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從沒忘記

肖書亞坐回位置上，想百度一下如何惹老師生氣。

結果滿書包掏手機，發現手機不翼而飛！

「報告老師，我手機被人偷了！」肖書亞大喊。

全班嘩然。

在那個年代，小學生一周的零花錢就5塊，30塊都算個大數，丟手機在他們眼裡，簡直就是天塌了的事情。

「我都才用小靈通，你哪來的手機？」陳老師眉頭一皺。

肖書亞這才想起，自己穿越了，當然沒有手機。

不過何不趁此機會氣老師一把？

「嘿嘿，我知道你買不起手機，故意逗你的。略～」肖書亞還做了個鬼臉。

為了回魂，他豁出去了。

「啪」！陳老師憤怒地把桌子一拍，喝道：「你今天怎麼回事？給我站到講台上來！放學叫你家長過來！」

【收穫陳老師怒氣值5點，怒氣值餘額10點】

「慢著！你這屬於體罰啊，我要告訴校長！」肖書亞擺出一副流里流氣的樣子。

【收穫陳老師怒氣值10點，怒氣值餘額20點】

陳老師肺都要氣炸了，憋得滿臉通紅：「那你把椅子搬上來，面對大家坐著。」

肖書亞乖乖地把椅子拖到了講台邊上，一屁股坐下來。

陳老師白了他一眼，維續講課：

「作者將爬山虎的腳比作蛟龍的爪子，大家知道蛟龍長什麼樣嗎？」

「我知道！」肖書亞大喊。

「有人知道嗎？」陳老師當作沒聽見。

「下面就由我給大家帶來一首周杰倫的歌曲，龍拳。大家掌聲鼓勵一下！」肖書亞突然起身，抄起講台上的一把尺子，舉在胸前當作話筒，跑到過道上開起了演唱會。

「我右拳打開了天化身為龍！把山河重新移動填平裂縫！那邊的朋友掌聲再熱烈一點！將東方的日出調整了時空，回到洪荒，去支配，去操縱！大家跟我一起來！」

「左邊跟我一起畫個龍，在你右邊畫一道彩虹。COMEON！左邊跟我一起畫彩虹，在你右邊再畫一條龍！維續！左邊兒右邊兒大家一起搖搖頭，中間再筆畫一個毛毛蟲！」

全班同學見他這樣，已經笑得前仰後合，有的同學已經笑得滾到了地上。

「別唱了！你坐回去吧。」陳老師喝住了他，但語氣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種憤怒。

難道又覺得我搞笑了嗎？肖書亞看了她一眼，感嘆道：惹她生氣可真難。

肖書亞回到座位上，看到筆盒蓋子內側貼著課程表，便戳了戳坐在前面的女同學：「今天是星期幾？」

那個女同學叫程曉允，是個假小子，她轉頭回管道：「星期五。」

肖書亞這才注意到今天程曉允的馬尾上一共編了五條子，他想起她周幾就會編幾條辮子，周一編一條，周五編五條。

想到這裡，他不禁會心一笑。

有些小細節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一直深埋在腦海里，只需要一個引子，可能是一種氣味，可能是一個畫面，可能是一串旋律，也可能只是突然的一種感覺，就能喚起無限回憶。

下一節是音樂課，他記得四年級的音樂老師是一個看上去五十多歲的女老師，叫鄭錚，很有個性。

肖書亞學過鋼琴，小學時的他就能聽出老師彈錯的音符。

鄭老師每次彈錯音了，就停下來，說：「大家安靜，預備一一齊！」然後偷偷重新改正。

騙得過別的小朋友，

卻騙不了肖書亞。

哼哼，等會兒我要大鬧音樂課，走著瞧吧！

「同學們，今天我們來學習一首新歌，翻開課本第23頁，《採樹種》。」鄭老師還是記憶中的那個樣子，一頭黑短髮燙得微微髮捲，就像老年白雪公主。

「大家先聽我唱一遍。晨風吹來了燦爛的黎明，小路搖醒了大山的夢啰～鮮艷的紅領巾在林中飄蕩，那就是早晨的彩虹啰～」

肖書亞聽出來，鄭老師根本沒認真備課，她右手旋律彈得是對的，左手是現場瞎胡奏的，導致音樂聽起來十分怪異。

但小朋友們聽不出來。

肖書亞起身走到鋼琴前，對鄭老師說：「老師！你彈錯了。」

鄭老師停下來，瞪了他一眼，道：「你爸媽沒教你最基本的禮貌嗎？上課不能隨意走動，更不能不經允許就發言。」

肖書亞想起小時候，有一陣特別流行折星星，自己也用零花錢買了很多漂亮的星星紙，回來放到教室的課桌上慢慢折。

鄭老師有一次路過他的書桌，看見他桌上有好多漂亮的星星紙，二話沒說，直接抽走了七八條，放到講台上自己折了起來。全程根本沒問肖書亞同不同意。

可能在大人眼裡，拿走小孩一點東西是天經地義的，問他們同不同意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更何況還是自己的學生，學生給老師幾條星星紙還需要徵得同意嗎？

哪料到，這件小事肖書亞一直沒忘。

就她，還好意思教自己做人？可去你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