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第27章

安氏撕心裂肺的哭了一路,秦靈看著自家親娘，憂心忡忡。

下了馬車，安氏一個沒注意差點直接摔到，看安氏身後的丫鬟,秦靈嘆了口氣,估計她也不知道,安氏之前跟安姨母來往多，每次都是要打發下人的,這回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往日里安氏笑的有多開心，今日就哭的有多大聲。

到了正屋,下人都被打發出去以後,安氏才把事情全部說出，秦靈倒不意外，安姨母就是這麼個人。

「娘,您這回也是親眼聽到了,姨母本就不是什麼好人，若不是爹爹有官職,大哥有本事，他怎麼會跟我們家來往啊，若不是之前我運氣好,這輩子怕是在也沒有任何指望了」。

「都是我不好,之前你們兄妹跟我說，我還以為你們是忘恩負義，現下看來是母親糊塗啊」。

安氏說道這裡，又開始哭了起來，秦靈連忙哄著她，這也算是意外了,不過安氏自己聽到了，日後也會死心，只要她死了心，安姨母想在她們家拿好處，那就是不可能了。

尋常人家親戚互幫互助秦靈是不會排斥的，畢竟誰家還沒個難處，可這安姨母的胃口太大了。

居然想著讓她們兄妹給他那沒有功名的兒子謀個官職，這壓根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啊。

「母親，您心裡知道就好」。

安氏哭累了，慢慢的睡了過去，秦靈叫了兩個丫鬟把安氏直接扶到了屋裡。

傍晚，夕陽西下，草原的二王子和幾位臣子商量過後，決定第二天夜裡來一場大反攻，爭取多搶奪一些糧食，好回去交差。

慕辰和老國公也沒閑著，之前泄露糧草的事情，老國公查清楚了，該處理的人都處理了，說來也是意外，沒想到平時老實巴結上陣衝鋒總是在最前的劉將軍居然被對面三王子給收買了。

對叛徒，老國公從不手軟，要不他怎麼治軍。

「應該就是這幾天，咋們也得做好準備」。

慕辰坐在上首，看著桌上的地圖，老國公聞言點了點頭。

三王子死在了慕辰箭下的消息，已經傳回了草原，對方勢必要大反攻的，正好趁此機會他們好好謀劃一場。

「之前微臣一直想著乘勝追擊，把草原那些游牧民族都滅了，可每次到了草原腹地，總是失敗，他們經常遷徙，哪裡地勢複雜，想要吞併，十分不易」。

老國公說道這裡有些難受，若是把草原收復了，往後邊境在也不會有戰事了，百姓們也能安居樂業，可戍守邊境多年，他比誰都知道，這有多難。

「也不知微臣能不能看到這這一天」。

「一定可以的」。

慕辰在草原也有諸多部署，不過在沒有把握之前他是斷然不會說出口的。

忽然，帳外起了狂風，緊接著就聽到有人喊，下雪了下雪了。

「這邊天氣就是這樣，不比京城，京城都是冬至后才會下雪的，如果這回勝了，殿下趕緊回京吧」。

慕辰聞言點了點頭，他也是這麼想的。

老國公說完就起身告退，慕辰掀開帘子，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想到了秦煙，記得他第一次見她的時候也是這麼一個大雪天，她跟在安氏身後，一直嘟囔著要凍死了凍死了。

這一晃眼，這麼多年都過去了，而她也已經是他的妻子了。

夜間，對面偷襲，城門受到了猛烈的攻擊，慕辰半夜醒來和老國公商量過後，決定開城門。

當然也是佯裝失敗而已，內里可是有陷阱的，二王子謹慎，他自是沒進去，而且他打仗也不會身先士卒，但有一些人迫不及待的就進去了。

草原勇士多，這些人也好戰，想要戰功，慕辰和老國公在後方的戰車上，看著他們一個個騎著馬衝進來，嘴角微微上揚。

等一半的人都放進來之後，各處高地突然來了許多戰車，一波波的箭雨讓讓草原士兵措手不及，大多還沒看清楚就都倒了下去，他們擅長騎射，但若是被人佔據了制高點，那也沒用。

緊接著就是投擲石頭，半夜三更，大雪紛飛，遍地屍體，到處都是鮮血，戰況慘烈，半個時辰后，二王子帶著後方軍隊撤軍，但這一仗也是死傷無數。

「勝了，殿下英明」。

「孤有什麼好英明，還是老國公久經沙場，指揮得當，戰士們跟著你這麼多年了，從來沒有打過敗仗，江山社稷有您，真是百姓們的福氣啊」。

看著地下士兵打掃戰場，慕辰和老國公在城牆上，一邊看著人修補城牆，一邊聊天。

「明日中午，孤就啟程回京城」。

這一戰勝利了，慕辰自是不會在邊境久留，再者，他也該回去了。

「好，殿下注意安全，京城的糧草和精兵還沒到，這戰事就結束了」。

「父皇也是要他們來補充兵員和糧草的，接下來也是能休養生息了」。

「這倒也是，草原內里部落不少，各有各的心思，這三王子去了，接下來確實是有的鬧了，咋們也能安寧幾年」。

第二日午間，慕辰就啟程回京了，老國公還是帶著將士們送他到城門口，直到看不到慕辰的背影，他們才轉身回去。

老國公心裡也鬆了口氣，同時對這位儲君也更加滿意了。

慕辰斬殺了草原三皇子，這消息遲早會傳到京城的，畢竟這也算是戰功了，適當的嶄露頭角，對慕辰來說也是好事。

風齊跟著慕辰一前一後的騎馬，吳進跟在後面，左右都是禁衛軍，依次跟著。

夜間，寒風呼嘯，但慕辰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風齊看了他一眼，到是沒說什麼。

轉眼間，就到冬至了，今年因為戰事的原因，宮裡也沒有舉辦宴會。

各宮都是自己過節，東宮內，秦煙讓小廚房做了不少餃子，還賞賜給宮人。

前幾日的時候，永和宮那邊來人請幾位側妃過去說話，出人意料的是秦煙還沒怎樣，那幾位都拒絕了，有說自己身子不舒服的，有說自己在專心拜佛的。

尤其是李側妃，拒絕的很是堅定，讓秦煙很是意外，她知道貴妃不定是存了什麼壞心思呢。

「貴妃不會上門，但她也不會善罷甘休的」。

秦煙靠在軟塌上，看著一旁的白嬤嬤開口道。

「娘娘不必擔心，眼下貴妃在皇帝哪裡已經失寵了，殿下這回在邊境也算是立功了，回來后，陛下肯定會重用他的」。

「只要殿下能平安的回來就好」。

秦煙說道這裡，看著腹部，眼神溫柔，在有一個多月孩子就要出生了，也不知慕辰能不能趕得上。

「陛下前幾日讓內務府找了幾個穩婆來，您放心」。

皇帝派遣的人，可靠是一定可靠的。

「到時候奴婢在去找幾個奶娘」。

「要身家清白，身體一定要康健的」。

秦煙自是想親自餵養孩子，但皇家也有皇家的規矩，有時候，是真的沒辦法。

「娘娘放心，這都是必須的，到時候還會讓郎中給把脈的，乳母最好是剛生產的婦人，這樣奶水充足」。

「好」。

半個月後，京城迎來了初雪，天也更冷了。

幾日後，秦靈突然帶著安氏進宮，她很有分寸，秦煙有身孕，二人可以時時探望，但她基本都是一個月半個月才來一回。

安氏明顯還沉浸在悲傷之中，整個人是肉眼可見的瘦了一圈。

「母親，你可是生病了」？

秦煙看著安氏，有些擔心，她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妹妹放心，母親沒事，前兒郎中才來看過，身子好著呢，你怎麼樣」？

「我一切都好，武兒呢」？

「在家裡呢，冬日裡天冷，我就沒帶他來」。

秦煙隨後把宮人都打發了出去，安氏坐在一旁，又哭了，秦靈都習慣了，這段日子，她在家裡想起來就哭，秦安知道后，又罵了安氏一頓，成親這麼多年，這也是安氏唯一沒有回罵他。

秦謙到是沒說什麼，只是讓母親看開一點，人都是給自己活的，但安氏明顯還沒完全想開，要不也不會還是這個樣子。

「這段時間姨母可有在上門」？

秦煙看著大姐開口問到。

「去了幾回，但母親沒見她，都是在前廳吃了茶就走的，也沒收她的東西」。

「那還好，母親往後您好好照顧弟弟就是了，別想那麼多」。

見女兒挺著個大肚子還安穩自己，安氏擦了擦眼淚，隨後做到一旁拉著秦煙的手。

「之前是母親糊塗，沒聽你們的，往後她要是找你們，你們也別搭理她」。

「好」。

秦煙隨後叫來了宮人，帶安氏去旁邊偏殿哪裡休息，皇宮內有地龍，她有著身孕，身子熱，也沒燒炭，隔壁能暖和不少。

「咋娘這回是徹底的傷心了，不過這樣也好，日後到是省去了好多麻煩，明年二弟要去江南那邊的青山書院讀書，爹爹跟我說了，到時候讓娘一起過去照顧她順便去哪裡散散心，她會看開的」。

「好啊」。

秦煙對此沒意見，早就聽說江南那邊好風景了，安氏去那邊待一段時間，也能忘了這些不愉快，人總是會想開的。

「還有三妹妹的婚事定了，就快成親了，父親的意思是今年年末趕緊辦了」。

「那我肯定是去不了，一會我讓人收拾一些禮物，大姐姐幫我帶過去吧」。

對秦媛，秦煙多少有點印象，有些日子沒見了，但二人之前也沒衝突，名義上也是姐妹，她這個妹妹成親，她也得有點表示。

「好，我也是這麼想的，你眼下最重要的是養好自己的身子，做好月子」。

秦靈待了有半個時辰就帶著安氏回去了，臨走之際，又囑咐了秦煙一番，讓她注意身子。

看著姐妹二人，安氏心裡十分欣慰，還好，她們關係好，兩個孩子都是好的，日後互相扶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