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雲龍風虎

紫色的猛虎從空中瞥見了地上的曹恆，旋即怒吼一聲，滑行而下。曹恆見之，慌忙躲避，堪堪躲過了這一次衝撞。回頭望去，沙塵四起，那隻猛虎晃了晃腦袋，從風沙中站起，它的眼神似乎在說，我絕對饒不了你。

曹恆心下思緒翻雲覆雨，他不想硬碰硬，想要保留體力，可如今，他卻不能退步了。曾經的凡人，現在的能力者，他的思想有了很大的改變。

一顆顆樹木被猛虎撞到在地，直衝曹恆而來。曹恆扎穩馬步，身後金光乍現，一個巨大的八卦法陣從他的四周亮起，對應沼澤的兌卦的方位光芒強盛，一時之間竟然猛虎丟失了視野。它再一回神，曹恆就靜靜地站在那裡，一臉笑意的看著自己。

本就是林中霸王的猛虎被曹恆這一激，徹底喪失了理智，朝曹恆撞了過去。可才剛跑沒幾步，猛虎就發現不對勁了。腳下夯實的土地竟變得如此柔軟，自己的爪子似乎抬不起來，彷彿無底深淵要將他牽引到地獄中去。

曹恆臉上笑意更盛。這就是他第一個力量，沼澤。可以將以自身之外的地方化成沼澤，也可以發揮屬於沼澤的力量。只不過，曹恆修行尚淺，尚不能完整激發出力量，就如同現在一樣，只能困住猛虎，況且，召喚出來的沼澤自己也不能控制。畢竟，先天八卦的力量是幻化，根據附近已有的東西來幻化出不同的萬象，相當於創造，但是創造出來的事物是屬於這個世界的，並不屬於自己，所以，他自己並不能控制萬象。

「服不服？」曹恆詢問著猛虎。而猛虎則依舊用力的想要將爪子揪出來，可是它越用力自己陷得就越深。

「別用力了，這樣你就會更快掉進去。「曹恆一屁股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看著眼前的猛虎。這是他第一次依靠腳下的土地結出的沼澤，看這個效果，他很是滿意。

猛虎似乎聽懂了他說的話，沒有再用力掙扎。曹恆以為它放棄了抵抗，輕笑了一聲，準備離去之時。忽然，空中陰雲漫天，不見一絲陽光，一聲高亢的龍吟聲響徹天際，一個身影遊盪在陰雲之中。曹恆抬起頭，那個身影無法用常理去判斷，是蛇又不像是蛇，是龍也不是龍，頭頂並沒有雙角，有兩條長長的鬍鬚，但是腹部卻長了兩對爪子，身長足有十幾米。

「那個是什麼啊？「曹恆感覺到天空中的那道身影在注視著自己。下一秒，陰雲散去，這頭生物顯露了面目，曹恆很確定，這並不是龍。他想到了傳說中，巨蟒修行化龍，眼前這個生物，也許就是順應了這個傳說。那麼這頭生物就是蛟龍嗎？

雲龍風虎，正所謂龍起生雲，虎嘯生風。曹恆明白了，這兩隻猛獸八成認識，如今猛虎遇險，這頭蛟龍就來相助。再一眨眼，蛟龍如同閃電一般落了下來，碩大的尾巴向曹恆身處的地方抽了過去。

曹恆躲閃不及，只能運用肉體來抵擋攻擊。霎時間，風雲變動，曹恆的身體倒飛出很遠，直到撞上一塊巨石才停了下來。他吐出一口鮮血，再一看之前身處的地方，已經被砸出了一個大坑。而那頭猛虎也在蛟龍的幫助下脫離了沼澤，一齊朝著曹恆的方向飛來。

這種情景可謂是絕境。沼澤的力量大多數適用於地面，如今猛虎已經得知了自己的能力，就斷不可能，重新落回到地面之上，自己的能力也廢了一大半了。

曹恆感覺到自己的後背生疼，摸了一下，滿手鮮血，自己的體力也因剛才造出的沼澤消耗了一大半，如今，

面對兩頭凶獸的攻勢，自知抵擋不住。

難道說，我要喪命於此了嗎？

不，不能，風音學姐還在等我呢。

這一瞬間，曹恆想起了風音，儘管他知道風音不喜歡自己，可是如果自己完成了任務，風音是不是就能高看自己一眼了，然後順勢談戀愛，閃婚，生孩子，共享天倫之樂。

儘管是打趣，但這也給曹恆帶來了希望，只有活著才有希望。曹恆重新站起身。這兩頭凶獸除了會飛，並沒有什麼特殊能力，明白了這一點，曹恆覺得只要能抓住機會就能夠擊潰這蛟龍和猛虎。

只見，他重新喚出了法陣，那蛟龍和猛虎也已來到了他的面前。猛虎咆哮，震懾住了曹恆，打斷了他的蓄力，使得曹恆只能往後倒退。而蛟龍則停在了曹恆後退的位置，抬手一抓，撕爛了曹恆的上衣，一條清晰可見的爪痕刻印在了曹恆的胸膛上。

「可惡，這蛟龍和猛虎竟配合的如此之好。「曹恆一回頭，身後是一片叢林。躲進去，還可以再糾纏一段時間。想罷，曹恆一揮手，甩出了一個光球。猛虎不屑，一聲咆哮震碎了光球，一股難聞味道瀰漫開來，讓蛟龍和猛虎感覺到了一股窒息感，隨後，向後退了幾步。那是沼澤中的瘴氣，曹恆從沼澤的能力中提煉出來。兩隻凶獸再一回神，曹恆已經不見了身影。

氣急敗壞的兩隻凶獸怒吼著沖入森林，過往的樹木轟然倒塌。跑在前方的曹恆也在不斷釋放著瘴氣，想要阻攔著二者的步伐。誰知一晃間，那頭蛟龍竟出現在了他的面前，高大的身軀宛如大山一般，身上青色的鱗片散發著暗淡的光澤。

「傲吼。」蛟龍張大嘴巴，朝曹恆咬去。曹恆一個閃身躲避，殊不知，猛虎已經從他身後蓄勢待發，用頭兇猛地撞擊著曹恆。曹恆痛苦地倒在地上呻吟。

真的沒有辦法了嗎？

曹恆大口喘著粗氣，視野漸漸模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感覺到疼痛。猛虎和蛟龍就在他的邊上，欣賞著他們獵物垂死掙扎的樣子。

忽然，周圍的樹木悄悄地發生了變化，無數根樹枝不斷浮動，編織著，竟匯成了龍的樣子。與蛟龍不同，此龍頭生雙腳，長有五爪，赫然是真龍。

一聲咆哮過後，兩頭凶獸驚駭地轉過頭去，木龍的身軀完全蓋過了蛟龍，英勇無比的身姿完全是蛟龍比不了的。兩頭凶獸瑟瑟發抖，可木龍沒有收手的意思，喚動身旁的樹木，變成了一根根木矛，朝蛟龍和猛虎飛去。猛虎和蛟龍四散而逃，這些木矛像是長了眼睛一樣，不管猛虎和蛟龍怎麼逃，都無法躲過被貫穿的命運。

即使這樣，兩頭凶獸還依然能站起。蛟龍騰空而去，猛虎怒吼一聲。可這種配合怎麼能在木龍面前生效呢？木龍揮爪，猛虎被死死地按在地上，蛟龍見狀，連忙直衝而下，想要襲其後背，可它完完想不到，一根木矛拔地而起，正巧貫穿了蛟龍的頭顱。蛟龍慘死，碩大的身軀掉落到地上，震得地面都抖了一抖。

猛虎看到這種場景，不斷地蹬著兩隻后爪，眼神中充滿驚恐。木龍的爪子如同鐵鉗一般，不管猛虎怎麼掙扎，都無法逃脫。它只能認命，乖乖地匍匐在地上。

「聽好了，你要幫助眼前的這個人類，成為他的坐騎，明白了嗎？」木龍竟口出人言，其聲音稚嫩，如同六七歲的孩童。

猛虎乖巧地點了點頭，木龍的爪子隨即鬆開，自身消失不見，反而變成了一個木條編織成的大籃子，將曹恆的身軀沒入其中。瞬間，木籃綻放出了綠光，曹恆身上的傷勢正在逐漸修復，胸膛上的爪印也消失不見，臉上的表情也由痛苦變成了安詳。

……

「父親，我回來了。」句芒的身影出現在了森林之外，走向了燧人氏。

燧人氏點了點頭，表情嚴肅的看向森林。「你既然回來了，那麼就說明出事了吧？」

「第三層的領主雲龍和風虎竟然出現在了第一層，-孩兒懷疑是馬和羊搞得鬼，可是孩兒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句芒低頭深思，正所謂一山不容二虎，但是雲龍和風虎，兩隻凶獸相處的十分融洽，配合默契，這才當上了第三層的領主。通常來說，每一層的領主不會去往其他層，可雲龍和風虎出現在第一層，這個事情無法解釋。

「應該是馬乾的吧，你沒有見到馬的力量，所以並不知道，整個燧明國也只有他能做到這件事情。對不對？羊？」說罷，燧木枝條出現在燧人氏的雙手上，變成了一團熊熊燃燒著的火。句芒轉身看到了燧人氏猙獰的表情，替羊感覺到不幸。這個表情的父親是真的生氣了。

「哎呀，我可什麼都沒幹啊，馬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啊，誰知道他去哪了。」說話間，羊的身影從陰影中浮現，一臉譏笑的模樣。「把你的火滅了吧，你殺不了我的。」

「你們到底想要幹什麼？」燧人氏並沒有聽羊的話，手中依然握著火焰。

「呵呵，你猜。」

燧人氏的怒火徹底被羊點燃，手中的火焰升騰向著羊襲去。但，羊波瀾不驚，腳下法陣亮起，她的身影連同火焰瞬間消失。

「讓她逃了嗎？句芒，你再去跟著秦永，這些人心懷不軌。羊雖然逃走了，但她受了我一擊，短時間內不好恢復。」

句芒乖巧地點了點頭，又重新回到了森林中。

燧人氏怒目圓睜，身上的火焰熊熊燃燒，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燃燒殆盡。「你們最好不要動歪心思，否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