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一
一直沒敢看評論
好久沒敢看評論了
可能有人在看,可能沒有
挺不好意思的
唉
也不知道有沒有三百收藏
還記得之前寫了十幾萬字是三個追讀
算了
還是繼續擺爛吧
大家新年快樂
炩貴妃對秦梔再了解不過了。
所以她選擇上前,擋在秦梔面前,傘替秦梔擋住了雨。
秦梔喘了幾口氣,平靜道:「我不需要傘。」
炩貴妃轉過身,揉了揉秦梔的衣服,溫柔的笑了笑,把傘遞給他:「下雨要打傘,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還是不打傘來找我。」
秦梔不語,亦無動作。
炩貴妃還是笑:「自從我進深宮,便好久沒唱詞了,今日想唱唱,你應該也好久沒聽了。」
秦梔沉吟一會,依然不語,卻接過傘。
炩貴妃退後兩步,如同戲台上的名伶,大雨磅礴,水不入四品寶衣,她於大雨中開口,似堂上美人,身處高台,低吟淺唱。
「閑花深院聽啼鶯,斜陽如有意,偏傍小窗明。」
極美的詞,在炩貴妃唱來,更是如沐其中。
秦梔眼神漸亮,忍不住笑了。
「莫倚雕闌懷往事,吳山楚水縱橫。多情人奈物無情。」
鴛鴦夢的詞。
傘落地。
前三句的場景已是夢幻,直到醒來,請勿留戀。
秦梔恍惚間彷彿看見一個佳人被大雨淋濕,臉上滿是水,不知是淚痕還是雨痕,但她渾不在意,沖著自己高聲大喊。
秦梔,三年時間,夠醒了吧。
一道穿著夜行衣的身影倚在牆邊,雙手環抱著一柄長劍,此刻才緩緩顯露身形。
「此次宮中大亂,炩貴妃所在作為重地,我道是為何此處如此安靜,原來是秦兄當面。」
夜行衣,遮住了此人全部臉龐。
但秦梔眼神一凝,至少七品。
他在黑暗之中,向來不識人,所以不知此人是誰。
但黑暗之中,人人識他。
此人不緊不慢,作為一個從頭到尾的看客,他對於秦梔此時的虛弱狀態有絕對把握。
「真是一樁好戲,若非在此,在戲樓里聽見,在下定要賞十兩白銀才可。」
此人緩步向前。
「當年在下還是個無名小卒,便聞京城之中殺手和戲子的愛情,後來戲子進宮,故事也就沒了,誰曾想便是秦兄和炩貴妃兩位大名鼎鼎的人物。」
秦梔平靜道:「我的項上頭顱值萬兩黃金,在外也有數萬兩存款,我死在你手上夠你揚名,換她活。」
夜行衣男子緩緩搖頭,輕笑出聲:「秦兄好歹是京城第一的角,怎麼還如此天真呢,殺手豈會嫌錢多,我們,不是那些大俠,更何況秦兄也清楚,便是我不出手,還會有人來。」
秦梔拄著的刀猛的揮出,夜行衣男子稍稍側身,便輕易躲開。
秦梔失去了支撐站立的刀,一下不穩,幾個踉蹌,倒地。
夜行衣走近:「放心,我雖非大俠,但會給你們一個痛快。」
炩貴妃口中不斷低聲喃喃著什麼。
夜行衣聽不清,一時好奇,走近過去。
感知禁制之下,自無所遁形,宋牧感知的清楚,炩貴妃在念叨:「求請前輩出手,屋內萬兩白銀,前輩可自取。」
「求請前輩出手,屋內萬兩白銀,前輩可自取……」
宋牧從頭看到尾,從夜行衣男子出現之後,炩貴妃就在這麼念叨。
他手裡就剩七十多道殺伐劍氣,要秒殺這個七品,也有些難度。
不過萬兩銀票,對他的誘惑力也不小,若是互市恢復,少說能換幾塊稀世美玉或者不盡的修行資源。
他手上的修行資源正好將要耗盡。
宋牧去到炩貴妃的房間,取出銀票。
反正你們要是死了,這些銀票肯定是我的,要是我出手了,這些銀票還是我的。
他猶豫一會,又留下百兩銀票,自語:「這些銀子,就當飯錢。」
過去這段時間,也算是蹭了炩貴妃不少飯,以至於對方時不時總得去扮可憐再找金吾衛要吃的。
那些佛跳牆,燜魚翅,燒鹿筋,獅子頭,清燉牛肉等等幫他解饞,而且本身還不便宜。
宋牧喃喃道:「一百兩應該夠了吧?肯定夠了,反正再多也沒有了。」
他伸了伸懶腰,皺著眉:「不對,這丫頭要是死了,怎麼知道我還她錢了?」
他看向窗外,那個七品走近炩貴妃后似乎聽清了,不屑的輕笑一聲。
隨後拔劍準備殺人,但沒料到她身上的三品寶衣,第一劍沒殺成,反而被震退數步。
他看了看天色,眼神中閃過幾縷焦躁急切。
宋牧跟著看去,原來是雨夜要結束了啊。
他頓時一怔,笑了,既然如此,你要是把這丫頭殺了,她還怎麼知道我還她飯錢了。
也算,可以出手了。
畢竟接下來,就是雨停,是天明。
是結束。
其又輕嘆一聲:「還好,收個尾就撤。」
聲聲落,萬劍起。
眨眼間,劍氣縱橫。
幻象禁制發動,讓那七品親眼見著,萬劍刺來。
雖然其中只有七十多柄真劍氣。
但足夠了。
他一劍斬出,只是斬到空氣。
萬劍,有九千九百柄假的。
剩下真的,要你命。
只是眨眼間,七品身死,劍氣散去一些。
宋牧想了想,覺得這炩貴妃求自己這麼久,出手這一次,也該理會一下。
便指揮著一道劍氣在地上劃出字來:「銀票我收下了,給你留一百兩,還你的飯錢。」
旁邊的秦梔眼神愣住,不可置信的環視了一圈院子:「憑空生劍氣,四品手段?」
炩貴妃一愕,隨後居然失態的尖叫一聲:「多謝前輩!」
說完,她便驚喜的去把秦梔扶起來,扶到一旁好好休息,如同一個小女孩一般昂著頭望著天空喃喃道:「天晴了,天亮了。」
秦梔聽見,下意識跟著道:「對啊,結束了,宮廷可以開始清算了。」
剛一附和完,秦梔眨了眨眼,理智下來,問道:「方才那是四品前輩出手了?」
炩貴妃驕傲昂首道:「這前輩可是好久都不理會我呢,我早就猜測是個四品境界,說不定隱居宮中數百年不曾出現……」
宋牧已經回到了地底下,一遍一遍數著手裡的銀兩。
忽然,他感覺到上方一尊六品忽然跪下,俯身叩拜。
正是秦梔。
秦梔口中只緩緩道:「多謝前輩。」
宋牧神色微怔,隨後笑了笑,繼續數起手中的銀票。
炩貴妃和秦梔道了別,炩貴妃目送背影,最後忍不住又唱了一遍詞。
這次沒有唱前面的夢,只有後面醒來的詞,唱的婉轉起伏,餘音繞梁,許久之後亦感不絕於耳。
「莫倚雕闌懷往事,吳山楚水縱橫。多情人奈物無情。」
本應儘是閑愁的詞聲之中,此時唱出竟隱有凄婉。
外面大好的山水縱橫,別再去想夢中往事了,是我欠你太多。
請君此去,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