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純陽劍宗
長風郡是盛唐西南邊緣之地的一個州郡,與南疆十三國隔山相望,面積廣闊,郡內多連綿的大山。
連綿無盡的群山之中,荒古的叢林茂密,到處都是吃人的猛獸,吞魂攝魄的山精妖物,同樣也有一些不願意沾染塵世喧囂的隱世宗門隱藏其中,純陽劍宗就是其中之一。
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黎明的曙光出現,新的一天開始到來,雲霧翻滾之間,大山深處,一小片古建築悄然無聲地出現在世人的眼前,不過十幾幢的屋子,皆是木石結構,似乎與天地大自然融為一體,青石打基,楠木成梁,只是簡單的拼接,便使得整個房屋堅不可摧,一層層油綠的青瓦下,下雨天更是完全不用愁的。
一年之際在於晨,卯時三刻,勤勞的人家已經開始有所動作,開始一天的勞作,深山中的一間青綠瓦房之中,隨著一陣淅淅索索的穿衣聲,一個絕美的少婦穿戴整齊,在房間內雕刻的古木梳妝台前好生收拾了一番,這才提著淡雅的淺綠長裙從房間內走出。
出了卧室,往前走出三十多步,向右一拐,便是一間茅草屋,屋檐丁零噹啷不斷碰撞的是幾串暗紅色的乾癟辣椒,而在一邊默默無聲的是幾串雪白的大蒜,幾綹蘿蔔乾,一些晒乾的風菜,至於肉食,除非運氣好,那是看不到的,簡陋的灶台旁是一捆捆劈好的乾柴。
絕美少婦一邊攪動著鍋中的清粥,玲瓏的美麗大眼睛忽閃忽閃地,思緒早就飄散到九霄雲外:哎!胤哥哪裡去了?這都走了半年了,我好擔心他呀,好想他!
樸實無華的早餐很快便上了桌,幾個雪白誘人的大饅頭,一盆清粥,一盤腌制蘿蔔乾,一碟少油的青菜。
「璃兒,出來吃飯了。」
隨著絕美少婦的呼喚,十數丈外的大院中央,一個盤膝而坐的嬌小身影猛的睜開雙目,一雙絕美的眸子現世,但讓人驚詫的是,那眸子里,長長的睫毛之下,並不是普通人的瞳孔,而是分內外兩重,赫然是一雙帶著淺綠色的重瞳,隨著眼皮的上挑,兩道銳利的劍意從重瞳中爆發,前方頓時無風起浪。
「咔!」
拿起手中的劍,起身,然後向著前方走去,一切都是猶如計算過的一般精確,利落,無可挑剔。
母女兩上桌,開始吃飯,誰也沒有說話。
「噠!噠!噠!」
清脆而又急促的腳步聲在院子中響起,接著清朗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夫人,璃兒,我回來啦!」
聽得呂青胤的聲音,一臉愁容的美婦瞬間變色,化為驚喜之色,本能地想要起身,但很快反應過來,掃了一眼旁邊優雅喝粥的女兒,端坐起來,紋絲不動,全然沒有了剛才急切地模樣,更是拿起湯匙,就這蘿蔔乾,多喝了幾大口清粥,胃口瞬間變好。
絕色少女淡綠色的瞳孔不自覺往旁邊移動了一些,嘴角微微上揚,將碗里的清粥一口喝完,道了聲:「娘,我去練劍了!」
說完之後,寧琉璃便是轉身離去。
「璃兒,怎麼不再多吃些?」
「哎,這孩子!」
呂青胤適時地走進屋內,看著飯桌上的早餐,大馬金刀地坐在主位,拿起一個大白饅頭就啃了起來,三兩下就已經將其消滅,等到拿起第二往嘴裡塞的時候,就見到一碗清粥被一雙玉手遞了過來。
看著美婦冷漠的表情,呂青胤趕忙接過清粥,一臉感激之色:「多謝夫人!」
說完之後,呂青胤將粥碗放下,順勢將美婦一雙玉手握住,輕揉柔荑,一臉深情地看著美婦:「夫人,你瘦了!」
被突然抓住雙手,感受到手中傳來的清晰熱度,美婦臉頰瞬間微紅,但到底是夫妻,裝模作樣地掙扎了一番,便也就隨他去了,只見一臉慍怒:「放開,呂青胤。」
呂青胤哪裡肯放,抓的更緊了,身子不自覺往前探了探,雙目之中儘是柔情:「夫人,你可不知,為夫外出這些時日,心中時刻挂念家中,挂念夫人與璃兒,如今回來,見到真人,自是不捨得放開。」
美婦聽此,眼眶微紅,不再抽動玉手,卻是別過頭去,冷聲道:「我怎麼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說不定,你出去大半年,天天與美同行,夜夜笙歌!」
說著,美婦好似生氣了一般,猛的將手抽出。
呂青胤哪能不直到自己家娘子的脾氣,懷疑是假,要哄才是真。
得,要放大招了。
「啪!」
只見呂青胤張開雙臂,一把將美婦摟入懷中,輕聲安慰道:「瑤兒,你也知道為夫的為人,哪裡有那個心思,我家瑤兒這麼漂亮,千年難得的仙女,我還去找別人幹什麼?
要找也是找我家瑤兒呀!
我知道我這次走的時間是有些長了,是為夫不好,是為夫的錯,下次絕對不這樣了。」
「砰!砰!砰!」
聽到呂青胤的話,美婦眼眶濕潤起來,接著便是捏起秀拳『狠狠地』砸在呂青胤胸口,邊錘邊罵:「你這個壞人,就知道欺負我,一走就是大半年,連個信兒都沒有,不知道家裡還有夫人女兒嗎?害得人家整天提心弔膽的,生怕你受了什麼委屈……」
說著說著,美婦便將頷首垂在呂青胤胸膛,環抱著腰身,不再言語。
呂青胤看著懷中的美婦,本就絕色的容顏,尤其是梨花帶雨之後,更是嬌艷欲滴,不禁心神澎湃,小腹之下火焰升騰。
寧心瑤瞬間就感受到了呂青胤的異樣,趕緊從其身上坐起,一臉羞紅:「老不羞,你成天想什麼呢?」
呂青胤此時嬌妻在旁,心神蕩漾,哪管其他,雙目充火,一把將美婦抱起。
寧心瑤大半年沒見夫君,未曾親熱,竟然也沒有過多扭捏,一臉羞紅地摟住呂青胤脖頸,將臉蛋埋在胸前,任由呂青胤向著卧室內走去。
大院內,絕色少女盤膝而坐,雙手放於膝蓋,一柄劍放於腿上,雙目閉合,正在悟劍,不知何時,其雙耳微動,接著便是屏蔽了聽覺。
「吱呀,吱呀!」
……
管他天大地大,自有我春風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