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尾聲
有人生於破曉之時，亦有人倒在黎明前夕，不必怨天不公，只因自身渺小。
魔都中心。
此時的王蘇硯三人看著冒出一絲一縷黑氣的石不歸與阿術的屍體，不敢貿然接近。
王蘇硯經過一番感應，確定了兩人的狀況后開口說道。
「軀體已經被惡念侵蝕了，若是帶出魔都或是葬在魔都之外，這惡念怕是會引起連鎖反應。」
穆瀚海聞言沉默不語，半晌之後，才艱難的點了點頭。
「麻煩你了。」
王蘇硯點了點頭，並指向前，劍氣迸發，天空中紫雷咆哮降下，將兩人的軀體與惡念一併摧毀，生於天地間，死於天地中，這是最快也最保險的解決辦法了。
穆瀚海對這一點十分清楚，面對曾經能夠將後背交付的隊友，終歸是有些猶豫，但是心中的責任感告訴他，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或許那幾位『頂尖』有辦法，但是終歸要將兩人帶出魔都，風險太大了，穆瀚海承擔不起，他們身後的十數億人更承擔不起。
王蘇硯看了兩人一眼，朝著魔都外走去，出去的路上便不用飛劍了，順道探查一番是否有存活者，雖然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說不定會有例外呢。
沉默的白念瑤與穆瀚海最後看了已經化為灰燼的那片空地一眼，隨後轉身跟著王蘇硯向外走去。
.
.
m國，芝加哥。
灰霧籠罩著這座曾經繁華的城市，紅光閃爍間將生命全部收割。
芝加哥的中心，嘶吼者踩著數具屍骨仰天發出詭異尖笑。
r國，名古屋。
同樣的場景，儘管r國官方集合了一批強者，但在祂的目光下，全部如同土雞瓦狗一般，蕩然無存。
在世界各地都發生了詭異降臨，但各國彷彿已經串通好一般，將消息全部封鎖，盡最大的努力使它不會被散播出去。
這一戰損失太大了，雖說各國都已經察覺到了詭異降臨的跡象，但萬萬沒有想到會如此慘烈。
但並不是所有人都沒有反擊之力，各國在經歷第一次打擊之後都意識到了詭異的強大，幾乎同一時間各國都出動最隱秘與強大的組織。
人類對神的反扑打響了號角，但除了少數國家的反擊成功之外，大部分幾乎都再次被團滅。
但就算反擊成功的國家也和東夏的情況差不多，各個城市的人類幾乎全滅，除了有著特殊天賦的人存活了一部分，但是屈指可數。
.
.
此時的魔都之中，接近中心的外圍地點。
一隻遊盪的惡念死屍走進了一處腐朽的大樓之中，他們沒有意識，只憑本能行動，等生靈收割完畢之後，他們體內的惡念也會被裂縫未知邊界中的祂的精神所回收，預備下一次更強的詭異降臨。
「世界各地的裂縫都是投影，裂縫后的世界沒有人知道是哪裡，或許是未知的世界，或許就在藍星的某處。」
王蘇硯向穆瀚海與白念瑤兩人透露了一點信息，也好讓東夏加強戒備。
王蘇硯邊講邊散發精神探查周圍的情況，就算沒有生還者，如果發現了惡念死屍將其消滅也是對祂的一種折損，雖然折損不大，但終究是一種削弱。
向前慢步行走的王蘇硯腳步一頓，精神發現了一隻惡念死屍，王蘇硯腳尖一點就要衝出，一瞬間，探查到惡念所產生的壓抑感覺又突然消失，彷彿沒有出現過一般。
王蘇硯愕然，精神絕不會出現問題，就算被入侵，有太玄銘文護著也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
那根據王蘇硯所知只有一種可能性了，那就是惡念被回收了，他所探查到的只是那一瞬間罷了。
穆瀚海看著停下腳步的王蘇硯立刻戒備，白念瑤也掏出了符籙。
「蘇硯，發現了什麼？」
穆瀚海沉聲問道。
王蘇硯搖了搖頭。
「感覺錯了，應該是惡念被回收了。」
聞言，兩人都鬆了口氣，以他們現在的狀態來說，消滅死屍不是問題，但是想要誅殺惡念還是需要用一些力量的，在此時的魔都中消耗太大可不是一個好消息。
說罷王蘇硯再次向前走去，很快，三人都遺忘了這件事。
不可聞，不可言，不可知，不可見。
這是高位格的生物對比他們低位格的生物所產生的壓制。
按祂來說，除非是序列者，還得是強大的序列者才會知道祂的存在。
若是低位格的生物聽聞，言語，知道，見到祂，都會被祂所詛咒，僅僅是知道稱謂便會如此，所以宇宙之中就算是序列者都只會以尊號來稱呼那些高位序列生物。
就在剛才，王蘇硯三人的記憶被瞬間修改，忘記了剛剛的異樣，只因祂的降臨不想被知曉，僅此而已。
大樓之上，剛剛還皮膚蒼白，眼瞳無神的死屍居高臨下，望著王蘇硯三人的背影遠去。
死屍的皮膚漸漸變得有些血色，但依舊蒼白，體內被惡念侵蝕的血肉也漸漸煥發生機。
黑洞洞的雙眼被黑白流光填滿，最終被完全吸收。
原本無神的雙眼在灰霧之中仍然熠熠生輝，他的眼睛和常人不同，瞳孔是雪白的，眼白部分卻是深邃的黑暗。
「只能改造到這個地步了...」這是另一種語言，宇宙通用語。（以下是翻譯）
剛剛還死氣沉沉的死屍，此刻已經變成了一名清秀的青年，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完全看不出被此前惡念侵蝕的樣子。
雪白的瞳孔中兩道符文流轉，勾勒成形。
「是哪個呢？」
陰陽雙瞳跨越灰霧，越過裂縫，看向其中的景象。
「真夠噁心的...但是，剛剛似乎有她的氣息？」
死屍看向遠方的三人，灰霧無法阻隔他的視線，眼中日月星河流轉，透過一切，無所遁形。
「在你身上...」
死屍遙遙的伸出右手，似乎想抓住什麼，但是卻又無法掌握。
他飛快的收回右手，看著蒼白的手掌，喃喃的說道。
「還不是時候，還不是時候...」
死屍閉上雙眼，再睜開時已經將腦中的知識全部接收。
「名字？這三個字應該是念潘禹辰吧。」
生澀的中文自潘禹辰口中講出。
潘禹辰抬起頭，再度朝著三人的方向深深的看了一眼，低聲說道。
「很快，很快我就會來找你的...白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