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融合與降臨

下了山，走在漸漸熱鬧的街上，即使不是第一次，但王蘇硯還是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明明之前還在屍山血海中搏殺，現在已經在和平的街道上漫步了。

也可能是體內的不安分因子在躁動。

拼殺！搏鬥！戰至最後一絲靈魂消逝，置之死地而後生，那種痛快的感覺，那種血與肉的刺激彷彿已經如同超凡銘文一樣刻印在他的基因中一樣。

王蘇硯呼出一口氣，將戰鬥的慾望壓下，隨機找好店面準備吃個早午飯。

「是不是不適應。」

白澤在半空中晃來晃去，所幸旁人發不現，應該是位格的高低差距，在現在的世界能看見白澤的應該只有被允許的王蘇硯一人。

「你已經不一樣了，兩次的輪迴，即使是回溯，你的思想，你的慾望，你的高度已無法適應和平的環境。」

白澤認真的說道。

「有我在，序列的頂端才是你的王位。」

「或許吧。」

王蘇硯看了白澤一眼，沒有回話。

「但是不得不承認，總有些東西或事物高於一切。」白澤補充道。

「吃面還是餛飩呢。」王蘇硯彷彿沒有聽見一般自顧自的走進一家店中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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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一個小時，王蘇硯回到了在鹽城購買的別墅中。

白澤懶洋洋的一下子撲到沙發上，它已經有了些實體了。

「來吧，開始吧，選一個身體部位。」

王蘇硯想了想說道：「右手食指的指骨。」

「？？？這麼詳細，野心不小啊。」白澤打趣道。

「思想神霄雷法，確保萬無一失後用靈氣將其中的精粹融合為一個字元。」

王蘇硯愣了愣。

「等會等會，字元？還要用靈氣，該怎麼做？」

「你照做便是，法門的運轉我會引導你的靈氣的，你記住路線便行。」

王蘇硯聞言便放下心來，思想神霄雷法，體內的靈氣在白澤的引導下緩緩運轉，似乎不需要刻意融合，神霄雷法的精粹自然而然的融合為一個奇怪的字元，無法描述，從未見過。

「超凡銘文和道門符籙不同，它們通過思想自然而然形成，每一個都獨一無二，不需要引導繪製，自思想而生。」

指骨微微發熱，酥酥麻麻的。

一瞬間這種感覺消失，指骨突然出現裂紋，王蘇硯悶哼一聲差點沒維持住身形。

「銘刻失敗了。」白澤嘆了口氣說道，邊說邊運轉能量快速幫王蘇硯恢復傷勢。

「到底不是自己的身體，只有你自己才能隨思想變化而自然銘刻。」

「記住剛剛的引導路線和感覺了沒。」白澤問道。

王蘇硯點了點頭。

「接下來就靠你自己了，萬事開頭難，只要成功一次，體會到那種感覺后便能更快銘刻。」

那種感覺...

那一種彷彿天地都圍著你，得天獨厚，獨一無二的誕生時刻。

思想神霄雷法，引導靈氣，銘文開始誕生，像是雷電一般的符號，細看卻又像一個人高舉手臂。

符號已經形成大半，眼看即將成功。

白澤猛然抬頭。

「新的殺伐銘文誕生使祂提前投下了視線嗎...tmd！」

鹽城上方的天空被撕裂一般出現一條綿延數十公里的裂縫。

一陣詭異的紅光一閃而逝，全城的時間被靜止一般，趕路的人維持著邁步的姿勢，正在吠叫的寵物長大了嘴卻沒有一絲聲音發出，只有那一棟別墅內的人沒有被影響。

裂縫中開始往外湧出灰霧，與之一起的還有無數血管粘著血肉依附在在裂縫附近，一顆巨大的眼球往外瞪出，眼球中是另一顆眼球，一顆，兩顆，無數顆疊加在一個巨大的瞳孔中，最大的眼球緩緩轉動，視線落在那一棟別墅上空，穿透牆壁看向其中的人。

別墅內，眼看著要成功的王蘇硯耳邊突然響起誦經聲，與之一起的還有一陣陣詭異的嘶吼，在白澤眼中王蘇硯的身體漸漸被血肉覆蓋，臉上裂開無數縫隙，而後在縫隙中一顆顆眼球睜開死死的盯著白澤，兩條手臂自右手食指開始，出現一個個吸盤，蔓延往上。

此時王蘇硯的左手已經徹底變為了一條觸手，右手依靠著半成品的神霄銘文勉強抵抗。

「％……#@％！……￥&*！……@」白澤嘴中不斷用著一種語言叫罵著。

由半實體變化的身體猛然變大，白色的能量帶著一個個符文湧向天空中的裂縫。

在灰霧中苦苦掙扎的王蘇硯感覺靈魂都要被同化一般。

一瞬間灰霧，眼球，觸手全部消失，別墅變成黏黏糊糊的血肉牆壁也恢復原狀，再看天空中的裂縫也已經消失不見。

只差最後一步的神霄銘文也融合成功，在王蘇硯的指骨中熠熠發光，而後漸漸沉寂。

王蘇硯驚恐的站起身，冷汗浸濕了全身。

「它們降臨了。」王蘇硯咬牙切齒的說道。

白澤搖了搖頭。

「道門最強的雷法之一銘刻為殺伐銘文，從未出現過的銘文令祂投下了一道視線。」

「好消息是只是一瞥，我還有回溯詭異源頭的時間的力量，壞消息是因為這一瞥我為數不多的權能又被消耗大半，保命的機會應該只剩兩次了。」

「雖然這也在全知中知曉了一部分，但損失控制住了，銘文也成功了，結果不算太壞。」

「接下來該銘刻肉身氣血銘文了，這篇法門不算高深應該不會引起祂的注意。」

「tnnd,這個星球被祂候選了，不然也不會這麼大陣仗。」白澤狠狠的說道。

邊說白澤邊抬起爪子將法門教給王蘇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