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一十二 章 英雄氣短

南宮毅想在這谷口，以一己之力，擋住這幫烏合之眾，好讓他們脫身，但三人，都想著他不過一小孩子，如何捨得讓他一人，獨面危險，執意不肯走。

「麻煩~！！」南宮毅怒斥一聲，擰頭看向那幫人。

那幫人沒有見過剛剛南宮毅的可怕，都覺得，一個毛孩子就像擋住他們的去路，莫不是滑天下之大稽！？

「喲，這年紀不大，勇氣不小，敢攔我們的路，來啊，誰人願去拿開這小毛孩？！」領頭的一面容俊朗但卻痞氣十足的傢伙沉聲道。

這時，從這傢伙身後的人群中，走出來一不足七尺的歪嘴的矮挫之人，「聶老大，讓我來~！」

姓聶的鄙夷地看了他一眼，道：「胡七，拉遠點，找個看不見的地處理掉。」

「是~！」

這個叫胡七的一拱手，就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哎，小孩，來，我帶你去找個好東西去~！」

說著，就拉著南宮毅的肩膀，要將他托走，沒想到，就在他手剛搭到南宮毅肩膀的時候，南宮毅突然怒目一瞪，一把摁住他的那隻手，猛地一拽，「噗嚓~！！」一聲，就將那隻手摺斷，從胡七的下巴戳了進去，胡七掙扎了沒幾下，七竅流血，當場暴斃！

「啊？！！」

「這……？」

眾人看著被南宮毅推開倒在地方縮成一團的胡七，當即就傻在了那裡。

「……」

這時，一個紫黑闊臉，鬢角一痦子，上邊還有一撮黑黃毛的傢伙，站出身來，不屑道：「不過一毛孩子而已，來啊，誰願同我一併收拾之？！」

身後烏泱泱的一幫人，簇擁著前邊的人，一個個就像鴨子似的，脖子提的高高的，向前張望著，有的沒看見剛才那一幕的，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見沒人動，紫黑臉又叫囂道：「各位，難道，我們就要被區區一毛孩子，擋住榮華富貴之路么？」

聽到這話，他看到，後面的人群里，已經有人按捺不住了，於是，又添了一把火，「我願打頭陣，就沒人跟我曲梵，一塊？功成之時，身邊美酒佳肴傍身，塌下美人相伴左右，豈不快哉！？」

「我願一同！！」

這時，人群中，站出來八尺的漢子，戴一斗笠，濃眉大眼，滿臉胡茬，手裡拿著一柄污濁不堪的劍。

「算我一個！」

「算我一個！！」

身後的人群中，又接連湧出，近十來號人。

這個叫曲梵的跟那個姓聶的相視一笑，隨即大喊一聲，「來啊，要找的人，就在前邊，我們打頭陣，若是能拿住，論功行賞，我們可是頭功！！」

「曲老大，我牛武頭一個！！」

一個愣頭青拔出劍，當即就沖了上去——

曲梵一笑，「好！」

其他人，一見這，深怕被搶了頭功，也都蜂擁著沖了上去。

那個叫牛武的見南宮毅是個孩子，心裡正竊喜，可當他看到旁邊那個死相凄慘的倒霉蛋時，心裡，隱隱地緊了一下。

但他又怕後面的人，跟他搶了頭功，於是，一咬牙，一跺腳，就沖了過去，他使盡平生之氣力，對著南宮毅的脖頸，猛地就是一劍！

這一刻，他的心裡想的還是成名后的榮華富貴，可是，到了下一瞬，他只覺胸口猛地一疼，低頭一看，長劍透胸，鮮血淋漓，當即喪命。

剩下的人，看著南宮毅詭異而凌厲的身法，都愣在了那裡，不過，依然還有不怕死的人，

這時，又衝出來兩個，一左一右，打算左右合圍。

南宮毅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兩人，不為所動，這兩人一見這，忽覺有戲，於是，同時發難，朝其揮劍而來——

只見南宮毅身子一閃，雙手奪劍，往外一翻，湊過來的兩人，撲倒在地，被南宮毅雙雙插死！

看到這，那個戴斗笠的大漢，往後退了兩步，這毛孩子不簡單吶！

不等這想法退去，南宮毅突然一躍而起，猶如鬼魅，衝到幾人跟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向幾人發動襲擊——

「啊~！！」

「啊——」

霎時間，血染山間，慘叫連連，頃刻之間，近十號人，全倒在了地方，濃眉大漢獃獃地站在那裡，嚇的腿肚子直打顫。

他粗喘著氣，望著地上死狀可怕的眾人，神情恍惚。

南宮毅走到他跟前，他猛地一退，竟被一石塊絆倒在地，狼狽至極，原以為自己也死定了，可是沒想到，南宮毅只是淡淡地望了他一眼，就朝身後的那一大幫人，又沖了過去。

唏噓之際，他痴痴地愣在那裡，腦海里，依舊是南宮毅的那雙眼睛——「赤目雙瞳！！」

待他再回身，身後已經人仰馬翻，血氣衝天，南宮毅猶如虎入羊群，殺伐果斷，兇猛異常，這讓人不禁汗然，這哪裡是個孩子，豺狼猛獸恐都不及其十之有二，尤其那雙手，彷彿利爪一般，飛咽戳喉，開胸破肚，凌厲可怖！

這一刻，濃眉大漢才恍然，他們這群人都被騙了，光一個孩子，就如此了得，那大人呢！？

遠處的南宮文，看似文弱平常，可直覺告訴他，這幾個人都是絕頂的高手。而他們這幫人，自覺都很厲害，可實則不過一群跳樑小丑罷了。

他自嘲地笑笑，可沒想到，一回身，南宮毅竟不知何時，已站到了他的身後，這人當即就嚇得尿了褲子。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南宮文說話了，「阿毅，讓他走吧。」

「……」

聽到這，南宮毅繞開了他，走了過去，直到走遠，他這才癱軟在地，身下大汗淋漓，再看身後，屍堆如山，恍如大戰之後的疆場，鮮血滿地，腥氣遍野，慘絕人寰。

……

來了近百人，最後逃走的，加上那個姓聶的和姓曲的，不過十人。

幾個蚍蜉，也不掂量一下自己，就想撼動大樹，真是不自量力，要不是僥倖，恐怕早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這十人說著山澗，走了沒多遠，就被一眾穿著盔甲的隊伍，給攔住了去路，領頭的聶虎和曲梵，老遠就看見了騎著棗紅色高頭大馬的大將，兩人疾步走到跟前，單膝跪地，作揖拜道：「將軍，小的無能，未能擒住南宮家的人，還請贖罪~！！」

這大將，虎背熊腰，濃眉闊臉，一身烏青鎧甲，威嚴厚重，一雙虎目，不怒自威，這兩人只抬頭看了一眼，就趕緊低下了頭去。

大將騎在馬上，定定地俯視著那二人，好半天，才說了一句，「無能之人，留有何用？」說著，手就按在了腰間佩劍的劍柄上。

兩人一見這，趕緊道：「小的們，願再次前往，若拿不下南宮家的人，提頭來見~！！」

「還望將軍再給個機會~！！」

劍都要出鞘了，這將軍微微一思忖，劍收了回去，「好，我就再相信你們一次，若是再失手……」

不等這將軍話說完，兩人連忙道，「絕不會再失手了！！絕不會了！~」

「滾吧。」

這大將就像趕蒼蠅似的，沖這兩人一擺手，一臉嫌棄。

「是~！！是！！」

說著，兩人就連滾帶爬，退後，招呼起那八人，又折返了回去。

待那兩人走遠，這將軍身旁的一副將，走到跟前，抬手作揖，仰望那大將，「這幫人，怕是拿不了南宮家的人，要不，我帶人……」

「不用！！」這副將話還沒說完，這將軍沖他一擺手，「不用，現在就剩下南宮文和南宮武兩兄弟，雖已是強弩之末，但還不到時候，這些鼠輩，死不足惜，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

「羋將軍英明~！！」這人一拱手，趕緊奉承道，「有將軍在，南宮家的人，今天插翅也難逃了！！」

「行了，我讓你準備的，都怎麼樣了？」這羋姓大將不耐煩道。

這人察覺到了羋將軍的不悅，趕緊躬身，頷首道：「均已準備妥當！！」

「好。接下來，就等著看好戲吧。」

說著，這將軍，就勒馬向前，微微朝看向了遠方，身後的副將，不再進言，埋伏在樹叢里的一眾士兵，手持兵器，目光堅毅，蚊蟲叮咬，可他們依舊紋絲不動。

……

夜幕將至，南宮文一行人，在拖著疲憊的身軀，走了一程又一程后，終於來到了一塊平坦的地方，這裡，有一棵合抱的老槐樹，還有幾塊大石頭，彷彿就是專門為他們而備。

南宮毅又昏睡過去，三個大人又都有傷，為怕那幫人追上來，他們一路沒吃沒喝，別說有多疲憊了，幾人坐下來，喝了點水，一陣涼風襲來，就不覺沉睡過去。

南宮文傷最重，他封住幾個穴道，靠著修身術，才勉強堅持到現在，他望著四周黑黢黢的樹林和草叢，真怕這個時候，再衝出來一幫人來，那麼，他們真就在劫難逃了。

「欻拉~！」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就在他合上眼想微微迷瞪一會時，他忽然聽到樹林里一陣窸窣，頓時，心頭一緊。

仔細聽，『那不是動物的聲音。』

「嗤啦——」

這一聲響后，南宮文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不好，有埋伏~！』

他剛想告訴二弟，可讓他震驚的是，就在他扭頭的一瞬，南宮武不見了！？

『什麼？！』

南宮文一臉吃驚，剛剛明明就坐在他對面的那個大石頭跟前的，怎麼，人突然就不見了呢？！

而更惱人的是，林子里的那幫人，已經摸了過來。

「夫人~！」南宮文搖醒已經沉睡的熊氏，「有人過來了。」

熊氏一驚，當即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看這陣仗，還不是一兩個人，熊氏抓起佩劍，眉頭緊蹙，假裝熟睡，默不作聲。

很快，來人就走到了跟前，他們躡手躡腳地走到南宮文夫婦跟前，舉起劍，剛要行兇，「唰~！！」

就見寒光一閃，湊到跟前的三個人，就「嘩」地一下，仰面跌出，當場斃命！

旁邊的人看著倒在跟前一劍封喉的三人，立時一愣——

不等他們反應，「唰唰唰~！！」

熊氏幾劍就解決了衝上來的另外六個人，正在往跟前走的人，一看這頓時心裡就打起了鼓，不是說，他們都已經不行了嗎？

『怎麼連那個女人，都如此厲害呢？』

猶豫之時，就聽身後的人，慘叫連天，猶如猛獸躥出，躲在一邊的聶虎、曲梵回頭一看——

就見一猛人，手提長劍，快如風，猛如虎，立時就把這幫人殺的人仰馬翻，頃刻之間，他們就死傷大半！

剩餘的幾個，哪裡見過這陣仗，頓時嚇得的屁滾尿流，跑的慢的，還是被一劍一個，結果在了草叢裡。

夜幕四起，銀月當空，四周一片沉寂，僅有些許蟲鳴。

執長劍之人，看看四周，危險已除，長劍一甩，血灑葉間，歸鞘。

他走到南宮文夫婦跟前，「大哥，此地不宜久留，我們趕緊離開這吧~！」

沒錯，這猛人，不是別人，正是南宮武，其實，他一直都沒有睡，早在聞見動靜，他就已經不見了，雖已負傷，但對付這幾個小毛賊，還是不在話下。

三人踏著月光，帶著南宮毅，疾走在這隱隱綽綽的樹林里，深一腳，淺一腳的，真不知道，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

「等等~！」

忽然，南宮文一抬手，他警惕地看著黑黢黢的四周，目光凝重——

「怎麼了，大哥？」南宮武頓覺不對。

南宮文看向南宮武，然後，用手裡的劍，挑開腳底下不遠處的那片怪異的荒草，翻過來，才發現，草根帶土，而且，那草底下，還有一根牽引的繩索！

身後的南宮武和熊氏看到這，不由地倒抽了一口冷氣。

南宮文起身，微微往後一擺手，三人就趕緊退了回去，可是，沒走多遠，三人就定在了那裡——

一群手持長矛銀盔黑甲的士兵當即就沖了出來，攔住了他們的去路，為首的一個大將，騎著高頭大馬，得意地看著他們，這群人什麼時候在這裡的，他們竟都沒有察覺！？

「束手就擒吧~！說不定，我還能留那孩子一命。」那大將歪著頭狡黠地看著他們。

南宮武橫劍向前，「你們是什麼人？！」

「哼！！」那大將冷笑一聲，「就你，也配知道我們是什麼人？」

說罷，眼一橫，就目露凶光。

他旁邊的副將一看這，當即手一揮，身後的弓箭手，就準備就位，等待一聲令下。

可沒想到，這大將一擺手，「給我生擒這三人~！」

「是！」

這大將一躬身，隨即手一揮，「上~！！」

一排二十人的的列隊，就拔劍而出，沖向了南宮文他們，這群人都訓練有素的士兵，月光下，盔甲在樹影的交織下，發出駭人的寒光，而那摩擦的聲音，更是讓人分外不舒服。

「大哥，你帶著大嫂快走，我來攔住他們！！」南宮武扭過頭來，怒髮衝冠。

南宮文定定地看著南宮武，眼角帶淚，「二弟。」

「……」南宮武感覺到了什麼，忽然，柔軟地一笑，「走吧，大哥，咱南宮家不能沒人了~！」

熊氏感激地看著南宮武，眼泛淚花，不知道該說什麼。

「……」

臨了，他摸了摸南宮毅的臉，就轉身怒目一橫，沖了上去，和那幫士兵廝殺到了一起！

南宮文雙眼盡濕，他看著二弟那拚命的架勢，隱隱地感覺到，這可能是他們在這世上最後一面了。

此刻，他看著二弟在前奮勇拼殺，而自己卻不能去幫他，心痛的就像刀攪一樣，在這種兩難的抉擇面前，他忽然感覺到，原來，人世間，有種難，叫無能為力！末了，他一狠心，雙眼噙淚，頭也不回地朝斜對面的那條窄道去了。

重重盔甲面前，南宮武猶如天神下凡，他的一柄長劍，破甲如破竹，殺人如殺狗，不一會，四周的草叢裡，就橫屍遍地。

南宮武鮮血染衣，一人橫在南宮文逃去的路口，堅毅如磐石，巋然不動。

不遠處的大將，眼看南宮文三人已經不見，挺槍勒馬，「駕~！！！」厲喝一聲，就騎著高頭大馬，穿林掠草，直逼而來！

南宮武一笑，『來的正好！』，他脫下衣服，紮緊傷口，猙獰一笑，唇齒之間，血染山河，最跟前的三人，看著南宮武猙獰的樣子，正猶豫要不要進時，南宮武赤膊提劍，「歘~！！」

一劍就結果了三人！

那羋姓大將霎時一驚，不由地攥緊了手裡的長槍，為給自己提氣，他又大喝一聲，「駕~！！駕！！！」

南宮武已經感覺到了那人的驚懼，他嘴角一斜，一股莫名的興奮襲便全身，他大步而來，猶如下山的猛虎，就在兩人距離不到四米之時，縱身一躍，凌空而起，長劍當空，「歘」，一劍就朝那大將劈了去——

濃眉大將也使盡全力，一槍就朝南宮武刺了去，然而，他沒想到，南宮武非但不躲，而且，還迎著他的長槍直撲而來——

這大將心頭一驚，還未等他反應，「噌！！」南宮武就一劍斬斷了那長槍的槍頭！

「啊？！」那大將驚呼，這可是楚國最好的兵匠鍛造的厲槍啊！？

而就在他出神的一瞬，南宮武翻身又是一劍——

這一劍，極盡氣力，那大將一下子就被掀翻落下馬去，盔甲在與長劍抗衡的一瞬，摩擦出一股刺眼的火花，熾熱的火焰灼疼了他的脖子，但這一刻，他已顧不得這些了，他下意識地拔出佩劍，趕緊相擋，南宮武硬打硬開，立時，夜幕下就火花四濺！

這大將萬萬沒想到，南宮武的氣力，竟如此之大，幾招下來，他就虎口俱痛，后心冒汗。

一旁的副將和剩下的五個兵勇看出了他的不及，趕緊上來幫忙，六個人合力，才將他拆解開來，然而，要命的是，南宮武此刻已經殺紅了眼，這六人還沒撐一會，就倒在了南宮武的劍下。

那大將看著南宮武那張血糊糊的臉，定定地站在那裡，雖然表面鎮定，可內心早已慌亂不堪，生死僅在一線之間，可他已經嗅到了死亡的氣息。

南宮武看著那大將，已經吃定了他，他長劍一甩，剛要上前，腳下一沉——

他低頭一看，竟是那副將抱住了自己的腿！？

蚍蜉撼樹，南宮武怒眼一瞪，「歘」一劍就從他的脖頸刺了下去！

就在這一瞬，那大將忽然向他發難，南宮武來不及拔出劍，左手一攬，擒住那大將的利劍，緊接著，右手拔出劍，「嚯」地一下，就從他的肩膀刺穿了過去！

『得手了！！』

南宮武心頭一喜，剛要用那大將的劍結果了這廝，可萬萬沒想到，就在這個時候，「嗖~！！」

突然一支冷箭就朝他射了過來，一下子，就射穿了他的手臂！

『還有打埋伏的？！』

南宮武一驚，隨即『嗖嗖』又是兩箭，一箭射腿，一箭射胸，「呃~！！」

一見還有人，這大將厲喝一聲，拔出肩膀上的劍，就刺向了南宮武，但南宮武也不是吃素的，一把抓住那劍，另一隻手「噌」地一下，就鉗住了他脖子！

那力氣大的，當即他就喘不上氣了。

「快過來殺，了，他，我，快，撐不住，了——」

立時，身後的不遠處大樹后，就躥出兩個人來，一人拿弓，一人提劍，疾步朝他二人衝來，見那大將已經身子傾斜，拿弓的人，奔跑中，又連發兩箭，沖旁邊拿劍這人道，「快，將軍不行了！！」

「好！！」提劍那人一點頭，狂奔而去，快到跟前時，猛地飛身而起，長劍一抬——

「唰！！！」

手起刀落！

南宮武猛地一顫，然後，恍若一座山似的，重重地到了下去，身首分離。

一代英雄，就此隕落！

那大將在地上躺了好一會，才喘過氣來，沒想到，竟是聶虎、曲梵這兩個鼠輩（救了他）。

慶幸之餘，他望著地上橫屍草間的南宮武，不禁感慨，沒想到，如此驍勇之人，竟死於這兩個無名之輩，真是造化弄人！

雖然，南宮武要殺他，可最後，臨走時，他還是忍不住惋惜地說了一句，「如此好的身手，日後世間怕是少有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