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 18 章
琴酒從容離場的計劃慘遭破壞，他心情不甚好地把赤井秀一的槍丟進水裡，還要佯裝不知地問：「你還有同夥？」
赤井秀一心痛地看一眼FBI給他配的新款槍，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我的外援也該到了。」
他說的是假話，因為預計要一小時完成潛入和取證，所以他讓朱蒂他們一小時后沒收到信息再來接應。
對方的話卻很真：「那我們送給你們的大禮也該到了。」
赤井秀一聽到對方的嗤笑，抬頭去揣測對方的神情。
濕漉漉的口罩貼著青年的臉，冰冷的水汽中，面容顯得模糊，輪廓則更加明顯。
跟琴酒確實是像極了。
這個人的打扮比琴酒高調很多，但就偽裝水平來說，恐怕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猜不到所謂的「大禮」是什麼。
琴酒：「他們選擇用應急消防系統逼我們出去，而不是直接進來，多半是掰不動門，你就在裡面等著吧。」
實驗室的大門都是合金材料，配合智能系統開關，暴力開門的話，滑槽的壓力會很大，根本不是兩個小學生能輕易打開的。
站在赤井秀一身後的百利渾身濕透，冷得不行，也沒了憐香惜玉的想法，把赤井秀一的胳膊卸了，就跟琴酒一起出去，再把門合上。
門外沒有任何人，兩人默契地沒有檢查四周，像是瞎子一樣繞過走廊，從另外一條救生通道離開了。
途中，兩個人又恢復了玩家的身份，開始閑聊。
琴酒：「琴酒現在是黑衣組織的二把手？這麼快？」
他怎麼不知道？
百利不假思索：「朗姆都死了，黑衣組織里還能找到比琴酒更合適的人？這下組織里真的只剩他一瓶正經工作的真酒啦。」
琴酒在心裡清點了下組織成員，沉默起來。
他為自己二把手之後的生活感到深深的擔憂。
門外接應他們的人看到他們的樣子就是一驚：「黑衣組織還在水裡建了實驗室嗎？」
百利脫了外套，一邊擰水，一邊幽怨地說：「撞上了赤井秀一，柯南和小哀，起了點衝突。」
說完她又突然想起此行的目的，問活動的組織人：「下一步行動是？」
動作快的現在應該已經完事了，黑衣組織應該很快就會反應過來，阻止他們繼續破壞和進行反擊。她因為琴酒沒有帶自己，所以假裝很難過地請了假，可以不管這事，但琴酒老大肯定會自己衝進前線。
她擔心的場面說不定很快就會出現。
其實正站在她身邊的琴酒：「當然是搞完破壞就跑，躲在暗處看戲啊。你不想看赤井秀一被公安抓？」
她鬆口氣，又興奮起來：「說不想是假的，就是可惜不是安室透親自來抓。」
這家公司附近剛好有家五星級酒店，琴酒包了整個五層，然後隨便找了一間進去洗澡換衣服。
這之前他通知了其他玩家，讓他們結束自己的任務之後過來看戲。
在跟黑衣組織的人比劃兩下，和看赤井秀一被公安抓之間，玩家們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後者。
在柯南試圖將足球擠進實驗室大門的時候，琴酒已經端著可樂，跟同夥一起坐在佔據了一面牆的液晶屏前，等著好戲上場。
作為一個總能瞬間發現竊聽監控設備的人，他當然也很擅長這些。
公安的速度非常快，即使隔著大半個東京，他們也在一小時內趕到現場，用警用直升機包圍了公司。
令人意外的是，下來的人包括了安室透本人。
看來是風見半路又聯繫了他。
安室透懷疑是某報復團體的惡作劇，但還是誠實地來了。對方都用了他的聲音，說明是知道他真實身份，也沒必要遮掩。
這家公司的人似乎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在被包圍之後，有人出來交涉。
風見出示證件，簡單說明：「根據舉報，你們這裡在進行非法藥物研究，請配合調查。」
負責人臉色慘白，但堅持道：「請讓我跟你們一起。」
安室透點點頭，率先走進去。
一路上發現了許多昏迷不醒的工作人員，他讓人進行救治和嘗試喚醒，自己則是徑直朝著實驗室過去了。
柯南剛剛用自己的滑板完成了撬門，剛衝進去查看赤井秀一的情況，就被安室透撞了個正著。
琴酒的放水攝像頭就按在側邊的牆上，此刻剛好將他們全都拍了進去。
傷痕纍纍，臉色蒼白的赤井秀一被柯南攙扶地坐在地上，柯南因為聽到有人進來而略顯驚慌地看過去。
而安室透穿著警服，氣勢驚人地站在門口，自然光從門口照進來，背對著光的他顯得表情很冷漠。
「修羅場啊，修羅場。」一名玩家發出感慨。
另一名玩家也笑：「明明帶安室透更合適卻選擇了赤井秀一，說明柯南對秀一才是真愛啊。」
百利：「只有哀醬在認真嘗試能不能恢復實驗室的資料。嘖，男人。」
琴酒卻興緻缺缺地垂眸，因為「截圖成功」的提醒在他的耳邊瘋狂響起。
他不喜歡玩家太多的場合，嘈雜，難以控制，需要費力地去判斷是誰在用系統。
不過等這件事結束，他就可以快樂轉幕後了。
鏡頭的另一邊。
形容狼狽，狀態極差的赤井秀一抬頭跟安室透對視：「原來，給我的大禮竟然是你。」
安室透：「要說大禮，你才是。你狼狽的樣子真是讓人開心，是誰把你變成這樣的？」
「兩個自稱是黑衣組織成員的人，但黑衣組織的人進這裡需要大動干戈嗎？他們會選擇報警嗎？」
前者還可以說是設局騙人上套，後者就明晃晃地出賣了那兩個人。
不……說不定就是故意的。
鬆綁後接上胳膊的赤井蹲下去，看到椅子腿上寫著三個字母。
「Kid.」（開玩笑）
赤井秀一感受到久違的心梗。
安室透笑得非常開心：「所以你是被來報復黑衣組織的人給捉弄了嗎？」
赤井苦笑：「我甚至假裝是他們的同夥。」
他並沒有提及其中一個人跟琴酒長得十分相似的事情，而是任由對方嘲笑。
一旁，灰原哀停止了自己的動作，臉色難看地說：「實驗資料和產品全部銷毀了。」
在場幾乎所有人的臉色都難看起來。
而這家公司的負責人剛好走到門外聽到這個消息，一臉喜色地衝進來，大聲說：「我舉報這個人非法入侵我們公司，還造成人員受傷和貴重物品受損！」
赤井秀一：？
明明知道干這事的人不是他的安室透：「你們都跟我走一趟吧。」
酒店房間里，空氣中一時充滿了快活的氣息。
大家紛紛拿起手機，將第一手瓜分享給論壇上的人。
自從不能講自己的遭遇之後，論壇里除了攻略帖，就是吃瓜帖熱度最高。
甚至有人統計了太宰治半個月前和半個月後的邀請人殉情的次數，表示太宰可能被某些女玩家的態度搞自閉了，對這項活動失去興趣。
這種安室透抓姦（？）柯南和赤井秀一的場面，當然很值得水上一水。
琴酒也拿起自己的手機，回復庫拉索的消息。
庫拉索：「BOSS問我你在幹什麼，我回復說你在親自盯著人撤離。撤離的車上有信號干擾裝置，預計在四十分鐘后抵達終點。鈴木應該也是這麼說的。」
他回復了一句「知道了」，對方又問他的調查進度。
他發過去一張托情報商拍的葉子摧毀實驗室的照片，說：「我想，我知道為什麼那位先生不願意追究朗姆的死了。」
其實並不是不願意追究，而是還沒來得及追究。他的老闆也還不知道葉子這號人物。
他只是在抹黑老闆。
反正庫拉索不能主動找BOSS求證，她也只會暗自腦補。
安室透他們來得迅速，走的也很快，琴酒簡單進行了總結，說：「大家辛苦了，有機會下次再合作。」
玩家如鳥群散去。
他從容離開，然後狼狽地趕去撤離的地點，盯著剩下的工作。
此刻，無論參與此時的玩家有沒有成功得手，都已經跑路了，他們這次的工作順順利利地完成交接。
就是他們沒有必要去下一個實驗基地了。
老闆沒有聯繫琴酒去阻截搞破壞的玩家，也沒有讓他調查情況，比他更像斷聯。
一切發生得都太快，他們的實驗室被摧毀得也很徹底。
玩家表現得太過於熟悉他們組織，團結起來的力量也著實恐怖。
以神秘著稱的那位先生，比起這些損失，可能更恐懼自己的真面目被廣為知曉。
琴酒覺得，自己是時候表波忠心，上位二把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