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第 119 章
就如同之前的每一次。
太宰治走的悄無聲息。
他搖搖頭,獨自一人從樓梯上下去。
啊,要不然就把國木田放在那裡吧。
畢竟那個男人現在在這個關鍵時期,絕對不會對他做些什麼的——在他沒有傷害晴子小姐的情況下。
他也想繼續和晴子小姐玩耍啊。
小小晴抽抽鼻涕,眼裡還含著一泡淚水。
嗚嗚嗚,找不到了。
是什麼找不到了她暫且不知道,可是她現在不想呆在金髮男人的懷裡。
她把臉扭過去,整個人都縮成一團,看起來可憐極了。
安室透知道她是因為見不到琴酒而發脾氣,可在那個男人現在明顯有事耽擱的情況下,他也沒有辦法現在滿足她的願望。
不能放任空陽警官繼續傷心下去。
他注意到小小晴又要開始揉眼睛了,知道她這是哭過之後開始發困。
即使被女朋友這樣討厭讓他有些傷心,可他現在也只能自我安慰。
「沒關係,空陽警官只是現在沒有記憶,不認識你應該。」
可是相比較只憑聲音就被認出來,並且在沒有記憶的情況下還表現出明顯依賴的琴酒,安室透還是感到一陣心酸。
「沒關係,起碼空陽警官朝我招手了。」
這說明她起碼是對自己有一些熟悉的。
小小晴強撐著睜眼。
現在已經到了小孩子睡覺的時間了。
可是她還是想見一見那個讓她心安的聲音。
安室透無奈又好笑的抱著她回到車上。
睡吧,如果琴酒處理事情的速度快一些的話,不到早晨你就應該到家了。
小小晴的意識模糊,她下意識的拽住了身邊的東西。
感覺到衣角傳來小小拉力的安室透小心翼翼的低頭,本以為是空陽警官清醒了過來,沒有想到卻出現了這萌到讓他窒息的一幕。
小小的女孩子被他用安全帶困住,但還是因為身體實在太小而在空蕩蕩的座椅上傾斜了身體。
腦袋一點一點的,從上方只能看見可愛的小雙下巴和紅潤的小嘴唇——隱隱約約還有些晶瑩掛在旁邊,眼看著就要滴下來。
安室透眼疾手快的抽了一張紙給她擦了擦,就見到小小晴像是被驚醒一樣猛的抬頭,努力進行著眼神聚焦,然後沖他漏出一個迷迷糊糊的笑容。
她身上的白色斗篷有些散開,擔心她在夜晚中冷到的安室透給她掖了掖衣角,裹的更嚴實一些。
小小晴秀氣的打了個哈欠,然後腦袋又開始一點一點的。
距離到家還有半個小時。
反正那個安全帶對於這麼小的孩子也沒有什麼用,十分相信自己技術的安室透乾脆就直接把小小晴的安全帶解開,把她側抱在自己身上。
一到這個柔軟溫暖的坐墊上,小小晴就立刻陷入了沉睡之中。
小小的鼻息扑打在安室透的胸口,是那種脆弱的,像是雛鳥一般的清淺。
安室透感覺到了一陣寧靜和安心。
街道兩邊的路燈快速劃過,讓映著車內的影子不斷交錯。
微微打開的車窗傳來一點風的聲音,讓人感覺自己處在這個真實世界。
「嗡——嗡——」
輕微的震動聲響起。
在上車前安室透就已經把手機調成震動。
他單手解鎖了手機。
是景光發來的簡訊。
他們也已經全部回到日本了。
【我等下去你的公寓一趟】
【有些事情,不方便在電話里說】
安室透的眉頭皺起了,但又很快鬆開。
【好】
能讓景光這麼鄭重的單獨來一趟……
應該是有壞消息。
但又可以這麼平靜的等到現在,說明還不太緊急或者還沒有什麼證據。
安室透拍拍因為手機的按鍵聲而微微動作的小小晴。
「幸好空陽警官不是那種鬧騰的孩子呢。」安室透稍微有些慶幸的說道。
如果很活潑的話,他可能就沒有辦法抱著她開車了。
等一會回到家,把空陽警官放到卧室的床上,他就出來去書房和景光談事好了。
……應該不會翻到床下去吧。
安室透像是每一個盡職盡責的新手奶爸一樣,對讓孩子獨處一事有著數不盡的擔憂。
「所以這就是你晚上帶了個孩子回來的理由?」貓眼男人瞪著那個顯得格外心虛的幼馴染。
剛才在兩人剛剛見面的時候,他看著那個沉睡的女童可愛熟悉的側臉,簡直要以為是自家幼馴染在這幾天之內,和那位空陽警官結婚生子了。
「橫濱那邊的情況你也知道的嘛。」安室透微微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畢竟把自家女朋友的縮小版抱回來這種事情怎麼說呢。
被小夥伴發現還是有點羞恥的。
他本來打算在景光到達之前就先把空陽警官放到隔壁的卧室中。
誰知道他和景光的車子同時到達了樓下。
只能在自家幼馴染驚詫的注視之下僵硬的把熟睡的女童抱出來的安室透:……
能不能聽我解釋。
我真的沒有偷別人的孩子。
這個也不是我的孩子。
也不是空陽警官的孩子,不不不,更不是琴酒的孩子,也不是,也能說是琴酒的孩子。
沒有沒有,他不會把我一槍打死了,就是他交給我的。
百口莫辯的安室透在猶豫之後還是朝景光說出了真相。
於是景光現在也頭疼的看著那個現在抓著自家幼馴染領口的小手。
……不鬆開的話可沒有辦法放到床上啊。
如果是抓住外套的話還可以直接將外套脫下來,再把她放到床上去,但是現在小小的動作就會把她吵醒。
但也總不能就一直抱著她。
他倒是不擔心zero的臂力和耐力,但是他們兩個接下來的談話,並不適合這位在琴酒身邊養大的小姐聽。
即使只有一絲泄漏的可能性也要杜絕。
安室透也知道事情的嚴肅性,想了想:「等我一下。」
他動作幅度盡量小的坐到床上,然後將抱枕抽了出來,小心翼翼的塞到晴子的手中。
小小晴咂巴了一下嘴,儘管對於溫暖的人肉靠墊的離開有些不滿,但還是十分懂事的翻滾了出去。
安室透鬆了口氣卻又有些委屈。
原來一個抱枕就可以替代他嗎。
蘇格蘭多了解他的心思,恨鐵不成鋼:「能不能有點出息。」
雖然他沒有經常和zero在一起,但是松田和萩原簡直像是在現場直播一樣。
經常給他轉述幾人相處的場景。
「我等你回來和我們一起揍他一頓」
因為怕暴露,景光從來都沒有回復過那個郵箱中的消息,只是在支撐不住時會悄悄的登上去查看。
在一開始他是持不相信態度的。
畢竟自己的小夥伴自己知道。
在任務途中,zero是不會不負責任的讓一個陌生姑娘陷入到危機之中的。
「應該是有什麼原因吧」
景光猜想著。
是需要從她身上獲得什麼情報嗎。
實際上他的猜想是正確的,安室透接近晴子的確是抱著目的的。
可是後來,聽著幾人和這位「空陽警官」的相處,蘇格蘭又有些不敢置信。
因為這的確是zero陷入愛情之中的表現,再加上兩人獨處時,安室透向他坦白的心聲。
一向無條件支持他的貓眼男人無奈的抱著自己的狙擊槍。
「那你可要保護好她」
他沒有將這句話說出口。
因為他知道,不用自己提醒,zero也絕對會好好做到的。
兩人到了書房,安室透在將木門關上后,小心點查看房屋內有沒有人進入的痕迹。
他沖著倚在牆邊的貓眼男人搖搖頭,示意沒有危險。
「我最近被人盯上了。」景光脫下帽子,輕輕放到旁邊的架子上。
他沒有用什麼可能,或許,或者感覺之類的話。
果不其然,金髮男人的神色立馬嚴肅了起來。
景光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黑色的塑料殼,扔到桌子上。
「是組織內產的竊聽器!」安室透即使十分驚訝,但還是控制著自己的音量。
因為這個竊聽器前段時間才剛剛升級,好好地研究了一番的安室透一眼就能認出來。
而且因為其中的一些技術還沒有成熟,所以現在只是試驗品,只有情報組一些有關係的人才能拿到。
安室透自然也在有關係的人內。
他這幾年在黑衣組織內部的滲入程度一點也不比原本就加入到黑衣組織內的人少。
既然是情報組的人來對景光實施竊聽就意味著!!!
「幸好,他應該還沒有什麼決定性證據,但是應該已經對我起了疑心。」
而他們是經不起情報人員的疑心的。
這種情況下,最好的方法就是儘快撤離。
安室透立刻就做了決定。
「我讓風見安排一場假死。」
他們不能冒這個險,情報方面他可以更努力一些。
他還沒有完成最後一個任務,改變景光命運線的道具還沒有購買下來。
反倒是溫柔的狙擊手來安慰他:「那個人應該是想獨吞我這個大功勞,在他沒有找到證據之前,我都還是安全的。」
你不用擔心。
安室透還想說些什麼,卻聽到隔壁傳來重物落地的聲音,接著就是震破天際的哭聲。
「嗚哇啊——」小小晴摔在了地上,腦袋磕到了床腳,整個人從睡夢中驚醒。
她抱著自己的腦袋嚎啕大哭,眼淚嘩啦啦的流了,絲毫不顧及形象。
景光和安室透連忙趕了回來:「怎麼了,怎麼了……」
看見女童頭上那個紅腫的大包,景光嘶了一聲,大大的抽了一口涼氣。
「……這個包,應該明天之前消不掉吧。」
琴酒,絕對會殺了你吧,ze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