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起源

「等一下！」他喊道。

她輕盈地轉過身來，眼裡卻含滿了淚水。

一輛飛馳的貨車駛向她。

呼——呼——呼——

他從夢中醒來，連著喘了好幾次氣才反應過來。

一陣風吹來，出了一身冷汗的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奇怪，我……好像沒有開這個窗戶吧？」

·

「今天要去哪裡來著？」段秦在心裡自問著。他不知道，只是隨手把自己經常隨身攜帶的單肩包帶上了。

他打開門，走下那曾經兩人一同走過不知道多少次的樓梯。

初春的寒冷還未完全消退，他開始抱怨自己為什麼沒有穿一件厚一點的外套再出來。

「果然，沒有了她，我真的不能好好獨自生活了嗎？」

他又打了一個寒顫，但就是這個寒顫要了他的命。

樓梯的台階很窄小，甚至還沒有他的腳掌長。

「果然……是……這樣的嗎？」他在滾下樓梯時再一次問著自己。

他重重地摔在樓梯拐角的地板上。

他聽到了自己骨頭斷裂的聲音，臉頰也可以清楚地感覺到有著溫熱的液體在不斷流出。

劇痛在他的身上遊走著、蔓延著。意識也漸漸飄散開來。

「原來……死亡……也……這麼……痛啊……」冉秦已經說不出話，只能用殘存的意識想著，「她……還叫我……好好……活著呢……」

·

2月15日晚。

冉秦守候在病床旁。

明明昨天才向她求婚的啊……怎麼會出這種事了呢……

他望著病床上的她，希望她能夠醒來，還能繼續陪在他的身邊。

「圓圓……」冉秦喃喃著。

圓圓醒了。她的臉上已經毫無血色，本就白皙的皮膚在此時微微有些透明。

「你還在啊……」她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

「嗯。」冉秦看著她。本想強忍著淚水，但它們還是涌了出來。

「別哭啊……」圓圓說著，「你再哭的話……我就……不理你了……」

兩個人都笑了。

「我們自初中起相識，但在那時的關係並不好呢，甚至還是死對頭；但我們卻考入了同一所高中，還分到了同一個班。我們一起刷過題、一起挨過老師的批評、一起被同學嘲笑、還一起在大學后漫步在櫻花雨中……」圓圓拉住他的手，慢慢地說著，「你昨天……向我求婚了呢……那是我一生中最高興的一天……可是……」

「可是……什麼？」心底涌動的情感沖刷著他的大腦深處，讓他的淚水再一次淌了下來。

冉秦急忙把眼淚擦掉。

「哼……不理你了……」圓圓嘟起小嘴。看著他的臉，她發現，和他相處這十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他會哭成這樣。

「算了……不和你賭氣了……」圓圓又笑了一下，「答應我……要好好活下去，好嗎？」

「嗯。」他一邊哭，一邊點著頭。

「還有……下輩子……一定要早點娶我啊，我真的……真的……好愛你……」圓圓露出以往的笑容。不過，多了的是眼角止不住的淚水。

冉秦心底的情感再也壓抑不住，如火山噴發般爆發了出來。

那晚，一向不喝酒的他硬是灌下了十來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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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圓……對不起啊……我沒有好好活下去呢……」

·

「快看，空中的那個魂怎麼還有一半沒有出現？」

「不知道……」

「我聽說……那是只有特彆強的執念才會出現的情況。

」

「不對，你那個和這個情況對不上……」

「哪裡對不上了……woc？！」

他們看到，那個魂竟然凝聚了雙腿！

「按理說，能夠凝聚雙腿的魂是怎麼回事來著？」

「他……不是魂？」

下方冥海的魂開始騷亂起來。遠處，有一位長者提著安魂鈴急匆匆地趕來。他先是晃動安魂鈴，然後嘴裡說了句咒語什麼的東西，下面的魂群迅速安靜了，繼續想著遠方的光芒飄去。

「小夥子，你是有什麼放不下的心事嗎？」長者問他。

「嗯。」

「你……等等……你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者這才發現他似乎不是魂！

「你是……魄？」

「我不知道……」

「你走一下子。」長者對他說。他也就走了兩步給他看。

「真的是啊……小子，你是可是我遇到的第一個……想要靈力嗎？」

「靈力？那是什麼？」他問長者。

「一種很強的、無形的力量。」長者向他解釋道。

「那……他們有嗎？」他指指下面。

長者搖搖頭。

「為什麼？」

「他們不像你一樣……他們的身體會吃不消的。小夥子，我幫你打通『種子』，這本古籍你拿著，以後說不定對你有不小的用處。還有這塊玉，當你需要我的時候，用這個呼喚我就行了。」

「謝謝。那我就先去轉生了。」

「哎，等一下！」

「怎麼了？」

「你可以不用轉生的。你是可以選擇隨機繼承一位瀕死之人的肉身。」

「那，謝謝您了。」

「小夥子，希望你在新的世界能過的好點吧……」長者在一旁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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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

「段大將軍！您終於醒了！」一旁的一位士兵驚喜的叫道。

「抱歉。你是……」

「標下乃定西偏將軍。」

「敢問，兄台，您貴姓？」

「將軍不必行此大禮。鄙人姓『左』。您便是叫鄙人的名字『左鏑』就好了」

「不必。現在的局勢怎麼樣了？」他很快回過神來。

「還好，回鶻最近的攻勢被我們抵擋了下來。現在我們就等您下令了！」左將軍心情激動地說。

「哦。不過在那之前，我有一事相求於你。」

「何事？」

「你們現在有沒有……白話？」

「白話？那是什麼？」

「嗯……就是那種民間使用的、通俗易懂的語言。」

「有的。」

「那它叫什麼？」

「這個……沒有固定的稱謂。不過倒是您叫的那種較為流行」

「那以後全軍全部使用白話吧，還有，從前的老一套禮儀不必去搞了，沒有必要，反而影響交流的。」

「將軍？您確定？」左將軍面色表示著不願，但內心卻開心無比。要知道，他曾經就因為這個差點就引來殺身之禍。

「嗯。帶我去了解一下你們現在的裝備吧。還有，我叫什麼來著？」他露出一副笑容。

左將軍心裡總覺得不太對勁，還是遲疑了一下：「段秦。」

「好的，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