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可憐
三頭妖族要瘋了。
三頭妖族甚至懷疑,秦玄是不是中了某種他推演不出來的法術,導致發了神經,腦子不清了。
大敵當前,
秦玄不讓自己推演如何破解對方的法術,也不通過自己了解對方的弱點,或者思索如何逃跑。
而且,他竟然還要讓自己算這麼庸俗的事情!
好在三頭妖族算是冷靜的,哪怕到了如此危急關頭,他還是認認真真的回答道:「小友,命玄境就沒那個東西了!」
「那就好。」
秦玄鬆了一口氣,道:「我之前想問我師父來著的,但我不記得我問沒問過了,總之,只要她不會忽然因為荷爾蒙分泌失調,導致自己的行為模式反常就可以了。」
秦玄的計劃倒是不困難,就是地球上男人追求女子的那一套。
了解女子的喜怒哀樂習慣,然後投其所好的接近,再慢慢熟悉,從而開始交往。
當然了,秦玄現在這麼做的目的不是為了交往,而是為了能夠讓對方有一個不錯的印象,然後進行選擇。
他的想法是,如果只是單純的利誘,讓對方擁有選項,從而獲得好處,這樣是可以的,但成功率不好說。
畢竟,按照以往的案例,無論是呂靈兒還是李瑤光,全都是潛意識裡對自己有好感,或者是不討厭的。
現在這個黑衣女子不一樣,對方就是帶著殺自己的想法來的,就算系統能夠讓對方產生『這個選項是真』的判斷,但如果敵意太深,這效果就會大打折扣了。
因此,唯有讓黑衣女子覺得,秦玄雖然把寸情山毀了,但這個人還不錯,這樣的話,再加上選項,成功率就會大大抬高了。
由於系統涉及到自己的核心秘密,所以秦玄沒有直接告訴三頭妖族。
並且,他也有意用這件事來試探一下三頭妖族,如果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對方還能配合自己,甚至到時候還有一些捨生取義的行為,那經過這一系列的事情過後,秦玄就可以徹底放心三頭妖族了。
換個角度想想,秦玄信任了三頭妖族,對三頭妖族本身,也是一種幫助,畢竟,『錨點』建立的前提,就是相互信任。
「還有其他要推演的嗎?」
三頭妖族吃飽了飯,帶著哀怨的眼神看著秦玄。
「我現在還有一點氣運,能幫你推演一兩件事情。」
現在他已經打算一條道走到黑了,他不清楚秦玄現在所做的事情為了什麼,但他投入的已經足夠多,現在抽出身來,為時已晚。
所以,他只能賭一把。
賭贏了,那秦玄成為自己的『錨點』,自己也開始步步登天。
賭輸了,那自己積累了那麼多年的『氣運』,便也算是付諸東流,只能從頭再來了。
「前輩,你說還有一點氣運,這是什麼意思?」
秦玄第一次聽說,推演還需要消耗氣運的。
「我這個氣運,你可以理解成,我平日里看山看水的感悟,幫助凡人的功德,還有就是不斷磨礪自己而增長的定力、信心。」
三頭妖族索性豁出去了,直接說出三生宗的隱秘。
「我們三生宗的修行,就是修『氣運』,你可以理解成一種特殊的法力,嗯,一種戰鬥方便比較弱,但推演方面極其擅長的法力。」
「氣運越高,就代表著我們的境界越高,但要了臨界點之後,就必須通過找到『錨點』,然後通過錨點和自己的相互信任、啟迪,來實現氣運的質變。」
秦玄微微點頭,道:「聽前輩剛才的意思,你的氣運已經消耗完了?如果是這樣,就算是我這回扭轉了局面,以後你還怎麼推演啊?」
「你是想說,我以後還怎麼給你幹活吧?」
三頭妖族翻了個白眼,道:「如果你扭轉局面,那麼我因為經歷了足以震撼我心境的事情,從而獲得『啟迪』。『啟迪』的程度越大,我就能恢復越多的氣運,『啟迪』到了一定高度,我就能實現突破。」
秦玄恍然,道:「所以,三生宗的修行,每一次歷練都是在傾家蕩產的賭博?贏了就瞬間騰飛,輸了就一敗塗地?」
「算是在賭沒錯,但不是每次都壓上全部。」
三頭妖族嘆了一口氣,道:「我是見你先前凈化了寸情山的怨氣,所以產生了極大信心,從而有了壓多點的念頭。現在,壓得太多,我沒了退路,只能傾家蕩產的陪你搞一波大的了!」
「既然如此,前輩,我就不客氣了。」
秦玄搓搓手,道:「我確實還有幾個小疑問,想請前輩幫忙推演推演。」
「麻煩你想好了說,可千萬別是剛才那種了。」
「當然當然。」
秦玄笑道:「我只是想知道,那個黑衣女子從小到大,有沒有產生過『我想找個相愛的人,一直到永遠』的想法?」
「……」
三頭妖族愣了許久,最終一言不發,默默進行推演。
「有過,但只是一念之間。」
三頭妖族回道:「只有一念,甚至只是半個念頭,我和你說過,她的狀態和普通人完全不一樣,世界觀、生命觀,全都被壓縮了。在她看來,恐怕她母親的話就是天,就是地,而天地之外的景象,她會選擇無視,當不存在。」
「這樣啊…」
秦玄深思片刻,道:「前輩,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你說。」
「她的母親,是否曾經後悔過,這麼控制自己女兒?」
「我看看。」
這個問題明顯推演起來更困難,三頭妖族前思後想的許多,又多次連連皺眉,好不容易,才帶著不確定的語氣給出答案。
「應該…沒有。」
「能確定嗎?」
「不敢打包票,但可以肯定的是,就算有,恐怕也是轉瞬即逝,甚至可能她只是潛意識有過一個念頭,表意識一點反應都沒有。」
三頭妖族組織了一番語言,道:「就好像你曾經做過的一個夢,夢中有印象,但醒來就徹底忘記了。」
秦玄追問道:「那黑衣女子的一念,就是我曾經做過夢,而且現在還能想起大概的一個場景?」
「是的。」
「……」
「小友,你怎麼不說話了?你別沉默啊,咱倆之間,沉默從來都是我的專利。」
「嗯。」
秦玄搖搖頭,道:「我只是覺得,這個黑衣女子,有點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