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第69章
這本日記里出現了過敏葯、喂葯,就是沒有出現抑鬱症的葯,他接著往後翻,看到了這樣一篇。
——今天去吃飯,吃了些辣的,胃疼,被他看見葯,天吶,他怎麼這麼可愛,竟然以為是絕症的葯,本來想說實話的,但是他的反應太可愛了,想佔便宜……從今天開始,我就有抑鬱症了。
景俞文突然覺得自己心裡壓著一團火似的,他又往後翻了翻。
——昨天餘弦過生日,故意喝了很多酒好名正言順了占他便宜,沒想到成功了,他真的太乖了,就站在那兒讓我親,真擔心他以後出去了會被騙……想天天都親他……
景俞文突然闔上這本筆記本,他氣得不行,虧他後來事事都要考慮向思野的感受,這心機狗賊竟然是騙他的!
他正氣著,卧室門突然被打開,來人看見景俞文手掌下壓著這本藍色筆記本,似乎怔了怔。
「哥哥,」向思野試探著說:「你在幹嘛?」
景俞文回頭看著他,質問:「你是不是沒有抑鬱症?」
向思野嘆了口氣,走到他身邊,垂眸認真地道:「沒有,要是覺得氣你就打我吧,打死也好,但是不要離開我。」
景俞文聽著這語氣實在心疼,他摟住向思野的腰,腦袋埋進向思野懷裡,又覺得很氣,這一氣,他迅速掀開向思野的衣服下端在他的肚子上重重咬了一口。
向思野沒有出聲,只是抱著他的後背,良久,他抬頭看著向思野的眼睛,問:「騙我好玩嗎?」
向思野搖搖頭:「不好玩,但是我喜歡你,忍不住就想用些旁門左道來靠近你。」
景俞文覺得向思野很不容易,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他起身捶了一下向思野的後背:「以後不許騙我了!」
景俞文的動作不重,但向思野卻好像很吃痛似的顫了幾下,點點頭:「好。」
景俞文說:「你別裝了,我都沒用力,明明一點都不疼。」
向思野揚著嘴角笑了笑,景俞文突然想起向思野的日記里說他被媽媽罰跪過,之前他媽媽回來那天也在他背上發現了被抽打的印記。
景俞文越想越擔心,他趁向思野不注意繞到向思野后,掀開了他的衣服,果然白皙的背上有好幾處抽打的痕迹。
景俞文心疼地不行,他不可思議地問:「這是你媽媽打的?」
向思野無奈地點了點頭。
景俞文問:「為什麼?」
向思野轉身面對景俞文,解釋地很淡然:「家法,我媽這個人很傳統,比較注重守約,之前她想讓我考去實驗,結果我去了五中,為了不讓她給我轉學,我跟她做了個約定,每次考試要考第一,不然就家法伺候,不過不要擔心,我媽也心疼我,所以每次下手都會輕一點。」
景俞文有點想哭,他把眼淚憋回去:「你是不是傻啊?值得嗎?」
向思野笑笑:「值得,只要能離你更進一步,什麼都值得。」
景俞文癟著嘴:「下次,下次考試就回一班!」
向思野搖搖頭:「不,下次你來四班,我媽這次會在家待一段時間,下次考試結束,她就不回來了,所以,我還有一次機會。」
景俞文雖然對向思野做的這些都很感動,甚至他心裡很心疼向思野,但是向思野騙他是事實,他想起來還是會氣,半夜睡著覺,一股怒氣湧上心頭,他一腳把向思野從床上踹了下去。
借著小夜燈的光,景俞文能看到剛剛被踢到地上的向思野,景俞文當下心裡一軟,還是下床去把向思野扶起來。
誰知向思野起身之後卻一下把他撲倒在床上,問:「為什麼把我踹下去?」
黑暗裡,景俞文看不太清向思野的臉,於是理直氣壯起來:「想踹就踹了,你想怎麼樣?你說!」
向思野湊在他耳邊,聲音輕輕的:「想讓哥哥再幫我一下。」
景俞文隨即兩手抓住向思野的肩膀,把他推開了,道:「你滾吶,想都別想!你,你現在去客房睡!」
向思野問:「你確定?」
景俞文打開燈,斬釘截鐵:「非常確定!快走啊!」
「哦。」向思野摟住景俞文,親了他的額頭一下,十分不情願地走到卧室門口:「那我去了,要是想我就來找我。」
景俞文翻了個白眼:「我才不想你,快走啊!」
如他所願,向思野出去了,其實他也不是不願意,就是一想到向思野拿抑鬱症騙他那件事,心裡就很氣,他怕到時候再一氣,直接給人扯斷了……
景俞文坐在床上自言自語:「扯斷也是他活該。」
這天夜裡景俞文感慨良多,他回憶著高三開學以來的種種,發現自己身邊所有的不正常只要和向思野掛在一起,就變得很正常了,他以前一直把周宏當傻子,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傻得是他自己,或許身邊人,比如餘弦和宋也,早就看出來向思野喜歡他這件事了,只有他自己沒看出來,竟然還愚蠢到以為向思野喜歡范佳……
他還記得自己跟向思野說過,就算他是同性戀也不會喜歡向思野的這種話,現在想起來,他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臉,生疼!
他不是個不知恩圖報的人,向思野對他的好他一一數著呢,只是好歸好,仇也得報,就向思野那抑鬱症騙他來說,他就得折騰向思野一周。
後面的一周里,景俞文把稱呼從「小向」換回到了「向狗」,向思野的同床邀請被他拒絕了不說,他還要求向思野每天早上接受一頓愛的暴擊,平時也是,只要他一為那件事煩躁,就立馬跑到向思野跟前。
「向狗,你離我近點行不行?」
向思野不是不知道他要揍自己,但這句話總是能戳到他的心窩子,即便知道自己要接下來要被揍,他還是會笑著點頭:「好。」
然後毫不猶豫地站在景俞文面前。
周五早上第三節課的課間,景俞文正在蓄力輪拳來揍向思野,還沒碰上就看見溫沁朝他們走過來。
「做什麼吶你們?」
景俞文收起拳頭,尷尬地笑笑:「老師好!」
溫沁也笑笑:「正好啊,你們兩個都在,我說個事兒,你們知道北城有個三年一度的中學藝術節嗎?」
景俞文想了想,他初中的時候好像參加過這個藝術節,因為學校人數不夠,拉他去演了一塊帥氣的石頭。
他和向思野很同步地點了點頭:「知道。」
溫沁解釋:「我們學校今年要參加,不過他們找錯編劇了,寫成了改編的白雪公主,因為這裡面有愛情的元素,高中生不提倡早戀,學校說找兩個長得好看的男孩子演王子和公主,然後他們負責人就找到了我,向思野一會兒你班主任應該也會找你。」
景俞文問:「可是下周就月考了,而且我演技很爛,向思野知道!」
溫沁說:「十二月才去參加藝術節,現在只是確定角色而已,要是你對自己的演技沒有信心的話,那你來演王子吧,聽說王子就一句台詞。」
景俞文還想著推脫一下,但一聽要求已經這麼低了,他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啊,這,那,那好吧。」
溫沁看了看向思野,問:「你呢,可以演公主嗎?」
向思野第一時間反問:「王子和公主接吻嗎?」
溫沁點點頭:「是要接吻,不過舞台劇嘛,觀眾看不清,隨便……」
向思野立馬道:「我要演公主!」
溫沁突然露出一抹笑意:「那好,那你們先玩吧,我去找負責人說一下。」
溫沁走後,景俞文轉身面向窗戶,微微皺著眉,問:「你幹嘛啊?」
向思野站在他身旁,微微俯身,小聲:「你又不讓我親,我總得想辦法親一下吧,看老天都幫我。」
景俞文翻了個白眼:「誰說不讓你親了,只是這周不行,誰讓你騙我,騙了人就要付出代價!」
向思野玩笑似的:「那這代價也太大了。」
景俞文道:「那你以後還敢騙我嗎?」
向思野道:「絕對不敢了,我還挺想親你的。」
景俞文笑臉一紅,難道他不想親向思野嗎?要不是向思野騙他,他倆都不知道親多少回了,他伸手拍了一下向思野的腦袋:「那你想吧,我回去學習了!」
向思野看著他的背影自言自語:「還是抑鬱症的時候好,捨不得打也捨不得罵,現在天天都打~」
景俞文回到班裡,翻開一本題就開始走神了,根據他初中的經驗,一般去參加藝術節的作品服裝道具方面都會很嚴謹,也就是說,向思野要穿白雪公主的小裙子,他的腦子裡莫名就浮現了向思野穿小裙子的畫面,嗯,果然是他的小男朋友,穿什麼都好看,穿什麼都可愛呢,他都有點迫不及待想看了。
下周月考,景俞文以這個為借口,這周又沒回家,不過他也沒亂搞,而是乖乖和向思野在宿舍里刷了一天兩夜的題。
月考之前向思野找了套卷子來給景俞文做,景俞文做完之後,向思野摸著下巴看了一會兒小聲呢喃著:「應該可以,那就四班。」
景俞文聞言一巴掌拍在向思野臉上:「你想幹嘛?又想跟我同班啊?」
向思野捂著臉:「不行嗎?我想跟你同班啊。」
景俞文皺眉:「你想的事情多了,明明有能力為什麼非要為了我藏起來呢?」
向思野突然有點委屈:「好哥哥,你剛才打的有點疼。」
景俞文的心軟下來,他摸著向思野的臉:「昂,揉揉,還疼嗎?」
向思野順勢摟住景俞文的肩膀,往自己面前一帶,景俞文猝不及防地就被親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