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0年洗禮
也許就在演繹這一首歌中,天臨為自己找到了答案。《光輝歲月》剛結束,天臨甚至還沒有等全場的掌聲停下來,就急匆匆地跑到後台去了,他看了看手錶,離2000年1月1日0時還有8分鐘,於是他找了張凳子坐下來,雙眼緊盯左手上的手錶,然後讓左手中指放在腕帶上的按鈕上,以便最快按下按鈕。
很快,晚會也進入了最後環節,千年倒計時,天臨也心跳加速,隨著最後的鐘聲響起,天臨即刻重重地按下了按鈕,然後放鬆,又接著按下去,如此循環幾次,確保發出了信息,直到連按了十數次后才作罷。
晚會已然結束,演員們陸陸續續地離開,天臨渾然不覺,仍然緊盯著紅色腕錶的小錶盤。熔金組合的成員們圍過來,看到天臨長久專註地盯著紅色腕帶,都十分好奇,大家都從未見過天臨戴過這個腕帶,甚至也從未在哪裡見過這麼精緻的腕帶。
腕帶寬不足1厘米,軟硬適中,既像真皮,又像塑料,但都不是。腕帶緊貼著手腕,但是沒有腕扣,能夠戴進來,說明材料彈性非常好。奇怪的是玻璃錶盤只有紐扣般大小,裡面也不像普通的手錶那樣,沒有任何刻字,也沒有指針。而且錶盤與腕帶沒有任何鏈接,結合得非常緊密,渾然一體。
他們都紛紛問這是什麼東西,甚至有人伸手過來要把腕帶摘下來,天臨十分驚恐,趕緊把右手放到胸前,並用左手緊緊握住腕帶。看到天臨這麼緊張,他們更好奇了,鼓手新一說一定是女朋友送的,貝斯手黃后則一邊大喊搶過來,一邊拉開天臨的左手,吉他手西山則把天臨的右手抓過去。正在他們要把腕帶摘下來,腕帶錶盤突然發出嘀嘀嘀急促的響聲,隨著發出一閃一閃的柔和的紅光,眾人一下子愣住了,迅速抽回自己的手,生怕觸電似的,並不由自主地往後躲,天臨則哈哈哈豪爽大笑,他們以為天臨是為自己解了圍而笑,也可能是因為嚇到了他們而笑,其實他們並不知道,也絕對想不到,天臨是因為正式入選了千年倉而開心大笑!
演出十分成功,又成功入選神秘的千年倉,天臨感覺到無比暢快!他像換了個人似地,開心地大聲吆喝要請他們狂歡慶祝,其實男生們的所謂狂歡也就是在小店買上啤酒花生零食上宿舍通宵達旦吃花生喝啤酒海聊罷了。只是熔金組合作為文藝組合,中間自然會有發自內心的吹拉彈唱,一面是助興,一面還是感情的宣洩。
因為天臨還有重要的事情,所以當晚狂歡並沒有持續很久。
第二天,天臨7點左右就起來了,比平時晚了一些。今天氣溫比昨天低了一些。
吃過早餐,天還未亮,天臨就出門了,出發前專門確認了腕帶還完好地戴在右手上。天臨出學校西門,直奔圓明園南門,此時天微亮,遊人還很少,天臨沿著主幹道,一直往北。
雪后的圓明園銀裝素裹,分外肅穆,天臨卻無暇賞景,健步如飛,直奔西洋樓遺址景區而去。全程大約2公里,平時大概走路需要半小時,天臨20分鐘左右就到了。
天臨來到觀水法,觀水法是清朝乾隆皇帝觀看噴水景色之地。趁著沒有人,天臨來到巨大的石雕圍屏風前面,原來安放皇帝寶座的圓形台基中間,背向北面的石屏風,面向南邊的噴水池。
這時天已經大亮,天臨雙腳分開齊肩寬站在台基上,全身垂直站定,將右手放在腰部正前方,左手握住右手的腕部,把腕帶也握在裡面,大拇指放在錶盤按鈕上方,
閉上雙眼,大腦中想著珠穆朗瑪峰頂盤旋著的千年倉的神姿,心中默念「為人類贏得又一個千年」,然後按下了按鈕……
與預想的不同,天臨的內心此時十分平靜,腦中只有千年倉,心中只有贏千年,甚至忘記了自己和世間的存在。
也許只是一瞬間,也許等了很久,天臨感覺從自己正上方,有一束強光打在自己身上,將自己完全包裹。
天臨感到全身十分溫暖,像在搖籃中,更像在母親的懷抱里。天臨也感到十分放鬆,感覺不到身體的重量,也感覺不到自己的思緒。但是天臨知道,這既不是昏迷,更不是睡著,是一種無需任何承擔的存在?
天臨像沐浴在陽光下、沉浸在花香中、沉醉在愛意里,沒有時間,也沒有空間,甚至也沒有自己。
就在天臨想永遠活在這樣的狀態中的時候,腕帶上的錶盤在猛烈地震動,併發出急促的嗒嗒嗒的聲音,把天臨喚醒了,天臨張開眼睛,大腦瞬間感覺十分清醒,身體也充滿力量,天臨從頭到腳檢查了一下全身,沒有發現有任何變化。
天臨感覺腕錶有些熾熱,想把它取下來,但是瞬間功夫,腕帶竟然直接化作了縷縷白煙,從眼前消失了。
此時,耳中竟然有聲音響起:「恭喜你,220號,千年倉完成了對你的全身洗禮,你已與千年倉成功連接。」
天臨十分詫異,是誰在說話?他望向左邊,沒有人,望向右邊,沒有人,轉過身來,望向後面,還是沒有人!
聲音再度響起:「不用找了,沒有人和你說話,是千年倉系統向你傳音。」
好吧,天臨想,中國自古就有千里傳音的傳說,這也不是什麼難事。
千年倉:「千里傳音只是傳說,我們的可不是。」
天臨:「不是吧,我想什麼你們都知道,那我豈不是沒有任何隱私了?」
千年倉:「哈哈哈,你可是直言不諱啊,不是的,剛才你是想對我們說,只是沒有發出聲音而已,所以我們就聽到了。也就是說,只有大腦發出發聲指令,我們才可以聽到。」
天臨:「也就是說,我只要默默地說出,不用發出聲音,你們就可以聽到?」
千年倉:「完全正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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