩空陽警官將我送到這裡了。」安室透的唇色有些蒼白,但還是努力的揚起微笑。
身為受害人的他反而開始安慰起來因為他而擔心的晴子。
「想必是這個消息太過突然,沒關係,我會讓黑澤先生認同我的。」
他在心中暗暗說了聲抱歉。
因為他和琴酒的隱瞞,在這件事中,受傷最大的反而是最無辜的晴子。
蘇格蘭遲疑的皺起眉頭。
怎麼感覺,這個說話方式
什麼太過突然,為什麼又要讓黑澤先生認同他。
通過安室透之前的講解,他現在也知道黑澤是琴酒的名字,但是讓琴酒認同他
鑰匙***孔洞的聲音將他驚醒。
「真的不需要我留下來幫忙嗎?」晴子還是很愧疚。
雖然不明原因,但安室先生總歸是因為她而受的傷。
現在她要讓手臂受傷,無人照顧的安室先生一個人回家嗎?
無論是洗頭還是做飯她都可以幫忙的。
思即自己糟糕的廚藝,晴子有些心虛。
應該可以幫忙。
實在不行她去下面的超市買點便當回來好了。
兩個人都因為隱瞞了對方一些事實而愧疚著。
本來應該造成誤會,然後兩人越離越遠的正常發展在這裡完全不存在。
安室透的眼神是那麼溫柔,一向神秘堅定的紫色瞳孔中蕩漾著滿滿的柔情。
他不禁連聲音都輕了起來:「雖然我很想自私的將空陽警官留下來。」
他輕笑了一聲:「不過這樣的話,下次再去空陽警官家中,迎接我的就不僅僅是一顆子彈了吧。」
憤怒的琴酒還在家中等待著呢。
但是安室透不得不說。
這種感覺爽爆了。
讓日本警方毫無辦法的第一殺手也有吃癟的一天啊。
雖然他的本意並不是想要通過空陽警官來束縛琴酒,不過這種被空陽警官堅定選擇的感覺。
金髮男人暗戳戳的竊喜著。
當時其實他也沒有很大自信,畢竟空陽警官和他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和琴酒之間來的深厚。
他雖然相信空陽警官絕不會放著他不管,但骨子中沒有安全感的他緊張的目光一直追隨著衝進來的黑髮女人。
幸好晴子當時因為太過震驚加上和琴酒的對峙,並沒有第一時間仔細打量他,不然絕對會發現,他的眼神亮的嚇人,絕沒有像表現出來的那麼虛弱。
屋子內的蘇格蘭驚訝的捂住了嘴巴。
zero,他,他的意思
雖然兩人都沒有明說,但是敏銳的蘇格蘭已經察覺到了兩人之間不同尋常的氣氛。
他忍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想要偷偷看一眼這個傳說中是琴酒珍視的女兒,現如今zero的戀愛對象。
他悄無聲息的將門打開了一條縫。
這是行動組的基本功。
雖然很多時候他們並不會選擇潛入。
是大多數時間他們都不會選擇潛入。
蘇格蘭透過小小的縫隙,屏住呼吸,向外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