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第 7 章
按照女士優先，社恐最後的順序，他們開始跟主創團隊對線。
不戀愛就去死：「我希望能夠開設NPC好感度的查詢，現在這樣讓我很不習慣。」
紙袋人換了個女聲：「這個世界是自由而真實的，我們一直致力於將真實感最大化，而好感度查詢會使它變得虛擬。而且你不覺得，像是現實里的人一樣去追求感情，更有意義嗎？」
女生陰陽怪氣：「是么？我還以為是你們做不到呢。」
紙袋人：「顯示NPC好感這項技術非常低級，早在三十年前就有了。」
第二個是琴酒。
他遵從了自己的人設：「我希望儘快開發PVP相關功能，比如組隊，公會和競技場，就算玩家不能殺死玩家，切磋總可以吧？你們完全可以在玩家血量降低到一定數值的時候判負。」
紙袋人：「組隊和建立公會，都可以自行完成，不一定需要系統參與，至於競技場，我們正在考慮和積極諮詢審核部門。」
「這樣啊。」琴酒突然直視了攝像頭，微微一笑，表露出自己的野心，「我打算建立一個玩家公會，它會類似於冒險者公會，承接和發布委託，也為大家提供組隊的人選和合作的保證。當然，在那之前，我想我們需要有一個互相觀察的緩衝期，歡迎大家做我的網友，我的社交賬號ID是……」
他打廣告的行為似乎給了蘑菇收藏家靈感。
對方一改之前的抗拒，整理了一番自己儀錶（但依然沒有揭下斗篷帽子），原本藏在頭髮里的一枚耳墜也滑了出來。
耳墜是紅色的鏈子拴著一對類似於龍類翅膀的掛件，小巧精緻，彷彿能看到連接黑色骨架的血管里還流淌著血液。
蘑菇收藏家：「我是一個基建玩家，但是我沒有辦法開始我的遊戲，因為系統一直提醒我說該土地不屬於我，所以到目前為止，我只種出來幾盆蘑菇。」
一個聞者傷心見者流淚的故事。
紙袋人：「我們對您的遭遇感到非常同情，但無法提供幫助，這裡的土地都是有所屬人或者國家的。一些地區的土地可以被購買，您可以嘗試。」
「但是我也沒有錢。」蘑菇收藏家的語氣有了一絲起伏，他似乎是意識到所謂的官方沒有絲毫用處，因此跟琴酒一樣直視了攝像頭。
「誠招一人為我購買土地用於基建，報酬是領地資金收益的一成分紅。」
他的廣告並沒有得到想要的效果。
【翻譯：我，領主，打錢。】
【有沒有人給我十億，我願意將利息的百分之十作為報酬付給他。】
【基建遊戲的進度都慢，等他的領地建設到開始盈利的時候，都公測了吧……】
直播很快結束，主播明月夜似乎有別的事情，直接離開了。
嘉賓里唯一的女性從錢包里掏出兩張萬元大鈔，遞給兩位男嘉賓：「這張資助你創建公會，這張資助你購買領地。現在，兩位帥哥要跟我一起去喝一杯嗎？」
他們：！！！
女生看到他們的樣子，磨了磨牙：「你們不要一副被迫下海的樣子好么？我的口味可是很挑的！從來不會因為一張立繪而喜歡誰。」
蘑菇收藏家接了那張鈔票，因為他身無分文，打算從現在開始攢錢，跟任何可能給自己投資的人打好關係。
琴酒也接了鈔票，因為他知道，對方是有跟遊戲相關的消息要告訴他們。
喝一杯的地方比酒吧要正經的多——咖啡廳。
還是陀思被太宰抓獲的那家。
女生點了杯楓糖卡布奇諾，琴酒點了黑咖啡，蘑菇收藏家點了隕石咖啡。
二樓的檯子邊緣只坐著他們三個人，夜晚的街道上少有行人。
女生撐著臉，像是隨意找話題一樣，漫不經心地說：「你們覺得這個世界真實嗎？」
琴酒：「他們遊戲公司的AI還沒有到能通過圖靈測試的程度。我找過兩位數的人，一半通過了，一半沒有。」
「它快要成為真的了。」蘑菇收藏家平淡地說。
「我剛開始覺得他們並沒有我想象中那麼真實，說話還好，行為會有些刻板，但AI技術本來就不成熟，也不是不能理解。但是——有一天，我突然發現他們中有人活過來了。」
她看著底下的行人，繼續說：「我去問了客服，客服說，他們公司內部換上了更好，更逼真，幾乎跟人類思維一樣的AI，只是因為工程過大，才逐步實裝。你們覺得是這樣嗎？」
琴酒開了句玩笑：「如果真實到這種程度的話，是犯法的吧？」
蘑菇收藏家：「《綺麗之夢》的製作人從前只是個輟學又犯過盜竊罪的普通人，但在他出獄之後，通過販賣一些稀缺資源和物品，迅速地積累起驚人的財富。他聲稱那些東西都是通過正常交易得到的，是屬於自己的合法財產，但是沒有人知道他跟誰交易的。大多數人只知道，他花了十年，幾乎是傾家蕩產才做出了這款遊戲。」
琴酒咽下苦澀的咖啡：「我猜測，不，近乎是確定，他將遊戲跟一個真實的世界重疊在了一起，然後逐步用現實來替換虛擬數據。系統掌控世界並不像掌控虛擬數據那樣容易，所以遊戲系統就那麼點破功能，還沒有付費模式。」
物質比靈魂更好奪取，所以實裝活人的靈魂用了將近兩個月的時間，還沒有完全結束。
琴酒：「你們覺得玩家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呢？」
女玩家：「連接我們的世界和這個世界，幫助那位製作人來奪取這裡的一切，他想成為這裡的神。」
「而你，想要捍衛自己喜愛的人物和他們的世界，對嗎？」琴酒支起下巴，眼睛里有著星星點點的笑意，顯得有幾分散漫。
她：「你覺得幼稚可笑？」
琴酒：「不，我是覺得年輕人真的很有幹勁。」
「我只是個子矮，現實世界已經24歲了。」她不滿地說，「而且我不是沒有勝算。只是需要一些同伴，高質量的，跟我的目標不衝突的同伴。」
所以她來參加了這場直播。
只有對自己絕對自信的人才會來。
「如果你們能夠取信我，我將分享我的籌碼。」
琴酒非常好奇她的「籌碼」，所以說：「遊戲外的我很可能已經死了或者變成了植物人，這導致我身上出現了一些bug，無法退出遊戲。如果我想活著，就得永遠待在這個世界里。我不希望一個充滿骯髒慾望人成為我所生活的世界的掌控者。」
蘑菇收藏家：「領主不允許任何人威脅自己的主權。我可以出具涉及靈魂的契約，確保我們中不會有人泄露秘密。」
女玩家：「那麼，我們來交換一下更正式的稱呼。你們可以叫我葉子。」
琴酒：「我失去了自己原來的名字，你們可以就叫我502。」
蘑菇收藏家：「蘇塔。」
葉子的籌碼，是一段作弊碼，作用是「催化」，相當於快進遊戲進度，使用範圍是個人技能。她利用這個，把自己的武力值刷爆了。
琴酒沒有系統，這段作弊碼對他來說沒有任何用。
但對蘇塔來說，等於冷卻消除劑無限量供應，只要給他一塊地，他能在三個月內創造一座城市。
琴酒表示：「我可以幫你得到一塊地，但是玩家公會的總部希望能夠設立在你的領地里。」
蘇塔當場跟他立了字據。
葉子則表示如果有需要用到武力的地方，可以找她。
三人就此分別。
在回去的路上，琴酒得到了今天最後一份收穫。
那四個暗殺者里，只有他抓的那個是玩家。
現在，對方死了。
他提前拿走的手機從無法開機，到屏幕亮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