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擁抱死亡
誒……我穿地不像高中的嗎……」羽伊有些慌亂掃視了遍自己的身體,「不對啊,網上是說這麼穿的啊……」羽伊生怕被認出來。
她突然意識到低頭一眼望穿鞋板的身子,抬起腳後跟都夠不到的扶手,這樣的自己怎麼穿都不可能夠到高中生的門檻,甚至半隻腳還泡小學生的泥潭。
韓琛現在已經要瘋了,開始以為最差也得是個初二,但細看后直覺卻總朝著小學生的方向惡化。
童工,幼女癖,變態……一大堆的預想在他心裡后怕。
「那個……你」然而隱處一種莫名感從他身邊湧出,好似是什麼陌生的東西。
他頭微轉向左邊巡視了翻並沒有什麼奇怪的人,再等他回過頭時不知何時一名頭髮淺黃的男子已站在了他身旁,這一切如同瞬發般讓他毫無察覺。
列車準備啟動了,因為慣性車上絕大多數的人都向後傾退了好幾步,可那男的卻紋絲不動,像是在守著什麼東西。
因為偏離了原有的位置現在說話才不會打草驚蛇。
「羽伊,你對我前面那個黃毛有印象嗎?」他對羽伊小聲地問。
「黃毛?男的女的。」
「廢話,周圍就他一個黃頭髮的,你說是誰。」
「他……他好像是在門關上的時候突然走來的,剛剛我也好奇明明離車門那麼近,還是特意下地坐為什麼不下車,反而擱那擠死人的地方站著。」羽伊有一搭沒一搭地回。
「呲……」一處很微小的聲音同列車的移動一併發出。
「韓琛你看,是剛剛那個人。」羽伊看著窗外說。
「哪個人?」
「就是那個剛剛噗的一下把我撞倒的然後咻的一下跑的那個。」羽伊用手比劃著。
韓琛連忙向窗外看去,那名黑色襯衫帽子的口罩男也隨列車遠去。
突然一許纖柔的聲音從前方傳來「那個……是不是有人偷了我的錢?」
雙眸聚焦后是個衣束簡樸穿著碎長裙的女孩。
「我……不會怪你的,但只要您肯把錢還回來,求求你了這錢真的對我很重要。」女孩繼續訴求著。
車上的冷清為他們看熱鬧買了票,周圍的眼神都被她牽了過來,他們的眼比腳是正負極,越是靠近也越是驅離,片刻就以女孩為中心把她關了起來。
女孩的語氣開始急促,瞳孔也不自覺地晃動,散亂的劉海盤踞在睫毛胸脯也不安跳動。
她越是說的情懇,那圈的人越是寂寥,唇紅卻冷,那唯一發言權彷彿是被女孩給佔了。
他們什麼都不打算做,只是換了地方繼續看手機。
此時看不下去的羽伊拉了拉韓琛「你快幫下她,多可憐一女孩啊!」
「凡事是要講錢的耶……」韓琛說
「等會兒轉給你。」
「欠條能簽個字嗎?」
「說了會給的別墨跡了」隨後羽伊便把韓琛往前推了一把。
「你幹嘛啊……」韓琛抱怨。
「都這麼顯眼的登場了沒有回去的理啊」他想。
於是韓琛開口「那個你好……」
「你好。」女孩有些害羞地回。
「請問下錢是裝在哪的?」
「裙子里。」
「請問下你衣服有沒有口袋之類的?」
「有一個,在我裙子旁。」女孩激動的回。
「那你怎麼發現錢不見的?」
「我習慣把手伸進去摸摸,然後就發現沒有了錢的感覺,
摸了幾道了還是沒有。」她結巴的回。
「如果有人偷的話我至少會有一點感覺的,我求求你幫幫我吧!」她婉著眉如同只被拋棄了的小狗般哀求。
「這個你不擔心,」其實他心裡說的是「有人給錢這兒事兒就成。」
隨後他一把掀起女孩的裙子,女孩被他這舉動嚇退了好幾步,「你……幹嘛啊」
周圍人也開始起鬨,「這小夥子不是樂於助人嗎,幫著幫著幫進了人小姑娘屁股里,笑死了……」如此的聲音開始在車廂湊起。
韓琛此時卻想「這孩子衣服這麼薄?」
接著他用食指隔著裙子戳了下女孩的腿。
女孩象徵性地縮了下,但她感覺眼前少年並無它意便啞了言。
可周圍是越來越不消停了,「這男的哪裡的臉啊,這麼快就上手了……」諸如此類的開始連綿不斷。
「不幫忙的可以閉嘴繼續低著頭。」羽伊說著從人群中鑽了出來,接著她又對女孩說「這位小姐,請務必相信他。」
韓琛進一步想,「她這裙子薄的稍碰下就有感覺,而且從她的說辭,她理應是對財物方面非常敏感,別說錢了,只要稍微靠近那片區域就會警覺起來,除非……是根本沒有接觸。」他思索著。
韓琛接著問「那大概是什麼時候感覺被偷的?」
「差不多是列車剛開的時候。」女孩回。
「剛開的時候?」韓琛思索著,突然他又發問「在那時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想不太清楚了,剛會兒只能聽到人走的聲音還有關門聲。」
沒聽到具有特徵性的聲音,在這種地方八成是被覆蓋了……韓琛躊躇著。
「對了,你大概被偷了多少錢?」
「三百五十二塊五。」
這是有零有整地偷啊……
沒有肢體接觸,沒有聲音,幾乎是一瞬,排除那些不可能那應該是被什麼東西勾走了。韓琛想
為了確認韓琛又問「那你的錢有用什麼東西裝著嗎?」
「有有有,是用著個絲襪裝著的!」
這一刻韓似乎全部明白了,「這錢是被條帶鉤子的透明細繩勾走的。」韓琛對著女孩說。
「唉,為什麼?」羽伊問。
「沒有肢體接觸,也幾乎沒有異聲,說明不是普通的偷,而她的錢是用網制物品裝帶的,很容易被什麼尖銳物品勾走。」
「那然後呢?」
「你低下頭看看。」
突然羽伊一把捏住了韓琛的臉,「我知道我胸小你也不用這樣羞辱我吧。」
「我叫你看看地下有沒有什麼可疑東西。」韓琛一邊喊痛一邊解釋著。
羽伊這才尷尬地罷了手,她聽著韓琛的話巡視了地面,但除了零星的亮點什麼也沒發現。
「什麼都沒嘛。」羽伊盯著地上發楞。
「要是看見就有鬼了,是個正常人也不會拿根麻繩或伸縮鐵棒去偷,所以那東西只能是透明的。」韓琛自信的說。
「透明的我知道啊。」
「那你還問?」
「單純想看你怎麼裝逼。」
「用絲襪裝的錢,還沒有感覺,是個正常人都會想到是用線勾走的,可是誰偷的呢?」羽伊一邊憋笑一邊說。
「這個還不簡單,你往那姑娘前面幾步看看。」
羽伊突然驚訝地說「是你說的那個黃毛!」
「可證據呢?」
「我問你,什麼品種的傻逼會在列車關門後站起來,又不下車又不是讓坐?」韓琛說。
「你怎麼不知道不是行善呢?總不能因為人家是黃毛就歧視他吧。」羽伊杠道。
「你看這廂里有一個老人孩子嗎?通往三號線的道路永遠是適者生存。」
「那是什麼。」羽伊的語氣變的柔弱起來。
「你回憶回憶剛剛是不是所有人都因為列車啟動後退了幾步?」韓琛耐心的說,但大抵是因為怕凶到她再落個虐待兒童的莫須有。
「這麼說也是啊。」
「你再想想那個黃毛剛剛站在哪?」韓琛進一步問道。
羽伊此時這樣開了竅,「也是誒,他好像沒有移動過。」
「這不就對了嘛,再看看他是離近車門附近,那兒地的扶手幾乎被佔滿了,他也剛好在解放雙手,待著發傻明顯是在守著什麼。」
「你想說他在守錢?」
「因為他站起來的時候恰恰是車門關上的時候,就車門那響度,狗吠都能給你削成喵喵叫,何況偷錢那屁大點兒聲音呢。」
「你的意思是他偷偷在座位上塞了個勾子在她的口袋然後在關門的一瞬間把錢取出再借著站起來了的動作和雜音掩人耳目把錢踩在腳下?」
「可以那麼說,但繩子不是他拉的,不信你可以去他腳附近摸一圈。」韓琛說。
「那還有誰?」羽伊疑惑道。
「剛剛把你撞了的那個男的。」
「他?為什麼啊?」
「你猜猜他為什麼要趕在門關那個節骨眼上跑出去,真的是要出站?」韓琛問。
「那你是怎麼看出他是那黃毛的同夥的?」
「沒有證據只有猜想,你忽視了個很特別的細節,剛剛我說在窗外看見那個口罩男時列車已經開了幾秒,距離剛好是一個站台,他是站在那的。」
「那又怎麼了?」羽伊不解道。
「一個正常人要出站,他會選擇直接走還是會特意跑到前一個站台去目送地鐵離開來感謝搭乘之恩?」韓琛說。
羽伊也覺得不對勁,她朝窗外望了望自己的像感覺自己特美然後對著韓琛說「確實有些古怪。」
「與其反覆糾結,趕緊找出那幾百塊絕對比細確的證據更讓她更安心。」
隨後韓琛便指向那個黃毛「喂,我說你聽夠了嗎?錢……」話音未落只聽「咻」的一聲,音爆般的響聲綻懸在韓琛的耳旁。
女孩像失了重心般撲進了韓琛的懷裡,他隱約感覺眼皮處生冷,他用手擦卻只見一抹艷紅,接著韓琛的右肩灰色被染成暗紅,鮮紅的液體止不住的沿著韓琛的後背落。
一聲「嘭」后,女孩的人首已在地鐵淺綠的地上砸出了個紅印子,上面還映著周圍人眼眸的白。
女孩的身體漸漸沉重,身體里的紅一點點黑白,韓琛也不可置信地抱著女孩跪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