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第 121 章
「空陽警官是很聰明呢。」
小小晴表情迷惑的抬頭看了他一眼。
不是在叫自己,不理。
她自顧自的執著去抓景光放在她頭上的手掌。
安室透不死心:「要不要聽睡前故事?」
雖然現在手邊沒有什麼童話書,但是那些耳熟能詳的還是可以講上一講的。
「海的女兒,不行,為了男人變成泡沫什麼的絕對不行。」安室透自己就率先開始否定。
即使只是幻想一下,也覺得是很恐怖的事情。
「白雪公主,也不行,那個王子在白雪公主昏迷疑似死亡的時候偷偷親吻她,完全不顧她本人的意願。」安室透又搖搖頭。
這個也不行。
景光提議:「睡美人怎麼樣,王子因為對傳說中的美人好奇,披荊斬棘來到城堡想見她一面。「
而且只是親吻了臉頰。
還可以教育孩子,大人再三叮囑不能碰的東西不要有那麼多的好奇心。
看zero這個樣子,灰姑娘應該也是不行的。
理由就是不能在受到傷害時一直隱忍,或者不能將希望寄希於仙女教母,人要靠自己之類的。
安室透卻還是搖頭。
他覺得這個也不怎麼樣。
兩人討論良久,最後排除了大部分的迪士尼公主,敲定了勇敢的花木蘭。
堅毅果敢,尊敬父親,關愛親人,不依靠他人,在面對問題時不恐懼。
景光滿意的點頭,卻感覺胳膊上傳來沉甸甸的重量感。
並且傳來了均勻的小小呼吸聲。
原來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小小晴把兩人的聲音當成催眠的背景音,腦袋一點一點的。
畢竟兩人的聲音都很好聽,又磁性又溫柔。
簡直是可以錄下來來回播放的那種頂級享受。
景光小心翼翼的把小小晴抱起來放到床頭,接過zero遞過來的小毯子,輕柔的給她蓋上,塞到腋下固定。
小小晴完全沒有被驚擾,到了床上腦袋一歪睡得更熟了。
安室透在確定她短時間內不會掉下來之後,和已經在外面等待的貓眼男人來到了客廳。
他小心的把門半掩著,留出一條可以觀察到床上的縫隙。
畢竟,優秀的卧底先生是十分擅長總結錯誤並且加以改進的。
蘇格蘭摸了摸自己的胡茬,把鴨舌帽重新扣在頭上。
「今晚的說的事情,你一定要注意,多加小心。」畢竟目前還不知道那個人懷疑上他的理由到底是什麼。
如果是他自己露了馬腳還好。
就怕是警視廳內部出了問題,
這樣一來,zero的身份也會搖搖欲墜。
但幸好,他和zero並不屬於同一科。
zero的資料獨屬於零組,只要那個人還沒有滲透到那種地步,是輕易不會發現zero的身份。
而他們兩人進入組織的方式也不同。
他是從底層一點點打拚上來的,而zero是作為出色的情報販子被吸入組織,雖然在進了組織相見后,他們兩人所表現的關係不錯,但是只要在他出事之後,zero及時撇清關係,甚至追擊他,應該就不會太過引起注意。
安室透也知道這個事情的重要性,一臉嚴肅的點了點頭,完全是警校時期值得信賴的警校第一的模樣。
一個在想著不能牽連到他,一個在想著要儘快幫景光安排假死。
不過這個應該就是那個傳說中的「命運線」了。
還是要快點完成任務,或者更加了解空陽警官,增加養成值。
他的余
光瞟到房間內那個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的可愛的圓滾滾的小肚子。
晚上的時候,是不是吃的有點多了。
景光可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走到門口,踩上鞋子,彎腰提上,在起身時卻頓了一下。
「這一晚上你應該可以照顧好她吧。」他的語氣不是很肯定,實在是從自家小夥伴今天的表現來看,不是很靠譜。
安室透本來還擔心的感情瞬間消散,沒好氣的把他推出去:「快走吧快走吧。」
不要只這幾個小時又給他加個岳父好嗎。
他要越過的大山已經夠多了,真的不想本來還站在他這邊的小夥伴也「叛變」。
但雖然行動上表現的很嫌棄,安室透的眼神里卻全是笑意。
看到在命運線中應該一個一個離他而去的好友現在全部都好好的站在他面前。
不開心?
怎麼可能不開心。
這就是他為之努力的事情。
貓眼男人裝作無奈的樣子撤離:「如果遇到什麼搞不定的事情可以和我發消息。」
畢竟一個大包還可以解釋解釋,如果再有其他的,等到明天琴酒前來領人的時候
他還是不太想讓小夥伴因為這種事情喪命的。
而且和人家姑娘在一起了,就要好好的對待人家啊。
花心會被看不起的。
說起來,班長現在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上次松田發消息過來,說他和萩原本來休假想要拉上班長去爬山的。
結果。
「不好意思啊,」魁梧的男人不好意思的撓著後腦勺,「娜塔莉說這周要過來找我的。」
於是松田就只能無力的給即使不能及時查看消息的景光吐槽。
「真的是世界名畫了。」
「班長在約會」
他彷彿能透過這個信件看見對面幾人大眼瞪小眼的場景。
當時剛出完任務回來的他,即使一身疲憊,幾天沒有休息導致太陽穴的疼痛蔓延到面部,但還是感覺到一陣暖意從心尖升起。
是那種可以給人以動力的,讓人眼眶微熱的,所懷念的日常。
自從進入到組織內,除了最頂尖的幾個,誰不是人人自危呢。
畢竟誰代號只有那麼多,但是代號成員卻可以一直更換。
在也沒有比這個更好的辦法了。
被發現的恐懼,執行任務的內疚,在面對套話的緊張,打探情報的小心。
在這一刻短暫的拋之腦後。
就好像回到了無憂無慮的警校時期。
就好像他的手上沒有沾染上無辜之人的鮮血。
沒有成為黑暗勢力的幫凶,沒有成為他們手中的一把刀,沒有指向不該指向的人。
他長嘆一口氣,用力的搓了搓臉,掩蓋住了所有的神情。
只有在這件安全屋內,他才可以短暫的放鬆一下。
想必松田他們就是知道,所以即使自己從來沒有回復過,卻默認他絕對會讀。
一直一直的給他發著消息,成為他堅持下來的動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暫時忘記心中的良知會是好一點的選擇。
可是他沒有。
不僅沒有擯棄良知,他甚至還更加的牢記心中。
他知道,如果連這個都放棄了,他唯一能安慰自己的理由也沒有了。
那真的還能怪在任務的頭上嗎。
他回去之後,還能坦然的見自己的夥伴嗎?
男人平時充滿著溫柔的貓眼現在順從的閉上,整個人躺在電腦椅上,好像就此睡著了一樣。
這個世界上
總是需要一些英雄。
即使他們並不認為自己是英雄,而是一個有良知的普通人。
「大哥。」基地內的伏特加早早的就等待在門口。
在見到琴酒後就立刻迎了上去。
即使有墨鏡擋著,琴酒也知道,那下面小小的眼睛中一定充滿著擔憂。
這個時候他倒是沒有訓斥他「收起那副蠢像」。
畢竟是在「boss」的房門前。
他推開門,走了進去。
裡面是昏暗的房間。
即使已經到了夜晚,卻還是沒有開燈,只有頂上的那個太陽能模擬花散發著微微的熒光。
黑色的窗帘緊緊的拉著,雖然後面不是窗戶,而是整整一面牆的監控器。
朗姆朝琴酒露出了一個幸災樂禍的笑容,但在轉頭面向boss的監控時又迅速切換到謙遜的模樣。
「boss,琴酒已經到了。」
您要怎麼處置他呢。
出乎伏特加的意料。
坐在全自動輪椅上的人並不是他猜想的那種莊嚴的模樣,而是一個有著鷹鉤鼻,頭髮黑色濃密的看起來像是五六十歲模樣的男人,但是露出的皮膚上卻可以看見些許的老年斑。
身上插著幾道管子,但卻不是常見的無色透明的藥水,而是花花綠綠的,看起來讓人害怕恐懼的實驗室產物。
朗姆向boss彙報著自己的發現。
如同琴酒所預料的那般,他們摸到了晴子。
朗姆信心滿滿的把自己所調查的資料全部講完,等待著琴酒的閉幕。
但他卻見到琴酒的嘴角勾起了一個不明顯的笑容。
明晃晃的,像是特意朝向他一般。
他又驚又疑。
養育警察這種事情,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他本來也沒有打算用這個來要琴酒的命。
只是想讓他慢慢失去boss的信任,從而慢慢的退出權利中心。
可琴酒這個表現,完全不像是被抓住把柄的樣子。
難道這個男人心狠到可以把自己養育這麼多年的孩子親手處理掉嗎?
以此來表示自己對boss的忠誠。
是他看錯這個男人了。
他本來以為這個男人雖然冰冷,但骨子裡有一種重視情意。
就像是現在還呆在他旁邊用擔心的眼神看著他的伏特加一樣。
這麼多年了,你說他沒有遇到過比伏特加更好用的下屬嗎?
絕對不可能,不說那些能力出眾的,就說那些憨厚嘴嚴卻又會看眼色的,在組織內可以說是數不勝數。
畢竟如果連最基本的察言觀色都不會的話,在這個組織內是存活不下去的。
在寬大冰冷的黑色辦公桌后,動作不是那麼靈敏的男人抬手,輕輕咳了兩聲。
十分輕易的就讓兩人的眼神交鋒停了下來。
朗姆也停止了自己的猜想,等待著boss的宣判。
「這件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