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低劣的手段

第二章 低劣的手段

沈懷陵見狀,頓時一愣,一雙英挺的眉毛不著痕迹地揚了揚,紫色星眸中,閃過了幾縷晦澀的情緒,那情緒中,似乎帶著些許心疼。

此時的沈燁童,已然成為整個會場視線的焦點。

夏嵐兒藝伎出身,卻是一品貴妃,無權無勢,自然會引來嫉妒。

也正因此,看沈燁童母女不爽的大有人在。

此時,他們正伸長了脖子,死死盯著小心翼翼的沈燁童,嘴角揚起陰笑,心中瘋狂祈禱:

快點出醜,快點觸怒聖顏!

更有甚者,就在沈燁童一點點往前走的時候,不知從什麼地方溜了出來了幾顆玉珠子,正好滑到了沈燁童的腳下。

玉珠子不起眼,但沈燁童敏銳的小耳朵依舊聽到了聲音。

沈燁童頓時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這誰啊!有什麼大餅吧!

且不說他們為什麼要動她,動彈一個不受寵的公主能得到什麼好處,單說在皇帝面前動那些小九九,皇帝能發現不了?

沈燁童暗自抬頭看去,本想看看到底是誰做了這樣的混賬事,卻不想,僅是這抬頭的瞬間,她便發現了不知多少張找揍的臉,此刻正幸災樂禍。

沈燁童頓時青筋暴起,雙目幾欲噴火。若不是她修養好,比較冷靜,現在非要衝出去和他們打一架!

真是老道士敲木魚——沒事閑的對吧!

出乎意料的是,那玉珠子剛滾到沈燁童腳下,金玉座椅上的沈懷陵面色瞬間陰沉,面色不善,陰冷的目光掃視了會場一大圈,雙眼眯起,裡面帶著些許殺意。

頓時,場中許多人惶恐地低下了頭,不敢再看那個紫色的小丫頭。

沈懷陵撇了撇嘴,收回視線,向身後的公公使了個眼色。

公公心領神會,一道凌厲勢壓驟然壓向全場,勢壓強悍,帶著怒意,壓得人們紛紛低下了頭,面色泛白,冷汗涔涔。

剛剛還嘈雜喧鬧的會場,瞬間鴉雀無聲。

同時,沈燁童腳下的珠子突然爆裂,瞬間成為了碎粉。

沈燁童額頭的冷汗已經快流成小溪了,她感受著那勢壓的餘波,只覺得身體此時完全僵硬,動彈不得。

心慌,恐懼,身體僵硬……

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是真的不能惹!

也不知連百歲都未到的沈懷陵,是怎麼做到與虎謀皮幾十年的。

「見過父皇。」

走到跟前,沈燁童終於鬆了口氣,卻依舊不敢有絲毫怠慢,擺著公主的禮節謙謙一禮。

「平身吧,童兒。」沈懷陵嘴角輕輕上揚,語氣中難得地多了一絲溫柔,似乎在表達友好。

友好……

這個殘忍善變,玩弄心計,每天一定要弄死幾個人的皇帝,在對她表示友好……

沈燁童頓時抖了個機靈,雞皮疙瘩直往外冒,吞了吞口水,僵硬地起身,臉部肌肉顫抖,硬生生將嘴角掰出一個向上的弧度。

一般的妃嬪皇嗣,都是「縵立遠視,而望幸焉」的態度——至少表面上是,她若是破了這個規矩,她保不準這個善變的皇帝會一怒之下做出些什麼。

「謝父皇隆恩。」她僵硬著道,拚命想要在語氣中,加上點驚喜。

會場中的人們瞬間屏住了呼吸,原本低著的頭壓得更低,大氣不敢喘一口。

這語氣中的「驚喜」,還不如不加呢!

你要是想裝,麻煩裝得像一點啊!

這語氣生硬得跟機器人似的,只要不是傻子,都聽得出來你對皇帝有意見吧?

不出所料,沈懷陵聽罷,眉心輕輕蹙起,目光凝實著沈燁童,似乎在表達些許不滿。

「陛下,這孩子似乎很怕你。」皇帝身邊,一個身著黑色鳳袍的女子輕品一口茶水,看著沈燁童,目光深邃。

玄色鳳袍,與玄色龍袍平齊,乃齊天國國母之專屬。

也就是說,這說話的女子,正式齊天國皇后——慕容風爾。

此刻,她似是在替沈燁童解圍,目光卻幽幽地盯著她,又似是有些別的什麼目的。

「這也難怪。」

皇后話音剛落,剛舞過一曲,還未更衣的舞妃便款款落座,她搖晃著腦袋,鼻孔朝天,甩著飄揚的金色長發,故作輕蔑地擺弄著手指,口中不疾不徐地道:

「畢竟,九公主在娘胎里可是被判定為紫光天賦,出生后卻被定為普通,許是怕陛下追究此事,這才懼怕。」

「不像文兒,藍光天賦,天驕之子,可是街頭巷尾出來的女人比不了的。」

此話一出,會場的空氣幾欲凝結實質,參會的人們紛紛面色詭異,面面相覷,皆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這種情況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但在這公開場合,公開見證皇室的家醜,他們這些臣子,多少有點掛不住臉。

皇帝聽罷,頓時抖了抖眉毛,別過頭,彷彿在忍耐些什麼情緒;純妃的面色不好看,卻是因為修養好,也沒有說什麼;皇后和旁邊的一個坐在貴妃位子上的紅髮男子眸光微冷,雙目中含著不可查覺的厭惡。

舞妃這話說得直白且帶著刺,諷了純妃藝伎的出身,又將沈燁童作為陪襯,襯托她的孩子——八皇子沈燁文的金貴。

但是,現在哪裡是誰高貴誰不高貴的問題?

哪有在這種場合這麼說話的?

即便皇室的後宮再怎麼不和,畢竟也都是皇室中頂流的人物,對外還是一家人。

公開場合唱這種陰陽怪氣的調調,等著讓外人看笑話呢?

也就是純妃修養好,不愛生事,沈燁童也不喜歡出風頭打架,否則今天,這兩方非要吵起來不可!

沈燁童站在原地,默不作聲,眼角狂跳,幾乎要起青筋。

「父皇乃開明聖君,今得召見,兒臣欣喜還來不及,怎會懼怕?」她強忍怒意,強笑道,稚嫩的臉上擺出了一個她認為比較自然的表情。

不管舞妃怎麼挑刺,她這邊一定要hold住,別學爽文里那種公開場合打家人臉的套路。

爽文里的主角剛穿越到一個世界,就能得到絕世秘籍、絕世修為、絕世後台,甚至前世就帶著各種外掛設定,發射火箭似的,一下子竄到高手行列的外太空。

於是乎,即便他或她怎麼打臉,對方都是一臉吃驚地問「你怎麼會這麼強!」,神經受到衝擊以至於強行降智。

她可不行,除了前世的學術文憑和一肚子沒用的墨水之外,她什麼都沒有。

前世的武器再厲害,抵不過天雲神界平均實力的一巴掌——兩個世界的規則本就不互通,更不用說基於物理規律的軍工武器了。

別打臉打著打著,把自己給打沒了。

沈懷陵頭疼地揉了揉太陽穴,煩躁地皺起了眉頭,目光看向別處,其中似乎透露著些許嫌棄。

「舞妃,說話注意分寸。」他淡淡道,語氣中聽不出喜怒。

舞妃——普切爾·茉離卡諾爾,晶域旁三室五公主——妒性極強,看到別人半點好,她就要來挑點毛病,這一點,整個皇室有目共睹。

若不是因為她好控制,還有利用價值,沈懷陵也不會給她這樣的盛寵。

卻不想,這廝為了自己的虛榮心,竟不分場合地發泄!

成何體統!

普切爾聽了沈懷陵的訓斥,先是一愣,接著,便是滿目委屈,語氣嬌弱地道:

「對不起,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不知道純妃姐姐會這麼介意,而且,臣妾也沒有說假話……」

一邊說著,她眼眶微紅,甚至帶了些許的哭腔,手指在眼眶邊上擦來擦去,彷彿在擦拭眼淚,金紅色的雙眼楚楚可憐,金色的長發,似乎在映襯她的無辜純潔。

皇室區域的會場頓時一片詭異的安靜。

皇后已經綳不住自己的職業性微笑了,一旁的男子喜妃更是面露厭惡,右手直揉太陽穴,皇帝似乎在很努力地維持自己漠不關心的態度,卻因為身旁的純妃陰沉的面色而表情崩壞。

舞妃確實美,可惜長了一張嘴……

其他的妃嬪及其黨羽也面色詭異,看著這舞妃作妖,齊齊露出嫌棄的表情。

沈燁童同樣面色詭異,眼眉狂跳,低下頭去掩飾自己的情緒,心中直呼好傢夥。

這舞妃竟然是綠茶?

一句「不是故意的」把自己摘了個乾淨,順帶潑純妃的髒水,還刻意強調事情的真實性。

可現在的主要問題是真實性的問題嗎?

她可不相信,會場里那些活了幾萬年的老傢伙,會聽不出來舞妃什麼意思。

這低劣的手段玩給誰看呢!

接收到四面八方投來的目光,沈懷陵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心中頗為鬱悶。

舞妃的地位牽連著晶域的外交,是晶域旁三室分屬資產的主要掌資人,且其人貪慕虛榮,心機不夠,相對來說好控制,若是現在除掉,沈懷陵一時間找不到合適的替代品。

但純妃也是一品貴妃,此時首當其衝,無緣無故被挑刺,他這個和事老若不處理,怎麼都說不過去。

而且,他也不想看著純妃母女挨欺負。

於是,他回過頭看了一眼懷裡的純妃,目光中似乎暗含著徵求意見的意思。

純妃接收到目光,卻是無辜地眨了眨眼,湛藍柔美的雙目中寫滿了「這可和我沒什麼關係」。

得了,純妃夏嵐兒向來獨自美麗,基本不摻和這些個破爛事,也不在乎別人怎麼看待她——她的精力都放在更重要的事情上。

現在問她,她也是皇帝怎麼決定,她就怎麼跟。

得不到回應的沈懷陵終究有些不甘,又看向沈燁童,結果小丫頭壓根沒抬頭,甚至還在努力地低頭,降低存在感,更別說和他有什麼交流。

於是他只得用力揉了揉眉心,煩躁尤甚。

「罷了,今日嵐兒和舞妃都累了,便先行回宮吧。小八,你留下來,聽說你新學了劍術,可否與在座賓客一賞?」

「是,父皇。」人群中,一個金髮男孩走出,金色錦炮,金紅色的雙眼,四歲大小,腰間配著一把桃木劍。

八皇子沈燁文,和沈燁童同天出生,比沈燁童早了一個時辰,所以排行第八。

因為是藍光天賦,實力在同齡人中出類拔萃,其母舞妃又盛寵之至,他一直是齊天國公認的天之驕子,齊天國之寵兒。

此時,帶著一大堆光環的沈燁文從人群中走出,頓時迎來了一大堆的奉承和討好。

「八殿下哎!天之驕子,齊天明星!」

「八殿下是齊天國第一天驕!」

「八殿下,你就是新一代的榜樣!」

周圍討好聲響起,雖然因為剛剛的鬧劇,聲音不算太大,卻也不少。

中小勢力的人見到機會就起鬨,見到光環就討好,這種情況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純妃起身,款款走下皇帝的金玉龍座,走到一個安全距離后,帶著沈燁童,對龍座上的沈懷陵恭敬一禮。

「臣妾告退。」

「兒臣告退。」

兩人行過禮后,沈燁童緊緊抓著母妃的衣角,面色難看,母女兩人緩緩走向會場門口,走出廳堂。

舞妃洋洋得意地站起身來,一禮之後,便開始搖頭晃腦,鼻孔朝天,看著被皇帝暫留,正在舞劍兒子,笑容越發的得意放縱,彷彿她是這世界上最高貴的女人。

「那臣妾也告退了,今日一舞,實在有些乏了,陛下莫怪。」

剛剛起鬨的人群聽罷,眼前再次一亮,抓到了機會便圍了上去,對著舞妃一陣噓寒問暖,順帶一大堆馬屁。

「舞妃娘娘,您要保重身體啊!」

「舞妃娘娘,您可是我們心中最美的女神,嬌柔玉體,一定要多喝熱水啊!」

「舞妃娘娘就是天上的啟明星,照亮著我們的心啊!」

抓到機會的人們對著舞妃一陣奉承,笑容諂媚,低聲下氣。舞妃則洋洋得意,鼻孔朝天,享受著周圍人的奉承,扭著腰肢向大廳門口走去。

他們絲毫沒察覺,皇帝是怕舞妃麻煩,把她趕出會場的。

至於純妃母女,兩人本就不喜歡這種紙迷金醉的環境,此時又無緣無故被挑刺,皇帝並不強求她們留下來。

夜晚,涼風徐徐,樹影陰翳。月亮潔凈的光輝灑落,為金碧輝煌的宮殿鍍了一層銀霜。

沈燁童在母妃的牽引下走向懸浮車的停車位,懸浮車基本是透明的,車體晶瑩剔透,雕飾朱文,華麗又不失雅緻,每一寸雕飾和晶瑩,都昭示著主人的高貴。

沈燁童從穿越開始,便一直感嘆皇室有錢,而錢,全都花在了裝飾上。

然而,就在沈燁童一隻腳剛踏進車廂,身後便傳來了一聲刺耳至極的嘲諷:

「喲!這不是純妃姐姐嗎!」

沈燁童頓時抖了抖眉毛,抬腳上車的同時,暗罵晦氣。

這個舞妃怎麼這麼噁心,出了會場還要找茬!

沈燁童覺得噁心,車廂外的夏嵐兒卻眉頭輕蹙,面色冷凝而警覺,沒搭理招搖的舞妃,手間輕推著沈燁童的後背,催促她趕緊上車。

然而,沈燁童剛進車門,普切爾的身形便衝撞了上來,幾欲撞向車門口的夏嵐兒。

那衝撞是帶著暗勁的,若是直接撞上,雖說不上受傷,卻也一定不好受。

夏嵐兒當機立斷,一把關好車門,靈活地側身,瞬間躲開了普切爾的衝撞,眸光微冷,緊盯著普切爾的身影狠狠沖向懸浮車。

「咚!」

靈力翻滾,聲響劇烈,強悍的衝撞直接引動了懸浮車的自動防護,車門封鎖,晶瑩的防護罩瞬間包圍了車體,將車內和車外隔絕。

舞妃身形一頓,便被防護罩反彈了回來,一個踉蹌,向後倒退三步。

剛上車的沈燁童頓時一驚,立刻回頭想要出車,卻見車門已關,來不及收回力度,一頭撞上了硬邦邦的車門。

車門已經鎖死,出不去了!

「母妃!」

她面色憤怒,額角青筋暴起,焦急喊道,也不管額頭上出沒出血,兩隻小手死死扒著車窗,紫色的大眼睛中滿是憂慮。

「妹妹這是做什麼?」夏嵐兒躲過舞妃的攻擊,倒退三步後站定,神色冷凝,面帶慍怒。

「姐姐說得生分了。」普切爾高仰著天鵝頸,金紅色的雙眸中帶著輕蔑和狠辣,腳步幽幽,一步一頓地走向夏嵐兒,語氣中帶著狠辣。

「你我姐妹共侍陛下,本該是姐妹至交,若是坦誠相待,也不至此,可姐姐明明對外稱病,不適寵幸,今日卻在陛下身邊大放異彩,這讓妹妹好生難過。」

夏嵐兒湛藍的雙眼輕輕眯起,絕美的臉龐,此時陰冷而凌厲。

「所以呢?」

「所以啊……」普切爾走到了夏嵐兒近前,湊到近處,嘴角勾起,笑容越發的狠毒,「姐姐這張臉,是不是應該……啊!」

她話沒說完,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身體重心失衡,跌到在地,不由得尖叫出聲。

她瞬間警覺,立刻掙扎反擊,卻發現,她的雙手和身體,似乎被什麼人緊緊扼制,無法動彈。

普切爾面色慍怒,狠厲地回頭看去,定睛一瞧,整個人愣了一愣。

竟是夏嵐兒的侍女!

此刻,那侍女正將她的雙臂以一種詭異的弧度扼制在身後,膝蓋頂在她的後背上,將她緊緊釘在地面!

雨琴宮的侍女,什麼時候這麼強了?

「我這張臉怎麼了?」夏嵐兒依舊站在原地,居高臨下地看著普切爾,面色凌厲,語氣平靜,卻帶著令人拜服的勢壓。

「你……你!」

普切爾抬頭看著夏嵐兒,雙目幾欲噴火,面色羞惱,氣得說不出話來。

這個藝伎,居然敢給她臉色看!

自從她接受家族的安排,嫁到這皇宮之後,還沒受過這等委屈!

她掙扎著身體,想要起身,卻發現根本起不來,那侍女的扼制竟是固若金湯,無論她如何掙扎,都無法逃脫這等束縛!

普切爾心有不甘,全然不顧自己的形象,瘋狂怒吼。

「你這卑賤的藝伎,膽敢這麼對我!我可是陛下的一品貴妃!」

「可我也是一品貴妃。」

夏嵐兒揚了揚眉毛,面露戲謔,絕美的面龐在月色的襯托下,美麗靈動,宛若精靈,如同一個真正的、高貴的公主。

「所以,我為什麼不能這麼對你?」她幽幽開口,語氣凝如寒霜。

普切爾頓時語塞,似乎感到了某種壓力,她大口喘著粗氣,到嘴邊的話語,卻完全說不出口。

她有些奇怪,夏嵐兒實力不高,勢壓更是不足為懼,此時為何會這般懾人。

真正美麗的事物,是不需要自我賣弄的。

-

沈燁童透過車窗見了此景,頓時雙眼一亮,幾欲拍手叫好!

母妃威武!

叫你囂張!

普切爾恍惚之際,身後的侍女已經鬆開了她。懸浮車的自動鎖定時間已過,其他人終於可以上車了。

茶話會中那些諂媚討好的人根本沒出來,更不用說見證這一切,普切爾已經回宮了,他們自然要找新的目標。

倒是侍女,此時膽戰心驚,不知所措,卻有人硬著頭皮依舊上前,艱難地扶起她們狼狽的娘娘,目送著雨琴宮的懸浮車漸行漸遠,面色驚慌到了極點。

「娘娘,她們……她們也太過分了!」

「就是,這……這還是在茶話會門口,她們怎麼可以這樣!」

「還好有陛下,會場里的人都在看八殿下舞劍,沒有注意到這裡……」

「呃……陛下果然是極寵娘娘的,這種細節的小事都能預料到!」

……

侍女們心驚膽戰,口中小心翼翼地說著順從的話,有膽子大一點的,敢抱打不平,她們扶著普切爾狼狽的身影,向曼阿宮的懸浮車走去。

雖然她們此時害怕,但當夏嵐兒手下的侍女突然動手的時候,她們都沒有前去搭救。

一來,她們沒料到事情會是這種走向,二來,她們對普切爾的感情淡漠,這種微薄的主僕交易,不足以讓她們立刻出手搭救。

普切爾人緣不好,無論在宮中,還是在她自己的地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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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只想苟著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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