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一件瓷器
上京的冬天寒風刺骨,人們也大都7、8點起床,而道士們需要5點起床做早課,諸多經文需要晨課默念。
雲明照例吸收完第一縷陽光中蘊含的紫氣,便走向大廳,因為昨日和曾渝約定,晨課結束後為觀中眾弟子講經,雲明端坐蒲團之上,供香燃燒出的青煙圍繞在三清周圍,又有幾縷青煙飄散到雲明周圍,甚是神異。
雲明開講,只聽得道音渺渺,以前不懂的經文現在仿若將最基本的原理放到你面前,給人一種醍醐灌頂之感。大堂上空金光瀰漫,道蓮虛生,虛空顯文,若修成大功之人見到必然驚駭。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這邊華青山早早找到了曾渝觀主,「觀主,我身邊最近發生了一些不尋常的事,此次來訪,主要是想請觀主為我解決」華青山一臉焦急,曾渝觀主見到他這麼著急便寬慰說:「居士不必著急,來,咱們坐下慢慢說?」華青山坐穩后迫不及待的說出了自己的遭遇。
我這個人你知道的,退下來之後沒別的愛好,就是喜歡收藏古董,恰好我有個老友喜歡到農村去收老物件,無意間發現永和村一家農戶家中有一件瓷器,看似是明代的老物件。他吃不準,於是給我打去了電話,我知道后連夜就和那朋友去了這戶家中,這家農戶一聽說我們是來收這件瓷器,他們很是開心,拿出來了。
我見到瓷器感覺有些怪異,瓶子整體呈灰白色,瓶身有雙耳,上寬下細,瓶口無頸,有8條彎曲水文,水文呈暗紅色,瓶身整體並無細碎紋路,很是光滑,瓶口有黃紙密封,瓶底有菊花圖案,然後我拿起來顛了顛然後搖晃了一下,感覺瓶子里什麼東西都沒有。
再有就是農戶家的表現,若是一般賣古董的時候可是咬碎了牙要價,多的幾萬都敢要,可他們要價並不貴,好似是半賣半送,最終以5百元的價格收了回來。當時我還很開心,當我把瓷器帶回到家中的時候怪事發生了:
當天晚上,我回到家喜不自禁,拿出來細細端詳,拿出瓷器來看,我似乎是問到了一股臭味,這種味道我形容不上來,我想知道這瓶子里裝了什麼,於是我把黃紙取了下來,沒想到一股衝天臭味直接把我臭暈了過去。第二天我醒來發現瓶子完好無損的立在桌子上,我因為有別的事,就把瓶子放在了收納盒裡,這事也沒放在心上。
第二天,我大兒子那天晚上從鄉下回省城遇到了紅燈,他剛準備減速的時候,就感覺有人摁住了他的右腳,一腳油門踩了下去,結果發生了事故,現在還在醫院躺著。
我們家裡也出現了怪事,我孫兒在晚上起夜上廁所,發現我家玄關擺放的佛像流出血淚,嚇得我孫兒現在都不敢回家,我這段時間也總是感覺身體乏力,沒有精神。
當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找到當地的道觀,道士前來做法之後說沒問題了,但是在道士做法的時候我總感覺有人在看著我,心裡很毛,那種感覺一直沒有消失,於是我就想把這件瓷器送回去,當晚我就給我那個老友打去電話,我們連夜出發,可是我們在到哪家農戶家裡之後發現那家農戶家中空無一人,房屋破敗不堪,去旁邊鄰居家打聽,鄰居竟說這件房幾十年都沒住人了,沒了辦法我們回到了省城打算第二天說,等我第二天在給老友打電話的時候,接電話的是他的女兒,她女兒說我這老友在一個月前就失蹤了,警察也已經立案調查了,可是也沒找到他的蹤跡。
知道這些以後,我是真的怕了,第二天帶上孫女來找觀主,希望觀主看在我們多年交情的份上,幫我一把。
曾渝觀主今早剛見面就已經發現華青山周身黑氣瀰漫,印堂發暗,霉氣纏身,但是曾觀主有點納悶,昨天的華青山怎麼沒有這些狀?
「華居士不要驚慌,那件瓷器帶來了沒有?」曾觀主問道。「帶了,帶了,就在我孫女拎的包里,華茹,快去把包拿過來」華茹快速跑到屋裡拿出了裝瓷器的包,華青山打開包卻很驚訝,「華茹,昨晚你有沒有來我房間動過這個包?」「沒有啊,爺爺,昨天做了一天火車,本來就很累,到了我屋就睡著了」。曾觀主上前向包里望了一眼,「瓷器怎麼沒了?」
華青山有些不知所措,隨即彷彿想到了什麼,急忙拿起電話給家裡撥了回去,「小劉,快去看看我書房,那件瓷器在不在」,過了一會,華青山的臉變得蒼白無比「完了,完了,躲不掉了」,華青山慢慢坐到了椅子上,彷彿更加蒼老了。隨即華青山緊緊抓住了曾渝,彷彿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後的救命稻草。「華居士不必擔心,這點小事,交給我,你就安心在這裡修養幾天,我這裡乃是仙神居所,全真祖庭,沒有任何東西能夠害你」。聽到這,華青山情緒穩定了幾分。
華茹白皙的小臉一直白著,她是因為父親住院所以才回來探望,第二天就被爺爺拉著來到了這裡,華茹在國外留學多年,一直是無神論者,聽到家裡出現的變故一時間反應不過來,想想家裡出現的變故,有種不真實的感覺,但是消失的瓷瓶確實真真發現在眼前,瓷瓶可是她親手放上去的,沒有任何理由可以解釋。
曾渝觀主心中有了計較,至於華居士請的道士應該是一群道行不高的師傅,只會齋醮科儀,所做法事對這件事不管用。至於是什麼在其中搗鬼,需要見到了瓷器才能知道,想到這曾渝說道「華居士,我派我弟子去您家裡走一趟,」。
「這樣最好,這樣最好,那您看什麼時候走?」華青山擔心家裡出現什麼變故,所以有點迫不及待,「今天下午,怎麼樣,我馬上讓弟子去買票,今天下午我那弟子就到你家中處理事情」「行,行,但是觀主,我有個不請之情,希望您能答應」「華居士咱們是多年好友,有什麼事情你就直說」曾渝說道。
「我隨觀中師傅回家處理瓷瓶,但我孫女是家中唯一一個沒有收到影響的人,能不能讓她在這裡暫住幾天,等這件事了,我馬上來接她走」。華青山有些擔心孫女的安全。「華青山放心,就讓華茹在這裡住上幾日」,曾渝摸摸鬍鬚安慰華青山。
眾人用過午飯,曾渝叫來了二十五代弟子范亮,對其交代了一番。轉過身對華青山說道「這是我的大徒弟范亮,他道法精深,他去我比較放心。」隨後華青山就帶著范亮去往火車站,華茹想跟著華青山回去,一來爺爺歲數大了,這連日奔波令她有些不放心,二來沒見過靈異事件的她對這件事非常好奇。是爺爺三令五申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留了下來。
上京冬季氣溫零下10度左右,出行的人們皆是羽絨服,在加上呼呼的寒風,讓人們心裡都覺得冷颼颼的,出門恨不得披上棉被。再看雲明身上只穿著一件青衫道袍,他在台上講經,一講就是一上午,絲毫不見他有任何不適。聽他將經的道士,如痴如醉,甚至午食的敲鐘聲都沒有聽到。
曾渝觀主解決完華青山的事情後來到了大堂,雲明將手中經文合上,起身走出了大堂。「師弟真是道法高深,聽了你的講解,我都覺得受益匪淺」曾渝很是高興,只覺得道家出了一位真仙。「師兄謬讚了,我所講的還有不足,需要師兄提點」雲明謙虛回到道。這些話讓曾渝很是受用,隨即說道「走,昨天太匆忙,我陪你在咱們白雲觀轉轉。」
曾渝觀主帶領雲明在各處上香,當在呂祖殿的上香的時候,曾觀主發現幾縷清煙輕飄飄的飛向雲明,雲明周身有兩道金光閃過,青煙便蒸騰而上,不見蹤影,曾渝觀主想起來雲明小時候的一件事,雲明小時候的拳腳功夫全由大師兄傳授,每每結束完一天的課程,身上各處都是淤青,可是第二天淤青、勒痕都不見蹤影,曾渝觀主有些詫異便向大師兄陳華打聽,「師兄,雲明這傷痕……」,聽到這大師兄便打斷了曾渝的話,「想知道的話,今夜子時來我這」說完便開了。
午夜子時,曾渝準時來到雲明門口,陳華師兄示意讓他噤聲觀察,只見雲明趴到床上,左腿彎曲,右臂前伸,左臂壓在了身下,正在呼呼大睡,正當曾渝覺得沒什麼稀奇的時候,雲明右臂射出一道金光,左臂也是金光閃閃,但好像是有什麼牢籠困住了金光,左臂金光呼呼閃閃,雲明轉身繼續接著睡,左臂金光彷彿突破了屏障,射了出來,兩道金光交相輝映,一轉眼,雲明身上傷痕便一去無蹤。曾渝暗自咂舌,這是大能轉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