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耍心機,慾壑難填一場空

十三 耍心機,慾壑難填一場空

吳桐又見到了黎智,他笑著走過去打招呼:「黎智,又見面了!」黎智:「你好吳巡捕!」

吳桐:「這裡發生了兇殺案,你居然也在這裡,我是不是可以懷疑你呢?」黎智伸出雙手:「你當然有理由懷疑,而且還可以把我銬回去。」

吳桐笑了:「開個玩笑,可以交個朋友嗎?」黎智收回左手伸著右手:「當然可以,我可是高攀了呀!」吳桐也伸出手,兩人握過手,互相留了聯繫方式。

眼看已布置好場地,又撤了回來,眾人都有些鬱悶,黎英嘆道:「這一趟算是虧了呀!」

古大姐:「沒關係,相比人家咱們虧這點錢也不算什麼!」

何以默:「就是,黎英吶,不要把錢看得那麼重!既然放假了,就帶上兄弟出去去玩一玩,要讓兄弟不虛此行嘛!要不,你和不渝自去,我來帶兄弟?」

梅有才率先叫好:「好嘛,這才叫做不虛此行!黎兄弟,何姐可是一個很大方的人喲!」

志不渝道:「那這樣,今天本是要請黎智到家裡坐坐的,現在大家都得空,咱們一起去吧,我做東!」

志於言笑道:「算了吧哥,你做東?又是一筆大開銷,有人會不高興的……啊!」接著一聲誇張的慘叫,卻是黎英憤怒的雙手掐著她脖子。

眾人緩解了鬱悶,又開心起來。古大姐說道:「還是老規矩吧,咱們找個地方aa!明天再去小渝家。」

……

不知不覺,黎智來此已有四五天,見識了國際大都市的繁華,還去了傳說中菩薩的道場,總之是不虛此行。這天和黎英一起採購好了回去需要帶的禮物,定好了第二天的火車票。這一次,志不渝也將和黎英一起回家,黎智都能想象到老媽高興的樣子。志不渝本是打算訂機票,但黎智堅持要坐火車,黎英當然支持黎智,這又節約一大筆錢。黎智倒不是在意節約的錢,飛機可以當天就到,坐火車得在路上吃喝,也便宜不了什麼。雖說他坐了不少的飛機,曾經訓練的時候還開過直八,甚至還開過七爺。但他心裡對於飛機總有些抗拒,沒有接觸到大地,總感覺不夠踏實。

看到準備好的幾大箱子和背包,黎英對黎智說道:「這下知道姐姐為什麼不想回去了吧,看看這些,也是原因之一!」

何以默家就在郊縣,用不著怎麼準備,也在一旁幫忙,接道:「呵呵,是因為路費要花錢!而且回去還得帶禮物之類的,那是一大筆開銷!我太了解了。」

黎智笑笑還未說話,手機響了,卻是吳桐,邀請他晚上去吃飯。

何以默故意把頭貼過來聽,然後對黎智說道:「兄弟行呀,才來幾天就有人請吃飯了!也帶上姐姐吧!」

黎智笑道:「行走江湖,朋友當然是不可少的!不過我和這個朋友還不算熟悉,下次我帶姐姐去。」

「我明天就要回老家了。」一家餐館的小包間里,黎智說道:「沒想到來這兒一趟還能交到吳兄這樣的朋友,真是有幸啊!」

「這是我女朋友秦憶皖。」吳桐作了正式的介紹,又說道:「哥哥我從小就喜歡軍營,後來陰差陽錯當了警察,但我一直對軍人有種莫名的親切感,所以覺得和兄弟是一見如故啊!誒,我看你和好些女孩子在一起,怎麼沒帶一個?」

黎智向秦憶皖點點頭:「幸會幸會!」又回道:「嘿嘿,那些是我姐姐的同事,可不能隨便帶走的。哦,對了,上次砍人的事情怎麼樣了?」

「我就是要說這個事情,」吳桐舉起杯:「我聽說有人認定是你故意搞事,要找你的麻煩!」

「真是無妄之災呀!」黎智舉杯相碰:「事情很清楚,你們不是已經結論了嗎?」

吳桐:「這裡面的事情很複雜,一時也說不明白,總之你小心點就對了。」黎智:「我小心點?難道我還得請保鏢?」吳桐:「我是說一種可能,兄弟是明白人,想必也知道大壯他們都是些什麼人。」

黎智:「好吧,幸好我明天就要走了,聽你說起,這兒太危險了,要是繼續待在這兒,說不定哪天就丟在這兒了。」吳桐笑道:「也沒那麼嚴重,不過小心一點,防患於未然總是好的。來,咱們三個一起喝一杯!」

……

「兄弟,哥哥今天有點過量了,你嫂子本來是不沾酒的,今天高興也喝得不少,就對不起不能送你回去了!」吳桐和秦憶皖站在馬路邊送黎智。

黎智:「沒關係,我自己打個車回去就是!」

吳桐含含糊糊的說道:「現在天色已晚,那我們就先回了,兄弟你路上慢點!」說完和秦憶皖互相攙扶著走了,走了幾步還回頭來揮揮手,然後在街道轉角處消失不見。

等了一陣,計程車始終沒來,黎智信步朝著回去的方向走著。突然一股異樣的氣息慢慢的由遠而近,黎智若無其事的繼續走了幾步,到了一處街角,突然猛的轉身。一個穿著黑色風衣,一身裹得嚴實的漢子見到黎智突然轉身,嚇了一跳。只見他矗立片刻,忽然掀開衣襟,手裡出現一把牛耳尖刀,朝著黎智直刺而來。

速度太慢了,黎智不退反進,只一靠,那漢子便猶如撞上一輛高速的汽車。但黎智發力即收,那人卻沒有飛出去,軟軟的貼在了他的肩上。黎智一錯身抓著他后領速度極快的將其放在街角的牆邊,只見那人慢慢的委頓在地上,兩眼已空洞無神,臉上卻無痛苦之色,黎智在一瞬間就震斷了他的心脈,使其還來不及痛苦邊已了斷。黎智輕蔑的「哼」了一聲,手一揚,一塊破布化成粉末隨風而散。他有意無意的向一個方向看了一眼,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笑意,接著身子一晃消失在街角。

「他是不是發現我們了?」秦憶皖說道:「他剛才往這邊看了一眼,我覺得他就是在看我們!」

「他的動作好快,我都沒怎麼看清楚!」吳桐放下一具望遠鏡,說道:「他是朝這邊看了一眼,不過離得這麼遠,又是晚上,應該是看不到我們的吧!」

不遠處的三樓上有一家咖啡館,一間沒有開燈的房間里,吳桐和秦憶皖各拿著望遠鏡在觀望,看到黎智轉瞬間便消失不見,吳桐道:「這人真是高手,我們先回去吧!」秦憶皖點點頭,兩人離開房間,坐上電梯到地下停車場開了汽車揚長而去。

黎智從街道某處閃身而出,看著遠去的汽車,臉色如常,一步跨出,已在數米之外。黑夜中,他盡量避開行人,與吳桐的汽車保持著距離,一路跟蹤下去。

「五叔,我們今晚看到了黎智出手,嗯,實際上他也沒出手……」帶著秦憶皖又來到那晚喝茶的地方,除了三哥,今夜又多了一人,吳桐稱呼為「大哥」,只聽吳桐說道:「他的動作實在太快,只是貼身一靠,隔那麼遠我都能感覺到那黑衣人的生命氣息瞬間消散,看似很猛烈的一靠,但那黑衣人卻沒有被撞飛出去,他對力量的使用當真是出神入化!」

五叔點點頭,對大哥道:「老大,你怎麼看?」

大哥:「五叔,你我,老三,論功夫我們幾個都差不多,如他那樣全力一擊也可以做到,但不能像那樣瞬間便取人性命,更做不到他如此的舉重若輕,輕鬆寫意。」

五叔:「我們之前的判斷沒錯,這個人是高手!不過,」他頓了頓:「小桐這次怕是魯莽了!」

吳桐:「我和憶皖是在百米以外觀看,難道他也能察覺?他不會那麼厲害吧!」

五叔道:「功夫到了一定的境界,就不可以常理度之!」

三哥說道:「他探親來松江就只幾天,不可能有什麼仇家,那麼是誰要對付他?算來算去就是和他發生過衝突的大壯那一伙人。但是對方早不早晚不晚,偏偏今天他和你在一起的時候,就找上了,你說他會不會懷疑你呢?」

吳桐突然感覺後背一涼,沒來由的有一絲髮慌,說道:「我倒是沒有想那麼多,據我所知,他們是打算要教訓黎智,廢他的手或者腳,於是我便放了消息出去。我想,他們要是動手,我們便可抓捕動手的人,然後繼續深挖,擴大戰果。」

憶皖接著說道:「是啊,只是對方只來了一個人,而黎智的動作也太快了,我們的人都沒有來得及行動便結束了。只是得到了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好像用處不大。而我這心裡卻很不踏實,總感覺他是知道我們的算計,因為當時我們在觀察的時候,他好像往我和桐哥的位置看了一眼,我感覺他是知道我們在觀察他。」

「不錯,我知道你們倆就在那樓上。」黎智的聲音突然出現。

眾人都是一驚,尤其是五叔,吳家數人中,以他修為最高,卻沒有發覺有人已經欺身近前卻毫無察覺,暗自后怕不已。

他們所處是在二樓的一間開放式的大廳,安置了桌椅板凳,茶几沙發,還剩餘好大空間,周圍各個方向都可進入,只見黎智從樓梯的位置出現,走了過來。

眾人只短暫的失神,待黎智走過來就有了動作。五叔手心一翻,手裡多了一把三棱棍,縱身向黎智急刺,快若脫兔。大哥等人都迅速做出了反應,各自從座位上躍起,手中都多了兵刃,各站方位將黎智圍住。大哥,三哥也是握著三棱棍。吳桐和秦憶皖則各自握著手槍,指著黎黎。

五叔棍指黎智右肩,堪堪刺到,黎智伸手托住。五叔握棍的右手只感一股巨力傳來,虎口巨震,居然拿捏不住,只得脫手。但他臨戰豐富,雖驚不亂,右手收回的同時,左手成拳擊向黎智肋下,左腳向前小步,右腳成勾,勾黎智的腳踝。

這幾下兔起鶻落,大哥和三哥見五叔一上手就失了兵器,各自挺棍便刺,分別刺向黎智左右肩膀。吳桐和秦憶皖握著手槍,卻是不敢開槍,生怕誤傷,反而成了累贅。

三人夾擊,黎智卻如閑庭信步。對五叔的攻擊,他不管不顧,生受他的一拳一腳。五叔一拳打在黎智肋下,正自竊喜,卻感拳頭如同打在一個高速旋轉的車輪上,力道瞬間被轉移,而車輪更是有一股吸力,拳頭竟被吸在黎智的腰上。勾的那一腳已勾住黎智的腳踝,黎智的腿動了,順著五叔的一勾之力,他欺近一步,貼近五叔胸膛。只見他肩頭一動,靠在五叔前胸,五叔猛然飛起,不偏不倚落在之前坐在沙發上。

黎智的這一步,剛好避開大哥三哥的攻擊,兩人招數已老,未待施展,黎智伸出雙手,一手抓住一人手腕,兩人只瞬間便覺全身酸軟,三棱棍再也拿捏不住。黎智抓住兩人手腕一拉一扔,兩人飛將出去,同樣落在了沙發上。黎智伸手一抄,將還未落地的三棱棍抄在手裡,隨後又飛射而出,正中吳桐和秦憶皖拿槍的手腕,即使兩人雙手握槍,依然無法把持,手槍往下掉落。一股勁風襲來,兩人不自主的往後退去,手槍卻到了黎智的手裡。

黎智哈哈大笑,坐在了一張沙發上,有些嘆息的說道:「吳兄,你錯了,你是練武之人,改用手槍,是本末倒置,會被笑話的!」吳桐見黎智態度不惡,和秦憶皖對望一眼,一起回到沙發上坐了。

只聽嘻嘻嘩嘩響過,茶几上堆了一堆零件。黎智笑道:「要論玩槍,哼哼,吳兄,你也差得遠!況且這種74,威力不夠,殺傷力有限。對付普通人來說勉強夠了,但要對付像和你差不多的人就力不從心了。看得出來,吳兄業已進入暗勁,你相信這個能對付得了你嗎?」

吳桐沒有說話,黎智繼續說道:「我這個人向來是別人給我桃子,我便給人李子,恩怨分明!適才三位都對我動手,不過呢我也是一個大度的人,也沒對我造成傷害,我就既往不咎了,只是請吳兄解釋一下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吧!」

五叔和大哥,三哥坐在一邊,暗自運轉體內真氣,絲毫沒有凝滯之象,便放下心來。見識了黎智的功夫,他們明白黎智適才已然是手下留情,如再去挑戰,那是不明智的,是以幾人只是全神貫注,暗自戒備。

吳桐無法迴避,對黎智一抱拳,誠懇的說道:「非常感謝黎兄弟的寬宏大量,這件事情正如你所說,是我有意引導的。」見黎智神色平靜,繼續說道:「兄弟怎麼做都是理所應當的,我無話可說,畢竟是我做得不對!」

黎智擺手道:「不要講這些沒用的!」

吳桐嘿嘿兩聲,對秦憶皖道:「憶皖,幫我們重新泡茶。」又道:「這事情說來話長,請兄弟不要介意!」

黎智皺眉道:「吳兄,我第一次見到你和秦小姐,覺得兩位面善,兼之是巡捕,今天再見其餘諸位,不像奸惡之人,因此即使諸位下手狠辣,我亦不計較,你再扯得我失去耐性,可就不好了!」

吳桐打著哈哈,說道:「對不起兄弟,主要是我不知從何講起,既如此,我就先從王所講起吧!」

王所大名王全德,兩年前任分局大案隊代理隊長。他做事講原則,恩怨分明,兼且頗有能力,有時甚至在領導面前也不講情面,在多數人眼中,是一個極難相處的人,也正因此,他雖然資歷足夠,能力足夠,卻是升遷緩慢。三年前,分局轄區內發生了數起惡性傷人事件,影響很大。在王全德的帶領下,很快便偵破了那幾起案件,但是卻得罪了人,在對方的報復下,他的妻子被殺害,而他也被調遷到恆遠路派出所當副所長。

松江是較早開阜的城市,工商業發達,在舊社會是所謂的冒險家的樂園,到了現代,更是國際化的大都市。經濟發展的過程,必然會有相應的矛盾,矛盾的產生就是源於利益的爭奪。有公平公正的爭奪,當然也有黑暗中的爭奪,在法律沒有監管到的地方,爭奪尤其激烈,這樣的形式古以有之,古時稱之為幫派,比如曾經的「青,紅」等組織。現代社會中,他們的生存土壤被壓縮,但依舊存在,稱之為黑惡勢力,他們甚至拉攏腐蝕公職人員,充當保護s,為其保駕護航!明處,他們建立起各式各樣的公司,暗處,他們糾集閑散人員壟斷行市,在流動人口聚集以及諸如城中村等治安管理難以兼顧的地方尤為猖獗。

王全德偵破的幾件案子都有此背景,有為了爭奪地盤大打出手的,有敲詐勒索的,不一而足。王全德頂住來自各方的壓力,全力偵破,在此過程中,有人給他送錢送物,還有領導打招呼,他不為所動。即使家人被威脅,他也沒退縮,於是他的妻子在某天晚上的下班途中被人殺害。

講到這裡,秦憶皖有些戚戚然,吳桐嘆道:「當時我和憶皖正從學校出來實習不久,跟在他身邊學習,我們也曾勸過他不用這麼拼,但他總是說『有些事情總得有人去做!』,值得慶幸的是,他的兒子當時剛考上大學,在北方某地上學,因此得以倖免。」

黎智說道:「這樣的人值得尊重,我看你們功夫不弱,想來該是有傳承的習武世家,也應該頗有實力,你們怎麼沒有幫助他呢?」

吳桐苦笑道:「我和憶皖都是家族中的小輩,家族雖然也有些實力,但不會為了這樣的事情去參與權利的爭鬥。」

五叔接著道:「小桐說得不錯,很多象我們這樣有傳承的家族,習武經商做實業,都會與當地建立良好的關係,但一般不會參與和自身不相關的利益爭鬥,什麼都去爭,樹敵太多,到頭來什麼也爭不到,不如做好自己能掌握的事情。」

黎智:「是這麼個道理,有自知之明才能長久。」

吳桐:「老王基本上把轄區內的那些勢力都得罪了個遍,那些勢力錯綜複雜,與某些領導也有盤根錯節的關係,因此他雖然偵破了好多影響頗大的案子,但終究還是卸下了職務,先是去學習,然後到了恆遠街任副所長。其實讓他暫時離開,也是對他的一種保護。但他心懷耿耿,尤其是殺害他妻子的那件案子,兇手至今沒有抓到,所以我們一直都在聯繫著,他經驗豐富,經常指點我們。」

黎智道:「那怎麼都兩年了,還沒有進展?」

吳桐:「老王調離,我們分局也經過一些人事變動,我們新來的隊長是府里下來的,曾是老王的下級。他的作風沒有老王硬朗,會各方權衡,因此辦事就少了很多掣肘,隨著我們分局一位主要領導的調離,他又將曾經壓著的案子重視起來,特別是老王妻子的那件案子,殺人手法專業,是屬於買x殺人,尤其惡劣,且兇手至今未歸,只要抓住兇手,離目標就近了一大步,因此作為我們近期的重點來辦。」頓了頓,吳桐喝了口茶,又道:「兄弟,今晚請你吃飯,我懷了別樣心思,也沒吃好,嘿嘿,兄弟恐怕也是如此吧?不如我們再弄點宵夜?」

見黎智沒有反對,三哥起身說道:「好,我去跟周師傅說說,讓他搞幾個菜!」說罷便欲離開,大哥叫住他:「我去找周師傅,你去把你藏的有年份的茅台取出來,呵呵,別以為我不知道!」兩人說著,分別走出了大廳。

秦憶皖起身參茶,吳桐繼續說道:「在我們松江府,有幾股地下勢力,主事之人都是一方人物,在社會上頗有地位。而在我們分居轄區,位置優越,經濟發展迅猛,這幾股勢力也是爭奪激烈。長久以來,人們都知道他們所做的那些事情,但知道歸知道,凡事還得講一個證據。自從老王被調離,以及隨後我們分局的一些人事變動,他們消停了一些時日,只是搞出一些無關痛癢的一般治安事件,我們手裡雖然有很多他們內部的情況資料,但缺乏直接證據,也無能為力,而兄弟的出現卻讓我們看到了契機。」

「火車站和一邊的恆遠街一帶,人員密集,流動人口多,灰色收入也是巨大,經過無數次的爭鬥,數年前被一個叫做方大林的人掌握。他有一家名為『大林』的集團公司,經營著酒店,運輸等業務,還有一些洗浴,ktv等娛樂場所,是本區的議員,同時也是分局轄區內最大的一股地下勢力,根據我們和老王的調查,他就是老王妻子遇害的幕後人物。」

「黎兄弟在火車站被騙至城中村飯館,被敲詐勒索,大壯動了刀,卻被兄弟施展妙法成了自相殘殺。當時,那個協勤本來就是用來震懾被騙之人的,但是他們遇到了黎兄弟,便是收不住場了,只得報警,但他們報警不會打110,而是打派出所的電話。按照他們平常的默契,出警的將會是另一位副所長帶隊。但那天,所長去開會了,教導員正在進修學習,那一位副所長也正好到另一處出警了,老王接到了電話,便帶著人去處理。老王第一時間通知了我們,因為涉及敲詐勒索,重要的是還動刀傷了幾個人,這就是刑事案件,直接就把權力移交給了我們。」

「大壯等人的社會底細我們都知道,隨便一查就找到了他們的頭目,都是些有底子的人,我們就大張旗鼓的繼續挖,順便又弄了些人進去。」

五叔笑道:「這招『打草驚蛇』很好,你們這麼做,他們也就要有所表示了,而他們做得多,破綻就多。」

這時,大哥和三哥一人提著兩瓶酒走了進來,後面還有一個穿著廚師衣服的人推著一架小車進來,想來就是他們說的周師傅。

大哥顯得頗為高興:「我就知道老三藏有好酒,哈哈……」

三哥一臉無奈,吩咐周師傅把小車裡的菜取出來,秦憶皖則收拾著茶几。吳桐說道:「黎兄弟,咱們就在這裡將就一下,不要介意!」

黎智道:「這樣最好!」

撤了茶具,又擺上餐具,吳桐舉杯向黎智說道:「黎兄弟不計前嫌,我敬你一杯!」

黎智贊道:「好酒!不虧這麼大的名氣!今晚差點被捅刀子,受了驚嚇,但能喝到如此好酒也算是值了,哈哈……」

眾人喝了酒,吳桐說道:「五叔說得不錯,我們抓了些人,他們也在積極的發動關係撈人。也許是我們的上級領導們有了決心,這一次他們卻是沒有如願。據說他們的內部已經有了不穩定的跡象,想想也是,他們那樣見利忘義的烏合之眾組成的利益群體,真正遇到打擊,頃刻間便會作鳥獸散!」

大哥接著道:「不錯,所以那位方大林,一邊會想辦法撈人,哪怕撈的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小嘍啰。要讓手下人看到老大是不會放棄每一個人的,不然就不好對手下人交代,人心不能散了,要不隊伍就不好帶了。而這些事情都是因為黎兄弟而造成的,所以他也會想著給黎兄弟以教訓,讓手下人看看,禍首就是如此,以穩定軍心。」

吳桐道:「就是這樣,就這幾天時間,我們選擇性的突擊了幾處娛樂場所,給他造成了壓力。通過他們內部消息得知,方大林手下的一個大頭目正在發動人手尋找那天在城中村餐館鬧事的黎兄弟,於是我便借用了黎兄弟的名頭……」

「呵呵,沒想到這次來松江,居然還為松江的治安做出如此貢獻。」黎智笑道:「來,乾杯!」

秦憶皖小啜一口,說道:「只是黎兄弟嫉惡如仇,對敵人毫不客氣,就少了活口。」黎智:「以我的角度,當時只能那麼做,再慢一點,你們的人就來了,派出所我去了,我可不想再去大案隊,呵呵……」

吳桐尷尬的嘿嘿道:「是我魯莽了,只想到自己,卻沒有考慮到別人的感受!我會吸取教訓的。」頓了頓又道:「雖然那人當場斃命,但如果確定他的身份,依然有大用處。」

黎智舉起杯:「那我祝你們早日取得勝利!」待眾人乾杯,黎智又問道:「那後來婚禮上發生的那起事件如何?」吳桐道:「那個就簡單多了,就是情殺。」

秦憶皖接著說道:「從個人的角度來說,兇手挺讓人同情的,那新娘新郎之死純粹就是咎由自取!作為女人,我都替那新娘感到羞愧,臉皮竟然能厚到如此程度……」吳桐咳嗽一聲,說道:「兇手是新娘的前任男友之一,她同時和幾名男子保持著戀愛關係,也許其他幾個性格成熟一點,付出不多。而這兇手本是一個有為青年,名牌985畢業,年紀輕輕就事業有成,是很多人勵志的榜樣。但此人智商高,其他則是一塌糊塗,對待男女關係簡直就是幼稚。也許是以前沒有怎麼接觸過女性,自從和那個女人接觸后,創業時的精明不見了,整個人都變傻了,簡直匪夷所思!為討女人的歡心,傾其所有去付出,給女人買各種奢侈品,到後來,甚至舉債來滿足對方的需求……,這樣的人真是無話可說。」

大哥等都道:「這世界上還有這樣的人,真是無奇不有!」

黎智:「為什麼說那新郎也是咎由自取呢?」吳桐繼續:「新郎新娘其實才是真正的一對,他們倆交往多年,男的無所事事,整天遊手好閒。女的長相漂亮,也是名牌畢業,都市白領,也不知道看中那男人那一點,居然死心塌地的跟著他,也是讓人無語。男的花天酒地,女的雖是白領,畢竟財力有限,於是他們利用女人的美貌,交往了許多男友,但畢竟還是正常人居多,小惠小利不足以滿足需求,直到兇手的出現,他們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滿足。通過各種方式得到了兇手幾近千萬的資產!大功告成之後,女人拉黑了兇手,玩起了消失,和男人也修成了正果,於是兩人走上了人生的巔峰。兇手卻又找到了他們,在他們婚禮當天有備而去,理論不成,便即揮刀相向。他是抱著孤注一擲的悲壯而去的,雖只孤身一人,仍然達成了目標,手刃了那對男女,但在搏鬥中也是身受重傷,被當場抓獲。」

三哥喝口酒道:「真是挺狗血的!」

黎智也道:「果然是可憐又可恨,讓人唏噓!」

秦憶皖道:「你們可知兇手是如何找到新郎新娘的?」眾人搖頭,她嫣然一笑,又說道:「那位新娘決定舉辦婚禮,邀請了好幾個前男友參加。當然,沒有邀請兇手。但其中一個曾和兇手有過接觸,於是告訴了兇手,才有了後面的事情。」

大哥笑道:「當真是精彩!拍電視的編劇都怕寫不出來如此精彩的故事吧!」

「如此說來,就只能是虛無縹緲的天意了。」黎智說道:「我們為天意干一杯!」酒到杯乾,黎智又道:「今夜得到了答案,也聽了精彩的故事,酒足飯飽,我也該告辭了!」

吳桐:「黎兄弟,不如你留……」黎智笑道:「如果吳兄能在襲擊我的兇手身上找到我的證據,那麼我就不得不留下來,呵呵,但我想你們應該是找不到的,既然如此,各位,咱們便後會有期吧!」說罷起身便走,吳桐等人都起身相送,將到大門口,黎智擺手止住眾人,說道:「眾位到此吧!」又對吳桐說道:「吳兄,祝你們順利的取得勝利,也祝你們倆幸福!你們是正義的維護者,要保持赤子之心!再見!」說罷身形一晃便已不見。吳桐嘴裡喃喃自語:「赤子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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