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地死
慕潤中大喇喇地坐著,冷邪道:「老子把你揍成這樣的,你怎麼不去報官?」
蘇海峰賠笑道:「哪能呢?您是阿辭的兄長,咱們是一家人……都是誤會,都是誤會……」
他給林雪琴使了個眼色。
林雪琴拎著一隻鼓鼓囊囊的包袱走過來,聲音嬌軟而媚。
「雪琴見過三位兄長。這些是絨絨喜歡的玩意兒,有一隻布偶是晚姐姐買給絨絨的,絨絨很喜歡,每日都要抱著才睡得著。」
「我那可憐的晚姐姐去得早……絨絨失去了娘親,每日茶飯不思,真真可憐,我日夜守著絨絨,安撫開解,絨絨這才重展歡顏。」
「我想看看絨絨,不知是否方便?」
她言辭溫婉,暗中觀察他們的表情。
這番話應該可以博得一點好感吧?
慕嘉南喚來丫鬟,帶她出去。
林雪琴以為很快就能見到絨絨,趁機給她洗腦,威逼利誘。
卻沒想到……
蘇海峰見他們面色陰寒,心裡發怵。
「我妹妹不在了嗎?」慕嵐西艱澀地問,手臂顫得厲害。
「阿辭一年前過世了。」蘇海峰努力扮演一個深愛夫人的夫君,七情上臉,眼含悲痛的淚水。
「你如何遇到我妹妹,如何娶她的,她如何過世的,一五一十地說!」慕潤中竭力剋制著體內熊熊燃燒的怒火。
若非想從這個渣渣嘴裡問出妹妹這些年如何熬過來的,他早就把這個渣渣碾成齏粉。
蘇海峰悲痛欲絕地說起來。
五年前,他從外地回洛都,在城外十餘里地遇到慕晚辭。
她無頭蒼蠅似的跑,暈倒在他的馬車旁。
他問了情況,原來人販子把她賣到洛都,她伺機逃出來。
追趕而至的人販子凶神惡煞,蘇海峰心生憐憫,花了一百兩買下她。
他帶她回府,她身上有傷,養了大半個月才好得七七八八。
朝夕相處之下,他們互生情愫,便喜結連理,誕下一個女兒。
慕晚辭體弱,生了絨絨之後身子虧損得厲害。
蘇海峰花了不少藥材、精力給她補身,但無濟於事。
一年前,她終究撒手人寰。
蘇海峰抹去哀痛的淚水,沙啞道:「三位兄長,若有半句虛言,教我家財散盡,五雷轟頂!」
「那日老三、老五下手重了,你多多擔待。」慕嵐西取出一粒藥丸,清風朗月地遞給他,「這是我師父白鶴神醫的獨門聖葯,對你的傷病有奇效。」
「白鶴神醫!謝過兄長。」蘇海峰驚喜地接過藥丸,餓極似的塞進嘴裡。
慕嵐西清冷地勾唇,眼裡迫出一抹可怖的寒氣。
慕嘉南從容地搖著羽扇,「你知道你吞下去的是什麼嗎?」
蘇海峰一臉懵逼,「不是白鶴神醫的聖葯嗎?」
「這是老四研製的獨門毒藥,七蟲七花咬。」慕嘉南善解人意地解釋,「身中此毒者,如有萬蟲啃噬,奇癢難耐,奇痛無比,每日三次,生不如死。」
「嘔~」蘇海峰把手伸進嘴裡,使勁地摳喉。
「摳出來也沒用,你已經中毒了。」慕嵐西笑得風雅無雙,「娶我妹妹,你也配?玷污我妹妹,害死我妹妹,餘生便在無盡的癢痛里度過吧!」
他的微笑最能迷惑人心,下手最狠最毒,讓人如墮煉獄。
蘇海峰摳狠了,直犯嘔。
慕潤中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匕首,面上瀰漫著邪戾的煞氣。
蘇海峰恐懼地瞪大眼睛,舌頭都擼不直了。
「不要殺我……我沒有害死阿辭……」
「天子腳下,你們不能殺人……」
「老五,別急。」慕嘉南按住蘇潤中的手,似笑非笑地問,「你不是要找我,想跟天下商行合作嗎?」
「是想合作……不是,蘇家哪有資格跟您合作……」蘇海峰肥滾滾的身軀顫抖得肥肉快掉了,面上布滿了豆大的汗珠。
「你還不知道吧?你賄賂周公公等人,供給皇宮的貨品以次充好,採辦司大怒,此時已經查封了蘇家所有鋪面。」慕嘉南玉面俊朗,笑如清風,「若你此時回府,要被抓進大牢的,誅三族。」
「!!!」
蘇海峰面色劇變,震驚得快心梗了。
蘇家真的完蛋了?!
慕潤中豎起大拇指,「老三,你兩三句話就滅了蘇家,這點我甘拜下風。」
慕嘉南的羽扇搖呀搖,「天還沒涼,蘇家覆滅得有點快,有點可惜了。」
慕嵐西的眼裡驀然掠起酷烈的恨意,「小寶年幼體弱,你怎麼下得了如此毒手?!」
蘇海峰還沒回過神來,但見慕潤中冷酷地手起刀落。
「啊!」
殺豬般的嚎叫幾乎掀破屋頂。
手腕處,鮮血淋漓。
慕潤中挑斷他的手筋,殘忍道:「放心,我不會讓你輕易地死。」
匕首又是狠戾地一劃。
蘇海峰痛得呼吸盡失,滿臉肥肉扭曲猙獰,十分可怖。
「我們會保下你,還有你的親人。」慕潤中殘忍地笑,「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滋味,餘生你們都要受著。」
「峰兒!」
蘇老夫人聲嘶力竭地叫著衝進來,「你們怎麼可以殺人?」
她潑辣地推開他們,攔在兒子面前,態度強硬剛烈。
「要殺我兒子,你們先殺了我!」
「把蘇老夫人轟出去!」慕嘉南清寒地下令。
「你們要為絨絨報仇嗎?絨絨頑劣,心腸惡毒!」蘇老夫人扯著嗓子撒潑,「她把妹妹推倒在地,導致妹妹磕破了頭,傷勢嚴重。」
「絨絨還害得她母親小產,害死我們蘇家唯一的男孫。她還毒死我的金絲貓,小小年紀,如此乖張狠毒,若峰兒不管教她,再過幾年,她就要殺人放火,危害街坊!」
慕潤中怒不可遏,「老妖婆,閉嘴!」
蘇老夫人高亢的嚎哭聲引來左鄰右舍圍觀。
「你們把我兒子傷成這樣,我要告御狀!」
「我要讓全洛都的人都知道,戰國公府仗勢欺人,兇殘殺人!」
林雪琴急匆匆地趕來,跪在地上哀凄懼怕地求饒,「是我的錯。晚姐姐把絨絨託付給我,我沒教好絨絨,辜負了晚姐姐。你們怎麼懲戒我都行,只求你們放過夫君。」
蘇老夫人呼天搶地地嚎叫:「絨絨驕橫頑劣,怎麼教都教不好,我們蘇家養大她已經是不容易,你們什麼都沒做過,憑什麼傷我兒子?」
這時,慕廷舟抱著絨絨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