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只能放棄的終極道途
轟隆隆！
天荒神域上空的異象久久未散，所有人都望著那道璀璨偉岸的身影。
彷彿整個天下，只此一人矣。
「一個人鎮壓神界最強者，未曾想，我外域還有如此強大的人物。」許多降生者看得失神了。
每一位能來此的，都代表著潛力無限，擁有美好未來。
但只有那一人，照耀了兩界，獨佔鰲頭。
原本他們寄希望於五躍的魏無眠，認為他才是降生者的排面，守護神。
但葬天帝展現出來的戰力，讓終極五躍者都得低頭。
魏無眠在此人面前，暗澹無光。
「父親！」陳汐激動的吶喊，無比自豪得意，覺得酣暢淋漓。
他父親哪怕在神界，也依然是無敵的。
陳深立在空中，目光冷漠的看向神界眾強者，如帝王俯視人間，不怒自威。
那些人皆低頭，大氣不敢出，一些害怕的，身子都在顫抖。
冬！
陳深再出手，抓向神界陣營的三位神王。
「天帝饒命，我們未曾招惹你！」那三位強者絕望的呼喊，不過前者無動於衷。
陳深第一次入神界時遭遇圍獵，便是這三位神王的勢力。
所以沒什麼好說的，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砰砰砰！
三位神王在絕望中慘死。
神界強者看著這殘忍的一幕，卻無人敢開口阻止。
「他不會真要殺光我們吧？此人如此妖孽，我們攔不住。」神界一位終極四躍的強者傳音道，有些慌亂。
「黎天帝都死了，沒辦法了，萬餘年造的因果，今日或許會遭到清算。」另一位四躍強者直接失去了鬥志，閃過投誠的念頭。
不過葬天帝再之後，沒有出手，直接帶著親人遠去。
這讓神界強者鬆了一口氣。
冬！
正當他們以為徹底落幕時，遠方卻有神王的鮮血噴洒。
「真以為此事就此結束了嗎？」一位降生者提著一顆血跡斑斑的頭顱，沉聲道：
「你們迫害我們這麼多年，這筆賬該清算了！」
「殺！」降生者們群情激奮，想起這一萬餘年提心弔膽的日子，心中有恨，紛紛亮起屠刀。
當然，都是針對手上沾血的儈子手。
「是該整治一番，我等是為打破枷鎖而來，並非你們的韭菜，可以任人宰割。」四躍奇女子也開口。
一場波及整個神界的大清算由此刻開始。
神界強者肯定不會坐以待斃，明知是死，還不如反抗。
砰！
魏無眠忽然出手，鎮壓了數位想反抗的終極三躍強者。
「這位倒也會來事。」很多降生者讚歎一句，對看起來偏向神界的魏無眠有所改觀。
…
時間流逝，一場毫無懸念的以牙還牙大風暴足足持續了千年之久才得以平息。
神界被殺得人才凋零，被清洗了一遍又一遍。
而此時的陳深，正隱居在天荒神域的某座仙山上，不問世事。
「道友，請！」陳深坐在一座亭中，與四躍奇女子對弈。
在這段歲月里，兩人時常如此交流，已經成為了朋友。
「天帝準備走何種終極道途？」奇女子姜雪執黑子先行。
「腐朽？」陳深手捏白子，笑道。
「道兄莫開玩笑，魏無眠都說了，腐朽只是開路，不能作為終極道途的首選。」姜雪說道。
魏無眠雖然最開始與陳深有過些許不愉快，但他確實也有一定的心胸。
此人將腐朽不可為首選道途的事情披露出來。
走此路者，或許在最後都會發生不祥。
此話是由終極強者，鏡花水月的主人親口所說。
所以，降生者們開始了備選第二條終極路。
「我覺得道友天賦著實驚人，可以以時空二道繼續走下去。」
「時空？我感覺太慢了。」陳深微微搖頭。
「不一試，如何得知，我們這些向道者中，也只有道兄達成時空的終極一躍，我等想掌握還來不及，道兄卻想放棄，不覺得可惜嗎？」姜雪說道。
「說時空二道都太早，我們現在最關鍵的，便是打破鏡花水月的封鎖，只有十億年時間，也不知最後能不能行。」陳深道。
鏡花水月可是連終極五躍都不能撼動分毫，按照他們這些向道者估算，起碼得終極八躍以上才行。
但八躍何其艱難，成就最高的魏無眠，在腐朽一道也才終極五躍。
當然，終極強者給了他們希望，在神界留下腐朽的終極九躍的道痕。
眾強者可以近距離觀摩參悟，無須再渡紀元劫，亦可飛速提升劫力。
不過想八躍，依然很困難。
類比黎天帝，他在始終觀摩終極道痕的情況下，一百個紀元內才終極五躍，可想之後的難度。
「我相通道友能在腐朽一途抵達八躍。」姜雪看著陳深，很有信心的笑道。
她話鋒一轉，皺眉道：
「不過這一道途卻不能走向終極，走出了生路還是得被捨棄。」
「這也是矛盾的地方，明明眾降生者在腐朽一道最有前途，但最後還是得放棄，我看很多人，都已經直接改道，腐朽都不參悟了。」陳深點點頭，道。
「因為他們知道有我等這些高個子頂著，索性也就不願浪費時間。」姜雪笑了笑，又道：
「但終極道途何其艱難，對我們降生者而言，腐朽一道就是最有建樹的，可以一直走下去，我不信所有人都能走到路盡頭，這麼多人當中，窮極一生能有幾個七八躍，就算不錯了，擔心九躍后的不祥？分明就是個笑話，是他們太眼高手低了。」
「說起來，神界原本的十條終極路，再加上腐朽一道，足有十一條終極路，可道兄只入過腐朽的傳承地，是看不上其餘的道途，還是心中早就決定好，走時空二道？」
她看著陳深，心中頗為好奇。
這些年來，葬天帝除了第一次好奇，觀摩過終極強者留下的十條終極路，之後便只在腐朽的傳承地出現過。
「我現在只想腐朽八躍，打破枷鎖。」陳深正色道。
開玩笑，他自己窺見的終極路，可都是至高。
終極道途也有強弱之分，就如大乘長生仙掌握的大道一樣，普通的道途始終要弱於至高道途。
不過相比起終極強者留下的傳承，他自己參悟的那些終極路，要慢很多。
可能是無法真正的臨近偉大，感知那些終極道痕，所以進程緩慢。
冬！
十年後，陳深降臨神界的天心神域，也就是神界的中心，黎天帝執掌的神域。
這裡原本只有一條終極路的傳承，但是因為他們這些降生者，多了腐朽的終極路。
專為降生者們而設立。
他踏入腐朽的終極傳承地。
是在一個龐大的地宮中。
地宮中心，懸浮著一縷黑色焰火。
初見時，那只是一縷正常大小的焰火。
但若是多凝視幾息，便能窺見它的偉大。
在陳深這位四躍強者眼中，黑焰在無限放大。
它的身軀似乎超過了混沌外域，比一百萬個宇宙星空還要龐大。
黑色焰火在劇烈的燃燒著，生生不息，在其面前，陳深連一粒微塵都算不上。
其上充斥著無量的腐朽符文，以及無盡照耀的黑光。
浩瀚，複雜。
而這，只是腐朽九躍的完整道痕。
也就是說，這縷火焰的強度，只是九躍！
由此可見，終極強者是何等不可揣測的存在。
「只有親眼目睹見證，才能得見偉大。」陳深盤坐在黑焰前不遠處，開始參悟九躍道痕。
歲月悠悠，轉眼，一億年一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