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吃飯沒肉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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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薛玉潤楚正則三五的，就恨得能給對方的茶里加滿苦心蓮，但到底孩子，鬧彆扭翻篇也特別快。等到冬祀節，薛彥揚接薛彥歌薛玉潤，薛玉潤已經點兒捨得楚正則了。

拽著的手，眼淚汪汪地跟告別：「皇帝哥哥，最好的夥伴。以趁的候偷偷吃酥肉。」

楚正則：「……只才會偷吃酥肉。」

薛玉潤充耳聞，繼續滔滔絕地：「如果御茶膳房做好吃的新菜，等回的候，一定記得讓做給吃。一次做的金鈴炙好吃了，還想吃。還生滾魚片粥也很好喝，配一盤桂花鴨……」

薛玉潤說著說著，就完全忘了殿外還等的薛彥揚薛彥歌。的眼睛亮閃閃的，很把自己最近吃的好吃的，都拿細數一遍的打算。

也知的腦袋瓜怎麼長的，些什麼「金鈴炙」、「桂花鴨」、「生滾魚片粥」，連字都認全，但只菜名，就記得格外牢。

瓏纏一旁候著，本寄希望於皇會覺得煩。沒想到，菜名眼見都已經從冬的「梅粥」，一路報到夏的「竹蓀蓮蓬湯」了，皇也沒喊停。

瓏纏只好發揮一年四季總那麼一兩好的嗓子，咳嗽了兩聲。

薛玉潤總算停了，關切地看著：「瓏纏，喝水嗎？」

「多謝姑娘關心。礙事，婢子以回府再喝水。」瓏纏著重強調了一「回府」兩字。

楚正則瞥了一眼，眉頭微蹙又鬆開，沒說話。

薛玉潤如夢初醒：「對喔。哥哥二哥哥還外面等。那回家啦。」給楚正則行了禮：「陛再見！」

楚正則低應了一聲：「再見。」

薛玉潤於蹦蹦跳跳地往門口走。

楚正則看著的背影，直到薛玉潤消失拐角，才垂視線，拿起筆。

「哎呀忘了一件事兒！」楚正則還沒得及落筆，薛玉潤又噠噠地走了回：「皇帝哥哥，還沒答應呢。」

「偷吃酥肉，記得御茶膳房做的好吃的。」薛玉潤伸拇指，晃了晃。

楚正則點兒想鉤的拇指。

一國之君，怎麼能么孩子氣。

「皇帝哥哥皇帝哥哥，就答應吧，好好呀好好呀？」薛玉潤拽著的袖子撒嬌，迭聲問。

楚正則：「……好。」

「誒嘿~」薛玉潤高高興興地勾起楚正則的拇指，晃了晃，笑意妍妍地許諾：「拉鉤吊，一百年許變！」

許完諾，薛玉潤行了告別的禮，認真地對楚正則：「謝謝皇帝哥哥，會想的！」

一句「會想的」，說格外的響亮。

楚正則摩挲了一手的筆，微微別臉，看起很以為然地：「春日就見面，什麼好想的？」

薛玉潤想了一：「說的理，那想了。」

楚正則：「……」

*

因為楚正則一沒能接話，薛玉潤完全知心的腹誹，以為行完了禮，便腳步輕快、頭也回地離開了房。

的步子比入宮穩重少，只看到薛彥揚薛彥歌，還沒忍住蹦跳起：「哥哥，二哥哥~！」

薛彥揚點了一頭，摸了摸薛玉潤的腦袋。

薛彥歌笑著捏的臉，逗：「如果陛最好的夥伴，那瀅瀅怎麼辦？」

薛彥揚打了一薛彥歌的手，制止捏薛玉潤的臉。

薛玉潤揉揉腮幫子，困惑地問：「為什麼以好多最好的夥伴？」

「最好，難只一嗎？」薛彥歌問。

薛玉潤側著頭，看看又看看薛彥揚，問薛彥歌：「跟哥哥都最喜歡的、世最好的哥哥。然的話，說，誰世最好的哥哥？，還哥哥？」

薛彥揚聞言，掃了薛彥歌一眼。

薛彥歌沉默了一會兒，敢說自己，也甘心說哥，只好轉身就走：「……走吧，候回家了。」

*

薛玉潤一回到玲瓏苑，薛府立刻就熱鬧了起。

芝麻薛玉潤阿娘的愛犬，已經六歲了，精力如從那麼旺盛。但，它一看到薛玉潤，就激動地撲了，尾巴幾乎搖了幻影，想薛玉潤揉它。

薛玉潤二話沒說就揉揉它的頭，又撓撓它的脖子：「誰最最最愛的狗狗？」說完，自己唰地舉起兩隻手：「芝麻~」

芝麻端坐著，看到的姿勢，也興奮地舉起兩隻爪，把薛玉潤逗得咯咯直笑。薛玉潤給它撓痒痒愈發賣力，讓芝麻舒服得啪嘰躺了，信賴地向露了肚皮。

等跟芝麻玩夠了以後，薛玉潤開始帶著它「走親訪友」。

比如完年就跟哥哥成親的錢姐姐。哥哥能見錢姐姐，但芝麻以見嘛。最喜歡幫哥哥給錢姐姐遞信了，只問錢姐姐為什麼會臉紅，錢姐姐就會悄悄給塞好多好吃的。

后都用問了，一堆好吃的就已經等著了。

而且錢伯母最喜歡芝麻，很愛聽錢伯母講阿爹阿娘的故事。

再比如瀅瀅，還好多悄悄話說。瀅瀅明年就巾幗書院讀書，得抓緊間玩兒夠扮家家酒才行。

所以，總的說，非常非常忙的。

至於楚正則？

皇帝哥哥說了嗎？用想！

*

於，等楚正則枯坐著接受朝臣的朝賀，好容易熬一重又一重的禮，終於鬆快之後，的桌案特意為薛玉潤的信空的盒子，還空的。

楚正則緊抿著唇，看著空著的盒子，抽一本字帖扔了進。

直到除夕辭歲那日，薛老丞相攜闔家家眷入宮覲見賀歲。群之，一眼看到了薛玉潤。

穿著一條紅底彩綉福字的棉裙，衣襟與裙擺，鑲著一圈白色的絨邊，跟的發鬏簪著兩絨球相得益彰——看起毛茸茸的，軟乎乎的。比見最好看的年畫娃娃，還好看。

一看到，就露了燦爛的笑容。

楚正則緊抿的唇慢慢舒緩，微微揚。薛玉潤知楚正則心裡的九九。雖然很忙，但得空還那麼點想楚正則的。只讓想，只好憋到今日，再高高興興地緊貼著坐著，問最近幹了什麼好玩的事兒，又停歇地給講些日子都幹了些什麼。

楚正則做的事，三言兩語就概括完了，薛玉潤卻說到口乾舌燥，最後總結：「……好忙好忙的。」

楚正則瞭然地點頭，給遞了一杯水，問：「完年還會么忙嗎？」

薛玉潤想了想，：「會了吧？錢姐姐家啦，爺爺說會比較忙。」

楚正則淡應了一聲：「哦。」

然後，默作聲地挪開了那本字帖，留那顯眼的空盒子。

*

，楚正則一直等到薛玉潤入宮那日，也沒能收到一封信。

薛玉潤入宮那日，楚正則嚴肅地坐房，準備好好地跟薛玉潤探討一，什麼才叫「想念最好的夥伴」。如果還會寫信，以教。

打好了腹稿，就看到薛玉潤牽著一條西施犬，高高興興地走了進。

皇后准薛玉潤帶著芝麻入宮，楚正則知的，但萬萬沒想到，薛玉潤會樣介紹芝麻：「陛，的狗狗，它叫芝麻，最好的夥伴！」

「最好的夥伴」幾句話，讓楚正則所的腹稿都煙消雲散。低頭看著薛玉潤身邊的西施犬芝麻——

它從眼輪廓到耳朵灰黑色，胸雪白，柔順的毛髮油光發亮。它頭頂的毛髮被用紅繩紮起一束，還系了朵絹花。此，它正乖巧地待薛玉潤身邊，睜著水汪汪的眼睛，歡快地向搖尾巴。

就么東西，成為了薛玉潤「最好的夥伴」。

——多乖巧愛也行。

今日起，再喜歡狗了。

*

日，臨近晚膳分，薛玉潤還帶著「最好的夥伴」芝麻逛御花園。

於，當德忠呈膳食單子，一向隨意的楚正則親自拿筆，一筆一筆將張單子的某些菜劃掉：「晚膳吃什麼肉，都換成素膳。」

聲音里頗幾分咬牙切齒。

德忠接單子，定睛一瞧——楚正則把御膳房些日子研製的新的肉膳、薛玉潤最愛吃的菜品全劃掉了，竟一落，沒準記得比宮侍宮女還牢靠些。

故，等薛玉潤遛完狗，正打算吃完飯，跟楚正則分享養狗狗的快樂，就看到了一桌綠油油的晚膳。

那種，連名字都懶得記的素膳。

瞪了眼睛，看看德忠，又看看瓏纏，最後看了眼楚正則，低聲問：「沒啦？」

芝麻碗里都還能兩塊肉呢！

薛玉潤點兒震驚，倆怎麼會吃得還沒狗好？

楚正則瞥一眼，斬釘截鐵地：「嗯。」

頓了頓，：「喜歡，以跟皇祖母一起吃。」

「。」薛玉潤果斷地搖了搖頭，讓瓏纏給布碗筷，認真地：「吃飯最香了。姑祖母都說了，跟吃飯的一定會挑食。跟一起吃飯，胃口就能好起啦。」

「家的候，把吃到的好吃的肉膳都寫了，還想著御茶膳房做給吃呢。」薛玉潤高舉著手自己的頭比劃了一，非常嚴肅地：「吃肉的，樣才能長高高。」

薛玉潤說完，又似地嘆了口氣：「皇帝哥哥，為什麼讓想呀？然就能早點把那些好吃的的做法寄給，就會沒胃口了。」

楚正則：「……朕突然想吃肉膳了。湯圓兒，想想吃兩盤酥肉？」

薛玉潤眼一亮，哪兒顧得楚正則答非所問，當即就雞啄米似地點頭：「想！！」

*

然而，薛玉潤因為於高興，導致一沒忍住皇後面說漏了嘴。

皇后一聽說，薛玉潤居然曾楚正則那兒一頓吃了「兩盤酥肉」，立刻意識到楚正則「心虛」。

薛玉潤才知，那午膳楚正則的桌還五肉膳，壓根沒胃口好一說。

氣得薛玉潤親自用苦蓮心泡了一碗茶，端到了楚正則的面，氣鼓鼓地：「專治胃口好！」

說完，帶著芝麻轉身就走，留給楚正則一「狗都跟玩」的背影。

楚正則：「……四盤酥肉？」

背影飛快地轉身，坐到了的面，還重重地「哼！」一聲，以示憤怒。

楚正則的唇邊，忍了一點笑意。

至於因為四盤酥肉，導致皇后認為引誘薛玉潤越界，責任，把訓斥一頓，並且給額外布置的如山高的課業——也能稱「值得」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