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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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六點半，楚雲樵還正睡得香，可兒子已醒了。雖說入幼兒園中班的他早已放假，按說可以睡睡懶覺，但他仍然早早醒來。

醒來后，一睜開眼，見爸爸在身邊正睡，小傢伙一下子興奮起來。

好多天早上醒來沒看見爸爸在身邊，小雲果心裡欠欠的。今天爸爸終於又回到身邊了，小寶貝的玩皮童心頓起。

其實楚雲樵在兒子動起來時，他就醒了，故意閉著眼不動彈，就想看兒子怎麼搞笑。

楚何雲果首先出肉嘟嘟的小手，去輕輕撫摸爸爸的臉，接著摸嘴唇、鼻子、耳朵和額頭，突然他俯下身，用嘴去親爸爸的嘴唇、脖子。

但親到耳輪上，他用小牙輕輕咬著耳輪摩來摩去，弄得楚雲樵痒痒的。

見爸爸沒動靜，他叉開兩隻腿，一下騎上楚雲樵的肚皮，爸爸知道小雲果接下來要做什麼了，忙吸一口氣，將肚皮鼓起。

果然，小把戲抬起屁股，在爸爸肚皮上一下一下使勁墩，口裡還叫嚷著：

「駕，駕！騎大馬馬了。」

「果兒，那是爸爸的肚子哦，不能用勁，當心傷到爸爸了。」媽媽何倩雲睜開眼見狀，忙提醒。

小雲果不墩了，但他爬到床尾，用兩小手穩住爸爸的左腳掌，用牙咬住了爸爸的大腳母指。

「哎喲！你個小狗！」爸爸被咬痛了，一下坐了起來。

兒子和妻卻咧著嘴笑。

「你這小臭蛋，看我怎麼收拾你。」楚雲樵說。

「你來呀，你有本事來呀！」邊說，小傢伙還故意把小屁股扭向爸爸，用一隻小手拍著，笑著嚷。

「哼，你還挑釁我哦。我今天要吃個娃兒肉。」楚雲樵翻身而起。

「媽媽，救救我呀！」小把戲馬上求救，但那神情，根本看不出來有什麼怕怕的。

楚雲樵捉住了兒子，裝著要去咬他。他一邊笑著，一邊扭來扭去，不讓爸爸得逞。

「爸爸好久沒回來了，你讓爸爸吃幾口嘛！」媽媽看著正歡鬧著的父子倆，笑著對兒子說。

楚何雲果果然不再掙扎，他對爸爸說：「吃肚肚，好吃得很。」

說著他仰躺在床，用小了撈起小睡衣，爸爸趴上去，用嘴吸吮了幾口。

「吃手手，手手更美味哦。」小傢伙又笑著對爸爸說。

「要得，我吃個臭爪爪。」

「我不是臭爪爪，是香爪爪。」

吃了小手，爸爸說：「我要吃屁股墩。」

小傢伙不幹，但仍說：「不吃屁屁，我昨天打了個屁屁，臭得很，吃背背。」

「不行，昨晚洗了澡的，不臭。屁股墩肉肉多，我就要吃。」楚雲樵不依。

「自己翻過去，讓我吃一口。」

小傢伙有點無奈，但還是翻身趴在床上，但提醒道：

「爸爸，你輕點哦，別吃痛了。」

楚雲樵褪去他的小褲叉，用手摸了摸肉肉的小屁股，趴下用牙輕輕咬了幾下那嫩嫩的肉肉。

「喵喵喵……」正嬉鬧著，忽然聽見家裡養的那隻叫花捲的小貓大聲叫著，聲音來自卧室對面的書房。

大家一聽花捲叫得又急又大聲，趕緊起床。

_____

花捲，是這隻小貓的名字。

它是女兒楚雪清從女同事家裡捉回家的。

當時她說：同事家的母貓下了好幾個小貓咪，其他的都被人捉走了，留下了一隻最漂亮的小母貓，本來同事自己要喂，

所以經常陪它戲玩，還經常給它洗澡，寵得什麼似的。

同事在辦公室說起那小咪咪就眉飛色舞，說它又靈性又可愛，還漂亮得不要不要的。

於是雪清就說：

「這麼漂亮的小東東，送我養吧。」

雪清和其同事都是二十來歲的姑娘，彼此很要好，在得到雪清一再承諾會寵它后，才忍痛割愛。

小貓咪，一捉回來，就贏得了全家人的寵溺。

當時它還是個沒斷奶的小不點。長全身毛色雪白，但是小腦袋上卻迥然不同地生長几縷黑黃色絨毛，組成一個精緻的紋飾圖，小腦袋有點虎，兩隻眼金黃色帶黑，四條小腿靈巧有力，品相極好，讓人一看就從心底里寵著了它。

初到陌生家裡，她顯得膽小而慌亂，一個動地向送它而來的前主人懷裡拱。

雪清同事輕輕拍著它，說：

「放心，這是你新家，他們一定會好好待你。」

小不點彷彿真聽懂了她的話，慢慢放鬆下來，還不對晃悠著腦袋，用一雙精靈的貓眼，看看屋裡的每一個人。

楚雪清異常興奮，趕緊上網店，又是給它買貓糧、貓窩、貓撒、貓玩球，還買了一個後面透明的貓背兜，計劃有機會背著它出去野遊。

後來大家一約同意，給小不點取名花捲。

這樣，花捲就在這新家裡，被一家人寵著，就連已八十二歲的雲果婆婆都不時逗著這小不點玩個不亦樂乎。

剛過了兩三個月，它就長得成半大了，但還是憨態可掬，經常跳在這個懷裡拱拱，又去逗那個人，用前爪去抱住手或腳，用嘴去輕輕咬著玩。

楚何雲果更是和花捲成了好夥伴，天天逗著它玩，每次從幼兒園回來，小書包還沒放下，就叫：

「花捲，花捲。」它就去他面前打著滾撒歡。

花捲平時都沒這麼早喵過，今天怎麼了，遇到什麼東西，驚著它了？

楚雲樵最先跑到書房，看見花捲站在書房一角，一邊看著他，一邊還在喵喵喵哼著叫。

再看房間地板上，散落著一些金黃色的河沙，還有好幾個泥丸也滾落在地板上。

原來楚雲樵從渭河邊取的河沙、撿的泥丸，用塑料袋裝著，放在書房內的書桌下，這小東西今早進書房，撒歡著又抓又刨，弄壞了塑料袋，讓裡面的東西星雲落散。

「惹禍了？沒事沒事。」楚雲樵像對一個玩皮的孩子說著話，又蹲下身去抱起它，輕輕撫著它安慰著。

這時，穿著薄睡衣的小雲果和媽媽也走進書房。

「喵喵喵……喵喵……」花捲不但不安靜，還叫著，兩眼盯向書房裡一個方向。

楚雲樵順眼看去，它看的似乎是昨晚剛做好的那新玩件。

「你要玩那個？」楚雲樵指著那新玩意自然而然地問它。

它似乎真聽懂了，競然點點頭。

楚雲樵去取下那東西，放在書房內撒有渭河沙的地板上。

花捲溜下地，它先小心地伸鼻子去聞了聞那渭河樹根，又去聞了聞那彩螺和河石，突然，它擺動著尾巴，歡快地掃著身子，圍著那玩件打著轉。

接下來，它更匪夷所思地滾倒在地，打著滾撒歡，根本不管不顧滿身的貓毛上立即沾了不少的河沙。

看著這幕，小雲果和媽媽都目瞪口呆。

楚雲樵也驚詫不已：這小東西今兒咋了？好像和那樹根、彩螺、河石是舊相識，如今久別重逢，它競樂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