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錢難賺屎難吃
「秦霄！你在做什麼？！」
薛副院長帶著人衝過來，就看到王傳山下身都是血，已經躺在病床上昏迷過去了，他和一眾醫院高層瞬間被嚇得臉上血色全無。
「秦霄！你特媽的是不是瘋了！？」
「你知道王總是什麼身份嗎？王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就算是殺了你都不夠賠的！」
最先衝過來的薛副院長指著秦霄的鼻子罵了起來，一雙肥膩的手指都快戳進秦霄的鼻孔里了。
「王總的姑父是經濟司的主任，你得罪了王總，就是捅了琅琊市的天！你就等死吧秦霄。」
「秦霄啊秦霄，當初我是看你是個老實人，所以才可憐你讓你進來實習，沒想到你才剛實習了多久就給醫院惹了這麼大的禍？我真是瞎了眼了。」帶秦霄的主治醫生李主任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到時候王總要是報復你，秦霄你可千萬別死在醫院門口，讓我們覺得晦氣！」
……
他不過教訓了一下王傳山，就是捅了琅琊市的天？
秦霄冷笑，那這琅琊市的天未免也太垃圾了吧？
來的這些人平日里就是些勢利眼看不起秦霄，沒少讓秦霄干一些臟活累活，此刻一個個憤怒地瞪著秦霄，要吃了他似的，好像秦霄打的人是他們的親爹一樣。
或許他們的親爹死了，他們也不一定會這麼孝順。
「王傳山就是一個人渣，我跟他是私人恩怨，與醫院無關。」秦霄冷聲道。
「聽說你是因為女朋友被王總睡了所以才打了王總？」
護士長在一旁陰陽怪氣道：「秦霄，你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你跟王總一個在地下，一個在天上，但凡是個有眼睛的女人，都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啊，要不是你那麼廢物，你女朋友怎麼可能跟別人跑了？」
「就是，秦霄也太不知道好歹了吧，你應該感謝王總幫你養女朋友，不然就你每個月這千把塊錢還想談戀愛結婚？做夢去吧！」旁邊的人跟著附和。
薛副院長怒瞪著秦霄：「工作時間你卻處理私人恩怨？而且還在急診室里打架鬥毆，對醫院造成了惡劣的社會影響，秦霄，你被開除了，我們醫院廟小，裝不下你這尊大佛！」
秦霄冷笑：「是裝不下還是怕被王傳山報復？我跟醫院簽了合同，只要我沒犯重大的錯誤，你就開除不了我！」
「好好好！你還有理了是吧？」
薛副院長氣笑了，鄙夷地看著秦霄，「那我現在正式通知你，因為你造成了重大醫療事故，所以院里決定，暫停你的行醫資格，調你去保安處當保安，處罰結束日期待定。」
國內一流醫學院的高材生去當保安？
這不僅是對秦霄的侮辱，更是對醫院的侮辱。
秦霄傻眼了，他沒想到這些人為了巴結王傳山竟然連臉面都不要了。
不等秦霄說話，薛副院長直接讓身後的主任拿出來了一份材料，先自己在上面簽了字：「這是秦霄的調職書，李主任來簽字吧。」
李主任二話不說唰唰唰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把白大褂脫下來吧，你現在已經沒有資格穿這衣服了，現在立刻馬上滾去保安處。」薛副院長直接把那份調職書扔在了秦霄的臉上。
秦霄是實習醫生，在他實習期間有任何調職，只要帶他的醫生和院里的高層簽了字，這份調職書就生效了。
完全符合流程。
看著這些人把自己的尊嚴踩在腳下踐踏，
臉上還帶著肆無忌憚的譏諷和嘲笑，秦霄的眼中閃過恨意。
「怎麼？你還不服氣啊？有本事你別幹了啊。」護士長譏笑道，「秦霄，你現在完完全全一副失敗者的嘴臉，無能狂怒。」
「讓他去停車場指揮調車啊，正好外面這大太陽給他降降火。」
「哈哈，有道理，讓他知道知道，什麼是天高地厚！」
「趕緊滾吧！別在這裡礙我們的眼了。」
……
秦霄快要氣炸了，他很想把白大褂往地上一摔，瀟洒地說自己不幹了……但是他不能。
他不是富二代，他也沒有殷實的家底供他任性。
當初為了跟劉思琦結婚買的二手小兩居貸款還沒有還完，他需要這份工作來支撐每個月的還款……
年邁的父母也需要自己的工資來養……
若是自己沒有了這份工作，家裡的收入來源就徹底斷了……
成年人的世界，沒有容易二字。
唯有咬牙把一切咽回肚子里……
為了貸款，為了父母……秦霄暫時忍了！
他脫下了白大褂，拿起那份調職書，轉身離開了急診室，身後是那些人嘲諷的笑意……
炎炎烈日下，秦霄來到停車場。
保安亭里，翹著二郎腿吹著風扇的保安隊長抬頭瞥了秦霄一眼，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咱們的秦大醫生嘛？怎麼來我們保安處體恤民情來了？」
剛才薛副院長親自給他打電話，讓他好好關照一下秦霄，他一看秦霄的穿著就知道他是個窮酸鬼，這種沒權沒勢的人就算是出了什麼事也不會有人在意。
秦霄的眉頭皺了皺，不過想到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這個保安隊長是自己的領導，他也只能暫時壓下心中的火氣，問道：「我的工作內容是什麼？」
「高材生就是不一樣啊，你先給我茶杯接上水，然後去外面站著指揮來往車輛吧。」保安隊長晃著二郎腿對秦霄頤指氣使道。
秦霄看了看外面的烈日，道：「現在外面沒車也要出去？」
保安隊長斜了秦霄一眼：「當然要出去，等來車了就晚了！要是被別人看到咱們偌大個醫院連個指揮車的保安都沒有，像什麼樣子？別以為你是高材生就牛逼，再牛逼不也是來當保安了？你能不能幹？不能幹就滾！多的是人搶破了腦袋來。」
秦霄深吸了一口氣，推開門走出保安亭。
為了房貸，忍！
錢難賺，屎難吃……忍！
「你站在那裡別人看得見你嗎？往前站站！媽的，連個保安都當不好，廢物！」保安隊長從窗口裡罵著秦霄。
室外將近三十八度的溫度下，秦霄很快就汗流浹背了，擱在旁人身上早就中暑了，他卻絲毫沒有其他感覺，也就熱了點？而且怎麼感覺越流汗越舒服呢？
難道是因為血脈傳承？
秦霄沉思著。
就在這時，一輛車子飛速地沖了過來，嘎吱一聲橫在了路中間，將所有入口都擋住了，一個中年男人神情焦急地跑下來，去抱後車座的老人。
「爸，你堅持住爸！咱們到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