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呀，碎了

「得，先別爭了，我還不想加入什麼組織。」李萬嗥擺擺手說，「先等我高考完再說。」

尾喉眼角抽搐，你都這麼強的實力了，還想著高考？

「現在距離高考就剩兩個月時間，我可以等。」呂元一邊勒住怪物的身體，一邊漲紅臉說道，「我尊重您的選擇。」

「我也是，反仙人會永遠歡迎您。」尾喉鞠躬，「這段時間您可以好好觀察鳥城，當您看到仙人的所作所為後，我相信您會加入我們的，我們的宗旨永遠是反對仙人。如今任務失敗，在下告退。」

眼見怪物落入下風，就快被呂元打死了，尾喉從黑衣里掏出一張符篆，用手指快速搓動將其點燃，符篆一沾上火就迅速燃燒，當它燃成灰燼后，尾喉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另一邊，一怪一人的戰鬥進已經進入尾聲。

「死！」呂元大喊著打出最後一拳，血肉怪物被打得不成樣子，它原地抽搐了幾下，最終還是死了。

呼——

呂元站在那噁心粘稠的血液中，身體滿是污漬，他剛剛戰勝強敵，大口呼吸著：「算他跑得快，不然他也要死。」

「好久沒有這麼酣暢淋漓的打一架了。」他轉頭說，「謝謝您為我護法。」

「以前沒有碰到實力相當的對手嗎？」

「不是，這個世界上實力強大的人和怪物有很多。」呂元說，「但我作為旭日仙人的首席騎士，不可能全身心投入戰鬥，我必須時刻注意大局，隱藏實力，謹防暗中的偷襲。」

「那還真是累啊。」

「不不不，其實一點也不累。」呂元怕他誤解，連忙解釋，「所有事都能讓手下來完成，我只需要統領全局就可以，一點也不累的。」

李萬嗥怪異的看著他，又指了指刑床問道：「那你怎麼會落到這個地步？」

此刻呂元全身上下沒有一點衣物，可以看出之前在刑床上受的折磨，那些傷口甚至都還沒有完全癒合，在皮膚上留下斑駁的傷疤。

「這個？是我的失誤。」呂元看著刑床，無奈的回答，「被算計了，有人把我引到這裡，他逃走，我沒逃走，然後就被封都折磨咯。」

「封都？」

「哦，這是守夜人內部對臨江小區這個異常的稱呼。」呂元解釋道，「臨江小區第一次被人發現時，其實不是小區，而是一個叫封都的古代城市，後來守夜人進來處理的時候，它就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也不清楚為什麼沒有變回去。總之，我們對這個地方的了解很少。」

「這是可以隨便說給我聽的？」

「我相信您遲早會加入守夜人，這些事對您來說算不上什麼秘密。」

「哦？你就這麼自信？」

「當然。論資源，我們是明面上的組織，肯定有更多機會。」呂元誠摯的說，「論理念，我們抵禦異常入侵，是守護全人類正常世界的組織。我知道白羽毛會對仙人有些不滿，但破壞現行制度只會帶來更大的混亂，白羽毛會那些人，他們完全是恐怖分子，只會用暴力發泄，根本不在乎凡人的生命，他們——」

「行了，我會考慮的。」李萬嗥擺擺手，打斷他的話。

透過微弱的火光，他仔細觀察著剛才呂元和怪物戰鬥的地方，然而卻沒看到一點痕迹，那種力道十足的拳頭和怪物的全身衝撞，居然沒能在地上或是牆上，留下哪怕一個小坑。

「你應該挺強的，對吧？」他問。

「沒錯。

」呂元回答，「我畢竟是旭日仙人的首席騎士，如果沒有一定實力，那反倒是辱沒了仙人，也辜負了仙人的信任和栽培。」

「你的力量能排第幾？」

「這個不好講，慈溪仙人的首席騎士袁傾城肯定最強。」呂元斟酌語句，小心的說道，「除了他之外，我就不確定了。」

「喲。」李萬嗥一語道破他話中的含義，「你是世界第二？」

「不敢。」被點破后，呂元笑道，「這世上還有很多像您這樣不出世的高手，小輩不敢狂妄。」

看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人向自己自稱小輩，李萬嗥覺得很是怪異。

「我不是什麼老人家，我就十八歲，今年還得高考。」他無奈的說，「我真是穿越來的。」

「那就按您說的算。」呂元笑著回答，但顯然他不怎麼相信。

李萬嗥不想解釋，他蹲下身撫摸地面，經過強化的身體讓他的觸覺也異常靈敏，五指輕輕撫摸著石制磚塊，在粘稠的鮮血和噁心的液體之下，他發現這些地磚竟出乎意料的平整。

「就在這裡，你剛才好像和那個怪物打得很激烈。」他問。

「對，那是一個很強大的A級怪物。」

「那為什麼這些地磚還是那麼平整呢？」李萬嗥疑惑的問，「你是故意不傷到它們的嗎？如果將它們破壞了會怎樣？是有什麼規則嗎？」

「這......」呂元被問得有些羞愧，他不好意思的說，「不怕您笑話，我之所以打不破地磚，不是因為什麼規則，而是因為我的力量不夠，守夜人處理這個異常的時候也請過很多人，但沒有任何人能破壞這裡的一草一木，我也不行，如果想要以純粹的力量將其破壞，恐怕也只有袁傾城能做到。」

「破壞不了？那你要怎麼逃出去？你身上好像也沒有帶那種符篆吧？」

「是沒有。」呂元說，「想出去的話，只要等等就好了，封都一直在變化之中，它好像有自己的想法，等它願意把我放出去了，自然會變出一條通道。」

「還得等？等到什麼時候？」李萬嗥皺眉道，「守夜人研究了這麼久，還沒有找到一個方法，將封都收容起來嗎？」

「其實把它安安靜靜的放在這裡，遠離人群，就已經算收容成功了。」呂元解釋，「如果想把封都收容在體內，獲得它的異能，我們守夜人也不是沒有頭緒，那就是破壞這裡任意一樣東西。但是如您所見，所有人都來嘗試過，但沒有一個成功，我的全力一擊，甚至無法在地磚上留下一絲痕迹。」

「只要破壞一個東西就行了？」

「我們猜測是這樣的。」呂元說，「可是封都里的物品極其堅硬，恐怕也只有袁傾城親自出手，才能將其收容。」

「那他怎麼不來？」

「他是慈溪仙人的首席騎士，有更重要的任務。」

「行吧，那我來試試這地磚究竟有多硬。」

李萬嗥蹲著，伸出一根手指，懸在地面上方，然後緩緩往下壓。

一根手指？呂元看到這一幕差點噴血。

前輩，您這麼喜歡裝嗎？我知道您很強，可只用一根手指，這是否有點？

然而呂元轉念一想，又不得不佩服李萬嗥的心思縝密。

只用一根手指，是因為不確定自己能不能成功，若是失敗了也不會丟臉，因為他畢竟只用了一根手指，不是全力，所以不能說是完全失敗。

可以啊，呂元暗暗將這種計策記在心中，然後默默看著李萬嗥的手指緩緩下壓，腦中預判他一定失敗，早就準備好了給他台階下的說辭。他臉上堆滿笑容，為仙人服務多年，他知道絕對不能讓強者覺得自己丟了臉。

哪怕真的丟臉，也要說得他覺得不丟臉。

然而只聽見「咔」的一聲，呂元臉上準備的笑容瞬間凝固。

「呀，碎了。」李萬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