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咱倆的關係用不著這麼客氣
下午第三節課剛下課，褚則一就伸手取出座位底下的籃球，努努嘴示意楚辭去打比賽，回頭又問喻思琛：「老喻，秦時凱那腳也打不了比賽，輪到你這個替補發光發熱了。」
喻思琛一挑眉：「我替補？中午誰哭著喊著求我幫忙打球的？」說完起身作勢要走開。
褚則一急忙伸手拉住他衣角：「喻哥！哥，哥！我尋思著您還是屈尊支援一下小的吧，你看，也不能讓林錚然囂張對吧。」
等到他們籃球場的時候卻發現一班的人們也都到了，還帶來了幾個女生當啦啦隊。
楚辭皺了皺眉，有些為難地說：「打球的看不出多大陣仗，這看球的的倒是帶來不少，這咱們這不能沒人啊……」
楚辭話還沒說完，就看喻思琛往體育館的方向走。喻思琛走到場地附近，看自己班的女生大多數都在這邊，便開口喊：「杜若！夏夏！幫個忙！」
兩個女生聽到后也趕過來，杜若一邊收著羽毛球拍一邊問：「怎麼了？」
「跟一班比賽，想請你們女生們來當個啦啦隊。」喻思琛忽然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說。
夏夏一聽到是「和一班」像是來了興趣一般，拉著杜若應著：「好呀好呀！」
「那叫人就交給你倆了。」喻思琛見她們答應下來，也轉身回去籃球場。
等到杜若、夏夏、施晶和司徒靜來到籃球場的時候，比賽已經開始了。
幾個女孩子找好位置，在一旁邊看著邊加油，施晶忽然好奇問：「你覺得，是咱們班贏還是一班贏？」杜若和司徒靜同時喊到：「當然是咱們班！」
話音還未落，就聽一班的女生扯著嗓子開始喊：「一班必勝！一班必勝！」夏夏被突然想起來的吶喊嚇了一跳，正想也對著喊，聽見杜若在旁邊說：「怕什麼，咱們可是有個美聲的嗓子。」
司徒靜知道她指的是自己，一聽也笑了：「你見過用美聲喊加油的？」杜若也咧咧嘴笑得眉眼彎彎：「至少嗓子亮。」說完也開始喊起「五班加油！」
喻思琛先是向前試探一步，林錚然剛想攔他，卻見喻思琛向左一晃，邊運球邊向籃板跑去，後撤步跳投出手，球入籃中。
「可以啊喻思琛。」林錚然從旁邊走過，拍了下喻思琛的肩膀說。
「還行吧，也就是打你綽綽有餘。」喻思琛並不打算跟他謙虛，他也知道林錚然只是客套。
林錚然依舊盯著喻思琛的動作，喻思琛莫名有點煩，將球傳給褚則一，林錚然見拿到球的是他，也試探性地往前走了幾步，他沒怎麼聽說過褚則一打球的能力，只是上次比賽的時候交手過幾次。
「別總盯著他了，哥們照樣能吊打你。」褚則一一邊說，一邊帶球過人，遇見一班一個男生伸手要攔，索性直接一個三分球，球擊到籃板，剛要彈開，網下的楚辭跳起一個補籃，將球扣入網中。
「錚然，五班這回有點意思啊，看來上禮拜打的那場是有所保留啊。」一班一個男生對林錚然說。
林錚然沒有回話，卻一直緊鎖眉頭。一班不是沒進球，可幾乎進的每個球都是他自己投的，他就是校隊的水平也抵不過這一對多啊。
「別看一班有林錚然，平均實力還真的是比不過咱們這幾個，況且就算是林錚然估計也未必比得過喻思琛啊。」夏夏看了一會評價說。
杜若看著她，不由得開始笑：「我本來以為你身在曹營心在漢，沒想到還是沒被你這迷妹心理影響啊。」「我一直很客觀的哈哈。」
場上依舊是喻思琛運球，林錚然攔著他。這次褚則一也被牽制住，喻思琛猶豫了一下，打算傳給距離較遠的楚辭，剛蓄好力準備跳起，忽然手上感覺一擊，林錚然一個揮手，猛地把喻思琛手裡的球向旁邊打出。
「杜若！」杜若正和夏夏說笑著，忽然聽到誰喊了自己一句，轉頭的時候卻忽然感到一個背影閃過，手拉著自己手臂，以及「嘭」一聲。
「喻思琛！」無論是球場里比賽的隊員還是旁邊的啦啦隊紛紛圍上來，喻思琛低著頭，一手捂著鼻子，聲音有些悶地說：「沒事，你們繼續，我去下水房。」
喻思琛向教學樓走了幾步，聽到身後小跑跟上的腳步聲，他知道是杜若，於是也沒回頭，依舊是捂著鼻子說：「沒事，你要不接著回去看比賽吧。」
「我覺得你還是去一下醫務室吧。」不是杜若的聲音？喻思琛回頭，發現跟上來的是司徒靜，剛想擺了擺手，卻瞥見自己指縫間的血，於是只是用手背胡亂抹了幾下，又對她說：「沒事，我洗一下就好，你先回操場吧，本來咱們班啦啦隊人就少。」
司徒靜想繼續說什麼，卻感覺的喻思琛的腳步加快了，她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再跟著，也沒再說什麼，轉身向操場走去。
喻思琛走到水房，剛打開水龍頭，就感覺一股熱流從鼻腔流出，草草洗了下，就聽見身後又是腳步聲，還摻雜著氣喘吁吁的聲音。
「真的不用去醫務室。」喻思琛抹了下臉上的水說。「啊？」杜若有些沒反應過來喻思琛這句沒頭沒尾的話。
喻思琛楞了一下，回頭看見杜若手裡拿著面巾紙，看樣子是跑回來的，雖然極力剋制，還是明顯有些喘著粗氣。
杜若一邊撕開面巾紙遞給他，一邊有些愧疚地說：「對不起，這開學還沒一個月，讓你因為我跑了兩趟水房，上次是燙手，這次又是流鼻血。」
喻思琛剛想笑，卻怕一笑鼻腔里殘留的血又嗆到，於是接過紙擦拭著說：「我發現你真挺愛道歉的，軍訓的時候也是，洒水那次也是，現在被球砸了還是，不過你如果剛才在意的話就會知道，這個球其實也是我自己脫手打出去的，沒什麼可愧疚的。況且……」
喻思琛說著停了一下，杜若不知道他要說什麼，只是一臉好奇地望著他。喻思琛擦好了鼻腔里的血，笑著說：「咱們倆的關係，用不著這麼客氣。」
「司徒？在這幹嘛？」趙盈抱著一摞作業本，剛好看到司徒靜站在水房外面倚著牆。
司徒靜本來打算回到操場，卻突然想到自己書包里有一包紙巾，本想回來拿給喻思琛，不過現在看來他應該不需要了。隨口回答趙盈說：「來接水。」
「你的杯子呢……」「忘帶了，老師我幫你把作業抱回辦公室吧。」司徒靜沒有繼續和趙盈說話，只是伸手抱過她手中的作業本。趙盈也看出她不對勁，可也沒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