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親
殿上只剩下天帝王母,下面立著昊辰神君與惜瞳帝姬。
天帝說道:「昊辰,有何事稟告?」
昊辰神君跪下,鄭重說道:「臣請帝君廢棄惜瞳帝姬與本君的婚約。」
惜瞳帝姬聞言,指甲狠狠掐進肉里。
天帝神色略有不悅,問道:「昊辰神君想讓本帝君收回成命,是何緣故?倘若因為當年吾兒犯下的錯事,本君已罰帝姬入地涯反思百年,若是為此,昊辰神君不必再提。」
昊辰不動聲色地說道:「臣請求廢除婚約,並不僅僅因為當年之事。瞳帝姬對臣的情意過重,臣無福消受。」
惜瞳略帶哭腔地說道:「昊辰神君這是什麼理由,你我婚約是父君親定,我對你好是天經地義。」
昊辰神君神色不悅地打斷她說:「帝姬難道不知本君,最不喜為一己私慾而行事失了公正,倘若帝姬因對臣的情意,導致連蟠桃都分配不公,那是臣的罪過。臣剛剛不在眾仙面前談論此事,是臣看在帝君的份上,給帝姬留些薄面。」
帝君聞言,心中猜下了八分,令惜瞳帝姬跪在地上,怒斥:「孽子,犯了何罪,還不速速道來。」
帝姬跪在地上,知道自己已無話可辯,流著淚說道:「父君,是孩兒愛慕昊辰神君之心太甚,想讓昊辰神君吃上最好的仙桃,偷偷引渡了其他宮的桃樹的靈力給了昊辰神君的那棵,兒臣知罪,願意自領三記誅神鞭。」
王母皺眉,說道:「胡鬧,惜瞳,你可知這仙桃對於昊辰神君這樣的上仙不過是普通之物,但是對各宮普通仙人卻是莫大的賞賜。你此次如此行事,豈不違悖了你父君所行的公平之道。」
天帝不語,半晌說道:「昊辰仙桃一事也是惜瞳對你情意太深,這婚事你看。。」
昊辰神君再度行禮,說道:「臣還有更重要的一事,需告知帝君。百年前在凡間歷劫一事,就連本君都誤以為自己已順利渡劫。但近日臣在下界平妖時,發現當年臣的歷劫只是被強行打斷,臣並未順利渡劫,所以臣已失去晉陞上神之資格,不堪匹配帝姬。」
眾人睜大了眼睛,惜瞳帝姬更是驚訝地睜大雙眼,拉著昊辰的衣袖說道:「不可能,不可能,師兄,你明明那日成功蘇醒了仙魂,怎麼可能渡劫失敗。」
昊辰神君不為所動,只平靜地對帝君說:「帝君若是不信,傳三生姑姑上殿,一驗便知。」
一會會,三生姑姑取來三生石,昊辰神君將手觸碰在石頭上。只見空中浮現出金色的脈絡,這是昊辰神君的神格,脈絡在到達上神之格時不再蔓延。
三生姑姑跪在地上說道:「稟帝君,昊辰神君已失去晉陞上神之資。」
天帝頹然,只大手揮揮,讓三生姑姑退下,默然不語。王母見狀,整理衣裳,跪在地上,說道:「帝君,是本宮教子無方,令惜瞳一錯再錯。本宮聽聞人間有一句情深不壽,吾更怕吾兒再因私情犯下更大的錯,不如這婚事就此作罷。」
惜瞳帝姬不可置信地看著王母,哀求道:「母后,母后。」
天帝思忖片刻,說道:「昊辰神君與帝姬惜瞳的婚事就此作罷,惜瞳帝姬徇私舞弊,自去誅仙台領罰三鞭。」
惜瞳帝姬知道此事再無迴轉之地,萬念俱灰,也不再掙扎。
沒想到昊辰神君此刻站了出來,說道:「帝君,惜瞳帝姬這三鞭由本君代領,算是償還了這萬年帝姬來對本君清虛宮的照顧。此後,你我二人之間各不相欠。」
天帝點頭應允,補充道:「帝姬行事乖張,缺乏管束,即刻回宮反省,非本帝君之命,不可踏出飄渺宮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